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田勝雄陰沉着臉,不管松下龍崖,以及其餘的士子,繼續往大廳去。松下龍崖等人,隻能是不明不白的跟着。
待一行人回到大廳,武田勝雄落座後,這才看向半邊臉腫了的松下龍崖,沉聲道:“到底怎麼一回事?又發生了什麼?”
松下龍崖道:“我們所有人,或者說整個倭國到大周學習的國子學士子,都已經被逐出國子學。把我們逐出的理由,是我們在國子學讀書期間,不思讀書,肆意挑事。”
武田勝雄聽到後,心下更是亂糟糟的。
來了!
得罪王奇的後果來了。
禦史台、國子監,都是王奇背後的人,都是向着王奇的。
松下龍崖如今卻不明白,武田勝雄為什麼打他。在倭國尊卑之分極為明顯,他如今也不敢說什麼,隻能再度道:“武田大人,我們必須對付王奇。這一切,都是王奇招惹出來的。”
武田勝雄一聽到松下龍崖的話,更是大怒,喝罵道:“混賬,廢物,成事不足敗事有餘!都是你們,才造成今天的局面。”
他順手抓起茶碗就扔出。
茶碗飛出,松下龍崖不敢躲避,隻聽砰的一聲,茶碗不偏不倚砸在松下龍崖的兇膛上。衣衫打濕,茶碗跌落在地上碎裂。
松下龍崖道:“武田大人,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其餘人也覺得莫名其妙,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
武田勝雄握緊拳頭,沉聲道:“為什,你們還好意思問為什麼?王奇是禦史台主官崔東山的弟子,更是國子祭酒林元崇的師侄。”
“除此外,王奇還是大周朝最受皇帝器重的寵臣,甚至他還有皇帝的佩劍螭虎劍。他的父親王宗熙,更是大周的鎮北侯,衛将軍李晟也是王奇的老師。”
“你們說,王奇得罪得起嗎?”
“如今得罪了王奇,人死了就死了,你們還要對付王奇,要怎麼對付?那命去拼,亦或是讓國内發兵來對付王奇。”
“一群混賬,此前就已經告誡過你們,在國子學内,要低調一些,不要過于高調。你們來大周,是來讀書的,不是來逞能耍威風的。”
武田勝雄一通發洩喝罵,最後道:“如今遇到事情。你們說,該怎麼辦?”
刷!
一個個人,面色大變。
沒想到王奇的背景,會是如此的雄厚。
松下龍崖也是歎息,這一回,福田三郎和安倍長明算是碰到鐵闆。
死了,也是白死。
甚至于,也導緻倭國的士子,也陷入棘手的困境。
武田勝雄内心憤懑,再度道:“王奇還是當朝的兵部侍郎,更是武道宗師。你們知道宗師境的高手,是什麼概念嗎?我國内,任何一個武道宗師,都是極為尊貴的。可是你們,如今還要和宗師境的高手動手,要對付這樣的人。”
嘩!!
一衆人一片嘩然。
他們是真不知道這些啊,沒想到區區一個擂台,惹出這樣的一個人來。
一個個,很是驚慌。
武田勝雄環顧衆人,看到一衆人的樣子,心下頗為失望。畢竟這一群士子,一個個自以為是,真被這段時間國子學内的一切蒙蔽了視線,卻是忘記了,這是大周境内。
不是倭國。
武田勝雄深吸口氣,道:“都準備一下,我們去王家請罪,求得王奇的原諒。”
松下龍崖道:“武田大人,我們去請罪,是否影響倭國的顔面。我們在大周,代表的是倭國的顔面。如今去登門請罪,豈不是踐踏自己的顔面。”
“廢物!”
武田勝雄又抓起右側旁,擺放的另一隻茶碗砸了出去。
哐當!
茶碗砸落在松下龍崖的額頭上,登時茶碗碎裂,鮮皿和茶水長流。
武田勝雄站起身,盯着松下龍崖,厲聲道:“你可知道,倭國的顔面是什麼,是我倭國的天皇,能真正抗衡大周,甚至能攻伐大周,這才是顔面。”
“實力,代是顔面。”
“沒有實力,一切都是虛妄,一切都是空談。”
“大周是亂了,可是咱們倭國,能剿滅大周嗎?答案是不可能的。反過來說,大周即便是如今,要攻打我們,也是做得到的。”
武田勝雄道:“為什麼讓你們來大周求學,就是為了開拓你們的眼界,就是為了讓你們能更有能力。可是你們這一群人,自以為是,不好好讀書,反倒是浪費機會,四處樹敵。”
“一個個自認為,天下無敵了。倭國真要是無敵,還需要拍你們來求學嗎?你們記住了,有實力才能橫行無忌,才能有面子。”
“都去準備一下,咱們一起去向王奇請罪。”
武田勝雄道:“我們如今,隻能先請罪,再考慮其他。要報複王奇,那是以後的事。如果他日我倭國的實力,能真正立足一方,甚至殺到大周,那才是報仇的時候。”
松下龍崖道:“大人教訓得是。”
其餘人紛紛低下頭,一副受教的樣子。
武田勝雄道:“各自去收拾一番,然後随我一起去向王奇請罪。我們今日的請罪,是為了讓你們,能求得更多的學習機會,讓你們能走更遠的路。待将來回到國内,可以大展拳腳。向國内交代的事情,我自會安排,不需要你們操心。”
“是!”
一衆人便不再多言。
各自去收拾一番。
武田勝雄的眼眸中,也閃爍着怒火,那是對王奇的憤怒。但是他也得收起怒火,畢竟在當下,他必須要面對現實。
武田勝雄深吸一口氣,他心思卻是快速的轉動着。
向國内傳信一事,是必須的。不過卻也可以借此機會,挑起國内的攻打大周的情緒,甚至于讓倭國直接發兵,趁着大周動蕩,直接侵襲揚州的邊境,争取在大周立足。
隻要立足後,下一步實力再度增強,就可以實現蛇吞象的謀劃。
不過這卻是不容易。
需要先認慫,穩住大周,不能現在就開戰。
時間不長,一衆人收拾妥當,随武田勝雄一起,離開了驿館,徑直往王家的住宅去。
馬車抵達,所有人下來。
武田勝雄親自去敲門,不多時,房門打開,門房探出頭來,問道:“你們找誰?”
武田勝雄道:“煩請通報王侍郎,倭國使臣武田勝雄前來,向王侍郎請罪。”
門房有些意外。
倭國的人來請罪,這是什麼意思?
門房不清楚,卻說了聲等着,就轉身進入府内去通報。
王奇也是剛回到府不久,正在後院和諸葛豐聊天,說着在國子學的事情。原本林元崇是要把他推出來,作為儒家年青一輩的領袖,讓王奇正式亮相的。
因為福田三郎的事情,崔東山、林元崇都要去安排,這一事情暫時隻能押後。
王奇聽到門房的禀報,吩咐道:“把人請到大廳,我稍後就來。”
“是!”
門房立刻去傳令。
諸葛豐道:“二弟,這武田勝雄,直接登門請罪,直接就認慫。說起來,我倒有些意外,我原以為,他應該會運作一番,甚至在朝堂上彈劾你的。”
王奇眼神銳利,說道:“估摸着是知道我的大體情況,知道不敵,所以來求饒。不過我這裡,可沒有那麼容易擺平,一群倭國的人,妄自尊大,自以為是。不處理他們,他們還真的認為我大周無人了。”
諸葛豐感受到了王奇身上的殺氣。
有些意外。
區區倭國,至于這樣嗎?
諸葛豐卻也沒有多說,畢竟這是王奇在處理。
王奇也沒有解釋什麼,他對倭國的人,一向沒有任何的好感。前世如此,這一世大周的東邊,也有倭國,也是妄自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