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二太太心急,姜绾是故意這麼說的,老夫人不是把護國公府大姑娘的病看的那麼重要,讓清蘭郡主把藥膏都讓出來麼?
現在輪到豫國公世子了,讓他排後頭一點兒,想來二太太也無話可說。
姜绾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二太太一口銀牙咬碎,還得笑道,“鐵大夫醫術高超,給清蘭治臉就沒花多少工夫,想來給護國公府大姑娘醫治也一樣,一天半天的,豫國公世子等的起。
”
姜绾沒反駁,因為她不會讓鐵大夫在護國公府久待。
甚至鐵鷹去護國公府,她和齊墨遠都陪着,五萬兩不是筆小數目,雖然是護國公府長房掏的錢,可護國公為人心兇狹隘,還有錦繡坊老闆娘,要是他們對鐵鷹做什麼,防不勝防。
讓人備好馬車,姜绾和齊墨遠送鐵大夫出府,剛邁出王府大門,護國公府的馬車就到了。
鐵大夫在鴻宴樓動怒,這事一陣風就傳到了護國公府,心急龐嫣的病,哪能不派人來接啊,而且前來接人的是護國公府管事。
對鐵大夫,護國公府管事的殷勤備至,得知姜绾和齊墨遠陪鐵大夫去護國公府,護國公府管事的道,“由我接鐵大夫去國公府就夠了,不敢勞煩靖安王世子世子妃。
”
姜绾看向鐵鷹,鐵鷹眉頭一沉道,“這病是他們兩替我攬下來的,我去哪兒,他們都得陪着。
”
生硬的語氣,毋容置疑。
丢下這一句,鐵大夫就上了護國公府的馬車。
姜绾伸手掐齊墨遠的腰。
沒用力,但齊墨遠疼的額頭發顫。
這一幕落在護國公府管事的眼裡,就成了靖安王世子妃惱了,不過也是,靖安王世子妃和大姑娘争鬥了十幾年,她出事,大姑娘高興,大姑娘出事,她肯定偷着樂。
大少爺和靖安王世子有那麼一兩分私交,給大少爺面子,世子妃才幫鐵大夫攬了治病救人的活。
這鐵大夫在靖安王府大門前就這麼不給臉,足見脾氣怪異,誰的面子都不給。
靖安王世子妃氣不過,可不得把氣撒靖安王世子身上。
護國公府管事的不希望姜绾去護國公府,大姑娘肯定不會樂意自己那張臉被靖安王世子妃瞧見,可現在還求着鐵大夫,隻能人家想怎麼樣就怎麼樣了。
姜绾走到馬車旁,齊墨遠将她扶上去,然後自己也坐了進去。
護國公府急着鐵大夫給龐嫣治病,所以馬車跑的很快,姜绾和齊墨遠的馬車在後面,隻能跟着了。
等馬車停下時,姜绾頭有些暈乎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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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國公府管事的請鐵大夫下馬車,畢恭畢敬的把人領進府,護國公府小厮見姜绾和齊墨遠上台階,那臉上刻着明晃晃幾個大字:不歡迎。
不過不歡迎歸不歡迎,但把人攔在大門前的事,護國公府小厮還真不敢做,隻能眼睜睜的看着他們進府。
小厮一道,“管事的糊塗了麼,靖安王世子來府裡也就罷了,他怎麼連靖安王世子妃也讓跟來了,她明擺着是來看大姑娘的笑話的啊。
”
大姑娘的脾氣可不好,他就不怕大姑娘拿靖安王世子妃沒辄,把氣撒他頭上麼?
小厮二道,“管事的可比你我精明的多,要是能不讓,他敢讓麼?
”
“……說的也是,”小厮一回道。
姜绾沒有姜七姑娘的記憶,護國公府對她來說很陌生,不過陌生的不止她一個,金兒也陌生的很。
護國公府和河間王府鬥了這麼多年,護國公府大小宴會,河間王府走個過場來人,但姜绾從未來過,在别人家都見面就掐了,哪敢讓她進護國公府啊,把人家宴會攪了事小,萬一對姜绾下手,可沒地兒後悔去。
護國公在朝中權勢不低,從府邸的氣派程度就能窺一二,亭台樓閣,無一不精,假山流水,處處透着雅緻,于細微處可見幾分藏而不露的野心。
護國公府管事的走的很快,不過鐵大夫走的慢,管事的催了幾回,鐵大夫步伐依舊,他隻能放慢腳步了。
齊墨遠沒進龐嫣的閨房,姜绾進去了,一繞過屏風就收到一記寒眸,龐嫣沖着她道,“誰許你進來的?
!
”
這火冒三丈的樣子,姜绾回之一笑,“這麼快就過河拆橋了?
可是你護國公府幾次三番的催我請鐵大夫回京的。
”
龐嫣面罩輕紗,看着姜绾淨白如瓷器般的臉上那燦爛如星辰的笑,是要多礙眼就有多礙眼。
龐嫣氣的眼淚在眸底打轉,有求于自己的仇人,這對她來說是奇恥大辱!
護國公府大太太看着姜绾道,“有勞靖安王世子妃親自跑一趟了。
”
說完,看着鐵大夫道,“這位莫非就是鐵大夫?
”
姜绾輕點頭。
護國公府大太太給人的感覺和護國公夫人全然不同,舉手投足都透着一股子溫柔,龐嫣的性子可一點沒随她。
護國公府大太太請鐵大夫給龐嫣診治。
鐵大夫坐到床榻邊的凳子上,讓龐嫣揭下面紗,龐嫣望着姜绾,用眼神轟人。
護國公府大太太沒辄,讓丫鬟請姜绾出去喝茶。
姜绾沒堅持留下,邁步走了,不過沒出屋,在外間小榻上坐下。
龐嫣隻是怕她看到她臉上的紅疹,隔了一扇屏風,姜绾什麼也看不見。
丫鬟端了茶來,姜绾心情好的啜着,隻聽到護國公府大太太的說話聲傳來,含着擔憂和緊張,“鐵大夫,小女的病……?
”
接着是鐵大夫的說話聲,“夫人無需多慮,令媛的病不難治。
”
“我這病是怎麼得的?
”龐嫣問道。
“中毒,”兩個字從鐵大夫嘴裡蹦出來,沒帶絲毫遲疑。
護國公府大太太聲音拔高,“怎麼會是中毒呢?
”
鐵大夫起身道,“令媛确實中毒無疑,不過這毒不緻命,隻會讓人疼痛難忍,無需用藥,一個多月紅疹也就消了。
”
“不開藥的話,可退一半診金。
”
一半診金……
那就是兩萬五千兩。
不過不開藥,龐嫣得疼上二十來天,那種痛苦她承受不了。
“快給我開藥解毒,”龐嫣急道。
護國公府大太太舍不得女兒受罪,也請鐵大夫開方子。
龐嫣咬着牙道,“我要知道是誰給我下的毒,我要将她碎屍萬段!
”
她一臉狠色。
鐵大夫過去開了方子,丫鬟拿給護國公府大太太看,護國公府大太太道,“給我看做什麼,我還能看的懂藥方不成,快去命人抓藥來。
”
丫鬟拿着藥方匆匆離開。
鐵大夫道,“大姑娘服下藥,不出半個時辰,臉上紅疹就會消了。
”
“但體内的毒要全清,得連服三日,沒什麼事,在下就先告辭了。
”
外面,護國公夫人走進來,“鐵大夫收我護國公府五萬兩診金,難道連半個時辰都不肯在我護國公府待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