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奇提起一口氣,再度道:“徐有道,本官保證,隻要你們願意投降,本官不傷你們一根汗毛。本官并非嗜殺之人,而我琅琊國境内,歸順我的多不勝數。”
“所以你們,根本不必擔心什麼。”
“所有将士,都仔細聽着。本官對天立誓,隻要你們願意歸順,本官絕不濫殺無辜。”
“若違此誓,天打雷劈。”
王奇一番發誓,又道:“事實上,本官根本沒有殺你們的理由。如今的琅琊國,乃至于徐州,需要精兵,更需要百姓。你們歸順後,願意務農耕種的,可以到地方上去安家立業。如果不願意離開軍隊的,繼續留在軍中,我依舊歡迎。”
徐有道聽到後,回頭看了眼後方的軍隊。
如今的軍隊,一個個很是激動。
因為不會被殺。
王奇剛才的允諾,使得許多将士心動,再者王奇還立誓的。
許多人都選擇相信王奇。
徐有道環顧周圍,他知道不可能抵擋,幹脆就下令道:“好,我們降了。”
“來人,放下所有的武器。”
“随我出營。”
徐有道直接下令,他自己也是率先扔掉手中的佩劍,邁步往外走。麾下的将士也一樣,全部扔掉武器,快速走出營地列陣。
所有人都願意歸順。
畢竟在當下,已經沒有可以轉圜的餘地。
所有人出了營地,而王奇麾下的人,便快速的上前,把将士羁押起來。
短短時間内,把所有人掌控起來。
王奇拿下了這一批士兵,進入軍營後,肖慶之也押解着俘虜返回。
兩軍彙合,這一次俘虜的士兵人數,多達兩萬四千多人,主要的損失是西平坡一戰,在火海中有一些士兵戰死,以及許多士兵逃走。
這一戰王奇大獲全勝。
自身的損失極小,而收獲極大。
中軍大帳内。
王奇端坐在主位上,下方是麾下的一衆人。王奇環顧衆人,說道:“此次擊敗莫豹,足足俘虜兩萬多士兵,接下來我們怎麼辦?諸位暢所欲言,說說自己的想法。”
孔斯也位列下方。
在徐州一衆士兵的眼中,孔斯是俘虜,可孔斯早就已經歸順了王奇。
如今,自然是列席的。
孔斯率先道:“主公,卑職認為如今,既然取得了大勝,就先繼續擴張實力。原本的計劃,是安排人前往下邳,讓陳言把東海郡、彭城國,交由主公執掌。如今看來,大可以直接驅兵南下,一鼓作氣,拿下陳言。”
王奇思索着,暫時不曾說話。
肖慶之道:“其實拿下東海郡、彭城國不難,畢竟我們的實力,已經很強。不過卑職認為直接對付陳言的謀劃,不夠妥當。”
“如今直接出兵攻打陳言,等于造反。我們如今,根基剛剛夯實,不宜再大動幹戈。”
肖慶之道:“我的看法是,按照原計劃,先讓陳言放權,讓主公兼管東海、彭城兩地,把這兩地掌握在手中,是最為穩妥的策略。”
王奇點了點頭,又看向諸葛豐,等諸葛豐的分析。
諸葛豐眼神睿智,緩緩道:“主公,其實彭城國、東海郡兩地,雖說重要,實際上卻比不得孔主簿的重要性。”
王奇道:“怎麼說?”
孔斯也是看向諸葛豐,有些好奇。
諸葛豐說道:“按照原本的計劃,把東海、彭城兩地掌握在手中。除此外,再釋放孔主簿,以及部分陳言的士兵回去,可以順勢安插人在陳言的身邊。”
“要知道這一次的事情,我們能取勝,孔主簿可謂是立下了大功。”
“再者,這一次莫豹落敗,孔主簿身上的責任,是完全能推脫的。所以他回到陳言的身邊,對我們下一步掌握徐州,就更為容易。”
諸葛豐說道:“畢竟如今老皇帝還不曾死,不宜直接出兵攻打陳言。”
“最關鍵的一點,是此前彭謙傳來的消息,開春後,青州陸聖啟,極可能發兵南下。如果我們要繼續攻打陳言,而屆時陸聖啟又南下,便是腹背受敵。”
“我們如今,且暫時不攻打陳言,先奪取彭城、東海兩地。”
“下一步再來對付陳言。”
“這是鈍刀子割肉,一步步讓他難受,我們不打他,如今他也不敢打我們的。真要是直接掀翻了陳言,在如今的情況下,我們能掌握整個徐州嗎?”
“暫時來說,沒有這個實力。”
諸葛豐說道:“所以我認為,綜合考慮一番,可以安排人前往下邳,和陳言談判一番。先把彭城國、東海郡拿到手,轉而再準備和陸聖啟開戰,下一步最後是陳言。”
孔斯聽完後,心中盤算一番,也不得不承認,的确他回到陳言的身邊,更有利于王奇的謀劃,畢竟有他作為内應,王奇能一直知曉陳言的舉動。
甚至,還能替王奇策反人。
尤其也應對了陸聖啟。
孔斯主動道:“主公,卑職贊同諸葛長史的分析和建議。我,願意再度回到陳言的身邊,替主公謀劃。”
王奇颔首道:“都沒有意見,就按照這一策略安排。誰,作為使臣前往呢?”
諸葛豐道:“卑職願往。”
頓了頓,諸葛豐繼續道:“我前往下邳,另一方面,我是宗師境的高手。我親自去,安全上沒有問題,能全權代表主公。”
如今的諸葛豐,當着衆人的面,都以主公稱呼王奇。
以示尊敬。
王奇道:“兄長,我讓夏侯虎随行。”
諸葛豐道:“沒必要。”
王奇搖了搖頭,說道:“有夏侯虎在,即便有千軍萬馬,他也能護送你殺出來。多一個人,你安全無虞。”
諸葛豐道:“卑職遵命。”
王奇又看向肖慶之,讓肖慶之繼續處理軍務。不過眼下這兩萬多士兵,肯定不能招降整編,畢竟要送回去的。
事情商議完,諸葛豐回到營帳中,更換了衣衫後,便帶着夏侯虎離開。
兩人是騎馬趕路。
一路疾馳,不曾耽擱時間。
從琅琊國邊境,到下邳縣城,已經進入十一月下旬。這時候的天氣,進一步寒冷,不過白天偶爾有太陽,曬着很暖和。
諸葛豐和夏侯虎抵達縣城,徑直往州牧府去。
到了州牧府門口,諸葛豐帶着夏侯虎上門去,讓門房去通報。當門房來到書房中,向陳言禀報,說諸葛豐求見,陳言眉頭一挑,有些意外。
諸葛豐怎麼來了?
要知道,諸葛豐其人,是王奇的心腹。
陳言安排莫豹領軍,正攻打琅琊國,怎麼可能有諸葛豐來?
莫非王奇抵擋不住。
所以讓諸葛豐來求饒的?
諸葛豐和夏侯虎趕路的速度極快,所以到如今,陳言都不曾得到前線的消息,不知道莫豹的大軍,已經是全軍覆沒。
甚至連莫豹都已經被殺。
陳言心頭有些歡喜,吩咐人把諸葛豐、夏侯虎帶到大廳。他更換了衣衫,就不急不慢的往大廳去。
陳言一進入大廳,環顧諸葛豐和夏侯虎一眼,然後他撩起衣袍徑自落座。
此刻的陳言,很是倨傲。
陳言微眯着眼睛,審視着諸葛豐,道:“諸葛豐,王奇不聽号令,不願意來下邳。如今又派你們來求饒,這是什麼意思?這人啊,真是欠揍,非要挨了打,才願意聽話。”
諸葛豐一聽到,朗聲大笑起來。
笑聲中,有着嘲諷。
更是顯得狂妄。
陳言驟起眉頭,問道:“諸葛豐,你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