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奇悄然回到王家,當王福見到王奇,顯得很驚訝,詢問道:“公子,您怎麼突然回到城内,不是在東山書院嗎?”
王奇說道:“福爺爺,白天的時候,我就回到了縣城。”
王福更是驚訝,道:“公子在東山書院的所作所為,老奴已經知道。公子殺掉付延慶的打手,又以《蜀道難》、《水調歌頭》力壓衆人,真是厲害。隻是公子白天就回了縣城,卻不曾回家,這是為什麼呢?”
王福的内心滿是疑窦,不清楚王奇葫蘆裡面賣的什麼藥。
王奇沒有兜圈子,直接說了刺殺付延慶的事情,也說了已經縱火焚燒縣衙的事情。
王福聽得咋舌。
大膽!
公子真是太大膽了,連朝廷命官,都是說殺就殺。
不過殺了也就殺了。
王福心下驚訝,更多的是歡喜。他是無條件支持王奇的,不管王奇做什麼,隻要王奇認為對的,王福都支持。而且王奇殺伐決斷,他更是歡喜。
這才是王家男兒該有手段。
王家男兒,傲骨铮铮,手段卓絕,翻手為雲覆手為雨。
王福思慮後問道:“公子,不曾留下隐患吧?”
王奇輕笑道:“福爺爺放心,大火燃燒起來,我又觀察了一段時間才離開,沒有人發現我。這一次,得虧我先下手,否則東山書院肯定覆滅。付延慶這個人,不是簡單人物。他死了,也就解決了一樁大事。隻是如今,我需要您老調動家裡的力量配合我,消弭一些隐患。”
王福點了點頭,道:“公子需要老奴做什麼,盡管開口便是。”
王奇道:“福爺爺調動王家的人,對外宣傳,說有賊匪提前潛入城内,襲殺了付延慶和柳辛,并且焚燒了縣衙。除此外,再宣傳賊匪即将抵達範陽的消息。”
王福說道:“公子這一招高明,付延慶的死,等于是嫁禍給即将到來的賊匪。這些賊匪,本就進入範陽境内,把罪名栽贓給他們,正好合适。”
王奇道:“有難度嗎?”
王福道:“不難,很輕松的事。”
王奇道:“那就辛苦福爺爺了。”
王福搖頭道:“公子說的哪裡話,這是老奴的本分,您折煞老奴了。”
王奇從衣衫中取出《紫極經》,遞到王福的手中,道:“福爺爺,這是付延慶臨死之際,用來換取性命的功法,您看一看。”
王福接過來一看,大為驚訝,說道:“竟是紫極經!”
王奇道:“紫極經很厲害?”
王福解釋道:“天下間習武之人,有修煉外功的人。譬如公子修煉的龍象勁,實際上一開始,是從煉體開始逐漸的深入,再産生真氣,内外兼修。過程很艱難,不容易修煉。”
“譬如家主如今,修煉的是王家《元火經》,這是内練之法。一開始錘煉身體,就已經練就一口真氣,這是修煉内功的。”
“兩種修煉方式,一内一外,要說分出高下,其實練到高深之處,難分高下。可在初期,内家功法更強,因為有真氣的加成下,殺傷力更強。”
“而且修煉外家功法,最容易傷及根基,難以攀登巅峰。”
“譬如老奴昔日,練習龍象勁留下了諸多的隐患。好在公子天賦異禀,竟直接練到了一流高手巅峰,實在是我王家之福。”
王福侃侃而談,繼續道:“世間的功法,大多是内外之分,亦或内外兼修。可是紫極經卻不一樣,這是修煉意識精神的,這一類功法少之又少,這是皇室收藏的無上功法。沒想到,付延慶手中竟有,實在是匪夷所思。”
王奇道:“據付延慶說,這是用來拉攏父親的,讓父親效力于三皇子的。”
王福冷笑道:“老爺何等英豪,焉能被一本紫極經收買。更何況,老爺不涉及朝廷黨争,不可能答應。不過公子得到了紫極經,對老爺也有幫助。”
王奇道:“那就好。”
王福立刻道:“老奴謄抄一份,安排人送回給老爺。公子留下這本書,您也修煉紫極經。一旦參透了紫極經,有極大的好處。”
王奇道:“福爺爺您謄抄就是,另外,紫極經你也留一份,試着修煉。”
王福鄭重的點了點頭。
心頭老懷大慰。
公子是真的大不一樣了,想當年,公子根本不屑習武,還說什麼俠以武犯禁。
如今,真的懂事了。
王福不再耽擱時間,快速的謄抄。耗費小半個時辰,把紫極經謄抄了一遍。然後,又檢查了一番确認無誤,才開口道:“公子,您抓緊時間趕回東山書院。隻要您今晚上回去,那麼你身上的嫌疑也就洗刷掉,沒有人能懷疑您。”
王奇道:“福爺爺,我不僅是今晚上要回去。而且明天,你散播了賊匪張元帶人殺來的消息,你還有一件事情要安排。”
王福問道:“什麼事情?”
王奇道:“當張元帶着賊匪要進攻範陽的消息傳出,範陽上下必定慌亂。甚至範陽縣的縣丞、縣尉等人,也會慌了神,六神無主。”
“您再放出消息,引導輿論,就說東山書院崔東山,德高望重。且崔東山曾在朝廷内擔任重臣,有能力組織人抵抗賊匪。”
“利用輿論,引導他們到書院,請老師來坐鎮。”
“等縣衙的官員來東山書院見老師,我也在場,就進一步洗刷我身上的嫌疑。另外,我們自東山書院離開進入城内,再借助抵擋賊匪一事,斬殺賊匪,建立功業,收攬民心。”
王奇說道:“這,也是洗刷我身上昔日污點的一個辦法。”
王福聽完後,已經目瞪口呆。
愣愣盯着王奇。
那眼神,仿佛看一個妖孽似的,甚至于眼中還有不可思議。
這是自家公子嗎?
王福感慨道:“公子,您真是厲害。從襲殺付延慶、柳辛開始,計劃一環扣一環,環環相扣。整個過程,都在公子的掌握中。老奴,佩服。”
王奇道:“福爺爺,這隻是為了洗刷嫌疑,做出的一系列安排,不值一提。”
王福搖頭道:“老爺曾說過,不謀一世者,不足謀一時。公子謀劃深遠,便是公子的智慧。想當年,老爺便如公子這般,智慧深遠,睿智無匹。”
王奇道:“您老這是誇贊父親,還是誇贊我呢?”
王福笑道:“都誇,都誇。”
王奇話鋒一轉,又道:“福爺爺,時間緊急,我就不逗留了。縣城内的事情,就交給您負責,我直接出城返回東山書院。”
王福道:“公子放心,一切交給老奴,保證完成事情。”
王奇起身便直接離開。
他出了府,一路急趕,短短時間就靠近城門。雖說城牆高達數丈,對王奇來說,卻完全不是問題,他輕易便翻過城牆,出城而去。
待離開縣城,往外走出一段距離後,便來到白天拴馬的所在。白天他來縣城,是騎馬來的,把戰馬拴在隐蔽地方,确保不會被發現。
王奇騎馬快速趕回。
抵近淩晨時,就回到書院。王奇翻牆進入,往自己的院子去時,卻發現崔東山的房間中,依舊是亮着火光的。
顯然崔東山不放心,還在等他。
王奇上前敲門,進入後行禮道:“老師,弟子完成任務回來了。”
呼!!
崔東山這才長出了一口氣。
整個人松懈下來,臉上也多了一抹粲然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