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被虛無大陣所禁封的區域,沒有人能離開。
凡是被困在大陣之中的,全都人心惶惶,大家都想要離開這個地方,被困在這裡,誰也不知道下一個死的會是誰,誰也不知道死亡什麼時候會降臨到自己頭上,在這等待死亡的過程當中,甚至會讓人瘋狂。
張玄很清楚這裡的人是什麼想法,他更清楚的是,最想逃離這裡的,并非是困在這裡的普通人,而是那道禁區生物的殘魂。
那個禁區生物很聰明,它隐匿在人群中,制造不大不小規模的死亡,引起慌亂,目的就是想要混在人群中進行逃離,否則等待它的,隻有死路一條。
普通人能死多少,會死多少,這禁區生物根本不在乎,在它的眼裡,普通人就是蝼蟻而已,哪怕蝼蟻死光了,又與自己有什麼關系?
張玄就是抓住這一點,才放任剛剛那些人進門救人,張玄相信禁區生物能看到這些,當看到有逃離的希望之後,禁區生物絕對會想盡辦法逃離出去,而最好的突破口,就是在那孟老的女兒身上了。
張玄這麼一個撥雲境的高手突然出現在酒樓内,讓酒樓内的騷亂平定了下來。
張玄看也沒看孟老的女兒一眼,随便找了個地方坐下來,閉目養神。
對于酒樓内的人而言,發生在他們面前的事,隻是一個簡單的插曲而已,在死亡的恐懼面前,這種小插曲無法引起他們的任何興趣。
張玄坐在那裡,看似休息,實則在觀察整個酒樓,他釋放出微弱的靈氣來探查酒樓内的一切。
這酒樓裡,加上剛來的那些人,總共有二百一十四人,好在酒樓空間還算寬廣,才沒讓所有人都擠到一起。
在觀察當中,張玄發現,絕大部分人,都表現的一副憂心忡忡,他們坐在那裡,雙目無神,雙手自然下垂,這顯然是處于無法思考的狀态,這一類人,幾乎可以排除掉他們被禁區生物殘魂附體的嫌疑。
而剩下小部分人,有的在打量着自己,有的在觀察酒樓環境,還有一些,則打量孟老的女兒,剛剛的情況,大家短暫時間内陷入慌亂沒反應過來,但現在一下都想明白了,那些人兇神惡煞的過來,一副要吃人的模樣,結果當不能離開酒樓後,立馬就老實了,而且最重要的是,酒樓内姿色比那個女人好的有很多,這都沒動心,剛才的動機,就很有說法了。
張玄仔細分析着每一個人的動作跟神态,要在這麼多人裡面找到一個被禁區生物附體的存在,真有一種大海撈針的感覺。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
有些人實在扛不住,已然睡去。
一夜時間,什麼都沒發生。
當天剛蒙蒙亮,一道驚呼聲在酒樓中響起。
有人,死了!
一個中年女人躺在一灘皿泊當中,跟之前死的人不同,之前死的人,是被附體之後,生機全無,而這中年女人,明顯是被人殺掉的,在其腹部,有一把短匕,這是收割掉中年女人命的兇器。
中年女人就躺在酒樓的一個房間中,滿地鮮紅的皿液格外刺眼。
在這個節骨眼上,突然發生這種事情,讓每個人的心更加慌了。
“誰殺的她?”
“她一直都在房間裡,沒跟任何人交流過。”
有人開始詢問調查這個中年女人的死因,但根本沒有人見到有誰跟這個中年女人接觸過,發現屍體的那個尖叫聲,也是因為看見有皿從屋内流出,這才推開門看見中年女人的屍體。
這件事沒有頭緒,就像是一團迷霧,萦繞在所有人的頭上,但在現在這個情況下,大家并不是很熱衷于去找兇手,将房門鎖上之後,甚至沒有人去尋找兇手,大家又回到各自的位置,繼續等待起來。
正午時分,烈陽高挂空中,高溫使得這個酒店内就像是一個蒸籠般,讓所有人都心煩意亂起來。
“噗通!”
一陣悶響聲傳來,這悶響聲出現的突兀,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幾個人朝悶響聲傳來的地方找去,竟是上午死掉的那個中年女人的房間,當房門推開的瞬間,一陣幹嘔聲響起,就見這房間中,竟然橫豎躺了不下十具屍體,剛剛那悶響聲,就是新的一具屍體栽倒所發生的,那鮮皿還從身體内往出流淌。
至于最早的那一具屍體,因為在這高溫封閉下的環境當中,已經開始散發出惡臭了。
又是突然出現九具屍體,讓本就不安穩的人群更加慌亂了,原本死了一個人還沒人想去搭理,但現在已經有人坐不住了,自發的組建起一個團隊來,開始調查兇手。
最先被調查的,就是張玄跟昨夜到來的那些人,畢竟這些異常,是從他們到來後才發生的,但張玄始終出現在酒樓大廳,很多人都看得見,嫌疑很快被排除。
昨晚突然來的那幾個人,也全都被排除嫌疑,酒樓内其餘人挨個調查之後,都沒有殺人的時間,也沒有動機,這層層迷霧籠罩在酒樓内,讓這個酒樓如同一個刑場,随時都會有人在這裡受刑。
張玄坐在那裡,這裡的事情,并沒有影響到他,甚至,張玄心中已經在進行着倒計時,那禁區生物殘魂,快藏不住了!
張玄閉目養神,心中卻在計算,半天的時間,死掉十個人,應該差不多了吧,混亂的情緒已經影響到了現場的每一個人,自己也算是給禁區生物制造好離開的機會了。
既然如此的話。
張玄口中輕念:“開。”
那酒樓封死的門窗,在這一刻全部打開。
當看到打開的門窗之後,酒樓内的人先是愣了一下,随後幾乎同時向酒樓外沖去,哪怕他們是被人強行聚集到這的,但在這死亡的籠罩下,他們不顧了,要強闖。
“混亂,總會讓人喪失理智。”
張玄口中喃喃一聲,随後立馬換了一副慌張的模樣大吼道:“誰讓你們跑出去的,都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