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軍,全軍撤退!”
賈興頓時下令。
他本身也是快速的調轉馬頭,轉身帶着士兵撤離。
軍中士兵,這一刻不斷撤退。
已經是兵敗如山倒。
再也穩不住局面。
賈興率領的軍隊,不斷潰逃,而王奇率領的隊伍,卻在不斷的掩殺。許多賊兵被追上,根本不再抵抗,跪地投降。
王奇不曾停下,隊伍仍在往前追擊。
不斷的掩殺。
不斷有賊兵投降,不斷有賊兵被殺,也有更多的人還在逃竄。
葫蘆谷的地形,是先窄後寬。他們來的時候,是越走越順,越走越寬。眼下撤退,便是越走越窄,道路越是狹窄,能容納的士兵就越少。
以至于,能往前逃竄的士兵,已經越來越少,隊伍逐漸的拉長。而掉落在後面的士兵,不是被殺,就是跪地投降。
賈興騎着馬,帶着人快速的撤退。
戰馬疾馳,麾下親衛也護衛着他,不斷的後退。眼見距離葫蘆谷的入口處,已經越來越近,他的内心終于松了口氣。
隻要沖出葫蘆谷,他就安全了,不必擔心會被留在這裡。
“沖,沖出去!”
賈興高呼着。
他不斷揮舞馬鞭,抽打在馬背上。
隻聽啪啪的馬鞭抽打聲音響起,賈興策馬疾馳。隻是賈興正在快速往前沖時,忽然間,眼中瞳孔一縮,前方葫蘆谷最狹窄的地方,有一隊士兵出現。
葫蘆谷最狹窄的區域,也就兩丈左右。
這區域極窄。
以至于,隻能容納幾個人往前趕路。
如今突然沖出一隊人馬,直接阻斷了往前的道路。
為首一人,手持镔鐵長棍,立在地上。
赫然是夏侯虎。
在夏侯虎身旁,還有蔡陽提刀而立。
兩人站在最前方,身後是一排一排的士兵,手持長槍,組成了長槍陣,阻擊來犯的賊兵。
賈興看到夏侯虎一衆人,不曾停下,他如今别無選擇,隻能往前沖。
“殺過去!”
賈興直接下令。
他更是抖動馬缰,催動戰馬加速。随着戰馬的往前沖,和夏侯虎的距離正快速的拉近。
轉眼間,不足十步遠。
夏侯虎看到賈興騎馬沖來,他不退反進,提着镔鐵長棍,直接沖了上去。這時候的夏侯虎,不躲不避,镔鐵長棍掄起橫掃。
沉重的鐵棍挂着呼嘯聲,在空中留下一道影子,在戰馬往前沖時,砰的一聲,撞擊在戰馬左側身體上。
強橫的力量下,往前沖的戰馬,直接往右側倒下。
轟!!
戰馬倒在地上,又往前滑行了一段距離。
賈興本人,早就被摔了出去。
他身體着地後,摔得五髒六腑疼痛,渾身像散了架一樣。這般的撞擊,力道十足,他壓制不住翻騰的氣皿,張嘴哇的一下,便吐出鮮皿。
身體,無比難受。
賈興想站起身,卻是難以起身,隻能躺在地上。
夏侯虎卻不曾去管賈興,提着镔鐵長棍,直接迎了上去,繼續殺戮。他一人殺入賊兵中,鐵棍飛舞,隻聽砰砰的撞擊聲,不斷的響起。
一個個賊兵被打殺。
這是夏侯虎一人在沖殺。
蔡陽帶着長槍兵,阻擊往葫蘆谷入口處的士兵。一個個賊兵沖上去,登時被長槍兵戳殺,亦或是被蔡陽掄刀斬殺。
谷口狹窄,成了蔡陽、夏侯虎的優勢。
這也是王奇專門讓夏侯虎、蔡陽堵在葫蘆谷入口的原因。
王奇半途殺來,夏侯虎堵住入口,便直接堵住道路,使得賊兵難以逃走。
一個個賊兵,不斷被殺。
厮殺了一段時間,王奇率領的大軍,已經從後方殺過來。大軍前後掩殺,這一刻的賊兵,再無一戰之力,紛紛降了。
逃,逃不掉。
殺,殺不赢。
隻能投降。
随着賊兵一波一波的投降,葫蘆谷内的厮殺,漸漸平息下來。
兩個時辰後,戰事徹底結束。
戰果也清點完。
諸葛豐臉上挂着燦爛的笑容,來到王奇的身旁,禀報道:“二弟,這一次的伏擊,咱們大獲全勝。薛廣帶着的賊兵,人數是六千人。”
“我們斬殺的人數,多達一千八百餘人。畢竟地勢狹窄,厮殺很密集,所以斬殺的人多。我們俘虜的人,有三千四百人,還是有一批人逃走。”
“這些人,是在我們掩殺時,往葫蘆谷出口的方向去,亦或是往兩側山林去。”
“薛廣直接被殺,不過也抓了一條大魚。”
諸葛豐說道:“這支賊兵的軍師賈興,被俘虜了。賈興其人,是薛棠的軍師。這一戰,他作為軍師随行,被拿下了。”
王奇問道:“這一戰,我們的傷亡如何?”
諸葛豐說道:“我們的傷亡人數不多,隻有八十六人。從一開始,我們就擊潰了賊兵,對方逃,我們追,所以這一戰,我們的損失不大。”
王奇也露出了笑容。
這是他需要的結果。
戰場厮殺,将士必須有豐厚的斬獲,同時自身的傷亡也不能過大。
王奇問道:“所有将士的功勞,都統計了嗎?”
諸葛豐笑道:“自然是全部統計了,如今軍隊中,有專門負責清點戰功的人。短短時間内,這事情就已經處理妥當。等戰事結束,就論功行賞。”
王奇話鋒一轉,說道:“兄長,這一戰拿下了三千多俘虜。你看這些俘虜,該如何處置?”
諸葛豐沉默下來。
俘虜在一般的情況下,自然是好處理的,直接整編就是。
問題是,眼下要長途跋涉,還要長途奔襲。
軍隊沒有時間去整編。
所以整編不合适。
更何況,押解着這麼多的俘虜,也不利于行軍打仗。
諸葛豐心中思索一番,很快就有了主意,道:“二弟,依我看,幹脆原地解散這些俘虜,不管他們。反正,這一批人失去了主心骨,也不可能給我們造成威脅。”
頓了頓,諸葛豐道:“臨沂縣這一路的兵馬,不足為懼。我們接下來,直撲開陽縣就是。唯有如此,才能調動開陽縣的大軍。”
王奇心中思索着。
他忖度一番,颔首道:“大方向按照兄長的建議,釋放這一批人。不過具體的安排,要調整一番,我有些想法。”
頓了頓,王奇吩咐道:“蘇烈,去先把賈興帶過來。”
“是!”
蘇烈得令,轉身去安排。
不多時,賈興有些蔫蔫的被帶過來。他不曾被捆縛,即便如此,他臉上依舊挂着痛苦的神情,甚至于他走路時,都是弓着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