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路,無比順利。
畢竟已經是晚上,太原城又實施了宵禁的,大晚上的不會有任何百姓出來。當高元豐一行人抵達王宮外,鎮守在王宮門口的将領,沉聲道:“丞相,你帶這麼多人來,是什麼意思?”
将領名叫燕霜輝,是守衛王宮的禁軍将領。
如今的趙王府王宮,就是昔日的州牧府,沒有巍峨壯闊的城牆,沒有堅固的防禦工事,不過是個稍微奢華壯闊一些的住宅而已。
高元豐心中早有定計,立刻道:“燕将軍,他們是我帶來的武人,是我專門召集起來,準備抵抗齊國的力量。幾乎所有武人,都會在外面等候。我帶他們的領頭人,去觐見大王。”
燕霜輝面色冷肅,颔首道:“帶一個人進入,可以!”
高元豐朝王奇點了點頭,便和王奇一道入宮去。畢竟今晚上是刺殺張士奇,能不驚動所有的将士,是最好的。
王奇如果施展紫極經,能制住燕霜輝,甚至能迅速殺了燕霜輝,卻暫時沒有必要。不管如何,殺張士奇才是最終目的。所以最重要的一點,還是先拿下張士奇。
兩人進入王府,便有内侍急匆匆走來,提醒道:“丞相,您是知道的。大王晚上都不會見朝臣,您晚上來,那也沒有用啊!”
高元豐道:“你去通知一聲,本相有最重要的事情向大王禀報。”
内侍苦着臉,求饒道:“丞相,您就别為難我了。您是知道的,這時候去打擾大王,就是掉腦袋的結果。”
“帶路,去見皇帝。”
王奇這時候說話了。
他盯着内侍,眼中紫光一閃而逝,旋即内侍的神情,一下就有些呆滞。然後,内侍頓時就回答道:“是!”
他二話不說,轉身走在前面帶路。
高元豐看到這一幕,頓時驚呆了,怎麼可能,内侍竟然聽王奇的話。
要知道,王奇什麼都沒有表露。
高元豐看了王奇一眼,還沒從驚訝中恢複過來,就聽王奇道:“走吧!”
高元豐有些木讷點了點頭,然後跟着往前走。高元豐不解其意,卻隻能暫時壓下心中的疑慮,和王奇一起,往張士奇休息的寝宮去。
王宮不大,不多時,就抵達張士奇休息的院子外。
院子外,有一個上了年紀的老太監,還有三個身着甲胄的士兵,這是跟着張士奇一起的人。王奇閃電般出手,刹那間的功夫,三個士兵以及老太監,都悄無聲息就直接倒在地上,全都是被王奇打暈在地上。
王奇帶着高元豐,繼續往前走,不多時來到院子門口。這時候已經能聽到房間中,傳來的談笑聲,還有女子勸酒的聲音。
王奇看了内侍一眼,吩咐道:“你站在這守着。”
“是!”
内侍直接回答。
高元豐看得更是咋舌,因為王奇先打暈了大内總管,又打暈三個張士奇的三個貼身侍衛,出手快若閃電,猶如魅影。如今控制内侍的手段,簡直神乎其神,讓人意外。
王奇看向高元豐,吩咐道:“走吧。”
高元豐道:“請!”
王奇率先走在前面,高元豐緊随其後,兩人徑直來到院子内,直接推門進入。
廳中,有兩個人在。
一個是張士奇。
一個是打扮妖娆的女子。
如今的張士奇,瘦削了太多太多,更是顯得蒼老了許多,兩鬓都多了一抹斑白。王奇一看到張士奇時,張士奇也瞬間看過來。
張士奇是見過王奇的,一看到王奇進來,冷不禁打了個寒顫,震驚道:“王奇,你怎麼在這裡?”
王奇道:“我來殺你!”
張士奇又看了眼高元豐,他一顆心沉了下去。
高元豐竟是背叛了他。
“來人,來人!”
張士奇驚慌之下,高呼起來,隻是大晚上的,尤其是在宮中,外面的太監和侍衛被王奇打暈,根本就沒有人來。
張士奇呼喊一陣,見沒有人來,他看向王奇道:“王奇,你殺了我,你也走不出這王城的。燕霜輝的大軍就在城内,你逃不掉的。”
王奇笑道:“張士奇,你這是王城?依我看,就是一座稍微大一點奢華點的住宅而已,甚至外面的圍牆都和普通住宅一樣,算是王城?”
張士奇面頰抽了抽,不曾回答,直接道:“王奇,你不能殺我。”
王奇道:“你說出這番話,太讓人失望。普通百姓可以死,你張士奇憑什麼不能死?你作孽造成無數的百姓死亡,更任由匈奴人屠戮百姓,你為什麼不能死?”
張士奇咬着牙道:“王奇,你殺了我,匈奴人會失控的。到時候,你更無法控制局面。王奇,你一定會後悔的。”
王奇道:“還有什麼要說的?”
張士奇見王奇依舊淡定,沒有任何的被吓住,甚至沒有任何改變主意的意圖,他有些驚慌起來,畢竟吓不住王奇,那麼王奇就會殺他。
張士奇一把推開了旁邊陪酒的妃子,他站起身道:“王奇,你立刻離開,我當你沒有來過。我,不殺你。”
“哈哈哈……”
王奇聞言,卻是朗聲大笑起來。
笑聲中,盡是嘲諷。
高元豐在一旁聽着,心中也是喟然歎息一聲。張士奇剛才一連串的話,哪有半點一國之主的氣度,完全是色厲内荏,是一副把别人當傻子的模樣。
張士奇腦子都是怎麼脫身的事情,他再度威脅道:“王奇,你殺了我。燕霜輝麾下的士兵,都會殺來的,到時候你逃不掉。你現在離開,我任由你離去。”
王奇道:“張士奇啊張士奇,你太讓人失望。原以為你是個英明之主,如今看來,不過是張家給了你基礎,你才能成事。你沒有張家的基礎,你什麼都不是。”
頓了頓,王奇道:“張士奇,還有什麼要說的沒?如果沒了,你可以去死了。”
撲通!
張士奇吓得直接跪下。
恐吓不到王奇,他也就沒了任何的膽氣和王奇對抗。
張士奇求饒道:“王奇,求你饒了我一命。我願意歸順,願意為你效力。我的國庫中,還有無數的錢财和糧食,這些都給你。”
王奇道:“張士奇,你引入匈奴人時,想到自己會有今天嗎?”
張士奇心頭咯噔一下,道:“你什麼意思?”
王奇面色冷肅,道:“匈奴人屠戮百姓,該殺。而你勾結匈奴,縱容匈奴禍害百姓,你也一樣是罪該萬死。你不死,如何向死去的萬民交代?對你這樣的人,隻有一個結果――殺無赦。”
張士奇連忙道:“不,不,你不能殺我。”
“死!”
王奇直接運轉紫極經,他眼中紫光大盛,登時侵入張士奇的腦中。斬魂一擊施展,直接攪碎了張士奇的意識,摧毀張士奇的精神。
張士奇連聲音都不曾發出,身子一軟,就癱倒在了地上。
高元豐看得更是咋舌。
王奇太厲害了。
這般的情況,根本就沒有人能抗住。
王奇瞥了眼一旁蜷縮着身體,一副懼怕模樣的女子,不曾去處理。他一步上前,拽起張士奇的身體就往外走,同時說道:“高元豐,你認為燕霜輝能否招降?以及這個人,秉性如何?”
“不能招降!”
高元豐搖了搖頭。
王奇道:“為什麼呢?”
高元豐一邊走,一邊說道:“這段時間,張士奇沉迷後宮,便安排燕霜輝替他抓捕民間清秀貌美的女子,供張士奇玩樂。”
“燕霜輝在這個過程中,借此機會,劫掠了無數百姓的家财,使得無數人家破人亡。他抓捕女子時,除了供應給張士奇,還自己留下一部分女子在家中肆意羞辱。”
“除此外,燕霜輝這個人性情暴虐,動辄殺人。他府上的女子,時常被拖出來扔掉。尤其這個人,也是極度貪婪的。”
“這一次趙國遷移到并州來,燕霜輝劫掠無數人,中飽私囊,極度的可惡。”
高元豐道:“燕霜輝這裡,不值得招攬。否則,那就是招攬一個禍害。”
王奇道:“那就殺了他!”
高元豐擔憂道:“燕霜輝的麾下,還有千餘人。這趙王府不大,千餘禁軍都在府上,一旦鬧起來,所有禁軍出手,不好處理。畢竟齊王帶來的人,隻有百餘人。”
王奇道:“本王帶來的人,有很多是宗師境的高手,還有大宗師在。最差的,都是一流高手。對付區區千餘燕霜輝的人,不足為懼。”
頓了頓,王奇又說道:“更何況,我們直接去見燕霜輝,先出其不意的殺了他。然後,再考慮招降燕霜輝的士兵。他麾下有一千人,也沒有利用起來的機會。”
高元豐道:“聽齊王的。”
王奇的實力鬼神莫測,這樣的實力,高元豐是信任王奇的。
王奇拎着張士奇的身體,和高元豐往外走,待出了宅子,王奇就把張士奇的屍身扔給内侍,讓内侍扛着。
這内侍如今還被控制着,如今也什麼都沒有說。
王奇帶着人,就往外走。
不多時,就來到王府的大門口,又碰到了在門内站崗巡夜的燕霜輝。他看到王奇、高元豐,也注意到了内侍,以及内侍扛着的人。
燕霜輝暫時不明白,問道:“高丞相,你這是做什麼?”
高元豐道:“沒什麼。”
燕霜輝哼了聲,徑直朝王奇、高元豐的方向走來。
他要查驗一番。
王奇看着燕霜輝走來,當雙方距離,不足五步時,王奇一步就跨出。他紫極經運轉,直接朝燕霜輝招呼過去。
斬魂殺招落下,燕霜輝精神力受損,登時凄厲慘叫。
張士奇不會武功,所以王奇的斬魂一招落下,張士奇的精神直接崩潰,人直接死了。可是燕霜輝其人,卻是宗師境的高手。他如今受創,意識仿佛被撕裂,頭痛欲裂,腦子混混沌沌的。
一時間,不知道反擊。
在燕霜輝意識混沌,還未恢複清醒時,王奇人沖出,瞬間到了燕霜輝的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