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奇沉聲道:“蜀中呢?”
陳青龍道:“鎮北侯已經傳回消息,蜀中各郡歸附,且鎮北侯開始返回。他返回時,是和肖慶之将軍一起的,留下楊山君将軍鎮守蜀中。除此外,鎮北侯安排了齊遠擔任益州牧,同時帶着蜀國的皇帝北上來歸順。”
“好!”
王奇臉上挂着笑容。
蜀中的事情徹底解決,已經歸附,齊國就近乎是一統天下。
至于曹玄,蹦達不了多長的時間。
王奇之所以暫時還未進攻,是因為事到如今,工部的匠人也在準備打造槍械。不過這不是一蹴而就的,至少制造的過程很慢,因為沒有工業化的機器制作,全靠手工很是緩慢。
甚至,研究的過程也很慢。
王奇讓陳青龍仔細盯着西域的情報,便繼續忙碌他自己的事情。
時間飛逝,轉眼進入新的一年,一月的天氣仍舊很冷,時常都飄雪。
王宗熙帶着人馬返回,軍隊駐紮,張天義一衆人安置後,王宗熙和王奇見過,就急匆匆就去看膝下孫兒孫女去了。
王祐、王瑾生下來後,他都還未見到膝下的孫兒孫女,心中激動不已。
王奇親自在朝中設宴,款待歸順的張天義等人,履行王宗熙的諾言,敕封張天義為安樂王,同時賜予宅院,确保張天義一家子居住。
其餘的各項政務,也是穩步的推進。
時間流逝,轉眼進入來年開春。
二月二,龍擡頭。
各地的百姓,都開始忙碌起來,畢竟要開始準備農耕。
在百姓忙碌時,朝廷對地方上的調整,進一步進行。畢竟涉及到官員的輪換,以及涉及到對官員的提拔升遷,以及對官員的安置,又進行了一輪。
這樣的調整,才能加強朝廷對地方上的掌握。
在文官體系調整時,這一日,諸葛豐來到宮中觐見。諸葛豐很是忙碌,他見到王奇後,主動揖了一禮,便道:“陛下!”
王奇道:“兄長今日來,可是有什麼事情?”
諸葛豐說道:“回禀陛下,臣今日入宮觐見,是涉及到軍隊的調整。朝廷的軍隊,雖說各地都有,可如今齊國歸一,應該做一個詳細的安排。”
“畢竟天下一統,暫時大多數的兵力,都集中在長安。”
“雖說能拱衛長安,可是地方上,還是需要一定的兵力鎮守。一旦地方上出現動蕩,這些軍隊就可以随時随地的控制局勢,不至于局勢失控。”
諸葛豐道:“這是臣的來意。”
王奇道:“如何調整呢?”
諸葛豐眼神銳利,道:“陛下,臣的考慮,目前在天下各州駐軍,掌控地方上的穩定。不過齊國一直以來,實施的策略都是軍政分離。”
“為了确保地方上的穩定,以及軍隊不幹涉政務,政務不涉及到軍隊,必須勒令地方上的軍隊,直屬于朝廷管轄,不能受制于地方。”
“這麼一來,才能杜絕地方上官員坐大的情況。”
“大周之所以覆滅,不僅是大周的苛捐雜稅多,不僅是情況不妙。更重要的一點,是大周的地方上太亂了,地方官權勢太大,紛紛提拔自己人。”
諸葛豐道:“以至于,朝廷對地方的掌控力,越來越弱。”
王奇颔首道:“兄長所言甚是,你打算在各地駐軍,怎麼劃分呢?”
諸葛豐道:“第一,是長安這裡的駐軍。長安作為帝都,關鍵所在,必須有一支大軍鎮守。如果長安的駐軍,都無法保證,天下也就亂了。”
“臣認為,長安這裡的駐軍,除了禁軍外,就是駐軍。不過駐軍的人數,臣認為可以擴建到六萬人。如果有六萬精銳在長安,加上禁軍在,即便發生任何事情,都可以提前做出應對、”
諸葛豐道:“這,是臣當下的第一個考慮。”
王奇沉聲道:“其餘地方呢?”
諸葛豐道:“第二是蜀中,第三是揚州,第四是并州,第五是幽州。四處地方,分别在東南西北,都各自安排大軍鎮守。”
“如此一來,朝廷基本上的力量,足以掌握天下局勢。其中每一處的兵力,人數為精兵五萬人左右。總共算起來,全國總兵力的常備兵,足足二十六萬以上。”
“有了這個基礎前提,國内任何情況,都可以應對。”
“再者随着新武器要研制,實際上大兵團的會戰上,人數上肯定會有所減少。所以我們如今,有這麼多的兵力,已經足夠。”
諸葛豐道:“這是臣,目前的一個規劃。”
王奇思索後,想了想道:“這麼安排,沒有什麼問題。五大軍區,四邊一中,囊括東南西北中,的确足以掌握天下穩定。”
“軍隊的駐紮,不算是什麼新鮮事兒。事實上昔日的大周,也在全國主要的重鎮駐軍,隻是随着州牧制度的恢複,各地駐軍也就變成了各地州牧的私兵。”
“軍隊的掌控,必須掌握在朝廷手中,這是一條紅線,不能逾越。另外一事,是各地其他力量的掌握,譬如負責各地治安的衙役士兵。”
“這些力量做一個調整,這是我要進行改變的。也就是說,朝廷地方上執政官的力量,也要收縮,權利還要削弱。”
曆朝曆代,軍隊駐紮正常。
可是各地方上的兵力,是需要安排的。
王奇打算把各地維持國内穩定,維持地方上穩定的力量,全部納入朝廷掌握。
諸葛豐聽到後,瞪大眼睛,臉上流露出一抹不可思議。
這是相當令人意外的,曆朝曆代,實際上也安排軍政分離,也就是虎符的意義。隻有皇帝授予的虎符,和軍中将領對上,才能調動軍隊。
除此外,地方上還有些衙役、捕快這一類士兵,屬于州郡縣一級别的力量。如果把這些力量,全部整合起來,也納入朝廷掌控,一切又不一樣。
朝廷對地方上的掌控,大大加強。
當然,這不容易。
諸葛豐道:“陛下,如果真的全部納入朝廷掌握,一旦地方上遇到突發情況。恐怕,會應對不及時的。畢竟所有力量,納入朝廷掌握,也就導緻任何調兵,都需要手令。一來一回,各處都會浪費時間。”
王奇搖頭道:“這一情況,不是這麼安排的。”
諸葛豐道:“是怎麼安排的?”
王奇說道:“地方上的力量,整編在一起後,這一力量,主要負責協助官府逮捕、追捕等任務,除此外參加處置暴亂、造反等情況。”
“簡單來說,國内動蕩時,就動用這一股力量。當然這一股力量,同樣不接受地方官員的管轄,仍是隸屬于朝廷,直接隸屬于皇帝,由皇帝才能調遣。”
王奇直接給了一個定義。
諸葛豐聽完,琢磨一番道:“陛下,還是我剛才提及的。如果地方上的力量沒了,遇到造反的倒是好安排。問題是抓捕些犯人,緝拿盜賊,以及維護治安等,又該怎麼辦呢?總不能,事事都請求朝廷發兵協助吧?”
王奇沉聲道:“所以這裡,要涉及到我提及的第三股力量。”
諸葛豐道:“什麼意思?”
這一刻的諸葛豐,很是詫異,要知道他是有備而來的。可是王奇眼下,卻是侃侃而談,一副早就有準備的樣子。
王奇緩緩道:“兄長,我提及的第三股力量,是接受朝廷和地方官員雙重調遣的力量,人數更少,隻負責維護地方上的治安、緝拿盜賊等事宜,各地都組建一定的力量。”
“這樣的力量,人選上,主要從前面兩股力量退役的士兵中選擇。”
“而前面涉及到的軍隊将士,必須全都十八歲以上的青壯,到一定年齡就直接退出軍隊,不再留在軍中,确保軍隊的戰鬥力。”
“如此,軍隊有戰鬥力,最後的第三股力量有兵源。”
“具體的劃分,則是第一股力量,主要負責對外的作戰,涉及到大軍對外擴張時,便調度這些士兵。第二股力量,負責對内的維持穩定。”
“當然對外的戰争需要時,也可以抽調一部分。”
“第三股力量,是地方上由官員抽調安排,也是官府唯一能安排的。前面的調動,都需要請示朝廷才行,後面則是雙重管理。”
王奇說道:“按照這一步驟推進,才是真正的軍政分離。不至于地方上的官員,能夠鑽空子。任何人擴充私兵的人,殺無赦。”
諸葛豐聽完後心下佩服不已,道:“陛下聖明!”
他心服口服。
這樣的劃分後,更為明确,也更具體,不至于是被地方官員掌握大權。
隻要軍隊不亂,一切就亂不了。
諸葛豐道:“陛下,軍隊是常規的稱呼,第二股軍力,如何稱呼?第三股力量,又如何稱呼呢?總歸要确定一個名稱,再按照這一規矩安排,全部進行改編整頓。”
王奇思索一番後,說道:“維護國内治安的軍隊,命名為武衛部隊,稱之為武衛部。涉及到地方的力量,就命名為武安部隊,稱之為武安部。軍隊,便是真正的軍隊。”
諸葛豐琢磨一番,道:“武衛部,是保衛國内;武安部,是維持地方安穩。兩個名字,的确是合适,臣會立刻從兵部抽調人員,以及整編地方上的力量。争取在今年之内,把這事情完成。涉及到全國的安排,不是簡單完成的事情。”
王奇道:“這一事情,不容易也不簡單。因為武安部、武衛部,都有一個自上而下的垂直體系。其中,武衛部是朝廷對等六部的職務,下面是州一級的主将,然後郡一級的主将。”
“涉及到武衛部,隻需要到郡一級便是,不需要再往下到縣一級。然而武安部,便是涉及到縣一級,必須是各縣、各鎮都必須要有人員,把最底層納入掌握中。”
王奇道:“這是級别上的安排。”
諸葛豐聽到後,颔首道:“陛下聖明,臣就按照這一策略,自上而下的安排。先把各級的主要負責人定下,畢竟郡一級的官員不多。一旦定下後,事情一步步推進。至于怎麼組建,需要多少編制人員,是各人各自負責安排。這,就是一級一級的任務。”
王奇點頭道:“是這個意思,把任務安排下去,一州負責一州的事情,一郡負責一郡的事情,在最短的時間内,完成調整。隻要有人走馬上任,一切都會安排妥當的。”
諸葛豐道:“陛下,涉及到武衛部、武安部人員的兵饷俸祿呢?這些都走地方上,亦或是怎麼安排呢?”
王奇沉聲道:“武衛部的所有将士,直接走軍隊,和軍隊這裡一樣,單獨從國庫調撥錢财。至于武衛部,直接自地方上劃撥。縣一級的縣負責,郡一級的郡負責,州一級的州負責。不過武衛部是雙重領導,接受直屬于上級和地方上雙重領導。”
諸葛豐聽完後道:“陛下的這一安排,實在高明。有這一安排,齊國境内的軍隊安排,也就是清晰明了,簡單能安排。地方上坐大的事情,應該會很少出現,不至于地方上的官員掌握了軍隊造反作亂。”
王奇道:“這僅僅是一個穩固的框架,真正要讓齊國長治久安,需要朝廷官員的吏治清明。雖說地方官染指不了軍隊,可是如果貪官污吏無數,百姓日子過不下去,一樣會出現動蕩,地方上仍是會出問題。最根本,還得要官員能為民造福。兄長,你這裡的事情很多,這一事情盡快安排。”
諸葛豐道:“卑職明白!”
頓了頓,諸葛豐道:“陛下,剛才還有一個事情。”
王奇道:“什麼事?”
諸葛豐道:“陛下剛才說,武衛部是和六部相當的,意味着兵部這裡,是無法管轄武衛部,隻能管轄武衛部嗎?”
王奇沉聲道:“是這個意思,武衛部以及軍隊,直屬于朕。除非有朕的命令,否則不可能輕舉妄動,所以級别也不一樣了。當然,地方上武衛部要行動,請示上級,經由上級批準合适,也可以行動。總之,武衛部的管轄權不再六部,也不再兵部。”
諸葛豐聽到後,略微皺眉。
這樣的安排,等于是獨立于兵部之外,是有些不一樣的。
王奇沉聲道:“軍隊是軍隊,會有單獨人員負責,直屬于朕。兵部這裡,所負責的便是武安部,以及涉及到募兵動員,以及一應器械等。事實上,後續都應該還會一點點調整。不過如今,先把武衛部、武安部兩大體系建立起來,再考慮其他。”
“臣遵旨!”
諸葛豐對王奇的安排,倒是沒有意見。
他隻是覺得兵部削弱了而已。
王奇沉聲道:“兄長,等軍隊的體系調整完全,你從兵部跳出來,兵部事情交給其他人負責。你來負責軍隊的事情,軍隊會再建立單獨的體系。”
“臣遵旨!”
諸葛豐點頭回答。
按照王奇的安排,這自然而然是合适的安排。而且對他來說,他也是樂意的。甚至諸葛豐和王奇交談,心中也是震驚。
王奇的腦中,仿佛有太多太多的東西。作為一個最早追随王奇的人,他知道印刷術、五糧液,以及其餘販賣的香水,甚至還有書院的諸多各城,以及一應醫術,都是王奇牽頭的。
涉及到軍隊,以及内政的調整,王奇的安排更是合理,這是在最大的限度上,削弱朝廷幹涉軍隊的情況,使得軍隊體系單獨獨立出來。
然而,這又是受制于朝廷的。
一應的物資,一應的兵饷等,還是需要國庫下發的。
王奇繼續道:“兄長,這些事情都不是簡單的事情,更是諸多問題。你把兵部充分調動起來,我們如今時間很緊迫,曹玄方面實力很強,他的地方不大,但武器已經超過我們。”
“除此外,此前和我們接觸過的哈德蒙,這個人所在的海西帝國,也不一樣。整個海西帝國的實力,遠超我們當下。”
“我們時間很緊迫,必須在最短的時間内,把國内的一切梳理清楚。”
王奇道:“如今,是時不我待。”
“臣明白!”
諸葛豐也是點頭,感受到了極大的壓力。
他是兵部尚書,曹玄方面的事情,以及墨六單獨負責研制手榴彈等事情,他是知道的,所以諸葛豐實際上也有些擔心。
當然軍隊改革,以及國内調整的事情,稍不注意就可能出現太多太多的問題,所以必須要仔細斟酌考慮。
諸葛豐不再逗留,便起身道:“陛下,臣告退。”
“去吧!”
王奇點了點頭。
諸葛豐躬身揖了一禮,便起身告辭。
他出了皇宮,擡頭看了眼巍巍皇宮,心中更是贊歎。齊國的未來,肯定會比大周更厲害,也會走得更遠,而這些事情,他就是參與進來的一員。
諸葛豐心中思忖着,他想到周子山。雖說他知道周子山也是忙碌,畢竟科舉一事,要推廣到全國,就不是一件簡單能完成的事情。
這時候和周子山聊一聊,再聽一聽周子山的建議,也是有極大幫助的。
諸葛豐徑直往禮部的方向去,他見到周子山時,周子山還在忙碌,他開口笑道:“周尚書,晚上可有時間,到我府上喝一杯如何?”
“沒問題!”
周子山笑着回答。
諸葛豐請他,自然有事情,所以他直接答應了下來。
諸葛豐道:“行,你忙吧。”
他直接回到兵部署衙,仔細琢磨武衛部、武安部的事情,把一項項事情在腦中思考。畢竟當下要安排這兩項事情,需要仔細謀劃。
不覺時間流逝,轉眼天黑,諸葛豐起身離開署衙。他出來片刻,就碰到也是出來的周子山,兩人碰頭後,乘坐馬車往諸葛豐的家去。
到了府上,兩人相對而坐。
面前案桌上有酒有肉。
諸葛豐端起酒樽,道:“周尚書,來,喝一杯。說起來,你我認識多年了,還從未這樣閑下來喝酒,這是第一次。”
“諸葛尚書,請!”
周子山端起酒樽回禮,仰頭便一飲而盡。
他的臉上挂着濃濃的笑容,道:“諸葛尚書,說起來還真是。這些年啊,不論是你,亦或是我,還是陛下麾下的其餘人,都如陀螺一樣,不斷的旋轉忙碌,根本沒有時間停下來。”
“也就是如今,稍稍空閑。”
“不過這打天下,可比治理天下輕松多了。治理天下,千頭萬緒,不是件輕松簡單的事情。這一事情,不容易啊!”
周子山顯得有些疲憊。
他這一段時間,忙碌科舉的事情,幾乎是腳不沾地。
諸葛豐道:“萬事開頭難,的确不容易,這科舉是開天辟地頭一遭。”
周子山眼中帶着笑容,道:“雖說辛苦,卻讓人期待,因為科舉是功在當代利在千秋的事。尤其天下英才,能通過科舉進入朝中。雖說這些事情,仍有這裡那裡的問題,但相比于以往,可就進步了太多太多。”
諸葛豐道:“科舉一事,可謂是造福蒼生百姓。”
頓了頓,諸葛豐道:“周尚書,說起來我這裡,也有個開天辟地頭一遭的事情。這事情,我得了陛下的吩咐來負責,如今請周尚書給參詳參詳。”
周子山道:“諸葛尚書,這是否需要保密呢?”
諸葛豐說道:“這一事情,六部尚書都是可以知道。更何況,是即将安排下去,不是什麼秘密。”
周子山道:“願聞其詳。”
他内心也是好奇,又要進行什麼事情。如今的齊國,進行最徹底的一件事情,那就是土地改革。不過這一事情,因為齊國掌握了整個天下,依舊是在不斷推進的。
隻不過如今比較緩慢,也比較求穩罷了。
他的科舉也是一件大事。
這些事情的存在,必然引發翻天覆地的變化,齊國也會有翻天覆地的變化。
諸葛豐喝了一口酒,吃了一塊肉,便仔細闡述武衛部、武安部的事情,以及涉及到軍隊方面的安排,一應事情全部闡述清楚。
待所有的事情,都已經闡述完,諸葛豐才道:“周尚書,你一向是有見地的人,請周尚書教我,當此之時,有些什麼需要注意的?”
周子山聽完,也是震驚。
震驚于王奇的考慮。
震驚于王奇的深謀遠慮。
按照這一策略推進下去,除五個大軍區外,下一步各地的武衛部力量,是僅次于軍隊的力量。有武衛部在,天下亂不了。即便武衛部穩定不了局勢,還有軍隊來。
至于武安部,設立更是巧妙。有武安部在,那麼各地對地方上的軍隊掌握,就徹底削弱,地方上雖說有人,卻都在朝廷的掌握中。
周子山深吸了一口氣,仔細的思忖着,而諸葛豐也沒有打擾,就靜靜的在一旁看着,任由周子山仔細的思考。
良久後,周子山道:“諸葛尚書,依我看這事情,重點還在于利益的均衡。所謂的安排,所謂的推行新政,尤其軍隊上的政務,必須把利益安排妥當。”
“隻要這一利益分配完成,沒有人會阻攔。唯有如此,才能減少推進的阻力。如果地方上抵制,雖說可以處置,但到處都抵制,事情就不好推行下去。”
“你要做的,是對各郡、各州人員安排好,納入一批有影響力的人,使得他們為你所用。依我看,隻要你這麼安排,不至于多麼的困難。”
周子山笑道:“重點就是各地負責的人,務必選擇好。”
諸葛豐聽完後,點頭道:“周尚書所言甚是,其實如今困難的,就是各地的人員不好選啊!如果地方上,有合适的人員,就不需要我操心。可是我對地方上,兩眼一抹黑。”
周子山道:“我給你一個辦法。”
諸葛豐道:“請諸葛兄賜教!”
周子山說道:“地方上兩眼一抹黑,你找情報局,有陳局長協助,自然好找人。另外,涉及到各地武衛部、武安部的正職人員,朝廷安排人選。”
“涉及到諸多的副職,這些人選,你就從當地選拔,亦或是從地方上抽調,把這些有影響力的人納入進來,他們得了利益,也就站在你一方。”
“郡一級的人員,配備正職後,你再抽調當地的縣丞,亦或是縣尉,甚至是其他有影響力的人。自然而然,也就能推進下去。”
周子山道:“還是我先闡述的那句話,這是利益的協調。”
諸葛豐聽完周子山的話,已經明白。
利益的均衡,亦或是以利益開道,才能不斷推行下去,否則,這一事情就不好辦。至于不聽話的人,後續調整就是。隻要是大框架定下,一切就自然順利。
諸葛豐道:“周尚書,多謝了,我明白這一事情,該怎麼推進。”
大的方向定下,諸葛豐和周子山聊着天,說着科舉,乃至于武衛部、武安部各項詳細的一些小事情,諸多的事情一一闡述。
兩人聊着天,不覺時間流逝,轉眼便是一個多時辰過去。
諸葛豐倒也還是清醒的。
周子山也一樣。
周子山酒喝了,肉吃了,事情談完,他站起身,道:“諸葛兄,告辭!”
“多謝周兄這一次的提點,對我來說,獲益良多。尤其細節上的一些問題,我更是有了方向,能減少一些彎路。”
諸葛豐也是連忙道謝。
他親自把周子山送走,然後才回到房中,思考關于武衛部、武安部的事情。畢竟這一事情,即将要推行,必須要盡早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