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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7回

我的佛系田園 竹子米 2777 2024-01-31 01:10

  孩子們睡了,夏槐陪孩子們玩了一整天,累得不行,也已經回屋睡下。

  剩下葉喬和羅青羽走在屋外的廊下,邊走邊聊。

  “……你姑婆的兩個孩子确實心地善良,但過于自卑和敏感,耳根子軟。
”葉喬斟酌用詞,“太爺太奶年紀大了,希望一家人團結和樂,我和你幹爸能理解……”

  但,她雖然不想在背後議論小輩的不好,又怕義女将來毫不設防,吃了暗虧猶不自知。

  就像阿年這次在外邊替家人補的鍋,都是年輕子弟在不知不覺的情況下,被最熟悉的人賣了還不知道怎麼回事。

  壞人不可怕,就怕好人一時想岔背後捅刀子,令人防不勝防。

  “你以後和他們家人相處,面子上過得去就好,不必深交。
”葉喬叮囑義女。

  心地善良的人,認為每個人都有善良的一面,因此會相信所有人的話,這便是耳根子軟的根源。

  舉個例子,有人覺得農慈恩脾氣好,容易相處,還把對方當成少有的知己。
但在對方的眼裡,你是衆多善人中的一員,和别人一樣的分量,不偏不倚。

  一旦有人在她耳邊說了誰不好,次數多了,她不僅會信以為真,還會在某個時刻捅你一刀,還覺得你活該。

  “家裡有好幾個年輕人吃過她的暗虧,”葉喬歎道,“對于小九,你了解的吧?

  “嗯。
”羅青羽點點頭。

  小九便是九妹,叫農亦雙,頗功利的一個女生,從來不掩飾自己的真實内心。

  “這孩子從小機靈活潑,性格直率張揚,能力出衆,頗得長輩們看重。
那時,她談了一個男朋友,對方腳踏兩條船……”

  另一條“船”是某戶豪門的養女,知性溫柔且美麗,和農亦雙這種張揚性格截然不同。

  當時,農亦雙尚很年輕,那男的又是她的初戀,捉到他出軌的證據後一時沉不住氣,跑到人家工作的單位破口大罵。

  那男的也在現場,被小雙一并罵了,其中有句話是這樣的:

  “她不過是養女,沒資格繼承X家的一分錢!
你娶了她對你的事業沒有半分幫助,相反,你要是敢碰她一根頭發,你就得娶她過門,否則X家饒不了你!

  這番話,成功打消了渣男一腳踏兩船的念頭。
在風波過後,他跑來懇求亦雙的原諒,希望她讓農家長輩出面擺平這件事,他保證以後隻對她一個人好。

  因為他調查過,那養女的确不在繼承人的名單裡,甚至得不到X家的一分錢。

  而亦雙卻有資格争取進入農氏的繼承人名單裡,她本身還有股份,不用上班也能衣食無憂。

  農亦雙當然不理他,好馬不吃回頭草,何必單戀一枝花?

  原本,她上門叫罵這件事在農家人看來僅僅是一樁笑話,頂多被長輩笑罵她幼稚,撕了别人的臉皮,把自己的名聲也搭上了。

  直到有一次,葉喬到本家串門,聽到姑姑,也就是農慈恩的養母回來投訴。
說小九仗勢欺人,看不起自家姐妹,拿農慈恩兄妹的身世在外邊到處說事。

  說的什麼事?
當然是沒有繼承權的事。

  “在農家,向來是憑本事争的繼承權,從來不是因為身世。
”葉喬想到自家兒子,不禁笑了笑,“你年哥也不是我和你幹爸親生的,憑的是他的本事……”

  可當時除了太爺太奶,再無他人知道阿年不是農家子弟。

  另外,那位姑婆有份繼承其養父母的遺産,雖然一直受到她養兄弟姐妹的诟病,但農家本家承認她的繼承資格。

  但,姑婆當年仍是吃了不少苦頭,如今又輪到自己的養子女受這種委屈。
向來不插手本家事的她,難得氣憤地回來替自己的一雙養子女讨公道。

  對此罪名,農亦雙死活不承認,辯道:

  “我隻說X家的養女,沒說我們家的!
我知道君浩(前男友)是看中她家的錢,因為她是X家唯一的女孩,他以為她能繼承很多錢……”

  打蛇打七寸,這個就是前男友的七寸。

  她哪裡知道,自己在無意中也打了農慈恩的七寸?

  倒黴催的,農家派人查找謠言的源頭,對方竟是農亦雙的中學同學。
大家都是當年在校園裡風頭無兩,嚣張跋扈的太子女,當然一口咬定是她說的。

  這下完了,農亦雙被認定鄙視與中傷自家姐妹,德行有失。
加上當時失戀,在工作上犯了錯,死活不肯向農慈恩道歉。

  并且一氣之下,沖姑婆說:

  “我沒做過的事我絕對不道歉!
說來說去,你們不就是眼紅我的繼承權嗎?
有什麼了不起的?
你們稀罕,我不稀罕!
呸!

  嚯?

自己做錯事不肯承認,她還敢呸?

既然她不稀罕,那就不用争取了!

  于是,農亦雙的父親一氣之下,讓本家把她的争取資格給取消了,就當給姑婆一個交代。

  家和萬事興,實在不想因為錢權的事鬧得家裡雞犬不甯。

  “……亦雙因此被調回内地發展,磨煉性子。
雖然和農慈恩同在一座城,卻從來不走動,直到她父親為她洗清冤屈……”

  原來,農亦雙的父親一直沒放棄給女兒尋找證據。
她那位中學同學得知農亦雙被取消資格,開心得開起派對來。
可她很謹慎,酒量也很好,沒說過胡話。

  直到半年後,那位中學同學也回到内地,把農亦雙約出來好一頓奚落嘲笑。
然後約了朋友出來嗨皮,無意之中就說了實話,被農父派去的人錄個正着。

  “亦雙是個實誠的孩子,”葉喬疼惜道,“真相大白後,慈恩向她道了歉,兩人這才重歸于好。

  但,正如亦雙所言,繼承權在她眼裡不算事,有沒有都無所謂。
但在旁人眼裡是舉足輕重的事,卻被人輕而易舉地毀掉,難道不該警惕嗎?

  以小見大,以微知著,農慈恩是成年人了,性格已經養成,很難改變。

  并且,因為那一次的事,每每農慈恩提出一些不合情理的要求,農亦雙打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念頭,總是胡亂點頭答應。

  這姑娘也是有趣,她答應了,卻不上心。
能否完成農慈恩的要求,全看天意。

  為此,農慈恩沒少在農家子弟面前埋怨她,幫人總是不上心。
于是,在長輩的眼裡又成了小九的不是,時常讓她不要那麼小心眼,不要記仇報複。

  一家人應該團結友愛,和和氣氣的。

  “其實,大家心知肚明,罵小九,是因為她心大,肚裡不藏事。
相反,慈恩心眼小,芝麻大的事能郁悶好久,還會到處說,大家怕她擾得太爺太奶心煩。

  以姑婆那一雙兒女的資質,入主本家管理層是不可能的。
為了不觸碰他們家的敏感神經,隻能在小事方面委屈大家遷就一下了。

  所以,藏獒幼犬的事,收了便收了,這是農慈恩欠阿年的一份人情,倒也無妨。
但是以後,葉喬希望兒子、兒媳婦少和她們家牽扯,以便少一分煩惱。

  羅青羽:“……”

  不知怎的,她有一絲不祥的預感……但幹媽說得沒錯,這的确是對方欠她家的人情。

  唔,可能是她想多了,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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