彈汗山王庭,在外圍區域的一處帳篷中。
如今的柳城縣,是以彈汗山王庭為中心築城的,城池雖說遼闊,可是彈汗山區域更是遼闊無比,縱橫三四十裡路。
柳城縣的縣城,設定南北區域十八裡,東西區域二十裡。
這是縣城的範圍。
畢竟考慮到目前要把大批的百姓,都雲集在這裡,所以築城很是遼闊。
而再遠的地方,那就是作為城外的區域。
如今雖說築城持續,但城池外圍,卻是有諸多的人居住的,而飛猿守就在這一片區域。此刻在飛猿守的營帳中,飛猿守坐在主位上,顯得很是開心。
乞伏國玄作為死間計劃的人選,事情已經成了。如今,整個鮮卑的百姓,已經和齊國的士兵有了沖突,雙方生出了矛盾。
甚至于,拓跋山也被拖下水。
拓跋山作為鮮卑的大将,他對于鮮卑的情況,是極為了解的。恰是如此,諸葛青山的各項事情都推進迅速,這是飛猿守不願意看到的。
不管拓跋山怎麼樣,隻要是乞伏國玄以死算計,那麼拓跋山接下來,也就難以再被重用,齊國的人肯定會懷疑拓跋山的。
這一事件内,飛猿守就可以找尋機會,争取把拓跋山殺死。
沒了拓跋山,即便是王奇讓拓跋晨等人出來,可是,也不可能像是拓跋山一樣順利的。畢竟拓跋晨是曾經鮮卑的王,如果拓跋晨處處針對鮮卑的百姓,甚至幫着齊國壓榨鮮卑的子民,那麼拓跋晨這個鮮卑大王,也就失去了号召力和影響力。到時候,飛猿守甚至可以獨立一方,舉起大旗和拓跋晨抗衡,甚至于在草原上再建立起鮮卑勢力。
飛猿守坐在上方,下方則是坐着他糾集在一起的所有鮮卑人員。
這些人,都是小部落的族長,亦或是主要的嫡系。
因為被拓跋山殺戮一通,導緻有力量的各部落,已經是被屠戮幹淨。如今剩下一些小部落,尤其這些小部落的人,還有很大一部分都不是部落之主,是部落的嫡系。
不過恰是如此,飛猿守才能成為主事的人。
否則,他也不過是四五千人的部落之主,怎麼可能掌控一切呢?
飛猿守手中端着酒樽,笑吟吟道:“諸位,當下的情況,乞伏國玄已經成了。我們事情辦成了,那麼接下來,便要低調一段時間,不讓諸葛青山查出問題來。”
“等過一段時間,我們又制造一些麻煩。尤其是這修築的城牆,到時候弄死一些人,更能引發沖突。總之,我們如今,有十足的耐心,不要急于一時,一點點的推進。諸位也務必要相信我,不要冒進,不要急躁,隻要有足夠的耐心,我們都會成功的。”
一衆人,紛紛附和。
一個個對飛猿守的能力,都是信服的,畢竟飛猿守把一個千餘人的小部落,擴充到了四五千人,這一份能力不簡單。
再者,飛猿守也的确是厲害,竟是說服了乞伏國玄。
在這一前提下,沒有人反對飛猿守。
飛猿守見衆人同意,臉上也有一抹得意,笑吟吟道:“諸位,事到如今,我們也沒有什麼好說的,我們慢慢來,來,飲酒,暢飲!”
“暢飲!”
衆人都是舉起酒樽。
一個個很是歡喜。
畢竟在當下,他們如今也沒什麼事情做,隻需要享樂就是。
“報!”
就在此時,卻是一個士兵直接闖入了營帳中,大聲道:“飛猿守大人,不好了,拓跋山帶着人,到附近了,他如今,已經直接朝着營帳來了。”
“啊!”
飛猿守一下吃驚了。
他蹭的站起身,臉上神情露出震驚神情,再也控制不住自己震驚的模樣。
怎麼會?
拓跋山如今,應該是陷入困境中,可是眼下,卻是帶着士兵來了。
這樣的情況讓人詫異。
拓跋山的臉上更是在瞬間,浮現出了驚慌失措的神情。他再也無法保持平靜,說道:“是來抓我們的,走,快走,我們的消息暴露了。乞伏國玄這個該死的蠢貨,肯定是他暴露了。”
他急匆匆的就往外面走,隻是他剛走到營帳門口時,卻見外面一圈的士兵,已經是團團把周圍包圍了起來,圍了個水洩不通。
拓跋山神色銳利,他翻身下馬,盯着飛猿守,道:“飛猿守,當初我回到了彈汗山這裡,也見過你。隻是你不顯山不露水的,很是低調。沒想到,你卻是一個有野心的人啊!這一次,竟然策劃了陷害我的事情,意圖讓乞伏國玄作為死士,你不簡單啊!”
飛猿守内心沉了下去。
果然!
是乞伏國玄這裡出了問題。
大意了!
飛猿守的心中暗暗自責,如果他早早的,在乞伏國玄直接被拿下時,就殺了乞伏國玄,那麼線索也就斷了,沒想到自己的大意,使得如今出現了問題。
隻是當初,飛猿守之所以不安排人暗殺乞伏國玄,是因為擔心齊國的情報局發現行蹤,所以就相信了乞伏國玄。
這一刻,飛猿守的内心,有無數的後悔。
後悔沒有果斷一點,殺了乞伏國玄,也後悔沒有讓乞伏國玄帶着丹藥去,到時候自己自殺,也就造成了無頭公案。
飛猿守面頰抽了抽,道:“拓跋長史,你恐怕是誤會了。”
拓跋山道:“飛猿守,到現在,你還要否認嗎?不怕,你要否認,到地下去否認。來人,給我殺,一個不留。”
“且慢!”
飛猿守下了一大跳,連忙高呼一聲。
他沒有想到,拓跋山是如此的果斷,直接就要殺人,半點不給緩解的餘地。
飛猿守說道:“拓跋長史,我交代,我全部都交代。”
拓跋山道:“現在要交代,那也晚了,一切的事情,已經是查證清楚。留着你們,那也沒有任何的用處。所以,所有人殺無赦。”
飛猿守一揮手,麾下的士兵直接殺了上去,這一連串的殺戮,短短時間内,飛猿守以及其餘要反抗齊國的人,全部被屠殺,一個都不曾留下。
所有人被斬殺幹淨後,拓跋山帶着人,又開始去循着另外的人出手。
這一天,拓跋山都在殺戮。
連續的殺戮下來,拓跋山斬殺的人多不勝數,足足殺了百餘人,這些都是順藤摸瓜抓出來的,或者是牽連了一些的。
拓跋山可不管這些,總之就是殺戮。
殺個幹幹淨淨。
所有人員全部屠戮後,拓跋山才又到了諸葛青山的營帳中,說道:“州牧大人,所有人都已經處理掉,全部處死。眼下,我們可以交差了。”
諸葛青山道:“走吧,我們去見陛下。”
“是!”
拓跋山立刻就開口回答。
兩人起身離開了營帳,就直接去見王奇,這一次彙報,諸葛青山遞上了乞伏國玄的招供,以及涉案的所有名單。
然後,諸葛青山才道:“陛下,這一次涉案的人,已經全部伏誅。接下來,臣會親自到現場,告訴所有鮮卑百姓發生了什麼事情,讓他們知道詳細的情況。”
王奇道:“所有人,我暫時都羁押,就是為了避免消息走漏。如今你們知道了,那就去處理了,把所有人釋放了,恢複原樣。”
“另外,所有人都一起用飯,不再區分什麼鮮卑和齊國士兵,如今都是齊國的人,沒有區别。你要記住一點,這些是齊國的子民,不是鮮卑人。如果你始終記住,他們是鮮卑人,還怎麼治理地方。”
“你自己都區别對待,他們更會心中抵觸的。”
諸葛青山道:“卑職遵命。”
王奇又看向拓跋山,道:“拓跋山,好好做事。”
“是!”
拓跋山心悅誠服的回答。
王奇擺了擺手,諸葛青山、拓跋山兩人便聯袂走出了營帳,去安排後續做工百姓的事情。
王奇坐在營帳中,心中卻是思考着後續。
暫時,王奇還坐鎮柳城,可是如今的遼州,才剛開始建立起來,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所以,王奇還要保駕護航一段時間。
現在的諸葛青山,忙得腳不沾地,主要的事情,是涉及到築城和規劃縣城上,這些就是一個大事情,足以占據很多精力,而且還有其他各方面。
王奇思考着,他忽然想到了商業上的事情。一直以來,北方的皮毛,或是貂皮,或是其餘的皮毛、礦藏等,都是商人所需要的。
如今遼州建立,商業仍是要進行的。
甚至于,因為遼州納入了齊國,遼州的商業,那更是一個改變遼東的根本。
不論是牛、羊生意,亦或是其餘的獸皮生意,還是涉及到其餘的藥材等,這些都是可以涉及的,能夠帶動遼東的發展,也能夠促進商業的來往。
王奇心中有了想法後,便吩咐道:“來人!”
一名士兵進入,躬身行禮。
王奇道:“你去通知一聲,請商卿丘來一趟。”
“遵旨!”
士兵得令,轉身去通知。
商卿丘是幽州商人,往返于幽州、遼州之間,不僅是經營馬匹生意,還經營其餘的皮毛生意,以及其餘的各種生意。
此前商卿丘給聶封帶路,就确保了聶封的順利抵達。尤其商卿丘有見識,這是聶封禀報時,着重闡述的事情。
王奇因此而記住了商卿丘。
如今,商卿丘這裡,就可以利用起來。
借助商卿丘這等商人的優勢,促成遼州的發展。
事實上對鮮卑的大多數百姓來說,他們對于家國觀念并不怎麼重,便是最看重利益。如齊國乃至于昔日的大周,儒家思想的熏陶,造就了天下士子和百姓,有了家國的觀念,思想變得不一樣了。
可是在鮮卑,沒有這樣的思想,更多的思想是鮮卑人,認為自己活不下去,那就要南下去劫掠,就要想辦法謀生。
如果遼州發展了起來,大多數的鮮卑百姓,過上了好日子,漸漸不再受困于錢财,不再受困于生機,那麼他們自然而然歸歸順齊國,會成為齊國的一份子。
倉廪實而知禮節,衣食足而知榮辱!
抛開基本的生活去談禮節、榮辱,對大多數人來說,那都是不可能的。
必須是有了最基本的生活。
不餓着肚子了,不受饑寒交迫了,那麼才會慢慢得到教化。
在王奇思緒思考時,卻是在營帳外,傳來了一陣腳步聲,卻是商卿丘進入了營帳中,他站定後,略微激動道:“草民商卿丘,拜見陛下,願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他此前和聶封一起抵達了彈汗山,在王奇抵達時,他得了接見,得了王奇的贊許。
之後,商卿丘一直在柳城這裡。
主要是介入柳城的築城,以及其餘商業方面,畢竟如今柳城要建立起來,這裡面涉及到了太多太多的方面,恰恰他是商人,可以找到商機。
所以商卿丘一直是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