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勳、劉敏能也是在船上的,兩人看到夏侯虎、項朋直接跳下船的樣子,眼睛也是瞪得老大,一副不可思議的神情。
厲害!
實在是厲害!
魏勳看向王奇,就在此時,王奇腳下一跺,人也是已經一躍而起,腳輕飄飄的踩在戰船的船舷上,一借力後,人就從空中落下,負手而立,站在鹿子島渡口上。
魏勳面頰抽了抽。
齊王的實力真是厲害啊!
魏勳深吸一口氣,他和劉敏能一起,老老實實的和士兵一起走雲梯下船。所有人下船後,在短短時間内,便全部登陸靠岸。
這一幕,落在服部下三郎的眼中。
服部下三郎不曾直接殺過來,他反倒腳穿着木屐,昂着頭,一步步走出來。他目光很是桀骜,更是自信,落在整軍列隊的王奇大軍上,高呼道:“我是倭國服部下三郎,誰是王奇?”
他的話語,是大周官話,帶着些許别扭,卻是能清楚的聽明白。
王奇聽到後,打量着服部下三郎,這應該就是巅峰宗師之一。畢竟對方的氣勢,以及相貌年齡,一眼就能判斷出來。
王奇不急不慢的上前,故意激将道:“本王就在這裡,服部下三郎,你現在自盡,我可以允諾,留你一條全屍。”
“哈哈哈……”
服部下三郎聽到後,忍不住大笑了起來。
笑聲中,有着嘲諷。
更有着不屑。
王奇真是過于自信了啊,一開口就讓他自盡,簡直異想天開。
服部下三郎道:“王奇,你真的是自以為是。我倭國勇士,敢拼敢殺,各個都是刀口上舔皿,殺戮無數的人。憑你區區三兩句話,就能威脅人,癡人做夢。你要一戰,我奉陪到底。”
說到這裡,服部下三郎的眼中掠過一抹狡黠,繼續道:“聽聞大周是禮儀之邦,既如此,王奇,你可敢和我麾下的人較量一番。兵對兵,将對将,各出武将鬥戰一番。”
王奇聽得好笑。
所謂的兵對兵,将對将,服部下三郎其實是想玩搦戰這一套。服部下三郎的底氣,就是服部下三郎和村田一夫兩人,都是宗師境的高手。
服部下三郎更是笃定,隻要村田一夫出來挑戰,沒有人能抵擋。
王奇心知肚明,問道:“你打算如何較量?”
服部下三郎心頭一喜,順勢道:“我麾下的大将村田一夫出來搦戰,你的大将也出來應戰,雙方較量高下。”
王奇道:“可以,我同意。”
服部下三郎看向村田一夫,點了點頭。
村田一夫也是鄭重的點頭回應,他已經明白服部下三郎的意思,借助這一次的機會,擊殺王奇的人,從而壓制王奇一方的士氣,也是削弱王奇一方的戰鬥力。
村田一夫提着一口倭刀站出來,锵的一聲,倭刀出鞘。他雙手握刀,道:“村田一夫在此,誰敢來一戰?”
王奇吩咐道:“夏侯虎,你來迎戰。速戰速決,不要拖延時間。”
“遵命!”
夏侯虎回答一聲。
他提着兩柄擂鼓甕金錘就上前,夏侯虎的身高兩米多一點,站在地上,宛如一尊鐵浮屠,給人極大的壓力。尤其夏侯虎殺人無數,在戰場上摸爬滾打,渾身浸淫着殺氣。
他戰在村田一夫對面,沛然磅礴的壓力,使得村田一夫心神一震。
村田一夫的身高,不過一百六十公分多一點,個子矮小。他雖說精悍,可戰場上一對比,便是高下立判,一下就有了區别,宛如成年壯漢和三歲孩童較量一樣。
服部下三郎也是眉頭微皺。
王奇的人有點猛!
服部下三郎沉聲道:“村田君,全力以赴,不要留手,一戰擊殺對方。大周的人,看似是魁梧,實則繡花枕頭,不值一提。”
村田一夫道:“明白!”
村田一夫雙手握刀,低喝一聲,已經是踏步沖出。他沖出時踏着小碎步,速度極快。當和夏侯虎的距離拉近後,村田一夫腳下一跺,借助剛才小碎步積攢的勢頭,一躍而起。
人在空中,掄刀斬下。
一刀,冷光閃爍。
在烈日照耀下,這一刀驚豔無比。
周圍的倭人見狀,一個個都大聲叫好,眼中都流露出敬仰和欽佩神色。
夏侯虎卻是冷冷一笑。
花裡胡哨!
不值一提。
他腳步騰挪側身,鼓蕩周身的力量。他手中的擂鼓甕金錘拔地而起,迎着村田一夫就砸了出去。如今夏侯虎的力道,剛猛無鑄。十層龍象經爆發,如山呼海嘯般的力量,順着擂鼓甕金錘,轟的一聲,便狠狠撞了上去。
“铛!”
鐵錘和戰刀撞擊在一起。
村田一夫隻覺得沛然兇猛的力量沖擊而來,所有斬擊的力道,頃刻間被消融,倭刀被蕩開磕飛了出去,鐵錘悍然往前。
砰!!
碩大的鐵錘,撞擊在村田一夫的兇膛上。
猛烈暴戾的力量下,村田一夫根本無法抗衡,隻覺得真元崩散,體内的五髒六腑,都被這一錘砸的要碎裂一樣。
他人在空中,直接就是口吐鮮皿,身體倒飛了出去。
砰!!
村田一夫倒在地上,再度吐出一口鮮皿。
“我,我……”
村田一夫張嘴說話,可話到嘴邊,還未說出來,剛才的力道侵襲下,使得他呼吸急促,直接就眼睛一閉,就昏死過去。
這一幕,所有倭人啞然。
一個個倭人的臉上,都流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
怎麼可能?
村田一夫在倭人中,是僅次于服部下三郎的大高手。如今和大周的武将較量,竟然直接落敗,直接被打翻在地上昏死。
一個個,議論起來。
再看向夏侯虎時,眼中更是多了懼怕。
服部下三郎面色陰沉,他原本的想法,是希望村田一夫給王奇一個下馬威,沒想到村田一夫直接被打得昏死過去。
對方的實力,太強了。
要知道服部下三郎雖說能壓村田一夫一頭,可是他也做不到像夏侯虎這樣。即便是服部下三郎對上夏侯虎,也是直接被碾壓的份兒。
服部下三郎眼眸滴溜溜的轉動,他心中琢磨着。有夏侯虎在,即便全部開戰,恐怕他麾下的士兵,也讨不到任何的好處。
這一戰,肯定不容易的。
還得想辦法。
服部下三郎的目光,落在王奇身上,這一次的突破口,還要落在王奇的身上才行。
正如上一次,他和村田一夫聯手,短短時間就壓制燕赤行,甚至重創燕赤行,取得勝利。這一次,也可以如法炮制,先拿下王奇,亦或是把王奇重創。
這一戰,也就能取勝。
服部下三郎沉聲道:“王奇,這次将對将的較量,我們一方認輸。可是,你可敢和老夫一戰。主帥對主帥,你可敢迎戰?”
他故意昂着頭,激将道:“王奇,你如果不敢一戰,要當一個懦夫,要當縮頭烏龜,那也無妨,開戰就是。”
服部下三郎提高了聲音,再一次道:“王奇,你可敢一戰?”
王奇道:“服部下三郎,你怎麼不繼續對戰夏侯虎呢?是怕自己步夏侯虎的後塵,也被夏侯虎一招錘死嗎?”
服部下三郎自是不可能回答王奇的,他隻按照自己的思路推進,高呼道:“王奇,你就說吧,敢不敢一戰。不敢,厮殺就是。”
王奇道:“我成全你。”
對王奇來說,其實這是最好的方式,因為服部下三郎被拿下後,倭人就群龍無首,殺起來更是容易。
服部下三郎面色竊喜,他快速走出來,便走到隊伍前方,手中倭刀出鞘,雙手倭刀,對準了王奇的方向,道:“王奇,請!”
王奇太阿劍出鞘,道:“一招,殺你。”
“猖狂!”
服部下三郎低喝。
他腳踩着木屐,蹬蹬的往前沖,他沖刺時是雙手握刀,刀直立往上,刀柄擱在右肩所在的方向,這是他标準的沖擊動作。
一旦沖到王奇身前,雙手發力揮刀,一刀下去,能發揮出最強的力量。
王奇站在原地,紋絲不動。
雙方距離轉眼間,拉近到了不足十步遠。
王奇紫極經運轉到極緻,一雙眸子中紫光沛然,精神力直接侵入服部下三郎的腦中,一招斬魂施展,無與倫比的力量下,往前沖的服部下三郎陡然停下,意識呆滞。
甚至,服部下三郎的意識,陷入混沌中。
王奇不曾繼續施展紫極經,提着太阿劍上前。他沖到服部下三郎的身前,太阿劍淩空斬下。
“呲啦!”
劍刃劃下,割裂服部下三郎右臂,齊齊切斷右臂的臂膀。殷紅鮮皿登時噴濺出來,帶皿的右臂,撲通一聲跌落在地上。
服部下三郎下意識的凄厲慘叫,他的意識沒有完全恢複,但這一刻,卻是感受到歇斯底裡的痛楚,使得他忍不住發出聲音。
王奇的臉色無比冷漠,斬落下的太阿劍,在空中一轉,立刻上撩。
劍鋒,自服部下三郎左臂下劃過。
撲哧一聲,左臂斷裂,跌落在地上,鮮皿再度灑落了一地。
服部下三郎再度慘叫,踉跄後退。他意識已經稍稍恢複,死死盯着王奇,臉上滿是痛苦和猙獰的神情。他的眼中更有着惶恐和不安,怎麼會?
王奇實力怎麼會如此之強。
這實力,近乎比夏侯虎都更強。隻是服部下三郎此刻的意識,尚未完全恢複,甚至他來不及多想,王奇又是欺身而進。
服部下三郎慘叫着,本能的再度撤退,而王奇靠近後不斷揮劍,劍光閃爍,呲啦呲啦的劍刃割裂肌膚聲音傳出。
服部下三郎不斷慘叫,他身前身後,不斷被靠近的王奇提劍割裂。一條條傷口下,服部下三郎完全猶如皿人一樣,在原地踉跄轉圈,卻又偏偏無法倒下。
這一幕,驚呆了所有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