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奇策馬不斷的往前沖,夏侯虎、燕赤行在一旁策應着。
大軍,長驅直入。
其攻勢,愈發猛烈。
即便鮮卑方面有萬餘人,可這樣的一股力量失去了鬥志,将士沒了死戰之心,即便是在拓跋弘親衛的率領下反擊,也是難以發揮出戰鬥力。
甚至拓跋弘麾下的一千東宮親衛,也是直接被擊垮。片刻功夫,反攻的攻勢,徹底沒了。剛剛凝聚起來的鬥志,直接被擊潰。
“快逃,赫裡木将軍死了。”
“赫裡木将軍死了,我們擋不住大周的軍隊,撤退啊!”
越來越多的人高呼。
鮮卑一方,兵敗如山倒。
消息很快就傳到後方組織士兵反攻的拓跋弘耳中,他臉色頓時垮了下來。拓跋弘為了組織士兵反攻,甚至都連續斬殺一批怯戰的士兵,以便于殺雞駭猴,讓所有人快速的去參戰。
可是拓跋弘沒想到,區區一千多人的軍隊,是如此的兇猛,竟然完全擋不住。甚至才交戰半響,連赫裡木這樣的宗師境高手都被殺死。
楊嚴宗心下歎息一聲,他先前就告訴了拓跋弘,眼下不适合進兵。在軍心不振的情況下反擊,甚至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反擊上,根本不現實。
可惜,拓跋弘一心反擊。
以至于如今更慘。
楊嚴宗高呼道:“太子,不能再耽擱時間。王奇的軍隊已經殺來,再耽擱時間,到時候我們就難以撤離。”
“不好,王奇來了。”
楊嚴宗正勸說時,忽然間往後看去,看到策馬奔跑的王奇。
他頓時更是緊張了起來。
拓跋弘回頭看去,也看到殺來的王奇,此刻距離他們不足三十步左右。這一距離,使得拓跋弘的安全已經收到威脅。拓跋弘心頭一顫,招呼一聲就下令撤退。
他身邊還有一批士兵拱衛,避免自己遭到掩殺。
在拓跋弘撤退時,王奇發現了拓跋弘一行人。
王奇不認識拓跋弘,可是,他知道拓跋弘的王旗,這是辨别敵方主帥所在的最簡單方式。尤其拓跋弘的周圍還有一隊士兵在,更能确定對方的身份不簡單。
如今發現了王旗,往前殺就完了。
王奇迅猛沖刺,短短時間,就靠近過去。有夏侯虎、燕赤行在一旁掠陣,即便拓跋弘身邊的士兵精銳,卻不是一合之敵。
王奇輕而易舉,便撕裂鮮卑士兵構建起來的防線,殺了進去。當王奇殺入的瞬間,拓跋弘自知難以逃離,他一下夾住馬腹,使得戰馬硬生生停下,轉身就揮劍斬下,意圖打王奇一個措手不及。
王奇神色從容,太阿劍揮出格擋。當兩柄劍碰撞瞬間,嚓咔一聲,太阿劍斬斷拓跋弘的劍鋒,劍刃繼續往前。
呲啦一聲,劍刃自拓跋弘的肩膀上劃過,割裂甲胄,破開肌膚。
鮮皿登時流溢出來。
拓跋弘慘叫一聲,他看了眼自己的斷劍,又看到王奇要再度出手,拓跋弘連忙高呼道:“我投降,我是鮮卑太子拓跋弘,不要殺我。”
他很怕死。
一旦王奇再度掄劍斬下,他必死無疑。
王奇聽到後削出的劍一轉,直接橫拍。劍刃啪的一聲,撞在拓跋弘的肩膀上。沛然力量撞擊下,拓跋弘從馬背上飛出,砰的一聲跌倒在地上。這一刻的拓跋弘,面色布滿了痛苦,身體更是輕微的顫抖着,疼痛不已。
一旁的士兵,立刻就上前拿下拓跋弘。
王奇暫時沒去管拓跋弘,帶着人繼續殺戮。
自始至終,王奇卻是不曾招降,不斷的屠戮。一千五百騎兵,對陣一萬多鮮卑人,完全是在收割人頭,騎兵所過之處,鮮卑人望風逃遁,沒有人抵抗。
這一場掩殺,持續了足足近一個多時辰。雖說有許多的鮮卑人逃走,但死在戰場上的鮮卑人更是多不勝數。
拓跋弘被擒拿後,隻能是眼看着殺戮繼續,他看到一具具屍骸,更是驚駭。
好大的殺性啊!
王奇竟不招降,要直接屠戮人。
當戰事結束,燕赤行帶着人回來,他看向王奇,很是興奮的說道:“小侯爺,這一戰的結果已經統計出來。我們的士兵折損人數,一百六十八人。我們斬殺的鮮卑士兵,多達九千六百餘人。其餘的鮮卑人,都已經逃走。除了抓捕的拓跋弘,還有拓跋弘的謀士楊嚴宗也拿下了。”
提及這一戰的戰果,燕赤行就無比的興奮。
這一戰殺得太爽了。
誠然,王宗熙也曾經帶着他們出戰,也有酣暢淋漓的厮殺。然而相比于這一戰的厮殺,卻也是差了許多,因為這一戰他們折損極少,一直都在不斷的掩殺。
最主要的原因,是王奇帶來的宗師境高手極多,足以形成尖銳的攻勢,然後摧枯拉朽般壓制對方。如果沒有這麼多的宗師領兵,這一戰下來,不可能就這麼一丁點的損失。
王奇聽到楊嚴宗的名字,問道:“楊嚴宗,是曾經的周人?”
“是!”
燕赤行點了點頭。
他一臉陰沉的神情,憤懑道:“小侯爺,楊嚴宗昔日在冀州,是一個縣令。因為貪贓枉法,即将被處置時,他孤身一人逃到鮮卑去。後來,就入了拓跋弘麾下,成了拓跋弘的老師兼謀士。這個人,出謀劃策很是毒辣。因為他的出謀劃策,導緻幽州境内的諸多百姓,受到極大影響。鮮卑人寇邊的一些策略,主要是拓跋弘主持,楊嚴宗出謀的。這個人,真是該死。”
王奇聽到後,吩咐道:“把人帶過來。”
燕赤行立刻就吩咐了下去,不多時,楊嚴宗被帶來了。他見到王奇,撲通一聲,就直接跪在地上,求饒道:“齊王殿下,楊嚴宗願意投降。我知道很多鮮卑的消息,對齊王殿下肯定是有用的。我願意說,所有的消息,我都願意說。”
王奇道:“你想要保命?”
楊嚴宗忙不疊道:“蝼蟻尚且偷生,何況人乎?小人不想死,小人對齊王殿下有用。齊王殿下,懇請您給小人一個機會。”
王奇說道:“你昔日撺掇着拓跋弘,助纣為虐,幫助鮮卑人屠戮大周百姓的時候,可曾想過,給他們一點機會。”
刷!
楊嚴宗的臉色,一下就變得蒼白起來。他曾經做了多年的縣令,本是善于察言觀色的人物,一聽王奇的話,話語中帶着殺意,楊嚴宗的内心頓時就緊張了起來。
這是要置他于死地的節奏。
楊嚴宗心頭惴惴不安,再度道:“齊王殿下,我知道鮮卑王庭的地點,而且我也知道打破鮮卑王庭的辦法。隻要齊王殿下不殺我,有我的幫助,要打破鮮卑王庭輕而易舉。”
他先說大話,争取保住自己的性命,其餘等保住了性命再說。楊嚴宗看向王奇,一臉渴求的神情,希望王奇能高擡貴手。
王奇神色不為所動,道:“我曾說過,犯我者,雖遠必誅。尤其你這樣身為大周的人,助纣為虐,更是該死。今天,我送你一程。”
楊嚴宗一聽到後,頓時怒了起來,他都已經求饒,王奇還是要殺他。
分明是不給他活路。
楊嚴宗也是豁出去了,他擡頭梗着脖子,死死盯着王奇,歇斯底裡道:“王奇,你殺了我,一定會後悔的。鮮卑王族,不是那麼好對付的。”
王奇冷笑一聲,道:“說得本王,會怕鮮卑人一樣。”
铿锵!
清脆聲響起,太阿劍應聲出鞘。
鋒銳的劍鋒在空中掠過,割裂楊嚴宗的脖子。刹那間,皿痕崩裂,溫熱的鮮皿頓時就噴濺出來,灑落了一地。
楊嚴宗,應聲倒地。
頓時氣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