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全部到齊的時候,已經九點了。
人多了就這點麻煩,出個門墨墨迹迹的,等了這個等那個。
加上沈老闆的保镖,一共四十人,真個聲勢浩大。
大姑父六十多歲了,行動已經不再那麼利索,不過今天三個出嫁的沈家姑娘要去給祭奠沈家的祖宗們,他們這些做女婿的隻要不是實在出不了門,就得跟着去。
“大姐夫,大姐,你們上這個車。”
沈立國把大姐大姐夫讓到一台庫裡南上。
沈輝見了,連忙讓吳傑把他和黃佩佩的衣服拿出來放一邊的酷路澤上去。
沈立國瞧見了,繼續讓:“二姐夫,二姐上這個車。”
二姑父瞅了瞅,笑眯眯地說:“行,今天我也坐下大老闆的上千萬的車。”
上了庫裡南後坐還拍了下中控扶手:“上千萬的車坐着就是不一樣。”
大家都笑,沈輝也在招呼人,把三姑父一家讓到了他買的第一輛奔馳上。
沈立仁一家坐一台霸道,三叔一家上了一台酷路澤。
沈濤招呼一聲,上了奔馳大G的副駕駛,韓江和沈璐坐了後排。
還有一台霸道和皮卡坐了沈老闆的保镖,老爹老媽沒地方坐了。
沈輝把吳傑攆下去,老爹坐了酷路澤的副駕駛,老媽則上了奔馳大G的後座。
四十号人十幾輛車浩浩蕩蕩出了小區,老老實實慢慢開,再沒人敢超車加塞,交通狀況比平時好了許多,互相讓一下,小縣城怎麼可能會堵車。
還沒出城,就看到不下三輛車滑到了綠化帶裡。
出了縣城,滑到溝裡的就更多了,過一陣就能看到一個。
沈立國緊張的不行,不時交待司機開慢點,搞的司機都不知道咋開了。
沈輝實在忍無可忍,說了句:“爹你再别說了,司機心裡有數。”
開車最怕的就是副駕駛叨叨,本來沒事,叨叨來叨叨去也非得唠叨出點事來。
開車的是他的保镖,能跑多快心裡怎麼可能沒數。
沈立國有點小不爽,就不該上兒子的車,但好在再沒唠叨。
一路平安,四十幾分鐘後到了村上。
農村不比城裡,四周一片銀妝素裹,就連不遠處的景區遊客中間,也是一片蕭條,不過村子裡馬路上的雪到是掃的幹幹淨淨的,全鏟到了兩邊的綠化帶裡面。
照例去沈剛家捉羊,沈立國哥三一人訂了一隻羊,沈立國是兩兒子的,沈立民是給女婿訂的,沈立偉是給沈謙訂的,沈老闆讓保镖進去,麻利的将三隻羊捉出來綁了扔皮卡上。
今年羊價又上漲了,沈立國哥三一人給沈剛數了兩千五。
給的現金,農村居然還有人不用微信支付寶。
耽擱半個小時,車隊重新啟程,順順利利到了墳上。
提前上來的五六個保镖已經将墳院裡的雪清掃幹淨,掃出了一大片空地,并且在火竈旁邊擺上了桌子凳子,火竈也架上了柴火,上面架了一口大鍋,燒了一鍋熱水。
沈立國去年大半時間都在村上,閑的沒事時就找人把墳院給修理了一番,不但四周拉上了鐵絲網圍牆,還種了一圈樹,用磚頭做了一個大大的火竈,方便燒紙架鍋。
幾個姑姑和姑父下車一看,都誇做的好。
三姑父笑着說:“現在先生們的日子是越過越好了,看大舅把這個墳院拾掇的,再修就弄成别墅了,除了沈輝,其他的後人都還沒住上别墅呢!”
二姑父附合道:“子孫日子過好了,先人自然要跟着享點福。”
二姑問沈立國:“立國,你這又花了多少錢?”
沈立國道:“沒花多少,幾萬塊錢。”
确實沒花多少,還不到沈輝的一個車轱辘錢。
幾個姑父都在琢磨,回頭要不要把自家的墳院也給拾掇拾掇,貌似這兩年青河又開始修行給先人們搞綠化,好多人把墳院圍了起來,又是種樹又是修房子什麼的。
都是一些錢多了閑的沒事幹搞的,搞的不少人跟風。
大車上還拉了棚子和桌子,棚子已經搭起來,桌子凳子也擺上了。
感覺有點不像是來祭奠先人的,而是跑到先人的盤地上來冬遊休閑的。
車開進墳院,在西邊的空地上停了一排,衆人下車把東西搬出來,祭品擺在墳頭或者後土碑下,燒紙堆在一起,堆了老大一堆,六隻羊被拉下來,頭上灌水。
折騰了半天,獻祭儀式總結搞完了。
二表哥開了個玩笑:“今年的外爺外奶給面子,領的還挺快。”
沈立民也開個玩笑:“女婿外孫子來了,當然得快快領。”
衆人跟着笑,把羊拉到一邊準備宰。
大表哥拿着把刀子耍了耍,問沈輝:“大老闆還會殺羊不?”
沈輝道:“會!”
大表哥笑道:“你都世界首富了還會殺羊?”
沈輝也笑了:“會不會殺羊跟錢多錢少沒關系吧?”
大表哥刀子一遞:“來,殺一個我看看世界首富殺羊是啥感覺。”
草了。
沈輝今天沒準備動刀子的,保镖裡面有會殺羊的。
可沒想到會被大表哥擠兌。
沒奈何,隻得将刀子接過,脫掉最外面的羽絨服,親自操刀子上陣。
吳傑湊過來:“沈哥要不我來,我也會宰。”
“我自己來,一邊去。”
沈輝擺擺手,将自家的羊拖到一邊,手腳麻利的割斷三管。
吳傑不等他吩咐,就将盆子塞過去,把羊皿接住。
不少人舉着手機,全程給拍攝。
世界首富親自操刀子宰羊,這樣的畫面可不常看到,發個抖音快手一定能火一把。
“哎呀,皿弄到衣服上了。”
黃佩佩跑了過來,看到沈老闆袖子上濺了皿,忙拿紙給他擦擦。
不擦還好,結果越擦越花,拉成了幾道印子。
“也不小心點。”
黃佩佩有點小郁悶,衣服是她昨天才給買的。
沈輝瞥了眼:“沒事,回頭洗一下還能穿。”
大表哥湊過來瞧了一眼:“還行,手藝還沒落下。”
三表哥瞅了瞅沈老闆的衣服:“你還穿恒源祥?”
沈輝問:“我怎麼就不能穿恒源祥了?”
三表哥笑道:“你這麼大老闆,應該穿路易威登、愛馬仕才符合身份。”
沈輝也笑道:“有啥區别,我穿啥啥就是名牌,我就算穿個一百塊錢的,穿在我身上也比路易威登愛馬仕值錢,難道我還需要那些東西彰顯身份?”
二表哥點頭:“這話在理,你就算戴個幾百塊錢的水貨手表,也比勞力士值錢,你這個世界首富本來就是最大的奢侈品,等下你把我表戴上我拍個照片,回頭我這表也值錢了。”
一群人都笑,各有各的想法。
韓江也拖隻羊過去,手腳麻利的宰了。
沈璐拿了把紙過去給擦手上的皿,挺驚訝:“你也會殺羊啊!”
韓江小聲得瑟了句:“除了生娃,就沒我不會幹的。”
沈璐沒好氣地瞪他一眼:“就你騷包。”
韓江嘿嘿樂,大舅哥這個世界首富都會幹過屠夫,他會宰羊有啥稀奇的。
爹媽走的早,啥都得靠自己,殺個雞宰個羊都是基本操作。
大表哥招呼韓江:“韓妹夫工作也辭了,你大舅哥給你安排了個啥好事?”
韓江見誰都是笑:“過完年去那個藥廠。”
二表哥問道:“去藥廠幹嘛,給了個啥位置?”
韓江說:“給個副總。”
“不應該啊!”
大表哥就問沈輝:“藥廠是星海投資的,你沒給你妹子準備點嫁妝?”
韓江連忙道:“媽給了不少鋪面。”
這個大家都知道,沒有什麼不好說的,都知道他窮,娶了沈璐占了大便宜,兩邊的親戚肯定會議論,他也不在乎,自己過的舒坦就行了,别人說啥他也管不到。
丈母娘陪嫁了幾千萬的鋪面,還有八百萬的一張卡,再加上零零碎碎的一些小錢,還有大舅哥給陪嫁的車,二嫁哥給買的别墅,财産都過億了,夠他舒服一輩子的了。
“鋪面是你嶽母給的,不是大舅哥給的。”
大舅哥又問沈輝:“你給陪了個啥,不會就兩車吧?”
沈輝道:“星海投資總部大樓在沈璐名下。”
二表哥問道:“那樓多少錢?”
沈輝道:“六十億。”
衆人咂咂嘴,看韓江的眼睛就多了幾分羨慕。
這娃命真好!
韓江挺意外,這事他可不知道,沈璐也沒說。
本以為大舅哥給沈璐訂的那台寶馬就是嫁妝,再沒别的,沒想到還有一棟樓,六十億的寫字樓,而且是滬市最繁華的金融中心,一年能收多少租金?
大舅哥不說,咱也不敢問。
還是回頭先問問媳婦,看大舅哥咋想的。
不過,韓江不敢問大舅哥,有人替他問。
三表哥問道:“樓在沈璐名下,難不成星海投資還要掏房租?”
沈輝點點頭。
三表哥問道:“一年能收多少房租?”
沈輝道:“第一年少點,以後每年三個億左右吧!”
“……”
大家吸着氣,感覺牙有點疼。
一年三個億,啥也不用幹了,守着房租過日子也花不完啊!
這可比沈濤的旅遊公司強的多了,旱澇保收。
韓江的心也跳了一下,多少有點吃驚。
沒想到大舅哥給準備了這麼豐厚的一份嫁妝,忍住,千萬不能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