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奇看着一衆人激動的神情,輕輕一笑。
這一畝地的紅薯産量,很不錯。當然,實際上換做其餘的土地耕種,因為土質,以及人照顧的原因,産量會有變化。
不過紅薯産量,總體不差。
這就足夠了。
王奇看向朱善長,吩咐道:“朱善長,你安排人大規模的挖紅薯。争取在最短的時間内,把紅薯挖出來,然後挖地窖存儲,避免腐爛,亦或發芽。存儲的方式,後續我會告訴你。”
“是!”
朱善長立刻回答。
南陽縣方面,紅薯的栽種土地,都是官府的土地,而且是将士軍屯。
紅薯因為以秧苗栽種,然後生長起來的。雖說當初隻有幾千斤紅薯,可育苗後栽種的土地,多達上千畝。
一旦收獲上來,這不是小數目。
事實上這也是紅薯比土豆更容易栽種,也更容易推廣的原因。
紅薯帶表皮削快,埋在土裡,生長出來的秧苗,能不斷的剪秧苗栽種,不斷的育苗栽種下去,能大範圍推廣。
土豆卻不行,一塊根莖,隻有一株土豆苗。
王奇又道:“另外,給南陽書院送些紅薯去,交給曹公安排就是。”
“是!”
朱善長再度回答。
王奇點了點頭,不再逗留,看向曹啟聖,說道:“曹公,走吧,回城。我們邊走邊說,您到底是什麼事情,竟是要親自出城來找我?”
曹啟聖捋須點頭,和王奇往回走。
曹啟聖一邊走,一邊道:“說起來,事情的起因,是我書院的老師,和醫院的老師,碰到一塊,雙方聊天時,忽然發現,醫學院的老師,雖說不曾做官,卻有着對等于官員的待遇。”
“咱們書院的老師,卻是什麼都沒有。”
“雖說書院的人,也有俸祿,可相比于醫院那邊,一個個醫院的人,竟是等同于官府的官職,即便是散官,那也有身份。”
曹啟聖道:“事情鬧出來後,所有的老師都開始議論,也紛紛來找我,說這事兒不公平。您對醫院的人太好,對書院的人不好。”
兩人已經回到馬車中。
車輪轉動,馬夫駕車往縣城的方向趕路。
王奇聽到後,頓時笑了起來,道:“曹公,就為了這事情?”
曹啟聖皺起眉頭,道:“怎麼會是這事情,世間之人,追逐名利,即便老頭子這樣,活了七八十年,一把身子骨都老朽的人,還是脫不了樊籠。”
“如今,也是為了身後名為撲騰。所以這些書院的人,有這樣的想法,其實實屬正常。而且,醫院有的,我們為什麼不能有呢?”
他可是極為護短的。
書院,不能被醫院比下去。
王奇沉聲道:“曹公,醫院内的醫師,以及醫院内的老師,具備的待遇,在書院這裡的确也可以有。不過,這也就是一介散官,沒有任何職權的。”
曹啟聖道:“這就是名,多了一個散官的名稱,自然也就不一樣。”
王奇點了點頭。
要說呢,天朝官本位,大周朝也是官本位。
所以這也實屬正常。
曹啟聖繼續道:“俸祿什麼的,國相給得極為優渥,沒什麼多說的。如今如果能有了名,咱們南陽書院,就能更進一步,能吸引更多的士人前來。”
王奇說道:“曹公,給予書院的老師散官職稱,我沒有意見。你拟定條陳上報,我批準就是。不過書院的散官編制,不能随意放開。随便一個阿貓阿狗來,就可以獲得。那麼,誰還稀罕南陽書院。你要這麼做,可以,但必須要控制。”
曹啟聖道:“請國相放心,這一點,老夫會合理安排。總之,不會出現盛名之下其實難副的局面,更不會魚目混珠。甚至,國相可以安排人在書院,專門負責監察,以便于确保對局勢的掌控,更不至于人員泛濫。”
王奇道:“我後續會安排的。”
頓了頓,王奇又道:“曹公,可還有其他的事情?”
曹啟聖說道:“另外一件事,是老夫有一弟子,名叫彭謙。他是青州士人,住在青州齊國臨淄縣的,隐居于臨淄。”
“他門下一弟子,效力于陸聖啟。他得知陸聖啟,已經在商量着,要準備攻打南陽。預計,最遲明年開春後。”
“畢竟天寒地凍的,漸漸抵近寒冬,不利于行軍打仗。”
“彭謙把消息傳給老夫,所以老夫這裡,便直接來找你,你早作安排,避免出現岔子。如今的南陽,已經不僅僅是你的南陽,更是無數人的南陽。”
曹啟聖說道:“更有無數人,希望你能穩穩的守住這一方淨土,使得南陽乃至于琅琊國,不受戰火的侵襲。”
王奇笑道:“請曹公放心,有我在,琅琊國無憂。再者陸聖啟方面,我會做出安排的,不會讓他逞兇。”
曹啟聖道:“那就好。”
王奇問道:“曹公可還有其他的事情?”
曹啟聖道:“暫時沒了。”
王奇沉聲道:“既如此,曹公盡管去安排,準備好書院一應人員的名字,然後上報上來,我批準了就是。”
曹啟聖點了點頭,不再多言,隻是和王奇一起說着書院的一些雜事。
轱辘!轱辘!
車輪繼續轉動,馬車繼續往前。
當馬車入城後,先直接去了一趟書院,把曹啟聖放下。然後,王奇便乘坐馬車離開,徑直回到了國相府。
當王奇抵達國相府時,朱善長、肖慶之等人已經返回。
他們是騎馬趕路的。
遠比馬車更快。
更何況莊稼地裡的收獲,交給下面的人負責就是。
王奇進入大廳中,說道:“正好你們來了,眼下有一件事情,正好議一議。剛才曹公說,他的弟子傳來了消息,青州方面,陸聖啟已經基本議定,開春後可能會發兵攻打琅琊國。這一事情,你們怎麼看?”
肖慶之道:“國相,咱們自然打他丫的,讓他吃到苦頭。我們沒去攻打青州,他倒是先一步來了,真是自己找死。”
朱善長道:“徐州方面,陳言也不安生。一旦兩頭開戰,對我們很是不利。”
肖慶之再度道:“老朱考慮的問題,的确是存在的。不過我們的當務之急,是要先解決陳言的威脅。下一步,再應對陸聖啟。”
頓了頓,肖慶之道:“好在陸聖啟,不是立刻出兵。我們當下,先派人到北境盯着陸聖啟方面的情況,一旦出現情況,立刻做出應對。”
諸葛豐附和道:“我的意見,也是相同的。先穩住北方,暫時靜觀其變。眼下,先滅掉陳言可能出兵的力量。”
王奇點了點頭。
衆人的意見一緻,就沒什麼好猶豫的。
“報!”
就在此時,有侍從進入,禀報道:“國相,府外來了一人,說奉孔斯的命令來,要親自面見國相。”
王奇吩咐道:“帶進來。”
“是!”
侍從轉身就下去通知。
王奇的眼中,有了些許的期待。孔斯如今,已經為他效力的。如今孔斯來了書信,極可能是這一戰的派兵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