薊縣,是廣陽郡治所。
如今的薊縣,是王宗熙駐軍防守的地方。原本王宗熙已經帶着軍隊殺入涿郡境内,要滅掉朱槐。隻是因為朱槐得了田家的支持,擋住宗熙的攻勢。後來又有顔忠率領的大軍介入,王宗熙兵力不足,便暫時撤軍退回廣陽郡,在薊縣駐紮下來。
城内,軍營中。
中軍大帳。
王宗熙和周子山都在,兩人正談笑着,顯得頗為輕松,雖說朱槐、顔忠合兵一處,實力更強,也帶兵在附近駐軍,可兩人都不懼。
要說反擊有些難,可是鎮守薊縣,卻也不難。
在兩人交談時,有哨探進入,遞上一封書信,這是情報局送來的消息。
周子山拆開來查看,頓時臉上笑容綻放,說道:“侯爺,此前殿下傳來消息,他帶兵攻打曹玄,且擊敗了曹玄的大軍,且殿下率軍北上,到冀州邊境嗎?”
王宗熙道:“有這麼一回事,難道守正這小子,一到邊境就進攻,然後又和曹玄的厮殺一樣,一戰就擊潰趙國大軍,取得了最終的勝利。”
周子山搖了搖頭,說道:“這倒是不曾,畢竟張士奇的實力不弱。”
王宗熙道:“怎麼一回事?”
周子山道:“殿下帶着的大軍抵達邊境後,張士奇方面,也發兵南下到邊境,和殿下碰頭。張士奇這一次南下迎戰,調集了冀州四大世家的宗師,想擊潰殿下的大軍。”
“張士奇更是信心滿滿,讓大将陳寅虎搦戰,可是陳寅虎雖說是宗師,卻被殿下一個照面就斬殺,然後張士奇就慫了,直接開溜,帶兵迅速撤離,龜縮在軍中,再不敢出戰。”
“一戰下來,打掉了張士奇的底氣。說起來我們送給殿下的消息,殿下肯定知道,所以殿下暫時不曾開戰。”
周子山沉聲道:“冀州局勢,是殿下占據優勢。”
王宗熙道:“這是好事情,總之現在守正占了優勢。那麼這一戰的關鍵,就看我們這裡。鮮卑人的軍隊,已經在來的路上。最多還有一天,就會抵達薊縣。軍隊彙合後,我們就可以着手反擊,反攻顔忠和朱槐的大軍。”
周子山道:“侯爺所言甚是。”
在兩人交談時,又有哨探進入,急匆匆道:“軍師,這又是殿下送來的加急書信。這一次是兩封書信一前一後送達。”
周子山點頭,把書信接過來迅速查看。兩封信看完,周子山擺手讓哨探麾下,笑吟吟道:“侯爺,又是兩則好消息。”
王宗熙道:“什麼好消息?”
周子山說道:“第一,殿下此前送來的書信,不是說俘虜了曹玄的大将項朋嗎?殿下把項朋送過來,這個人幫我們擊敗了顔忠,就釋放他,任由他離去。殿下書信中說,項朋這個人重信義輕生死,無法招降,所以才讓項朋來。”
王宗熙說道:“知人知面不知心,萬一項朋此人,中途離開呢?”
周子山道:“殿下的書信中說得清楚,隻要項朋中途離去,會安排人刺殺項朋的親人家眷。項朋這一次的任務,怎麼都劃算,所以項朋不會離開,殿下是吃定了項朋的。”
王宗熙捋須道:“這還差不多,隻是可惜不能招降。如果能招降,那就太好了。”
周子山道:“涉及到項朋的招降,誠如殿下所說,很不容易。不過後續接洽一番後,再考慮能否有機會。”
話鋒一轉,周子山繼續道:“殿下安排人送來的第二封書信,是關于範陽縣令範庸的,他是殿下的人,且整個範陽縣,都隸屬于殿下,還有一支駐軍。殿下說讓我們調範庸出手,具體安排由我們來調度。”
王宗熙虎目中精光一閃爍,道:“這是一個好辦法,是我們的機會。”
周子山說道:“的确如此,朱槐和顔忠率領軍隊在前方厮殺,後方涿郡空虛。範庸帶兵突襲,一戰拿下涿縣,那麼朱槐後方丢失,戰事也就平息。這一戰,我們的整體策略,也就可以制定出來,定下最終的決戰策略。”
王宗熙道:“軍師,你打算怎麼決戰?”
此刻的王宗熙,也有些激動,要知道這一段時間,他一直鎮守薊縣。而在薊縣城外,又有顔忠、朱槐率領的軍隊在,他們有極大的壓力。
雖說一直都是守得滴水不漏,而且也能守住,可一支防守,總歸是壓力有的,眼下有了破局的機會,自是最好的。
周子山道:“從一開始到現在,張士奇安排人去遊說鮮卑拓跋部的使臣,雖說張士奇的使臣已經被殺,可是我們不曾宣傳,拓跋部也保密。并且對外宣傳的,鮮卑的軍隊南下,就是來馳援朱槐的,這是第一支奇兵。”
“等朱槐、顔忠下一次率領大軍來厮殺,我們直接開戰。屆時讓鮮卑拓跋部殺來,襲擊顔忠後方,我們就可以擊潰顔忠和朱槐的大軍。”
“兩路大軍合力,足以取勝。”
“另外涉及到範庸方面,我的考慮是讓他假借朱槐的命令,奉命去涿縣鎮守。然後,直接偷襲涿縣,拿下涿縣策應我們。”
周子山侃侃而談,整個計劃迅速成型。一應的細節,他也一一闡述清楚。畢竟在當下,他有十足的把握。
此前兵力有限,不便于安排。如今多了太多太多的後手,有利于他布置安排。
足以進行反擊。
王宗熙聽完後,臉上多了笑意,贊歎道:“軍師所謀,我完全贊同。我們這一戰,那就是最終的決戰,一戰定幽州。”
周子山道:“是該一戰滅掉朱槐,再滅掉顔忠,然後徹底拿下冀州。隻要是冀州、幽州和青州連成一片,加上殿下的徐州、揚州,橫亘大周南北。殿下的基業,也就成了。”
王宗熙點了點頭。
他欣慰自己兒子的能力,卻也又是有些傷感,大周真的扛不住了。
“報!”
就在此時,又有哨探進入,哨探禀報道:“軍師,營地外來了一個極為魁梧壯碩的中年人,自稱項朋,說是奉齊王殿下的命令來的。”
周子山道:“帶進來。”
“是!”
士兵得令,轉身去安排。
周子山說道:“侯爺,咱們說着項朋的事情,他正巧就來了。一戰,我們就從利用項朋開始,利用項朋,割裂兖州和冀州的關系。”
王宗熙笑道:“軍師又想到了什麼策略嗎?”
他對周子山極為贊許。
這是有能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