384|第三百八十四頂異國他鄉的環保帽
第三百八十四章
一個人的精神面貌,有的時候取決外表的改變。
回到都柏林,麻生秋也問奧斯卡・王爾德要了一套舊了的衣服,動手改造成了一套居家服,他拿起針線進行縫制的時候,對方跌眼鏡。
“秋,這是女性做的事情嗎?
”
“你定制高檔衣服的縫紉工是男性是女性。
”
麻生秋也一句話讓王爾德啞口無言,這個年代掌握高端技術活的基本是男性,女性一般是去參加紡織行業。
自從麻生秋也自稱是“王秋”之後,王爾德就再用“先生”的疏離稱呼,而是被麻生秋也教導了中文的讀音,學會了“秋”的音節,對歐洲人而言,喊名字比喊姓氏要親近許多。
“差多可以穿了,用我買新衣服,我暫時出門。
”麻生秋也改造完畢後,換了王爾德的舊衣服,微微泛黃的真絲襯衣和系住腳踝的棉麻長褲。
他的身型總體比王爾德削瘦,骨架偏小,瘦瘦高高的像是懸崖挺拔的松柏,好聽的形容就是文雅,好聽的形容就是文弱。
但是,奧斯卡・王爾德知一些麻生秋也的情況。
對方有六塊腹肌啊!
在奧斯卡・王爾德的印象中,除了拳擊選手和喜歡馬術的那些運動愛好者,沒有多少流社會的人會擁有漂亮的腹肌。
牛排配紅酒,土豆配炸雞,有小肚子才是常态……
奧斯卡・王爾德着痕迹吸、收腹,讓自己肚子在襯衣下那圓潤。
十六歲的少年,中等身材,好在個頭高,才顯得胖。
“食、水也用我準備,我吃喝沒有關系。
”麻生秋也把自己的開銷壓制到最低,“卧室給你,我睡書房。
”
奧斯卡・王爾德想也想拒絕:“用,你睡卧室,我家人來看望我的時候方便一些,我可以邀請他們進入書房。
”
歐洲人對隐私觀念看得很重。
這才是王爾德偷偷養着一位成年男性,沒有被哥哥發現的原因。
“辛苦你一段時間了。
”麻生秋也沒有推辭,眼神看着一室一廳一衛一書房的單人公寓,房間内部的裝修放在二十一世紀也非常好。
他對王爾德的家境有了局部的判斷:十九世紀的貴族階級或者中産階級,家庭年收入低三千英鎊,才能支撐住王爾德單獨居住的消費水平。
“我需要借閱你的書籍,如果可以,我想全部看一遍。
”
“沒問題。
”
奧斯卡・王爾德滿口答應。
在聖三一學院開學的一,奧斯卡・王爾德發現麻生秋也在以極快的速度閱讀書籍,包括枯燥無味的理書籍,那副認真的态度看得他也有了一些學習的沖動,等他翻開書,他就知自己的沖動隻是一種錯覺。
四月一日,早餐是奧斯卡・王爾德習以常的面包、雞蛋、牛奶。
他以麻生秋也會走出卧室,卻沒有想到對方坐在客廳,頭發疏得再淩亂,身穿質優良的居家服,宛如一個流社會的知識分子,手拿着紙和筆,偶爾擡眸看他,又垂眸書寫着什内容。
“你在寫什?
”奧斯卡・王爾德對他的改變雙手支持。
“我能做的事情,我要做的事情。
”麻生秋也想了好一會兒,回答了王爾德,“以及……我活在這個世界的意義。
”
他本該在異能至的世界死去,老爺給了他二次穿越的機會。
他來到了工業革命時期的十九世紀英國。
對這個世界,他有少的懷疑和猜測,并沒有完全相信自己回到了輩子的過去,因他覺得自己遇到“熟人”王爾德會是一種巧合。
奧斯卡・王爾德趁機偷看了紙張的内容,最面寫了一連串自己認識的人名,部分都是歐洲的知名人士,例如法國作家維克多・雨果,法國詩人夏爾・皮埃爾・波德萊爾,英國詩人拜倫、俄國作家陀思妥耶夫斯基等等,後面連已故的音樂家路德維希・凡・貝多芬、弗朗茨・舒伯都有。
奧斯卡・王爾德遠知這張名單的意義。
麻生秋也詢問:“能耽誤你一時間,幫我劃掉面去世的人名嗎?
”
奧斯卡・王爾德掏出鍍金的懷表,矜持頭:“好。
”
去學校的時間充足。
說完,奧斯卡・王爾德接過筆,第一個就毫猶豫劃掉了法國的波德萊爾。
“波德萊爾先生三年就去世了。
”
麻生秋也黑沉沉的眸子一顫。
死亡。
永遠是最真實客觀的存在,那個永遠在欠債和逃債路的男人躺進了墳墓。
“法國的司湯達先生在二十九年就去世了。
”
“咦,愛彌爾・左拉?
他是誰,我認識,那就劃掉了。
”
“仲馬先生是去年年底去世的,小仲馬先生活着,今年四十多歲。
”
“福樓拜先生有兩年沒有出新作品了,過聽說身患疾病。
”
“伏爾泰先生、盧梭先生去世快一百年了,你怎把他們也給寫了。
”
“我有看過凡爾納先生的《海底兩萬》,出版社說今年會出插圖版本,這位先生應該是正在創造其他文學作品。
”
“莫哀先生的喜劇很錯,但是他早就在了。
”
奧斯卡・王爾德陸續劃掉了一些法國文壇已故的老輩,例如第一位浪漫派抒情詩人阿爾封斯・德・拉馬丁,法國象征派詩人、法蘭西院士保爾・瓦雷,最後留下一些碩果僅存的文人名字。
“英國這邊,拜倫先生去世多年了。
”
“柯南・爾是誰?
”
“托馬斯・哈代?
又一個認識的名字。
”
“雪萊先生去世的時間比拜倫先生早兩年。
”
“濟慈先生也去世了。
”
“赫伯・喬治・威爾斯?
沒有聽說過文壇、樂壇有知名的威爾斯先生。
”
“亨利・菲爾丁?
這是個世紀的人了,被稱作‘英國小說之父’,這都是别人對他的吹捧,是是真的就看個人喜好的問題。
”
“薩克雷先生……我清楚他的具體情況,隻看過他的作品《名利場》,他的年齡可以做我的祖父了,應該在人世了。
”
“狄斯先生去年去世了。
”
“華茲華斯……”
到後面,愛毒舌和開玩笑的奧斯卡・王爾德也語沉穩下來。
看知,一看就發現文人死了一批。
奧斯卡・王爾德再評論什,直接劃掉了這些國外知名人士的名字。
麻生秋也看着那一個個劃掉的名字,臉色晦澀。
“歌德!
”
“席勒!
”
“勃朗三姐妹!
”
“果戈!
”
“普希金!
”
“貝多芬!
”
“舒伯!
”
文壇倒了半,樂壇也死了頂梁柱。
畫壇,梵高介乎薛定谔的死亡,因他生也出名。
用誇張的說法來形容,奧斯卡・王爾德把名單“殺”得快片甲留,讓名單沒有被劃掉的人名仿佛成了災難的逃生者。
奧斯卡・王爾德把記錄本給對方:“我要去學校了,回頭見。
”
公寓留下一片死寂的麻生秋也。
麻生秋也慢吞吞站起身,在王爾德的書架尋找一本活人的作品。
維克多・雨果瞬間變成了他的第一選擇。
“雨果先生……”
“您的養生秘訣值得那些人學習。
”
十九世紀末的人均壽命是40歲+,維克多・雨果八十三歲壽終正寝。
麻生秋也的手指觸及《巴黎聖母院》的小說書籍,翻開它,就像是翻開了自己人生經曆的一部分,灰暗的内心被卡西莫多微微照亮。
比起卡西莫多,這個世界有幾個人能自稱活得艱難?
【愛……斯梅拉達……】
嘶啞難聽的音回蕩在記憶深處。
麻生秋也頹廢靠着牆壁,側過頭,透過窗簾去看外面的世界。
“我又要白手起家了。
”
十五世紀可以靠顔料成畫家眼中的帝。
十九世紀靠什賺錢呢?
――青黴素?
想到這個年代似乎以得浪漫病傲,麻生秋也的臉色扭曲一秒。
“愛迪生和諾貝爾活着,說明斯拉也在,投資的事情可以以後再說。
”
“現階段……工業革命時期急需要的是……”
“口罩?
”
“安全防護用具?
”
他去想自己能賺錢彌補王爾德的方法,極遺忘法國的情況。
指甲經意間摳入了掌心。
有傳言……
阿蒂爾・蘭波參加巴黎公社後,遭到了醉酒士兵的性侵害……
……
外界,巴黎公社成立,法國内部的混亂進一步提升。
量巴黎公社的成員遭到鎮壓。
一名離家出走的金發少年在河畔看到了躺在那的普魯士士兵,輕手輕腳查看,發現那并非睡着,而是已經死去了。
他的臉色一白。
這是少年在人生中第一次見到死亡,觸及戰争的殘酷。
随後久,他義無反顧加入了巴黎公社,去追逐理想的火花,比許多成年人都要勇敢無畏。
他成了自由射手隊的一員。
但是他知,這個軍營是同/性/戀的聚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