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奇用酒壇裝了一壇酒,密封好,暫時擱置起來。吃過晚飯,王奇早早的休息。一宿的休息,第二天大清早,王奇就早早醒來。
洗漱一番,吃過早飯,王奇在院子中晨練一番。所謂的晨練,就是扭扭腰,舒展舒展筋骨,畢竟王福不曾傳授王奇武藝。
日上三竿,豔陽當空。
王奇拿着昨晚密封好的一壇酒,乘坐馬車往天香閣去。上午的天香閣,雖說開始營業,但是人卻不多,隻有少數人在這裡。
王奇一進入,就有天香閣的姑娘迎了上來,一副熱絡樣子。
昨天王奇在天香閣大手一揮,就是兩萬兩銀子,數額巨大,堪稱超級敗家子。這樣家世由我且有身份又出手闊綽的富家公子,一旦勾搭上,那就是飛上枝頭變鳳凰的機會。
姑娘們看到王奇,目光熱切,恨不得直接貼上去。
王奇提着酒,徑直到了二樓坐下,看向一旁的歌姬,吩咐道:“去通知老鸨,我王奇來了,和她有事商量。”
“是!”
歌姬雖說不情願,卻也去了。
不多時,老鸨來了。
老鸨臉上堆滿笑容,說道:“我說怎麼今兒早上一大清早,就有喜鵲登門,原來是王公子。王公子今日一大早來,有什麼事情嗎?隻要王公子吩咐,天香閣力所能及的,絕不推辭。”
王奇道:“說起來,還不清楚你怎麼稱呼啊,叫什麼名字?”
老鸨說道:“王公子,奴家姓李,您直接稱呼李氏即可。”
王奇說道:“稱呼李氏未免生疏,且不尊敬人,你年長與我,稱呼一聲李姐吧。”
李氏一聽,有些驚訝。
她是天香閣的老鸨,閱人無數。諸多男人的樣子,清高的,端架子的,醜陋的,蠻橫的……種種人,李氏都見過的。
可是李氏聽到王奇的話,再看到王奇的神情,心下有些怪異。王奇對她的稱呼,是發自肺腑的,半點不見虛僞。
要知道,王奇是世家子弟。
世家子弟,極為倨傲。
甚至對她這樣的青樓老鸨,一個半老徐娘,絕大多數的人,都發自内心的鄙夷。即便當面臉上帶着笑容說話,骨子裡卻瞧不起人。
王奇給李氏的感覺,沒有這般的瞧不起,仿佛就是這麼稱呼。
這仿佛就是應該的。
王奇不清楚李氏内心的種種想法,他順勢道:“我今日來,有要事相商。這裡人多嘴雜,不便于說話,換一個地方吧。”
李氏回過神道:“沒問題。”
她領着王奇起身離開,到了二樓的雅室内坐下。眼見王奇拎着一個酒壇,李氏開口道:“王公子,您為什麼什麼事?”
王奇道:“一壇酒的生意。”
說着話,王奇把手中的酒壇拎起來,擱在面前的案桌上,說道:“李姐,試一試我這壇酒的味道如何?”
李氏對王奇的印象不錯。
王奇很聰明,雖說年紀年輕,卻有城府,不像是一個年輕人。對待這樣的人,她一貫是不小觑。王奇對她的稱呼,也使得李氏不讨厭王奇。
相反,頗為贊許。
李氏直接走上前,打開酒壇。随着密封的酒壇透出縫隙,沉澱一宿的酒香味兒,一下就自酒壇中散發出來。
濃郁酒香,直撲李氏鼻息。
李氏雖說是女子,但對酒的鑒賞能力,卻是極強的。她單單是鼻子輕嗅,便發現這壇酒不簡單,味道極為醇厚。
李氏拿起一個酒樽,倒了半杯酒,便拿起酒樽在鼻息間輕嗅。伴随着濃郁的酒香進入鼻息,她忍不住小酌了一口。
刹那間,濃郁醇香的酒香,開始在舌頭上彌漫開來,又自味蕾散發,彌漫全身。一口酒下肚,渾身都有通透之感,分外舒服。
李氏品了一口,心下很驚訝。
以李氏的閱曆,她對天下的各種酒,都有所了解,但王奇拿出來的這一壇酒,她從未品嘗過。甚至這壇酒的味道,遠超所有。
這是獨一無二的。
所有天香閣的酒加起來,都比不得這一壇酒的味道。即便朝廷的瓊漿玉液,也比不得王奇的這一壇酒。
不論是酒色、酒香、酒味,都是遠超其他。
李氏喝完後道:“好酒,好酒,甚至獨一無二。這樣的酒,奴家是第一次飲。此酒一出,各酒再無味道。當然,這酒還有一丁點的濃烈,如果稍稍淡一些,味道更好。不過略淡了後,酒香的濃郁程度,又得差一點。”
王奇臉上有笑容,豎起大拇指道:“李姐果然識貨。”
李氏心思轉動,說道:“王公子,你說是一壇酒的生意。莫非,你準備把這一壇酒,賣給我天香閣嗎?”
王奇說道:“如果隻有這一壇酒,首要選擇,肯定留着自己喝,不會賣酒。之所以說是一壇酒的生意,是這酒水我能釀造,隻不過,産量不多。我要談的生意,是我王家批量出售酒水給天香閣,天香閣可願意買下來?”
李氏毫不猶豫道:“願意!”
不管要談判的價格和條件是什麼,李氏率先表态。作為天香閣的老鸨,她是有眼力的,所以毫不猶豫的表态,說願意購買。
接下來,慢慢談判便是。
李氏眼眸轉動,旋即道:“王公子,這一美酒佳釀,我天香閣買了。不過價格是多少呢?王公子,你給一個定價吧。”
王奇搖了搖頭,道:“我聽聽你天香閣的條件。”
李氏略作沉吟,說道:“天香閣的打算,是雙方共赢。”
王奇道:“如何共赢?”
李氏說道:“王家提供酒水給天香閣,不論是幽州境内的天香閣,亦或是天香閣把酒水賣到全國,獲得的酒水淨利潤,天香閣給予王家五成,我天香閣占五成。”
“畢竟天香閣不僅要出人出力,還得四處販賣,占五成的淨利潤,是相當優渥的條件。王公子對天香閣有恩情,我願意讓利。”
李氏自覺給的條件,其實不錯了,畢竟釀造技藝在王奇手中。
王家占五成。
王奇聽到後,搖了搖頭。
李氏的條件看似不錯,實際上,這裡面有太多可以操作的貓膩。
販賣是天香閣在販賣,收錢也是天香閣收錢,算賬也是天香閣算賬。一整套體系下來,那麼最終是天香閣說了算。
天香閣說盈利多少,就是盈利多少,說淨利潤是多少那就是多少。這麼折騰下來,說不定王奇真正到手的利益不足兩三成。
看似五成,卻有太多可操作空間。
王奇并非以小人之心妒君子之腹的人,而是商場上,公歸公私歸私,一切要分清楚。
李氏眼眸眯起,說道:“王公子不同意奴家的說法,請王公子說一個方案。如果合适,奴家沒什麼要多說的,直接定下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