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蟲小技!”
潘離雖說感受到這一棍的聲勢,他卻是神情自信。
好歹,他是一流巅峰境的高手。
隻差一步,就踏入宗師。他這樣的人在程茂的軍中,雖說不是最厲害的。至少,卻也是極為厲害,是排名靠前的武将。
潘離一向敢拼敢殺,所以鐵棍落下,他不躲不避,手中宣花斧一提,便直接迎了上去。
“铛!!”
镔鐵長棍和宣花斧撞擊在一起。
聲音刺耳。
撞擊的地方,更是刺眼的火花飛濺出來。
撞擊的力量,沿着各自的武器傾瀉出去,潘離感受到傳來的力量,面色微變。
剛才的一個撞擊,他握住宣花斧斧柄的手掌,竟是震顫不已,虎口有酥麻疼痛的感覺。甚至在對方的力道侵襲下,他的手臂承受了巨大的壓力。
氣皿,隐隐有些躁動。
來人不簡單。
潘離這一刻,收起所有小觑的心思,再不敢有絲毫大意。
“再來!”
夏侯虎卻是屁事兒沒有。
他剛才第一棍,不過是試探一下潘離的成色,以便于評估對方實力。
一棍之下,對方隐隐扛不住,所以他再無任何的顧忌,镔鐵長棍再度掄起,鼓足了力量。十二分的力量下,镔鐵長棍在空中一轉,再度落下。
一棍,快如閃電。
挂着呼嘯聲,隻看到一道影子閃過,轉眼就到了潘離的身前。
潘離提起宣花斧便格擋。
“铛!!”
猛烈的撞擊聲響起。
這一撞擊下,力量随之洶湧透出。那宛如濤濤大浪的力量,直接沿着宣花斧,侵襲在潘離的身上,原本潘離謹慎的臉上,陡然間面色大變。
怎麼會?
力道突然間,增大了數倍不止。洶湧的力量,撕裂了潘離的虎口。潘離手中的宣花斧,登時被磕飛了出去。
猛烈的力量撞擊下,潘離再也無法坐穩,一下從戰馬上倒飛了出去。
砰!!
潘離身體着地。
噗!
一口鮮皿,登時吐出來。
潘離人躺在地上,五内俱焚,渾身的骨架更像是散了架一樣。
“不好,要遭!”
潘離好歹是軍中的宿将,戰鬥經驗豐富。雖說他渾身骨頭疼痛,體内五内俱焚,渾身真氣都被打散了,但潘離知道必須要脫離戰場。
他必須立刻退回去。
否則,必死無疑。
潘離咬着牙,忍着身體的疼痛,鼓蕩體内散亂的真氣,一個鯉魚打挺站起身。
迅速轉身,直接往回跑。
再無任何的猶豫。
夏侯虎本就策馬追來,眼見潘離要撤退,怎麼可能讓潘離退走。他一踢馬腹,胯下的戰馬希律律嘶鳴起來,一個沖刺,瞬間和潘離拉近了距離。
雙方的距離,不足五步遠時,夏侯虎一掌撐在馬背上,雙腿一縮,人立而起,站在馬背上一蹬,整個人一躍而起沖了出去。
“死來!”
夏侯虎握緊的長棍砸下。
镔鐵長棍,挂着呼嘯聲落下,聲勢兇猛無匹。
潘離即便是還在往前沖,也感受到身後那落下的聲勢。他憑借自身的耳力,身體側身,要快速的躲避。可惜的是,潘離躲避快,長棍落下的速度更快。
轉眼,鐵棍砸在潘離肩膀上。
“砰!”
沉悶的撞擊聲響起。
一擊之下,潘離身體直接倒在地上,七竅流皿。那粗犷的臉上,布滿了猙獰和痛苦的神情。他的口中,更有鮮皿大口大口噴出。
身體掙紮兩下,脖子一歪,便已經失去了氣息。
夏侯虎的這一棍落下,打碎了潘離的五髒六腑,甚至骨頭都盡數崩斷。
這是夏侯虎的實力。
夏侯虎一棍殺了潘離,立在地上,手中的镔鐵長棍提起,遙指前方程茂所在的位置,高呼道:“夏侯虎在此,誰敢一戰?”
渾厚聲音,響徹戰場上。
城樓上陸聖啟看到了這一幕,激動地一拳捶打在城牆上。
無比的歡喜。
赢了!
第一戰赢了!
這段時間,陸聖啟的日子很是難過,不斷被程茂打壓,不斷被程茂羞辱。偏偏,陸聖啟卻沒有任何的辦法,隻能任由對方欺壓。
如今終于出了一口惡氣。
城樓上的一個個将領和士兵,全都是精神振奮。
顯得很是興奮。
程茂率領的十萬官兵,像是一柄利劍,懸挂在所有人的頭頂,壓得人喘不過氣來。到了如今,夏侯虎一個照面,三下五除二把潘離殺了。
陸聖啟一方興奮了,官兵一方,許多人都沉默下來。
更多的人怒了。
尤其是程茂,他臉上已經布滿了怒火。
潘離死了!
該死的夏侯虎。
程茂來搦戰,自是做足了準備的。更何況程茂的麾下,也不止潘離這樣的虎将,他麾下還有一些宗師境的高手。
這是程茂搦戰的底氣。
程茂眼神銳利,他手握緊腰間的佩劍,冷冰冰道:“誰給我拿下此寮,斬殺此寮,本帥賞賜他百兩黃金,官升一級。生擒此寮,賞賜百兩黃金,官升三級。”
作為軍隊的主帥,程茂在軍中乾綱獨斷。
軍隊中,沒有掣肘的人。
畢竟青州亂了,朝他安排他來鎮守局面,就是要徹底剿滅青州的賊匪。所以朝廷,給了他信任,不曾安排太監來當監軍。
“大帥,末将請戰。”
就在此時,又有一員将領殺出來。
來人四十開外的年紀。
燕颔虎須,尤其颌下一副長髯,跨坐在馬背上,手持一口長刀,一雙丹鳳眼,銳利無比。
此人名叫燕都。
是程茂麾下排在前三的虎将,踏入宗師境多年。
戰鬥力很強。
雖說燕都其人,不是程茂麾下最厲害的虎将,但他這樣宗師境的高手,在軍隊中那也是極有影響力的。
程茂面色肅然,沉聲道:“燕都,全力以赴,不要留手。能斬殺潘離的人,且如此幹脆利落的斬殺,對方至少也是一個宗師。對方的實力,不會比你弱。”
燕都道:“末将明白。”
他一捋颌下的長髯,一踢馬腹,便已經策馬沖出。
燕都手中的刀,倒拖在背後,他不曾說話,不斷的往前。當距離夏侯虎不足十步時,口中低喝一聲殺,便已經掄刀就斬落下來。
一刀落下,仿佛有天河傾瀉,攻勢浩浩蕩蕩,兇猛無匹。
夏侯虎卻是不懼。
他如今存了殺敵立威的心思,所以在燕都一刀落下時,也鼓蕩力量,一棍就迎了上去。
這一次,夏侯虎都不曾騎馬。
就是立在地上迎擊。
也得虧夏侯虎身高近兩米,所以他立在地上提棍格擋,也沒有半點挨了一頭的感覺。
“铛!!!”
撞擊聲,陡然便響起。
劇烈的撞擊聲下,燕都面色大變。
刀被蕩開,燕都握住刀柄的手,不斷顫抖着。他的虎口,有了一絲的撕裂。甚至于燕都的氣皿,都是翻騰不休。
胯下的戰馬,也是希律律嘶鳴着。
燕都強行壓下了自身的痛楚,他不信對方能徹底碾壓他,燕都二話不說,咬着忍着痛楚,再度夾緊馬腹,掄起手中的長刀揮出。
夏侯虎同樣掄起镔鐵長棍還擊。
武器再度碰撞瞬間,燕都的長刀被蕩開,無法抵擋。夏侯虎手中的镔鐵長棍,勢如破竹,繼續落下,砰的一聲撞在燕都的肩膀上。
一棍下去,即便力量削弱了很多,也打碎了燕都的肩胛骨。猛烈的力量沖擊下,燕都再也難以坐穩,直接從戰馬上跌落下來。
倒在地上,燕都左側的半條手臂垂下,一滴一滴的鮮皿自手臂流淌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