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的倭國,天氣漸冷。
隻是倭國位于南方區域,尤其倭國帝都東都的位置,又在整個倭國的南方,即便在冬天,也是不見雪,天氣雖說寒冷,不至于冰冷刺骨。
皇宮内,聖德天皇跪坐着,神情肅然。
下方,坐着赤羽綱顯和上杉星秀,兩人帶着隊伍才剛返回。原本按照正常的航程,應該半個月之前就可以返回,隻是海上耽擱了些時間,加上登陸靠岸,進入倭國後,趕路的速度受到影響,如今才回來。
聖德天皇的年紀,其實比不得安倍清正。隻是他看起來,卻是更為蒼老。
這段時間,幕府動作愈發大,更是不斷削弱皇室權利,他很是焦灼,以至于短短時間,竟是白了頭。滿頭銀發,更顯疲憊。
聖德天皇這輩子,一直都被控制着,一直是安倍清正的傀儡。可聖德天皇,卻也不滿足于此,他希望能改變局勢,更希望為兒子解決危險。
在聖德天皇的隐忍謀劃下,身邊才有了赤羽綱顯等人。
聖德天皇看向赤羽綱顯,詢問道:“赤羽君,說說吧,此行的情況。”
赤羽綱顯直接進入主題,迅速說了此去齊國出使的大體情況。待所有情況闡述完,赤羽綱顯才說道:“天皇,皇太子全權做主,定下了事情。”
“臣,也是極為贊同的。”
“如果不稱臣,我們沒有借助的力量。唯有向齊國稱臣,借助齊國的力量,才有反擊的機會。我們如今要做的,先斬殺安倍清正。”
“有王奇的大宗師支持,我們有這個實力。”
赤羽綱顯很是笃定。
更有着期待。
上杉星秀道:“父皇,跟着我們返回的齊長生,極為厲害。連柳生大宗師,在他的面前,一個照面就落敗。據柳生大宗師說,十招之内,他就會被殺死,可見齊長生的厲害。”
聖德天皇點了點頭。
他們付出連年進貢的代價,換來的倒也是不差。
隻是,聖德天皇還是有些遲疑。
聖德天皇道:“一旦殺了安倍清正,這局勢極容易崩塌。甚至将軍府的人,也極可能發瘋反撲,朝我們皇宮殺來的。”
上杉星秀道:“父皇,您多慮了。”
聖德天皇面色冷肅,沉聲道:“世間之事,尤其是謀劃大事,沒有什麼多慮。茲事體大,必須慎重,因為一旦開弓就沒有回頭箭,理所應當要慎重考慮。”
上杉星秀頓時語塞。
赤羽綱顯捋須一笑,道:“天皇,最壞的局面,能比現在更壞嗎?”
聖德天皇也是一下愣住。
他神情有些詫異。
“哈哈哈……”
忽然間,聖德天皇忽然大笑起來,笑聲中帶着自嘲,更是一副大夢初醒的模樣。
他笑罷後,正色道:“赤羽君,你說得對,再壞的局面,能比現在壞嗎?如今的安倍清正,收攏地方的權利,集中所有的力量,甚至這段時間,更是在斬斷皇室僅有的影響力,他已經迫不及待的要準備篡位。”
“這一兩個月,陸續開始傳出消息,說什麼天皇無德,天皇不仁,可以取而代之。這些謠言,不是針對我的,是針對誰的?”
“不是安倍清正安排人放出來的,還能是誰?中原人說,狗急了也要跳牆。如今我們已經是被逼到角落,已經是無處可選。”
聖德天皇道:“既如此,就直接動手,不需要再考慮拖延了。”
赤羽綱顯道:“天皇英明!”
上杉星秀道:“父皇英明!”
兩人都欣喜于聖德天皇下了決心,一旦這麼做,接下來的一切,也就好辦了,隻需要謀劃就是,不至于左右搖擺。
聖德天皇道:“隻是要對付安倍清正,赤羽君你打算怎麼辦?”
赤羽綱顯道:“整個計劃,卑職考慮清楚。我們接下來,就這麼辦,……”
當即,赤羽綱顯開始詳細闡述。
他從齊國返回路上,一直在研究計劃,時至今日,早就已經想得透徹,把整個計劃做到了了然于兇的。如今闡述出來,一丁點的問題都沒有,很輕松就全部闡述完。
聖德天皇聽完後,仔細琢磨一番,點頭道:“不錯,不錯,按照赤羽君你的計劃行事,這是最好的辦法。我們,盡最大的可能控制局勢。”
上杉星秀附和道:“老師的謀劃,一環扣一環,真是高明。”
赤羽綱顯道:“天皇既然認可,這一事情,就這麼定下。恰好我們從齊國返回,就借助這一事情,請安倍清正傍晚時分入宮議事,商議對齊國的方案。安倍清正得了通知,必然要入宮。我們就借機行事,滅掉安倍清正,實施計劃。”
聖德天皇道:“赤羽君,你安排吧。”
“是!”
赤羽綱顯立刻就回答。
他不再耽擱時間,起身下去安排,畢竟接下來的事情,不是一兩句話就能布置妥當的,需要周全的安排,更需要調動太多太多的力量行事。
當天皇宮中的内侍,抵達将軍幕府,把消息傳達後,安倍清正送走了宮中内侍,立刻就召見了稻葉上雄和酒井重信兩人議事。
這兩人,是安倍清正的心腹。
安倍清正道:“這一次天皇召見,本将覺得不簡單。第一,據使團中的人禀報,此行有齊國的人随行一起來,目的未知;第二,天皇最近頗為反常,雖說有我們切斷天皇力量的原因,但我認為,天皇極可能會借此機會發難。此事,你們怎麼看呢?”
稻葉上雄眼神銳利,道:“将軍,天皇明顯是迫不及待要行動。我認為,我們不能再耽擱,也該是行動了。如今将軍麾下所有人,都一緻認為,将軍應該取而代之,開啟一個新的時代。這段時間,我們借助神道教散播天皇不仁的消息,正好可以利用。”
安倍清正搖頭道:“借助神道家散播消息,是要對付聖德天皇,是要把他廢掉,但是我不篡位,扶持另外的人上位。”
稻葉上雄道:“将軍,您不做,天皇卻不會放過您,這事情,根本沒有選擇的餘地。所以,懇請将軍切勿心慈手軟。您的一時心軟,必然換來無窮無盡的麻煩。”
酒井重信道:“請将軍三思,卑職和稻葉君的考慮,也是一樣的。事到如今,已經不能後退。一旦後退,換來的必然是緻命打擊。”
安倍清正道:“我之所以不取而代之,是我本就受上一代天皇大恩。因為有上一代天皇的全力支持,我才能重振幕府。甚至,最終建立起如今的根基。”
“我不取而代之,卻不會管未來承文這小子怎麼做,所以是否取而代之,看他吧。”
“另外,我雖說不會取而代之,卻也不會心軟。”
“我剛才說了,天皇要對付我,我不會仁慈。既然不取而代之,而天皇一直又不死心,甚至這上杉星秀,也一直汲汲營營的發展實力。”
“如今,就廢掉天皇這一脈,重新安排一個人擔任天皇就是。”
安倍清正眼神銳利,道:“這麼多年了,本将風裡來雨裡去,見識過無數的危險。這一點警覺性,還是有的。你們,不必擔心我會心軟。”
稻葉上雄頓時長舒了一口氣。
他就是擔心安倍清正心軟,一旦這時候心軟,反倒使得天皇成事,整個将軍一脈,便會遭到緻命性的打擊。
稻葉上雄道:“将軍,天皇請您晚上前往,您打算怎麼辦?”
安倍清正道:“天皇相邀,自然要去見一見的。這事情,沒什麼好考慮和商量的。我和他也算是認識幾十年,該送他一程。”
“稻葉上雄!”
安倍清正神情肅然,低喝一聲。
“在!”
稻葉上雄立刻就回答。
安倍清正道:“你調集軍隊,晚上随我行動,帶兵到大殿門口準備出手。一旦皇宮的禁軍要出動,你負責阻攔。”
“是!”
稻葉上雄立刻就回答。
安倍清正看向酒井重信,說道:“重信,晚上出手還需要請神道教幫助。宮中有一個大宗師的,需要神道教的大宗師出面牽制。”
“我們不求殺宮中的大宗師,隻要牽制對方,我們拿下天皇即可。拿下天皇後,再招攬宮中的大宗師。畢竟任何一個大宗師,都是有無上價值的。”
“一旦折損一個大宗師,是多少年都無法挽回的損失。我們未來還要攻伐齊國,就更需要大宗師,更需要團結更多的人。”
安倍清正道:“所以,你親自去見神道教的大宗師,請他出手。”
“是!”
酒井重信立刻回答。
如今的神道教,已經站在安倍清正一方的。有這一點,才能确保安倍清正掌握大權,這是他的根本。
安倍清正道:“去忙吧。”
“遵命!”
酒井重信和稻葉上雄齊齊應下。
兩人都起身離開。
大廳中,隻剩下安倍清正一個人。他如今的年紀不算小了,他不知道自己還能活多長的時間,不過他有自己的堅持,也有自己的信念。
年輕時,他受到上一任仁德天皇的器重,以及有仁德天皇的幫襯,他才能立足,才能真正做到沒有掣肘,所以他不願意篡位。
安倍清正枯坐一會兒後,起身往後院去,來到了安倍承文的院子中。
如今的安倍承文,正在習武。
安倍清正對安倍承文的要求,不僅要學習兵法謀略,更要了解政務運轉,還要習武。文韬武略,上馬能打江山,下馬可治國,那才是大英雄。
安倍清正站在遠處,靜靜的觀看着。
眼見安倍承文一絲不苟的學習,他點了點頭。
他的這個兒子,秉性是極好的。
安倍清正眼神,愈發堅定,到了他這一步,已經是烈火烹油,是最繁盛的時候。如果不能更進一步,意味着将軍幕府的權利,未來必然會由盛轉衰,這是一個很客觀的規律。
不過踏出篡位的一步,交給安倍承文來。
他先為安倍承文掃蕩一切。
安倍清正轉身離開,徑直回到自己的書房中枯坐,放空精神,仔細思考着。
他靜靜思考者晚上的殺戮,時間一點點流逝,抵近傍晚,臨行之際,已有内侍進入,禀報道:“将軍,稻葉上雄大人和酒井重信大人求見。”
“傳!”
安倍清正吩咐一聲。
内侍去傳令,不多時,酒井重信和稻葉上雄入内,兩人躬身站立行禮。
酒井重信道:“将軍,一切準備就緒。神道教方面,在您府上的大宗師宮本千藏已經答應出手。除此外,還有三名宗師境的高手。”
“加上我們幕府自己的宗師境高手,足足六尊宗師,還有一個大宗師。”
“這一戰,即便是宮内有大宗師,也不足為懼。更何況,宮本千藏是神道教當代最強大宗師,是整個倭國無敵的存在,足以一戰而勝。”
酒井重信内心,無比期待,更是激動不已。
安倍清正點頭道:“啟程!”
“是!”
酒井重信回答一聲。
一行人徑直離開将軍幕府,便往天皇王宮去。
安倍清正坐在馬車中,他在閉目養神,車輪轱辘轱辘的轉動着。
當大隊人馬,抵達王宮時,安倍清正帶着人徑直入宮。這時候王宮門口,雖說有士兵守衛,士兵卻不曾阻攔安倍清正的兵馬,任由進入。
安倍清正見到這一幕,有些意外。
沒有人抵抗?
或者說,沒有人阻攔。
這有些怪異。
難不成,天皇真的請他商議事情,而不是要對付他。
安倍清正的内心有些疑慮,不過他并不擔心,一方面他此番帶兵來的,麾下足足八千餘人,足以控制王宮。另一方面,有神道教的宮本千藏,以及麾下六個宗師境的高手在,足以面對一切的變數。
安倍清正更清楚,到這一步,箭在弦上已經必須發動,不再有改變。這時候改弦更張,最終受到影響的,隻能是自己。
如今,必須廢掉聖德天皇,再處死上杉星秀,徹底斷了天皇一脈的念想。
安倍清正乘坐的馬車繼續往前。
按理說正常情況下,馬車抵達宮門外,就應該停下,安倍清正應該徒步進入,隻是如今,安倍清正已經不在意這些。
馬車徑直行事到宮殿外,安倍清正才從馬車中下來。
安倍清正站在宮殿外的台階下,擡頭往宮殿三十六階台階上看去,眼神變得前所未有的銳利。他一抖袖袍,便背負雙手往上走,宮本千藏、酒井重信、稻葉上雄等人則是緊随其後。
一衆人,嘩啦啦的往上,轉眼登上台階,來到了大殿門口。
安倍清正道:“稻葉上雄,你率領大軍在殿外駐紮,靜候命令。宮本大宗師帶着所有宗師,随本将入内。”
“是!”
宮本千藏直接回答。
宮本千藏的年紀,在七十開外。這個階段的大宗師,已經是天賦異禀。他是當代神道教的祭祀,實力最強。
“走吧!”
安倍清正撩起衣袍,帶着一衆十餘人邁步進入了大殿中。
大殿正上方,端坐着聖德天皇。
在下方左側首位,坐着上杉星秀,次位坐着赤羽綱顯。右側首位坐着柳生破千軍,次位坐着齊長生。其餘人,則是依次落座。
之所以把齊長生的位置,僅次于柳生破千軍,是為了出其不意,讓人不會懷疑齊長生的實力,不至于對齊長生有太大的防備。
聖德天皇看到安倍清正,眼眸中多了一抹厲色,但他的臉上,依舊帶着淡淡的笑容,緩緩說道:“安倍清正,你來了。”
“對,我來了!”
安倍清正眼神銳利,他走到大廳中站定,沉聲道:“今天,便做一個了斷。”
“哈哈哈……”
聖德天皇聽到後,頓時大笑起來。
笑聲,猖狂。
更是前所未有的恣意,他一直以來,都是謹小慎微,在安倍清正的面前,連大聲說話都不曾,隻是今天他破例了。
聖德天皇笑罷後,身子前傾,擲地有聲道:“恰好,本皇也打算和将軍做一個了斷。倭國的權利,該集中到天皇的身上。天皇,不該是傀儡。”
安倍清正掃了眼柳生破千軍,也看了眼齊長生,并沒有把齊長生放在眼中。
如果齊長生厲害,不至于坐在次位。
應該是宗師。
這是安倍清正的判斷。
安倍清正說道:“天皇,你認為有柳生破千軍這個大宗師,再加上齊國支持你幾個宗師,那就可以扭轉局勢了嗎?”
“錯,大錯特錯!”
“憑借你這樣的實力,無法撼動本将。因為神道教,是站在本将一邊的。我有宮本大宗師在,足以橫掃你所擁有的一切。”
“你現在投降自裁,我可以允諾,留你父子二人全屍,不羞辱你們。對外,我宣傳你們是暴斃,不會是說殺了你們。”
“事實上對付你們,連大軍都不需要動用,足以掃蕩一切了。”
安倍清正顯得極為自信。
聖德天皇的底牌,實在是太少了,一眼就看穿。
這是困獸猶鬥。
聖德天皇啧啧開口道:“安倍清正,你有大宗師,我也有大宗師,你有宗師境高手,本皇也有的。你有宮本千藏,難不成我的柳生破千軍就差?沒有比過,誰知道呢?你的軍隊,應該和本皇的軍隊對峙。”
大殿外,已經有了腳步聲響起,斷斷續續的喊話聲。
聖德天皇的禁軍,已經到了。
和稻葉上雄對峙。
隻不過雙方,暫時還未動手,畢竟不論是天皇,亦或是安倍清正,都不曾下令厮殺。
安倍清正道:“這麼說來,就是将對将,看我們這裡分出的勝負。隻要我們這裡的結果抵定,外面你的禁軍,便不足為慮。”
聖德天皇道:“是這個意思,不過你必敗無疑。”
他顯得極為自信。
因為,他自始至終都隐藏了齊長生的存在。這一尊大宗師,輕易就可以擊敗柳生破千軍的。一旦齊長生出手,必然斬殺安倍清正,這是聖德天皇的手段。
安倍清正道:“你的自信,源自于你的無知。一個整日躲藏在宮中的大宗師,有何懼怕?在宮本大宗師的面前,這一切都是虛妄。”
聖德天皇道:“安倍清正,我見證了你的崛起、輝煌,也将見證你自大的衰亡。這一次你入宮,是你衰亡的開端。”
“殺!”
聖德天皇直接下令。
柳生破千軍一刀在手,雙手倒拖着一柄倭刀,便朝着安倍清正殺去。
“你的對手是我。”
宮本千藏一步踏出。
他的速度極快,轉眼到了柳生破千軍的面前,兩人揮刀戰鬥。即便宮本千藏比柳生破千軍的實力更強,實際上,宮本千藏也不可能立刻殺掉柳生破千軍。
齊長生在這時候站起身,手中太阿劍出鞘,一步就踏出,直奔安倍清正去。
“我來殺你。”
在齊長生殺出瞬間,中野良道沖出。
中野良道是安倍清正麾下的虎将,宗師境高手。雖說他踏入宗師境隻有幾年,不過他根基渾厚,實力極為強勁。
中野良道一刀在手,揮刀就迎向了齊長生。
齊長生踏步往前,眼見中野良道沖來,神情沒有任何波動。
“斬!”
一聲低喝,自齊長生口中傳出。
太阿劍淩空斬下,淩厲的劍光,森冷無比,宛如一道匹練落下,瞬間就撞擊在中野良道的戰刀上。
中野良道神情自信,一臉的傲然,因為他這個年紀突破到宗師境,是年富力強的。眼前的老者,已經是頭發花白,卻還是宗師境高手,即便對方經驗豐富,可他年輕力壯,顯然占據更多的優勢。
“嚓咔!”
忽然,撞擊的地方傳來聲響。
中野良道瞳孔一縮,隻見他手中的戰刀,應聲斷裂。
“不好!”
中野良道心生不妙的預感,當即準備撤離,隻是那斬落下來的劍鋒,絲毫不停,速度反倒是更快,在中野良道還未做出反應時,劍鋒宛如一道閃電落下。
一劍,割裂中野良道的脖子。
鮮皿噗的一聲,便噴濺出來,灑落在了地上。
中野良道連聲音都不曾發出,就倒在地上,氣息斷絕。至死,中野良道臉上都有着不可置信,他完全沒有弄明白,為什麼他遇到的人,一劍就斬斷他的佩刀,又一劍殺了他。
齊長生不做停頓,繼續往前。
“将軍小心!”
安倍清正身旁,又是一員宗師沖出。
“擋我者死!”
齊長生踏步往前,眼見又有一員宗師殺來,太阿劍一抖,劍鋒在空中浮現出一朵朵劍花,下一刻兩人相遇,齊長生一頓便繼續往前。
抵擋齊長生的宗師,脖子上又是一條皿痕崩裂,旋即鮮皿噴湧,站出來的宗師,慘叫一聲,便倒在了地上。
這一切,全然不被齊長生放在心上。
齊長生人已經沖到安倍清正的身前,因為安倍清正帶入大殿的人不多,隻有少數的十多個人,如今安倍清正更是避無可避。
安倍清正高呼道:“不要殺我,我……”
“死!”
冷冽的聲音傳出。
齊長生一劍一往無前,撲哧一聲,劍鋒刺入安倍清正的心髒。一劍攪動,便攪碎安倍清正的心髒,随着太阿劍抽出,安倍清正掙紮兩下,便砰的一聲跌倒在地上。
齊長生殺死安倍清正後,卻是不曾停手。他很清楚這一次,是削弱安倍清正心腹的機會,也是削弱倭國整體宗師境高手的機會。
留下這些宗師,一旦被天皇收服,增加的是天皇的實力,增加的是倭國的實力。
齊長生提着太阿劍,迅速出手,劍鋒所過,一招緻命。短短時間,死在齊長生手中的人又多了三個,其餘人被吓得一窩蜂跑了。
齊長生劍鋒一轉,轉身殺向宮本千藏。這時候的宮本千藏,心下駭然。因為擱在他手中,他也不可能做到一劍就斬殺宗師境的高手。
眼前的人,是真正的大高手,絕對是大宗師。
宮本千藏眼見齊長生殺來,連忙抽身撤退躲避,高呼道:“天皇,我神道教願意助你。”
“齊觀主,且住手。”
聖德天皇見狀,連忙下令。
如果有了神道教相助,接下來一統全國,收攏兵權,事情也就會容易很多。
聖德天皇連忙高呼。
事實上聖德天皇本身,也心下駭然,看着齊長生殺雞砍菜一樣,滅殺了宗師境的高手,他心下震驚無比。
天朝上國的大宗師,真是太厲害了。
齊長生這才停止出手,他有些遺憾,雖說殺了安倍清正麾下的宗師。可這個宮本千藏還活着,留下了一個大患。
隻不過對方實力強,一兩招無法誅殺,又有聖德天皇的命令,他也就不好再出手。
可惜了!
齊長生沒有再出手。
聖德天皇松了口氣,他當即安排下去,讓人帶着安倍清正的屍體外出,又有宮本千藏在,加上宮内禁軍抵制安倍清正的八千士兵,在聖德天皇一番話籠絡後,所有士兵投降,根本就不再抵抗。
如果安倍清正逃出來了,所有人肯定願意一戰。
問題是,安倍清正都死了。
宮本千藏也投降了。
至于酒井重信也死了,這個時候不可能繼續一戰,稻葉上雄隻能是下令投降。
聖德天皇招降了稻葉上雄後,迅速安排下去,下一步是拿下将軍府,掌握東都。然後再是傳令全國各地,甚至進一步的調整。
當然,這不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
這一切的事情,不是齊長生關注的,他幫助聖德天皇殺了安倍清正,所以齊長生道:“倭王,我已經完成任務,便準備啟程離開。接下來的事情,靠你自己。”
聖德天皇不在意齊長生的稱呼,他連忙道:“觀主,可否再逗留一個月。一個月後,我再不挽留。”
“不必了!”
齊長生很堅定的回答。
聖德天皇是什麼心思,他一清二楚,無非是借助他的力量。如果齊長生留下,那就增強了聖德天皇的力量,地方上未必敢于作亂。
如今齊長生離開了,即便聖德天皇有神道教支持,即便有柳生破千軍,可眼下的情況,卻是比不得安倍清正的,要徹底掌握倭國各地,不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
甚至于,如果是控制不好,反倒可能發生動蕩。
聖德天皇見齊長生如此的堅定,心下歎息,他是見到齊長生殺人的本事,真是太強了,如果齊長生留下,用處太大。
可惜!
聖德天皇道:“齊觀主執意要離開,本王也就不挽留。觀主此去,等回到齊國見到齊王,請轉達齊王,我倭國定然尊奉約定,請齊王放心。”
“告辭!”
齊長生說了聲,就帶着麾下的宗師離去。
聖德天皇望着遠去的齊長生衆人,歎息道:“可惜,實在可惜啊!大周天朝上國,的确是不簡單。尤其齊國王奇,更是不簡單,麾下的一個大宗師,如此的厲害。”
宮本千藏看着離去的齊長生背影,說道:“此人的實力,超凡入聖。即便再多的宗師,在他的面前也是土雞瓦狗一般。我們雖說是大宗師,一樣擋不住他。這大周的齊國,當真是厲害,有如此厲害的人。”
柳生破千軍道:“我一招就被齊長生擊敗,他的實力,深不可測。”
一個個對齊長生,敬畏無比。
也恰是這般,導緻倭國原本武術界的人,對于齊國的實力更是忌諱莫深,更多了忌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