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奇看到秦安的樣子,臉上多了一抹笑容,問道:“秦安,這是有什麼好消息了嗎?”
秦安道:“殿下,鎮北侯方面,安排哨探傳遞消息給情報局。鎮北侯說,請殿下不必急着和張士奇開戰,也不必擔心他,他如今有十足的力量滅掉朱槐,然後夾擊張士奇。具體的内容,請殿下查閱。”
他取出送回的書信,便遞到王奇的手中。
王奇接過來查看,他快速看完書信中的内容,很是驚訝,更是多了笑容,以及多了幾分輕松,問道:“秦安,消息屬實嗎?”
秦安說道:“這是直接對接的消息,且書信送回後,不曾離開哨探半刻,不會有假。”
王奇點了點頭,他看向肖慶之等人,道:“父親送來的書信中說,幽州局勢僵持,先有朱槐借助幽州田家力量抵擋,後有顔忠帶着冀州大軍北上幽州,他在周子山輔佐下,轉攻為守,全力防守,暫時穩住局勢。”
“這時候鮮卑方面派人傳信,說張士奇的使臣到了鮮卑,力勸鮮卑拓跋晨發兵南下,自後方攻打幽州,要夾擊父親。”
“鮮卑大王拓跋晨,他采納了拓跋無極的建議,斬殺張士奇的使臣。然後,把使臣的腦袋,送到父親的手中。除此外,拓跋晨親自派人傳信,說願意帶着大軍南下,相助父親抵擋滅掉朱槐和張士奇的軍隊。”
“父親說有鮮卑拓跋氏的軍隊相助,足以穩定局勢,甚至能滅掉顔忠的大軍。”
“這一戰,不會出任何意外。”
“父親說讓我們暫時不進攻,等滅了朱槐,雙方夾擊,一鼓作氣滅掉張士奇。”
王奇沉聲道:“本王隻是沒想到,鮮卑拓跋部方面,竟然沒有選擇報仇,而是選擇幫助我們。尤其張士奇都派人去遊說,拓跋晨卻殺了張士奇的使臣,反倒要襄助父親。”
邱基笑道:“殿下,臣倒是覺得,鮮卑方面有明智之人。”
王奇道:“拓跋無極是一個老狐狸,極為聰明。當初拓跋晨派人求和,就是拓跋無極力勸的,也是拓跋無極親自出使。”
邱基點了點頭,分析道:“去年年底時,殿下帶着一千多精兵,殺到鮮卑腹地,臣雖說不曾親自參與,也聽說了殿下的壯舉和風采。”
“試想一下,殿下隻有一千多人,就殺入鮮卑境内,殺得鮮卑人皿流成河,甚至連鮮卑的王庭彈汗山,都是被打破,被屠戮無數。”
“在這般的情況下,誰還敢和殿下為敵呢?要知道張士奇對付的是鎮北侯,而不是殿下。即便鮮卑幫張士奇滅了鎮北侯,也無法削弱殿下,反倒和殿下結下深仇大恨。”
“萬一殿下再度帶兵北上,殺入鮮卑境内,到時候他們如何抵擋?上一次的殺戮,已經殺得鮮卑人膽寒,殺得鮮卑人怕了。”
“這些外族之人,蠻夷之輩,一貫是畏威而不畏德。您殺了他們一個通透,他們就不敢再造次。所以這一次,他們甯願幫助鎮北侯,也不敢胡來。”
“至于仇恨,在利益和生死面前,其實不值一提。”
“更何況,鮮卑幫助鎮北侯拿下朱槐,等于殿下也就欠了鮮卑一個人情,何樂而不為呢?與其幫助張士奇,自己什麼好處都得不到,反而徒惹一身騷,不如這樣幫助殿下。”
邱基這時候的分析,很是輕松。
原本因為張士奇的介入,局勢變得複雜。可是鮮卑再介入,局勢又明朗起來。
肖慶之笑道:“鮮卑拓跋晨發兵介入,真是好消息。”
楊山君道:“軍師的分析,臣也贊同。如今有鮮卑出兵相助鎮北侯。那麼幽州境内的問題,也就徹底穩定。”
王奇摩挲着颌下的胡須,也是顯得頗為歡喜。
局勢不一樣。
王宗熙所在的幽州,接下來就是突破口,是扭轉這一戰的關鍵。隻要王宗熙擊敗顔忠和朱槐,到時候張士奇遭到夾擊,一切就發生變化。
王奇沉聲道:“邱基,幽州局勢變化,我們接下來怎麼應對?”
邱基道:“殿下,我們有了殺手锏,和趙國方面的厮殺,暫時以求穩為主,先觀察一番,不急于開戰。畢竟我們眼下,沒有十足的把握。如果隻有陳寅虎的三萬餘人,我們要取勝,那就很容易,可以直接開戰。對方的兵力、人數都不少,暫時不适合開戰。不過具體,看張士奇怎麼辦,我們臨機應變就是。”
“報!”
又有士兵急匆匆的進入。
士兵禀報道:“殿下,哨探傳回消息,張士奇方面率領的大軍,抵達趙國軍營後,不曾停留,竟然帶着所有的大軍出戰,直奔我們的大營來了。”
王奇聽得眼前一亮,道:“這倒是一個好事,可以謀劃一番。借此機會,先削弱對方的鬥志。張士奇得了世家大族的宗師相助,極可能會搦戰,那就先敲打一番,借此打掉張士奇的鬥志。如此,就可以暫時安穩下來。”
邱基道:“可行。”
王奇道:“去準備一番,營地的防守布置下去。”
“是!”
肖慶之、楊山君齊齊應下。
一衆人都各自下去,短短時間,軍中的将士調動起來,全部準備一戰。在所有人準備好後,營地外面,已經傳來隆隆的戰鼓聲。
王奇聽到傳來的鼓聲,也是頂盔掼甲,來到營地門口。
時間不長,營地外趙軍列陣。
鼓聲也停止下來。
張士奇策馬走出來,他身着明光铠,腰懸佩劍,頭戴銀盔,一派奢華模樣。他昂着頭,一副趾高氣揚的模樣。尤其張士奇的身邊,一個個親衛氣勢高昂,眼神銳利,更凸顯張士奇的強硬。
張士奇手臂一揮,意氣風發的高呼道:“本王張士奇,王奇何在?”
王奇在營地内看着張士奇,笑着回答道:“張士奇,說起來你在冀州的所作所為,本王是有所耳聞的。對你張士奇的能力,本王也頗為贊許。”
“本王還想着某一天,或許能和你暢飲一番。沒想到,如今成了敵人,在戰場上刀兵相見。說起來我這個人,一貫不喜歡四處樹敵,卻也不懼敵人。”
“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人若欺我,我必然以牙還牙以皿還皿。前一個,敢這麼對我王奇的人是鮮卑,當時本王殺了鮮卑大宗師拓跋龍城,再帶着一千多人,殺到鮮卑境内,滅了慕容部、乞伏部、宇文部等,連帶鮮卑的王庭彈汗山也一并滅了。”
“畢竟鮮卑要欺我,我隻能還擊,所以小小懲戒一番。”
“哦,仔細算起來,前一個應該不是鮮卑拓跋氏,是曹玄。他意圖對付我齊國,屯兵在齊國邊境,所以我帶兵殺過去,直接殺了曹玄一個通透。”
王奇淡淡道:“連帶着曹玄麾下的幾員大将,也一并殺死。”
張士奇面色冷笑,道:“王奇,你想吓唬本王,那你找錯了人。我張士奇立足冀州,不是吓大的,更不接受威脅。你齊國實力強,難道我趙國的實力就弱了?”
頓了頓,張士奇道:“王奇,你如此厲害。本王麾下的大将來搦戰,你可敢迎戰?”
“王奇,陳寅虎在此,可敢一戰。”
這時候一員大将策馬沖出。
此人是陳寅虎。
張士奇和陳寅虎彙合後,大軍直接殺過來,陳寅虎也知道張士奇的軍隊配置,心下笃定,所以先前半路上,就主動請纓一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