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琊國邊境。
王奇的軍營駐地,軍隊正在操練。
不過王奇的軍隊操練,隻是他麾下的士兵,俘虜的兩萬多士兵一個都不曾參與操練。畢竟這些士兵,已經定下了,全部要放走的。
這些俘虜,王奇不曾苛待。他麾下的将士吃什麼,這些俘虜就吃什麼。
許多将士,反倒樂不思蜀。
為什麼呢?
王奇軍中将士的夥食,明顯更好。相比于王奇軍中的夥食,徐州将士軍中的夥食,那就是豬食一樣,沒有半點味道。
許多士兵一天兩天吃了,漸漸發現,每天都有肉食,有肉湯,甚至還有大包子、饅頭,那味道簡直絕了。
僅是這一事情,就使得許多士兵,心中滋生歸順的想法。
琅琊國的待遇太好。
留在徐州那是喝風一樣。
王奇卻不關心這些,他如今的心思,主要集中在了解東海郡、彭城國的消息上。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要入主這兩地,最基本的消息都不知道,那就是兩眼一抹黑。
所以必須了解清楚,
王奇這段時間,忙着了解情況。這一日,孔斯派人送來的書信,已經是送達。
王奇見到孔斯的書信,知道了内中的情況,也知道東海郡和彭城國的大族情況,心頭卻是冷笑,陳言真的是手段不少。
竟要遊說東海和彭城國的大族出手。
動搖王奇的根基。
王奇看完書信,當即把諸葛豐請來,把書信給了諸葛豐,說道:“兄長,陳言方面,已經是安排妥當,要讓東海郡的糜家,以及彭城國的國相張瑜,讓他們先歸順。然後,等我們釋放了俘虜,而糜家和張瑜得了好處,再來背叛。你認為,我們該如何做?”
諸葛豐仔細的想了想,道:“其實這事情,也很簡單。”
王奇道:“怎麼說?”
諸葛豐沉聲道:“我們先去東海郡,把東海郡調整一番,該調整的調整,該調動的調動,糜家肯定會相助我們。”
“除此外,還要試探一下糜家的态度。如果糜家全力相助,卻又不表露心迹,那麼必然是站在陳言一方。我們這裡,就先滅了糜家。”
“找個理由,不複雜。”
諸葛豐眼神銳利,道:“以我們的實力,加上理由充分,不會授人把柄的。”
王奇點了點頭道:“倒是不錯的建議,而且眼下地方上,也沒有反抗我們的。所以,可以試一試。”
諸葛豐道:“最關鍵的,還是要敲定東海郡的郡守人選。”
王奇說道:“如果糜家真心歸順,可以讓糜家的人掌握東海郡。如果糜家不願意,再安排我們麾下的人擔任。隻是咱們麾下的人,大多曆練不足,底蘊還是不夠。”
諸葛豐笑道:“這事情倒也不急,慢慢來。總之咱們,肯定不吃虧。同樣的道理,我們對付彭城國也一樣,采取相同的策略。”
王奇道:“就這麼辦!”
說到這裡,王奇起身道:“事情全部定下,就不必再耽擱時間。差不多,可以啟程了,直接開赴東海郡。”
諸葛豐跟着就站起身。
王奇下了拔營啟程,南下東海郡的命令。
随着命令的通知下去,短短時間内,所有人準備妥當,帶着大軍開始南下。
俘虜,也跟着一起。
大軍浩浩蕩蕩的南下,因為本就靠近東海郡的,所以直接進入東海郡的地界。
東海郡相比于琅琊國,論及地域的寬廣程度,實際上琅琊國更大。不過東海郡更為富庶,整個東海郡,劃分的縣也更多,足足十二個縣。
東海郡的地形,東西形成縱深,東西橫亘整個徐州東西,反倒是南北距離很短。在這樣的一個前提下,南下距離不遠,就抵近東海郡的治所蘭陵縣。
蘭陵縣,是東海郡治所。
其地理位置,位于東海郡腹心,境内有三條河流途徑,水系更是發達。
如今的東海郡郡守,早就跑了。
畢竟陳言都敗了,東海郡的郡守本就是陳言的心腹,所以陳言放棄了東海,郡守也就舍下官職,直接離開。
郡守一職,反倒是空置下來,暫時沒有人擔任。
蘭陵縣城内,城北。
糜家。
糜家是蘭陵縣最富庶的大商人,甚至放眼東海郡,也是最富庶的商人。擱在徐州來說,不說影響力,單論财富,也是數一數二的。
糜家世代經商,底蘊深厚。
如今的糜家家主糜晃,三十開外的年紀,長袖善舞,極善于處理事務和人際關系。糜家在糜晃的經營下,才是蒸蒸日上。
書房中,糜晃正襟危坐。
他的手中,拿着一封書信,是孔斯送來的,讓糜晃配合王奇,讓王奇掌握東海郡,然後争取讓糜家得利。最終,等陳言要對付王奇時,糜家再出手,掀翻王奇在東海郡的根基。
糜晃如今,思考着應對之策。
他自己極有主見,所以得了書信,心中已經盤算着,該怎麼應對,才不會波及糜家,甚至于,能讓糜家從中得利。
糜晃思索一番,心中漸漸有了主意,吩咐道:“來人。”
内侍進入,糜晃道:“去把周先生請來,我有重要的事情商議。”
“是!”
内侍轉身去傳令。
不多時,一個三十開外的中年人進入。
中年人身材修長,器宇軒昂,顯得很是儒雅。
他叫做周子山。
是寒門出身,因為沒有門路,成了糜晃的幕僚,替糜晃出謀劃策。糜晃雖說長袖善舞,極為擅長處理事物,實際上,糜家能崛起,周子山也是功不可沒。
這是個極有能力的人。
周子山行禮後,便道:“東家召見,不知道有什麼事情?”
糜晃道:“周先生,你先看看這一封書信,看完了書信中的内容,再來說該怎麼辦。”
周子山接過來,快速的浏覽。
待周子山擱下書信後,周子山道:“東家,您是怎麼考慮的呢?”
糜晃并未回答,直接道:“周先生,這一事情,你先給我分析分析。我雖說有些想法,可是感覺還是不夠清晰。”
“是!”
周子山點頭回答。
他捋着颌下的胡須,思慮一番後,開口道:“東家,其實這事情,不怎麼複雜。事情的根本,在于陳言和王奇之間的争鬥。所以想清楚了這一問題,再考慮該怎麼辦。”
糜晃颔首道:“是這個意思,你是怎麼考慮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