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督府,大廳中。
林安順靜靜的等待着。
他顯得很是自信。
他相信王奇,不可能拆他的台,所以即便是弗朗哥前往求情,林安順也心中安定,不會有任何的擔心。
不知不覺,時間流逝。
忽然,一陣腳步聲,從外面傳來。
林安順聽到了腳步聲換來,轉頭看去,赫然看到了弗朗哥進入。隻是進入的弗朗哥,沒了離開時的趾高氣昂,也沒了此前的理直氣壯,反倒是臉上堆滿了笑容。
見此一幕,林安順更是心中笃定。
王奇,依舊是站在他一方的。
林安順收回目光,靜靜的坐着,片刻後,弗朗哥已經是走進來。
弗朗哥臉上堆滿笑容,道:“林大人。”
林安順道:“弗朗哥,陛下怎麼說?”
弗朗哥道:“陛下安排我全力配合,另外,我這總督府内,還有諸多的物資、錢财,這些全部移交給林大人,供林大人使用。”
林安順聳了聳肩,一副早知如此的模樣,道:“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你如果早早的配合,也不至于如此。”
“是,是!”
弗朗哥立刻回答。
他如今,歸順了齊國,沒有兵權,沒有政權,什麼權利都沒了。
隻能是任人宰割。
弗朗哥一想到鸠那羅的背刺,就心中不忿,道:“林大人,我總督府這裡,全部移交給您。不過關于鸠那羅,我還有些要說的。”
林安順道:“你要說什麼?”
弗朗哥說道:“鸠那羅這個人,極有野心,甚至他在戒日城,還是有駐軍的。所以這一點,林大人要當心。”
“知道了。”
林安順點了點頭。
弗朗哥張嘴還想繼續說話,但是林安順卻是道:“弗朗哥,還有什麼事情嗎?如果沒有,你便可以收拾行禮了,我急着征用總督府,然後改變為郡守府。”
“我……是,是,我配合。”
弗朗哥想說話的,但話到了嘴邊,也就變成了配合。
最終,弗朗哥轉身去收拾了。
林安順便吩咐跟着來的士兵,吩咐人立刻趕回軍營抽調三十名士兵,用來改造總督府。
林安順等待時,王奇安排的人也到了,遞上了王奇的書信。
林安順接過來查看,他看完後,便更知道了詳細的情況,更知道了弗朗哥為什麼一下就慫了的緣由。隻是聽到王奇也在書信中,提及了鸠那羅單獨有軍隊的事情。
這是必須要處理的。
林安順暫時沒有去考慮其他,先處理總督府的事情。
抵近傍晚時分,總督府弗朗哥的一切物資清點完,弗朗哥藏在總督府的錢财,多不勝數,至少一兩天時間内是清點不完的,這是弗朗哥私藏的錢财。
除此外,一應的資源地契等,全部轉移到林安順手中。
弗朗哥自身,便灰溜溜離開。
總督府,徹底更改為郡守府,作為官方的署衙。
天黑時,陶立覺、吳謹安和馬雲翼各自都回來了一趟,說了今天的一個大緻情況。陶立覺涉及到的,是要對地方上進行調整,所以短時間内,根本就無法完成,而且陶立覺更是禀報了,接下來大多數時間,陶立覺都會在外面做事,暫時不會回到署衙内。
畢竟要了解地方上,才能進行縣鄉的劃分。如果地方上都不了解,單純是大筆一揮,那必然是會存在諸多問題的。
馬雲翼的事情,相對來說比較輕松,因為涉及到對貨币的推進,需要是先找到礦石,單獨進行制造錢币,然後再投入市場。
這裡,需要涉及到的是商販。
所有的商販,到官府來兌換錢财,以便于在市場上流通。
這是強制性的。
隻不過暫時,馬雲翼還沒有推進到這一步,還需要足夠的時間,才能到推進的地步。
吳謹安是最後說話的,他神色肅然,緩緩道:“林大人,我了解了整個戒日城的寺廟情況。如今戒日城的僧人,主要是以天寶寺為主,這是戒日郡境内,最大的寺廟。”
“其影響力,也是最大的。我今天也帶着人,前往拜訪了天寶寺的主持方丈,說了接下來的一個安排,要讓所有的僧侶認可齊國,且贊同齊國。同時,寺廟方面,必須要無條件支持齊國,且準備宣傳陛下的事情。”
“隻是這天寶寺的僧人,竟然是不軟不硬的頂了回來,說他已經見過陛下,但陛下不同意天寶寺作為齊國的皇家寺廟,所以天寶寺如今,隻能是獨善其身。”
“說到底,天寶寺這裡,就是需要好處。可是我齊國境内,所有的僧人,必須是認可齊國,必須是服從朝廷的安排和調遣。”
“天寶寺這裡,簡直是膽大妄為,更是不服從朝廷。所以,我準備針對天寶寺出手。”
林安順聽完後,思索一番,道:“對付天寶寺的事情,原則上我是贊同的。我齊國境内,不服從朝廷的,殺無赦。不過,具體你打算怎麼出手?”
吳謹安的眼中,多了一抹厲色,道:“誠然,我們需要待人友好。可是,對于反抗齊國的人,那就隻有鐵皿。卑職的打算,請陛下調集兵馬,覆滅天寶寺。”
“這戒日郡境内,沒了天寶寺,一方面少了和齊國抗衡的力量,另外一方面,則是殺雞儆猴,讓其餘的僧侶見到齊國的厲害。”
“你不讓這些人懼怕,他們就永遠認為,你不會殺人。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終究,還是要以鐵皿手段,才能貫徹下去。”
林安順點了點頭,道:“吳謹安的建議,我是贊同的。這一事情,陶立覺、馬雲翼,你們認為如何呢?各自有意見,都直接說,我們集思廣益。”
陶立覺道:“适當的拉攏人,自然是需要的。但是,對于該殺的,也必須要殺。而且對我來說,我認為,适當的亂一亂,也是必要的。”
“因為唯有亂了,我們才知道,地方上哪些人,是真正容易反對齊國的。反正如今有陛下的大軍在,要跳出來作亂的,直接斬殺屠戮就是。”
“殺了一批,後續的也就老實了。否則,我們在戒日郡的事情,遭到了阻攔,遇到了難題。那麼接下來,一切就難以推進。當然,如果對方老老實實願意歸順,也就順勢拿下。”
馬雲翼也是笑了起來,說道:“咱們齊國内,一直有一句話,那就是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我也是認為,該殺自然是要殺的。”
“不殺,不足以震懾。”
“更何況,我要涉及到要用貨币進行結算,要推進貨币,如果沒有一定的威懾力,下面的人也不可能同意。所以,先殺戮一通,自然是可行的。”
“我,贊同屠戮天寶寺。”
林安順點了點頭,道:“不錯,是這個意思,我也贊同。既如此,都繼續各司其職,我如今立刻去見陛下,一方面,禀報關于咱們郡守府署衙建立的事情;另一方面,便是請求陛下,同意出兵,先拿下天寶寺,再拿下鸠那羅這裡。當然,是否屠戮,也看天寶寺了。總之,到時候臨機應變。”
說到鸠那羅,林安順說了王奇告知的消息。
陶立覺一聽,眼神更是冷厲,道:“這個鸠那羅,竟然藏匿了軍隊。既如此,那就更是留他不得,必須要處死了。不處死鸠那羅,後患無窮。至于沒有鸠那羅,再換白象國的其餘人就是。鸠那羅認為,可以和我們扳手腕,可實際上,我們足以一力降十會。”
林安順點了點頭,道:“陶立覺的分析有道理,我也是這麼考慮的。”
馬雲翼道:“其實最重要有一點,鸠那羅既然養了這麼多的兵力,由此可見,對方還在暗中囤積了糧食,才能供應軍隊的吃食。所以對我們來說,有了這一批糧食,也是能有利于我們治理地方。”
吳謹安說道:“說到糧食,就不得不提及天寶寺。這天寶寺不僅是一座寺廟,更是掌控無數的土地,更有無數的錢财,還囤積了無數的糧食。”
“在這一前提下,我們要滅了天寶寺,所得到的,不僅是錢财,還有糧食、土地等。有了這些,對于治理這些不曾開化的白象國百姓,那就更是輕松了。”
“所以,無論是從哪一個方面,都應該出手了。”
林安順道:“既如此,那就這麼定下了。你們各司其職,另外陶立覺方面,你在負責架構時,同時開始搭建起郡守府的各官員,以及把郡守府成立的事情對外公布出去。這些諸多雜事,便需要你來安排了。”
“遵命!”
陶立覺立刻就應下。
他内心倒是有些激動,因為如今做的事情越多,實際上越有利于他未來發展。
林安順話鋒一轉,道:“還有一事,如今我們已經着手處理政務,乃至于所有士子,都開始處理政務。我的想法,這總督府我看了,足夠寬闊,足足上百畝,房間很多。所有人,暫時都住在郡守府内。等戒日郡安定下來,再一一安排住處,你們認為如何?”
“我贊同!”
陶立覺立刻回答。
“我也贊同。”
吳謹安和馬雲翼同時回答。
林安順道:“行,就這麼辦了,這事情就吳主簿你負責了。”
“是!”
吳謹安也是立刻回答。
林安順又看向了馬雲翼,道:“馬主簿,吳主簿負責住宿安排,你負責郡守府的夥食安排吧。如今所有的飲食,都必須是我們自己人負責,最好是抽調軍中廚子來負責。”
“是!”
馬雲翼也點頭回答。
林安順大體安排完,就不再耽擱時間,起身離開了郡守府,往軍營的方向去。
當林安順抵達軍中,便在中軍大帳,見到了王奇,林安順主動道:“陛下,關于郡守府的調整,一切已經安排妥當,且整個郡守府,已經開始運轉。”
“涉及到住宿方面,因為郡守府内足夠寬闊,有充足的房間。所以,所有的士子,全部都暫時在郡守府居住,以便于安排和随時處理事情。”
“至于飲食,我的打算是從軍中抽調負責炊事班的人前往,畢竟安全。”
“另外如今最重要的,就是鸠那羅和天寶寺。鸠那羅那裡,卑職打算直接拿下鸠那羅,提審出鸠那羅的軍隊。”
“至于天寶寺,卑職和陶立覺等人商議後,決定直接覆滅天寶寺。因為吳謹安已經去了天寶寺,可是,天寶寺方面,卻是完全不願意配合。”
“既然如此,那就直接拿下覆滅,敲山震虎,震懾所有的寺廟僧人,也讓其餘人知道,在齊國的兵鋒面前,任何抵抗,那都是負隅頑抗,任何抵抗都是自取滅亡。”
林安順眼中掠過一道精光,道:“大體上,這就是卑職要請示的。如果陛下準許,我們就準備調兵行動,如果陛下不同意,那麼我就暫時按兵不動,考慮另外的辦法。”
王奇說道:“你們都已經達成了統一的意見,我沒有意見。要調兵對付天寶寺,你們自行安排。鸠那羅那裡,朕也同意。朕,隻看最終的結果,不看其他。”
林安順道:“謝陛下。”
有了王奇的準許,那麼林安順在戒日城這裡,就可以大刀闊斧去做。
如今他林安順,知道的人不多。
可是滅掉了天寶寺後,就會有人知道他了。
他林安順,要掃蕩白象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