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想過那個!”
黃佩佩道:“老師這個職業,就不能摻雜那些帶有功利色彩的想法,一旦當老師的目的不純粹了,是不可能把學生帶好的,前陣子和沈璐聊微信,她還給我說不想幹了。”
“怎麼沒給我說?”
沈輝有點意外,心裡更有種淡淡的失落。
妹子大了,有什麼想法似乎也跟他說的越來越少了。
雖然早有準備,可臨到頭還是覺得難受。
黃佩佩沒好氣:“你是男人,我們是女人,哪能啥事都給你說,沈璐也不小了,工作都兩年多了,你以為還是上大學的時候啊,啥都給你說。”
沈輝想想也是,道:“之前聽她說過,是不是有辭職的打算了?”
黃佩佩道:“還沒有,就是覺得現實和想象差太多,天天忙着應付這種亂七八糟的沒意義的事,根本沒多少時間和精力考慮怎麼把學生教好,我們也差不多。”
沈輝不想吐槽,到了他現在的層次,吐槽已經沒什麼意義。
要麼解決問題,要麼冷眼旁邊。
有些問題不是他能解決的,吐槽也沒什麼用。
濱江花園冷冷清清,林月婷還沒有回來,屋裡都有點亂了。
黃佩佩要收拾,沈輝不好看着,隻能一塊搞。
好久沒幹家務活了,手有點生,沒一會就不耐煩了,問道:“跟林月婷聯系了沒,到底來不來了?”
黃佩佩說:“聯系了,她想來,可她媽不讓來。”
沈輝無語,道:“都啥年代了,她媽還能把她綁起來不讓出門啊?”
黃佩佩道:“人家是乖孩子,你以為誰都像我啊!”
“噗!”
沈輝一下笑噴:“你怎麼不乖了?”
黃佩佩得意道:“我媽可管不住我。”
沈輝不知道說啥了,也不知該高興還是該擔心,頓也下,才說:“這樣拖下去也不是辦法啊,總不能天天自己打掃衛生吧,要不先找一個臨時的?”
黃佩佩道:“天天被人伺候的我都懶了,有時候想想習慣這種東西太可怕,我現在做飯都沒以前那麼順手了,人還是要多幹點,你要不想弄就忙你的去,我一個人整,臨時的就不找了,人都是有感情的動物,萬一找個臨時的林月婷回來了,怎麼把人辭退。”
沈輝道:“不用辭退啊,留着就是,又不是發不起那點工資。”
“還是再等等!”
黃佩佩道:“過完年再看吧!”
好吧!
沈輝不想說了,隻要這些瑣事以後别讓他操心就行了。
先去換身衣服,然後到健身房揮霍體力。
等力氣用完時,黃佩佩也收拾的差不多了。
一起洗澡,然後為了下一代努力耕耘。
次日上千,沈輝去了市裡,就一些問題答領導問。
星海證券兼并十幾家企業,一躍成為資産超兩千億的大型金融企業,市裡是極力贊同并給予了大力支持的,符合市城做大做強金融産業的思路和方向。
金融之都,就得有點金融之都的樣子。
若是連幾家有代表性,甚至具備國際影響力的金融企業,老說自己是金融之都,心裡都沒點底氣,星海投資算一個,但隻有一個星海投資遠遠不夠。
既然星海要整合,市裡自然沒啥說的,全力支持。
以星海投資目前在全球金融市場的影響力,市裡對星海證券是報有很大期望的,國内的金融企業走出去很難,隻有讓星海投資參與進來并積極推動,才有點希望。
“還在整合,最快要到今年六月才能整合完畢。”
沈輝彙報了下大體情況:“财務這塊問題不大,費點時間辛苦一下總能理清楚,資源和渠道整合起來比較麻煩,還有人員的安置,以及其他一些問題還在扯皮……”
大老闆聽的認真,聽完後問:“有沒有需要市裡出面協高的?”
“華信的問題……”
既然大老闆說了,沈輝就提了個不算大的問題。
大老闆老慮了下,道:“我知道了。”
沈輝就不再說這個,華信的情況市裡清楚。
既然大老闆說知道了,那肯定會有個說法。
聊了一陣,大老闆忽然問:“彙豐現在什麼情況?”
沈輝一愣,沒想到他會問這個,道:“已經與各方成達了初步協議,CFO和财務、投行部由星海投資派譴,目前正在與美方和英方溝通股權問題,難度很大。”
大老闆問:“星海現在是彙豐的第一大股東吧?”
沈輝點頭:“星海持有15.6%的股權,間接也控制了一部分,但在股權和核心架構上一直遭到英當局和監管機構阻撓,我準備年前過去一趟,看能不能看談下來。”
“你盡管去,市裡也會有個态度。”
大老闆表個态,彙豐的問題不少人在關注,上面同樣在密切關注,彙豐這種全球性的跨國銀行巨頭,牽扯的東西太多,既然星海有這個能耐吞下,那自然樂見其成。
某種程度上說,這也是大陸經濟實力的象征,更是金融改革及發展的巨大成果,連彙豐這種跨國銀行巨頭都成了國内金融企業的子公司,誰敢說我們的金融改革不成功。
因為意義重大,所以才獲得了官方最大程度的支持。
否則若是沒有官方支持,沈輝也沒有那麼大的胃口。
忙了幾天,黃佩佩學校放假後,兩人飛甯西。
結完婚要回門,這都耽擱好幾天了。
雖然情況特殊,但也不能一直拖着不回去。
到了南安,沒去市裡,也沒再像以前那樣分道揚镳,到青河後直接回家,這也是黃佩佩第一次回青河的家,以前的家在旁邊後面一棟樓上,現在則成了娘家。
之前一家五口,現在進口添丁,成了一家八口。
家裡人多了自然熱鬧,現在聚少離多,難得一家子聚到一起都覺不容易,張金花恨不得子女天天都在身邊,弄了一桌子菜,新媳婦第一回家來,總得隆重些。
黃佩佩還給公公婆婆買了不少東西,張金花笑的臉上都開了一朵花兒。
東西多少錢不重要,買的什麼也不重要。
重要的是這份心意。
小侄女三歲了,模樣已經完全長開,白白淨淨的特讨喜。
沈輝看問題很客觀,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剛生下來的時候,小丫頭模樣皺巴巴的确實賊難看,不過三個月過去,越長越稀罕,眼睛大大的小模樣挺好。
第一個孫子,沈立國和張金花喜歡的不得了。
慣的毛病自然不會好到哪裡去,睡覺必須要抱着睡,而且還不能一動不動,必須要晃着抖着才睡,生人不讓抱,一抱就哭,一家三口帶個孩子,加上保姆都累的不行。
“來,妮妮,大大抱下。”
沈輝摸摸臉蛋,伸手要抱。
劉娜就把娃給了他,小丫頭黑眼珠明亮明亮的,瞅了幾眼,透着陌生,但沒哭,沈輝逗了幾下,小丫頭就笑了,沈立國和張金花都挺高興,覺得這娃認人。
“給我抱下!”
黃佩佩摸了摸小手,也來了精神。
沈輝遞了過去,結果剛抱上,娃小嘴一咧,立馬哭了。
哭的還特别響。
“乖,不哭,大媽抱!”
黃佩佩趕緊抖,結果越抖越哭,撕心裂肺的。
沈輝連忙接過,娃立刻不哭了,感覺挺神奇。
黃佩佩啧啧啧,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誰家的娃就是誰家的,大大抱不哭,逗一下就笑,自己這大媽就不行,雖然對某些說法嗤之以鼻,但擺在眼前的事實又不是不讓主相信,有些東西還是很玄妙的。
吃過飯,老媽和牛麗萍收拾,劉娜抱娃回屋喂奶。
黃佩佩也跟了進去,男人和公公聊天,她也插不上話。
“青河園基本上弄好了。”
沈立國說:“已經能住人了,回頭你去看看,要不要搬過去,我和你媽就不去了,還得帶妮妮,村上的房子也拾掇好了,你二叔說今年過去去村上過。”
沈輝沒啥意見,道:“都搬到青河園去,不是還有東西兩個跨院嗎,就是專門給沈濤和沈璐的,回頭你們挑個日子都搬過去,現在人越來越多,住這小區也不方便。”
沈立國沒說話,吸了口煙,又吐出去,才道:“不是你想的那樣,你給沈濤置辦家産那是另一回事,房子不同,誰有誰的家,攪合到一起不是個事,現在你們年輕,到了下一代上來會怎麼看,就算再買塊地重新蓋一院子,也不能攪合到一起去。”
沈輝聽的一愣,這個問題他沒考慮過。
給老爹這麼一提醒,就想到了一些不願想的問題。
确實,他們活着的時候沒有問題,但到了下一代還住在一起,确實不太合适,就跟老爹和兩個叔叔一樣,他們是親兄弟,但到了自己這一輩,未必還會那麼好。
一代人有一代人的活法。
一代人有一代人的想法。
還有妯娌。
就算沈輝和沈濤哥倆能生活到一個院子裡,但不代表黃佩佩和劉娜妯娌倆也能生活到一個院子裡,要避免産生矛盾,最好的辦法就是誰過誰的日子。
逢年過節一大家子可以聚到一起熱鬧,但不能長時間在一起。
沈輝默默點頭,無話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