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山道:“在下來出使,是因為倭國服部下三郎、村田一夫率衆攻伐我齊國章安縣,此事由倭國挑起争端。這一事情,必須要倭國給一個說法。”
安倍清正淡淡道:“第一,服部下三郎等人的情況,本将根本不知道。第二,這些離開倭國的人,都是倭國流浪之人,早就算不得倭國人,更代表不了倭國。因為服部下三郎等人的事情,找本将給一個說法,實在有些說不通。”
周子山冷笑道:“安倍将軍,這種哄鬼的話,就不必拿來搪塞我。第一,服部下三郎、武田勝雄等人,是隸屬于倭國的,他們的存在,是為了給倭國攫取錢财。第二,不管如何,他們都是倭國的人。倭人侵犯我齊國,必然要給一個說法。”
安倍清正眼眸眯起,眸子中多了一抹寒光,他身子稍稍前傾,擲地有聲道:“如果本将不給一個說法呢?”
周子山道:“那沒辦法,就隻能開戰。齊王說了,如果倭國不給一個說法,那就必須開戰,齊國發兵攻伐倭國。”
“哈哈哈……”
安倍清正聽到後,忍不住大笑出聲。
笑聲,很是自信。
更有着對齊國的嘲諷,好歹安倍清正執政幾十年,倭國的國力強橫,即便齊國要開戰,即便齊國實力強大,安倍清正也不懼。
安倍清正笑罷後,道:“周先生,王奇要開戰,本将奉陪到底就是。如果王奇認為,他帶着千餘人,剿滅了服部下三郎等人,就認為倭國不堪一擊,那就大錯特錯。”
周子山道:“不好意思,倭國的确不堪一擊。”
“猖狂!”
“自以為是。”
“将軍,齊國的使臣,實在是嚣張,直接殺了他。”
“我就不信,我們殺了這周子山,齊國敢拿我們怎麼樣。我倭國上下,實力強橫,足以面對齊國,甚至可以殺回去。”
一個個文官武将,不斷開口。
所有人都是請戰。
這些年的倭國,在安倍清正的治理下,實力突飛猛進,官員底氣更足。如今面對着周子山,尤其聽到周子山的話,所有人很是憤怒,紛紛請求開戰。
周子山卻是渾然不在意,依舊鎮定自若,沒有半點的慌亂。
對他來說,這都是小事情。
不過蒼蠅嗡嗡叫罷了。
安倍清正任由将士請戰,好半響後,所有人都安靜下來,安倍清正緩緩道:“周先生,看到了嗎?這是我倭國上下的士氣。所有人,不懼一戰。所有人,敢于一戰。”
周子山道:“蚍蜉撼樹罷了。”
安倍清正道:“恐怕是齊王自大,坐井觀天,自以為是。”
周子山道:“我來的路上,聽聞了安倍将軍的事迹,你是昔日到大周學習的人,知道些大周的情況。敢問将軍,倭國的實力,相比于大周北方的鮮卑,孰高孰低呢?”
安倍清正皺起眉頭。
鮮卑實力強橫。
尤其草原上,那更是無敵的存在。
安倍清正沉默半響,卻也如實說道:“鮮卑的實力,如果在草原上和倭國開戰,倭國不敵。如果水上交戰,亦或在我倭國本土,鮮卑人是不敵的。”
周子山又道:“那麼我再問,倭國的實力,相比大周北方的匈奴,又孰高孰低呢?”
安倍清正道:“鮮卑和匈奴的實力,各自相差不多。即便是開戰,仍是先前本将說的,得分不同的情況看。”
周子山自信道:“在安倍将軍的眼中,你隻有本土作戰,亦或在海上交戰,才有把握,擊敗鮮卑人和匈奴人,可是我主齊王,卻不一樣。”
安倍清正道:“怎麼不一樣?莫非,齊王還能滅了鮮卑、匈奴不成?”
他看着下方文武官員,笑了起來。
倭國文武,也跟着發笑。
所有人,都不認為王奇能擊敗鮮卑、匈奴,因為在他們看來,這兩個國家縱橫草原,都是無法征服的存在。
周子山微笑道:“我主齊王,率領一千餘精兵,自北方幽州漁陽郡,殺入草原,覆滅鮮卑宇文部、慕容部等,最後殺翻了鮮卑王庭替彈汗山,令鮮卑人主動求和。”
“我主齊王,率領百餘冀州武士,殺入匈奴草原。雖說隻有百餘人,卻用計導緻數萬匈奴人自相殘殺,使得匈奴損失慘重。其後,我主殺入匈奴王庭狼居胥山,斬殺匈奴大單于伊利暮、左賢王狐鹿和右賢王烏維。”
“如今,匈奴遣使求和。”
周子山昂着頭,眼神銳利,說道:“我主帶着區區少數人,就殺得匈奴、鮮卑天翻地覆。試想一下,如果殺入倭國,且帶着大軍殺來,會是什麼情況呢?”
刷!
安倍清正面色大變。
他是昔年在大周呆過的,知道鮮卑、匈奴人的厲害,縱橫草原,馳騁無敵。即便大周的軍隊厲害,可大軍到了草原上,也是抓瞎,奈何匈奴、鮮卑不得。
可是王奇不一樣,兩次都深入敵人腹地,而且都是以少數兵力,攪動局勢變化,使得整個匈奴、鮮卑臣服,這是相當厲害的。
安倍清正一時間,不知道怎麼接話,他還沉浸在這震撼中。
酒井重信也不去懷疑,因為這一事情做不得假,倭國在大周也有人,隻要是倭國全力以赴打探消息,也能摸清楚王奇的情況。
酒井重信眼珠子一轉,道:“周先生,王奇厲害,那又如何?我倭國上下,武士蔚然成風,實力卓絕。一旦王奇真和倭國開戰,我倭國的武士,足以前往刺殺他,亦或斬殺他。擒賊先擒王,一旦王奇踏足倭國。亦或其他人帶兵殺來,足以滅掉他們。”
“哈哈哈……”
周子山聽到後,忍不住又高呼起來。
聲音中,帶着豪邁。
更是帶着不屑。
酒井重信道:“周先生,你這是什麼意思呢?”
安倍清正沉聲道:“我之所以發笑,是因為閣下的話語,實在是太好笑。你們要刺殺我主,當真是笑話。”
酒井重信道:“周先生,即便齊王軍中護衛森嚴,甚至布下重重埋伏。可是,總有漏風的時候。我倭國的刺客,實力卓絕,他們能忍常人所不能忍受的,能完成常人不能完成的任務。他們出手,必然馬到成功,絕不會失敗。”
安倍清正道:“的确是這樣,我倭國的刺客,的确是極為厲害。”
周子山道:“你們坐井觀天啊,你們不曾到大周去,不知天之高不知地之厚,更不知道我主齊王的厲害。安倍将軍,大周的武人,除了宗師境高手,還有大宗師的存在。”
“我主二十出頭,是宗師境巅峰高手。甚至大周南方的楚國,有大宗師熊元象,卻被我主斬殺。鮮卑有大宗師拓跋龍城,被我主斬殺。”
“大周道門,有大宗師楊三千,他是道門的領袖,是道門執牛耳的存在。楊三千脅迫我主,卻是被我主生擒,廢了武功。”
“齊王雖說宗師高手,卻是能以宗師境,逆斬大宗師。”
“整個大周,我主便是無敵的存在。若非如此,齊王怎麼敢帶着百餘武人,就殺入匈奴、鮮卑草原上呢?藝高人膽大,就是這個道理。”
周子山眼神銳利,道:“區區倭國高手,不值一提。要刺殺我主齊王,是蚍蜉撼樹,是自己去找死。想來服部下三郎、村田一夫,在倭國也是赫赫有名的存在,他們兩人中,服部下三郎和我主交手,一個照面就被斬殺,試問,誰能刺殺我主?”
随着翻譯的專屬,大廳中一片嘩然。所有的文武官員,聽到翻譯轉述周子山的話,都是議論起來,一個個無比震驚。
王奇太強了吧。
區區二十出頭的年紀,竟是宗師境的巅峰高手,能直接斬殺大宗師。
當然提及大宗師,許多人有些陌生,畢竟不曾接觸過。服部下三郎、村田一夫,在倭國都是有名的大高手,是能排在前列的,卻是被直接斬殺,甚至一個照面就殺了。
這足以彰顯出王奇的實力。
誰能刺殺王奇呢?
酒井重信面頰抽了抽,臉上多了一抹忌憚,更是神色凝重。
王奇太強了。
此前倭國,對王奇有些了解,可是武田勝雄回來後,對王奇的消息也就少了。事到如今,一旦開戰,王奇的存在,就會讓無數人惴惴不安,更是懼怕。
安倍清正道:“周先生,王奇真有這麼利害?你恐怕有些誇大了吧。”
“誇大?”
周子山搖頭道:“我主齊王的才華,獨步當世,沒有能媲美齊王的。你們隻看到齊王武功卓絕,卻不知道齊王之才,經天緯地。”
“齊國區區數年時間,從一縣之地,到如今占據幽州、并州、冀州、青州、揚州和徐州,足足占據六州之地,實力之強,遠超以往。”
“你們認為,我主會怕了倭國?”
這一刻的周子山,昂着頭,睥睨所有人。他很清楚一點,出使倭國,絕對不能露怯,更不能主動認慫,必須要剛強到底。
嘶!!
安倍清正更是倒吸一口氣。
他是知道大周地圖的,也知道地方上的劃分。如今聽到周子山的話,更是震驚。要知道,這一個個州,都是大周的重鎮,如今卻成了齊國的區域。
所有人,心下懼怕。
一時間一個個啞口不言,不敢再說話,對他們來說,如今的王奇,簡直是最強橫的存在,根本是無法匹敵的。
酒井重信眉頭皺起,心下也是有些不知所措。
作為一個在大周學習過的人,他知道大周的疆域。甚至,他也知道些齊國的情況,是大周動蕩後,重新建立起來的一個國。
原本以為齊國雖強,不至于特别強。可短短時間,便占據六州之地,實在是恐怖。
一個個人,震驚得無以複加。
倭國本身在大周面前,就宛如弟子學徒一樣,一直敬仰大周,帶着敬畏。因為大周在倭國面前,就宛如龐然大物。
如今大周開始動蕩,所以倭國方面,對大周的敬畏減少,甚至許多人的内心,已經希望着,能夠打破大周,能夠在大周撕下一塊肉來吃。
沒想到,轉眼崛起一個齊國。最關鍵的是,齊國之主王奇。竟然能斬殺大宗師,而且建立赫赫功勳,建立起六州之地。
在所有人都震驚時,安倍清正漸漸恢複冷靜。
眼下的情況,和齊國對着幹,顯然對倭國不利的。一旦開戰,等齊國的大軍殺來,那麼對于倭國來說,便等于是滅頂之災。
安倍清正道:“尊使,茲事體大,本将要和衆人商議一番,你看可好?”
這時候的安倍清正,對周子山的稱呼,已經發生變化,不再是周先生,而是尊使,以示對周子山的尊重。
周子山道:“可以!”
安倍清正道:“來人,帶尊使下去小憩。”
士兵進入,便帶着周子山下去。
安倍清正環顧衆人,沉聲道:“諸位,齊國的情況,你們都已經聽到。如今齊王安排周子山來問罪,你們說說這事情怎麼辦呢?”
衆人暫時一片啞然,更是有些擔心。
敬畏強者,是人人都有的想法,尤其弱者敬畏強者,是自古皆然的道理。
倭國,本就敬畏大周。
好半響後,人群中有一人道:“将軍,剛剛周子山提及的事情,是否可能有假呢?這事情,其實是故意吓唬我們。”
此人名叫稻葉上雄,擔任京都所司代一職。
這一職務,職權很重,負責代表幕府将軍和天皇及朝廷的接洽,同時傳達幕府将軍的指示。甚至還代替幕府将軍,監察朝廷運作,以及監察各地。
這職務在幕府,雖說比不得老中,卻也極為重要。因為這一職務,是代替幕府對外接洽,尤其是對朝廷接洽的關鍵。
稻葉上雄一直知道安倍清正的想法,更知道安倍清正的抱負,想擴展倭國疆土,甚至到大周去分一杯羹。
稻葉上雄本身,也想去大周,看一看大周風景。
因為他昔年在大周學習時,感受到的大周,是物華天寶,是地方遼闊富饒。如果能立足大周,倭國能在大周撕咬一塊下來,這輩子,便不枉此生了。
酒井重信搖頭道:“稻葉君,周子山的話,不會是虛假的。這樣的事情,太大了。不論是匈奴,亦或是鮮卑,還是楊三千,我們這些去過大周的人,都知道這些情況。這些消息,絕不可能是假。如今的王奇,的确是強橫無比。”
稻葉上雄道:“如果是這樣,那怎麼打?王奇的實力太強了。原本大周分裂,我們好不容易,看到了機會。突然間冒出這一消息,太讓人無奈,甚至是束手無策。”
酒井重信歎息一聲,沒有再說話。
其餘人的目光,全身齊刷刷看向安倍清正。因為這一事情,最終要看安倍清正的決定。畢竟安倍清正才是幕府将軍,是整個倭國最終的掌舵人。
安倍清正也是心頭糟心。
他這一輩子,極為順利,年輕時早早去了大周學習,學成歸來不久,繼承幕府将軍職務。然後勵精圖治,穩紮穩打,把整個倭國各地大名的權利,全部收回來,并且改革了地方制度,使得幕府實力,得到前所未有的增強。
倭國實力,也前所未有增強。
隻是面對大周,他有想法,卻也源自本能的懼怕。
安倍清正的内心,還是不敢一戰,畢竟齊國的實力,簡直不輸給大周,甚至比昔日大周更強。要知道大周時,都奈何匈奴、鮮卑不得,王奇卻是輕易碾壓了這些人。
安倍清正深吸了一口氣,他沉聲道:“本将決定給予賠償,這次王奇派遣使臣來,就是為了讓我們給賠償,既如此,給就是。”
“我們倭國如今,整體實力比不得齊國。不過這一次賠償後,下一次必然開戰。此前我們沒有足夠的戰事準備,想的是以小博大,慢慢謀劃。但這一次後,我們就積極謀劃,甚至派人聯絡大周境内其他各國,為下一次開戰做準備。”
安倍清正道:“這一次的屈辱,我們慢慢讨回來。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酒井重信道:“将軍英明。”
稻葉上雄道:“将軍之耐心之雄心,卑職佩服。我們如今忍辱負重,也是為了将來,能夠更進一步。”
其餘人,紛紛開口附和。
所有人都一緻贊同。
沒辦法,齊國和倭國實力上的懸殊太大,沒有人敢于一戰。
安倍清正當即安排人去請周子山來,不多時,周子山進入,他擡頭看向安倍清正,道:“安倍将軍,商量得怎麼樣了呢?”
安倍清正道:“尊使,本将已經商量妥當。此次服部下三郎等人的事情,雖說不受我國的控制,可正如尊使所言,他們的确是倭國的人。我倭國方面,願意緻歉。我倭國,給予三個方面的賠償,以表示歉意。”
周子山道:“請說!”
安倍清正道:“第一,鑒于這次發生的事情,倭國方面,派遣皇室的皇太子上杉星秀,親自去齊國觐見齊王,以表達最齊國的緻歉。”
“第二,倭國方面,給予白銀三十萬兩作為賠償。”
“第三,倭國方面,尊奉齊國為宗主國。畢竟如今的齊國,已經越過大周,而大周已經江河日下衰敗,沒必要再尊奉大周。”
幕府衆人聞言,神色肅然,甚至許多人眼中,都流露出冷色。
倭國一直是大周附屬國,大周是宗主國。一直以來,倭國都想擺脫這一身份,甚至這些年大周實力衰弱後,早就不再是宗主國。
齊國崛起,如今安倍清正親自說稱臣,就是重新認了宗主國。
周子山聽到後,仔細忖度一番,實際上也就是第二條稍稍不錯。
三十萬兩白銀。
這賠償算是有點錢,是不錯的安慰。
尤其如今的齊國,要做的一件大事,那就是滅掉曹玄。一旦曹玄覆滅,齊國便徹底掌握中原腹地,把大周東邊區域,盡數掌握在手中。
屆時掃蕩全國,也就是指日可待。剩下的關中、巴蜀、楚國,也就不足為懼。
恰恰眼下,需要争取的就是時間。
周子山聽到安倍清正的話,他雖說清楚自己的來意,卻并未同意。因為在當下,如果直接同意,顯得齊國過于草率,甚至是急切尋求和平。
周子山并未急着回答,心中在思忖着。恰恰是這一端着,反倒讓安倍清正的内心,有些擔心,因為安倍清正如今,沒有十足的準備開戰。
如果直接開戰,對倭國不利,各方面的準備都不充分。
安倍清正道:“尊使,我已經給出最好的條件,尊使認為還有什麼不妥的嗎?”
周子山道:“這一條件,明顯不夠誠意。不論是求和的鮮卑,亦或是求和的匈奴,給予的條件,都遠超安倍将軍給予的條件。”
“譬如鮮卑,單是賠償,便是數萬匹戰馬。這一批戰馬的價值,已經不是少數,至少能超過六十萬兩銀子。”
“然後,還有近十萬頭羊。”
“這些補償,遠超倭國。”
周子山繼續道:“甚至齊王還不曾親自走一遭倭國,我臨行之際,齊王說,很希望也能到倭國走一趟。”
安倍清正面頰抽了抽。
王奇要來實施斬首計劃嗎?以王奇的實力,連大宗師都可以斬殺,安倍清正這樣的一個老頭子,根本就擋不住。在當前的情況下,還是别招惹王奇,先穩住王奇。
安倍清正深吸口氣,說道:“尊使,本将做事情,一向爽快灑脫。這樣吧,我進一步,尊使退一步。賠償的銀子上,倭國賠償五十萬兩銀子,尊使意下如何?”
“可以!”
周子山笑道:“安倍将軍,我要三天之内,把這些處理妥當。然後我帶着人,以及帶着銀子啟程返回齊國,向齊王交差。”
安倍清正道:“沒問題。”
周子山道:“麻煩安倍将軍安排,三天後我啟程離開。”
安倍清正當即喊來了士兵,讓人帶着周子山下去休息。然後安倍清正看向衆人,說道:“諸位,關于這一次的事情,你們意下如何?”
酒井重信道:“将軍的安排,可謂精妙。銀子我們倭國有,畢竟銀礦豐富,五十萬兩銀子不難,隻要能換取暫時的緩沖機會,是值得的。”
“再者,這些年服部下三郎送回來的錢财,早就超過這個數目。”
“臣認為最精妙的,把上杉星秀送到大周去。上杉星秀作為皇太子,一直野心勃勃。這一次,以這個理由送走上杉星秀,讓他去齊國出使。”
“等上杉星秀去了齊國,短時間内,他無法回來。那麼國内這裡,我們迅速出手,把這些忠于皇室的人,直接除掉。”
酒井重信道:“再者,這也是敲打天皇和上杉星秀,我認為極好。”
稻葉上雄附和道:“将軍的謀劃,自是好的。其實涉及到皇室,我還是那句話,幹脆直接廢了天皇,将軍繼任天皇就是。”
“這不行!”
安倍清正道:“一旦廢除天皇,舉國上下,都會反對。天皇是神權所授,無數百姓信仰信奉神道教。一旦逼迫天皇,全國震動,我們所有謀劃都沒了。這事情,不必商量。”
衆人不再多言。
原本許多人,還想要勸進的,這時候都熄了心思。所有人也清楚,倭國是神權至上的國家,要廢除天皇,等于和舉國的神權抗衡,這太難了。
除非,是安倍清正真正下了決心。
不過這比較難。
一旦要廢掉天皇,站在将軍幕府一邊的神道教,也可能生出問題。
安倍清正擺手道:“行了,各自忙碌去吧。接下來,便準備和齊國開戰事宜。我們此番遭到羞辱,必須要報仇雪恨。”
“是!”
衆人齊齊應下。
在所有人退下後,安倍清正直接入宮去見倭國天皇。他所做的事情,隻需要通知就是,因為天皇是傀儡,沒有實權,所以隻能同意。
即便天皇不願意兒子上杉星秀前往齊國,可安倍清正說這是齊國要求,最終聖德天皇隻能同意,因為沒有多餘的選擇。
三天時間,轉瞬即逝。
這一日,上杉星秀以及五十萬兩銀子,加上倭國稱臣的國書,全部準備好。所有物件交付給周子山,周子山便向安倍清正道别啟程。
周子山知道安倍清正等人,肯定是不樂意的。
甚至倭國會報複。
問題是齊國何懼呢?
齊國眼下,也不過是暫時拖延一點時間。等齊國稍稍緩過來,即便倭國不挑釁,齊國也要發兵剿滅倭國。
周子山帶着一應物資,心情舒暢的啟程離開,開始了返回的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