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歲對男人來說,是一個年齡上的分水齡。
到了這個歲歲,男人的思想已經基本成熟,即使事業上還沒有取得成功,但世界觀和人生觀已經基本确立,前方的路也隻剩下了兩條,一條是繼續奮鬥,一條是泯然與衆。
即使以沈老闆現在的成就和财富,也依舊在奮鬥的路上。
當然,沈輝現在的奮鬥目标已經不再是賺取多少财富了。
到了這個歲數,他考慮的更多的,已經上升到了怎麼更好地體現個人價值,給這個國家的某些産業留下一些烙印,早兩年他對這些東西還有些不以為然,可到了現在,卻不可避免的走上了這條當初被他很不以為然的老路,這也是他還在奮鬥的動力來源。
如果沒有這些奮鬥目标,以他現在的個人财富,完全可以退休享受生活了。
二月的波爾多地區還有點冷,得穿個稍微厚點的外套,不然會覺的冷。
沈輝躲在城堡裡,安安心心的過了三天與世隔絕的帝王生活。
遺憾的是沒有奴仆伺候,城堡裡的廚子管家被放假了,偌大的城堡裡,除了沈老闆和帶來的堡镖,就剩周雨桐一人,這方面沈老闆還是很注意的,可不敢讓人看到他私會小蜜。
周雨桐這幾天很是歡樂,似乎隻要沈老闆呆在城堡裡,就擁有一切。
沈輝有時候都搞不明白這個女人,感覺有點像是活在她自己虛構的世界裡,有時候覺得這女人很現實,可人家把第一次給了自己,就怎麼也硬不起心腸。
女人這種東西,養的久的就容易藕斷絲連。
所以沈老闆現在已經不敢再發長期飯票了,最多偶爾發幾張短期的,或者跟比較熟的老熟人打幾次友情炮,完了褲子一提各走各的路,就此相忘于江湖。
而不管怎麼說,周雨桐都是個非常優秀的小蜜。
不給沈老闆惹麻煩,很聽話,還非常會伺候人,更有一手相當過硬的廚藝,嫁個富二代當太太也綽綽有餘,關鍵是沒有過分的心思和要求,沈老闆覺得自己該滿足了。
在歐洲盤桓了十天,跟幾個政要會了個會,指導了下幾個分支機構的業務,眼看着馬上到了三月中旬,沈老闆不得不提前結束了這次歐洲之行,匆匆回國。
小舅子媳婦要生娃,他這個姐夫還得專程回去一趟。
想想也是醉了。
可夫妻感情要經營,總得照顧一下媳婦的情緒。
最近原油市場終于平靜下來,在場外遊資進場殺空之後,随着多頭的節節敗退,一個個防線失守,國際原油價格一度跌破25.48大關,多次觸及24.12心理價位。
而在空頭主力獲利離場之後,多頭總算穩住了陣地。
目前油價在26.58附近調整,而後市依舊不被看好。
油價暴跌,導緻幾家産油國原本就捉襟見肘的石油财政更加雪上加霜,不得不再次削減财政支出,而大規模的金融戰争,不可避免影響到了經濟政治秩序。
歐洲期間,沈老闆接到了國内的幾個電話。
最近幾年,全球的經濟似乎一直處在動蕩之中,給大規模的金融戰争創造了非常有利的先天條件。沈輝覺得自己也站在了一個風口上,不是這麼好的條件,他想搞大動作基本上沒多大可能,平穩的經濟秩序對投機來者說,是沒有多少機會的。
隻有經濟動蕩起來,才是投機者們的盛宴。
二十年前,索羅斯站在了風口上,創造了無數個神話。
二十年後,沈老闆站在了風口上,繼續着金融領域的神話。
不同的是現在全球的經濟體量與二十年前相比,大了不知道多少倍,這股風刮的也更加猛烈,沈老闆創造的财富神話,也遠非索羅斯能比,有這麼多錢能幹不少事了。
星海投資阻擊國際油價僅限于關于行業的業内人士了解那麼一點點,老百姓其實不關注這個,對于普通人來說,唯一讓他們比開較心的或許是油價又降了。
油價降了,出行和養車的成本就低了。
日子這麼難過,油價還是低一點的好。
星海投資并沒有宣傳這種事情,沈老闆也不需要刷老百姓的印象分,有人得利,自然就有人利益受損,說到底沈老闆搶的還是别人盤子裡的蛋糕,隻是一部分人得了實惠,這種拉仇恨的事情自然要低調一些,免得别人看他更不順眼。
即使他很低調,也依舊有人看他不爽。
歐洲呆了十天,就遇到了不下三次意外事件。
而在離開法蘭克福當天,車隊快到機場時再次發生了意外,之前沈輝有所預感,所以将出行時間推遲了兩小時,可意外還是不可避免發生了,隻不過他很幸運,中間一輛保镖乘坐的勞斯萊斯在轟然爆響聲中四分五裂,還有一輛車被逼下公路,打着滾沖進路邊的農田。
沈輝回頭看了一眼,就閉上眼睛。
警察就在後面,還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實在無力吐槽法國的治安。
自從第一次遇到意外後,警方就提供了免費安保服務,世界首富如果在法國地面上遇到什麼意外,是會引起國際糾紛的,政府當然不可能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可意外還是發生了。
就在police的眼皮底下,再次發生了遇外。
盡管後面幾輛明顯不怎麼安全的車被攔了下來,可還是有一輛車被不知道什麼大威力的武器命中,四分五裂,另有一輛車在撞翻一輛逼上來的大皮卡後,被擠下路面。
後面的路程還算順利,沒再發生什麼意外,很快就到了機場。
登上飛機,沈輝就一直在等消息。
直到飛機起飛半個小時後,霍東洋才登上二層。
“怎麼樣?”
沈輝臉色不好,也委實好不起來。
霍東洋道:“兩個沒了,兩個重傷,翻下路的都沒事。”
啪!
沈老闆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震的茶杯跳了起來。
這次真的怒了。
之前有人嫌他活的太長,他也認了,畢竟搶了人家的蛋糕,小心點就行了,所以即使經常會遇到意外,也沒有什麼報複的念頭,可現在是真怒了。
兩個沒了,兩個重傷……
雖然那幾個保镖他連名字也叫不上,可這并不妨礙他生出複仇之心,畢竟那幾個年輕的生命可以說是給他擋了災,于情于理也得有點回應。
霍東洋卻沒什麼表情,似乎已經習以為常。
“能查到是誰嗎?”
沈輝冷靜下來,搓着震的發麻的手掌問道。
“很難!”
霍東洋道:“這種事見不得光,一般都會清理掉尾巴,我先試試吧,看看能不能查到點蛛絲馬迹,需要法國政府配合,還得跟大使館溝通,得您出面。”
沈輝點頭,當即叫了秘書進來安排下去。
一路無話,到滬市時剛好晚上。
下了飛機,霍東洋主動上了沈老闆的車,彙報了下最近的進展。
警方正在調查,還沒什麼眉目,襲擊者是當地三無人員。
至于接頭人員,暫時還沒查到。
兩個當場犧牲的正在安排将遺體運回國,兩個重傷的送進醫院,還沒脫離危險期,翻車的四個沒什麼問題,都是輕傷,醫院躺幾天就可以回國。
“把善後安排好!”
沈輝揉着眉心,心情沉重:“一人五千萬安家費,京城、滬市各一套房子,兩個重傷的也按這個标準安排,以後再有殉職和因傷退出的也按這個标準發放。”
霍東洋道:“您的心情我能理解,但不能給這麼多錢,不是所有人都能抵抗的了驟然暴富帶來的各種誘惑,有時候巨額财富對普通人來說并不一定是好事。”
“嗯?”
沈輝一怔,問:“你覺得怎麼安排合适?”
霍東洋道:“兩人情況不一樣,要分開來看,趙愛國沒結婚,家裡有個弟弟,大家工資不低,這兩年也都買了房,給他弟弟再買一套房子,給上一百萬安家費就可以了。父母的話每月給老人各發一萬塊錢的生活費,就算他弟弟不學好,老人日子也不難過。”
“比較麻煩的是魯斌,魯斌結婚了,孩子才剛一歲,他媳婦肯定要改嫁,媳婦這塊給一次性給上一筆安家費,但孩子不能帶走,怎麼撫養是個問題,這個處理不好會很麻煩。”
沈輝沒有說話,琢磨了下,就明白過來。
媳婦改嫁,孩子也成了别人的……
這特麼能忍嗎?
肯定不能,給再多錢也不能忍,就像網上有人說的,花着自己拿命換來的錢,睡着自己的媳婦,打着自己的孩子,這特麼是個男人都不能忍,這要處理不好,其他人會怎麼想?
“你親自去談!”
沈輝考慮了下,道:“孩子留給爺爺奶奶,其他的都好說,什麼要求都可以滿足,帶着孩子改嫁對誰都不太好,好好給做一下思想工作,把孩子留給爺爺奶奶撫養,沒有孩子拖累也好重新組建家庭,錢的問題不用考慮,隻要把問題妥善處理好就行。”
霍東洋點點頭:“過幾天我親自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