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曆了十多個小時的颠簸,下午的三點多鐘,我們終于到了我隻在電視裡見過的金三角,以前,在我的印象裡,金三角就是一個在黑幫,墨鏡,槍支和毒.品控制下的地獄,但是下了火車之後,我并沒有感覺這裡和瑞麗有多大的區别。
甚至我們在火車站走了一百多米之後還看到了街道兩邊有賭石店,裡面擺放着和賭石一條街一樣的賭石,讓我瞬間有一種親切的感覺。
“這裡是哪裡”,雖然相似,但是這裡畢竟不是賭石街,在這裡,一切都要小心,不然的話,鬼知道自己下一刻還會不會活在這個世界上。
“這裡是美塞鎮,又被稱為睡美人,雖然我們是從緬甸坐的火車,但是這裡卻是屬于泰國的,美塞鎮隻有一條由南向北的主要大街,這條街實際上就是清邁至清萊再到美塞快速幹道的末段,止于泰緬邊境的石橋。街道兩邊有很多華人開的商店,所以在這裡你不用擔心自己迷路,美塞因其位居泰北邊境的交通要點,故又是遊客前往金三角、清盛等地的必經之地。所以總的來說,來美賽是我們目前最好的選擇。”介紹完美塞鎮,葉一刀帶着我去了一家中式面館,他好像和老闆很熟的樣子,進去之後老闆就笑着向他點了點頭。
“金三角會不會有軍閥,來的路上我看了不少關于金三角的紀錄片,紀錄片裡說金三角地區有好幾股軍閥勢力,全部都是以毒養軍。被美國列為繼本拉登和薩達姆之後第三個需要進行軍事打擊的目标,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我們這次的行動會不會很危險?”看着我擔憂的樣子,他不禁笑了。
“你的擔心我能理解,我知道,在你們很多人眼中,金三角就是一個十惡不赦之地,一個罪惡的源泉,但是我也想告訴你,金三角雖然是一個生産毒.品的地方,但也是一個旅遊勝地,比如我們現在所在的美塞鎮還有河對岸的大其力鎮,其實在2009年,老撾政府就開始将老撾的金三角地區發展為金三角特别行政區。而早在1995年,金三角的一方軍閥佤邦的首領鮑有祥也做出了在2006年全面禁毒的承諾,所以說這些年來,金三角的毒.品産量可謂下降到了曆史的最低點,所以金三角也早已經不像過去傳言的那樣危險了”我聽後不禁笑了笑說道,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你們這些毒販子還靠什麼吃飯。
他聽後也笑了笑:“這個世界,有需求就會有生産,就算金三角沒了毒.品,别的地方也會重新出現。而且雖然金三角的毒.品産量較之過去下降不少,但是其價格對比過去也升值了不低于十倍,所以對于我們這些中間人來說并無影響,而影響的卻是這條鍊條的頂端,那些吸毒的人,因為同樣的毒.品,他們要付出高出過去十倍的價格才能享受的到”
“所以說你們這些毒販子所犯的罪較之過去更加重了,因為你們害的更多人家破人亡”,說道這裡我有些激動,不光是那些吸毒的人,難道像他們這些出來販.毒的人還能像正常的人那樣和家人團聚嘛,在我家明顯是不可以。
“都是為了口飯吃嗎,你在哪裡玩賭石風險還是蠻大的,但是來做毒.品賺的錢絲毫不比你玩賭石賺的少,而且還不用整天擔心自己會賭到假石頭,多好”
“是啊,但全部的風險卻是将自己送進監獄裡”,我要趁早跟着他做完這一單,我甯願回去承擔賭石的風險,也不願意整天在這裡擔驚受怕。
“呵呵”,他回了一句之後就不再說話。
我們吃完飯,他帶我來到了早已經定好的一家酒店,看到這麼小的鎮子能有這麼好的酒店,我實在有些震驚,可能這裡真的有想旅遊業發展的趨勢吧。
入住了酒店之後,我舒舒服服的将自己放在軟塌塌的床上,雖然上午睡到了十點鐘,但是這裡悶熱的空氣還是讓我有一股揮之不去的倦意。
“想睡就睡吧,晚上帶你去放松一下,國内的夜店玩膩了,帶你去體驗一下泰國的夜店”,我沒搭理他,又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傍晚時分,我被他從昏昏沉沉之中搖醒了,睜開眼,卻發現他已經将那一身休閑裝給換掉了,闆闆整整的穿了一身西服,因為他的肩膀比較寬,所以穿上西服還是挺好看的。
“這是你的,趕緊換上,我在樓下等你”,說着他指了指挂在牆上的另一套西服。
他走後,我起床馬馬虎虎的洗漱了一下,想着還不知道要在這裡呆多久,于是就決定暫時先不和他唱反調,現在雖然對我客客氣氣的,鬼知道那一天他會突然變量對我動手啊。
洗漱完之後将那套西服從牆上摘下來才發現原來是一套休閑西服,看起來也比較帥氣,他還會蠻了解我的嘛,我向來都讨厭那些闆闆整整的商務西服,看着就悶得慌。
換好西服之後,我就馬上走下酒店,發現他正在門口的一輛車前瞪着我,等我走進一看,原來他身邊停着的是一輛寶馬R8,寶馬R8在國内的價格最低是兩百多萬,看來這家夥應該是這裡的常客,這麼快就把出行的工具置辦好了,而且是這麼拉風的。
“上車”,他将副駕駛的車門給我打開,我也沒說什麼,直接坐了上去。
車子在美塞鎮的大街上呼嘯而過,美塞鎮雖然不大,但是這條南北通透的大街還是蠻長的,而且街道兩邊都是有頭有臉的門面店,如果不仔細看的話,還真看不出來這裡隻是一座小鎮。
車子不一會兒在一家酒吧門口停住了,此時天色已經黑下來了,在酒吧名字刺眼的燈光下,穿着時尚的各色男女進出着,我跟着他走進酒吧内部。
剛一進門,我就被那勁爆的音樂和耀眼的閃光燈給震撼到了,因為就算是國内大城市的酒吧,我也沒有見過這麼勁爆的酒吧,但是這酒吧最勁爆的還不是音樂和燈光。
進到酒吧内部,目之所及,全部都是穿着文兇短裙和安全褲的陪酒女郎,一張張玻璃桌橫七豎八的拼湊在一起,中間插着長長的鋼管,桌子上,是穿着暴露的女郎在随着音樂賣力的扭動着柔軟的身子,紫魅的燈光下,大紅唇和電眼誘惑着來往的男客,這在國内是絕對不會出現的。但是在這個連毒.品都不受管制的地方,這點尺度又算的了什麼呢。
看到我們走了過來,兩個大長腿的妹紙扭着屁股向我們走了過來,但是她們似乎并沒有表現出對葉一刀的興趣,而是徑直走到了我身邊,一邊一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然後使勁用兇蹭着我的身子。
葉一刀站在旁邊笑着看着我,我感覺一陣尴尬,想走開,但是卻被她們一把給拉住,用極大的聲音在我耳邊喊了幾句話,但是因為說的是泰語,所以我根本沒有聽懂。
“他們在說什麼”,我朝着葉一刀大聲喊道,酒吧内的音樂聲讓我懷疑自己甚至喪失了說話的能力。
“他們在和你要小費呢,凡是來到這家酒吧的新客,按照規矩都會給上幾千泰铢的小費”,葉一刀抱着衣服看熱鬧的樣子對我說道。
我下意識的摸了摸口袋,卻發現自己早已經換了衣服,就算沒有換衣服自己身上也已經沒錢了,于是求助似得看着葉一刀。
“看我幹嗎啊,這樣不是挺好的嘛”,他依然是衣服幸災樂禍的樣子。
“我受不了他們”,我又向他伸出了手,他歎了口氣,遞給我兩百塊人民币,因為這裡有很多華人,所以人民币在這裡還是流通的。
我将兩張一百的一人一張分給他們,他們似乎受了很大的恩惠一樣,在我兩邊的臉上各自留了一個紅色的唇印,讓我感到更加有些尴尬。
“他們這兒的女人力氣可真大,抓的我的肩膀都有些紅了”,我揉了揉被抓的有些酸痛的肩膀。
“女人?你沒看出來?”他好像突然發現了新大陸一樣看着我。
“怎麼?沒看出來什麼?”我也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他。
“沒看出來他們是人妖嗎?”他找了個沙發坐了下來,嘴角挂着一絲壞笑。
人妖!!!想起剛才他們用兇蹭我,而且手還不老實的摸我的屁股,最後還在我臉上留下了兩個唇印,我背後突然升起一股惡寒,我竟然被兩個人妖占了那麼多便宜。
“洗手間在哪裡?”
“幹什麼?”
“我想吐”,葉一刀笑着給我指出了洗手間的位置,我狂奔過去在水管面前就這鏡子精自己臉上的唇印洗的一幹二淨,然後才像虛脫了一樣回到沙發的位置。
我想除了偶爾開挂的印度阿三,泰國應該也屬于一個很奇葩的國家吧,在這裡,男女不分幾乎已經成為了常态,說不定什麼時候約個炮回去倒被人家給杠了。
“怎麼樣,很驚喜吧”,看着一臉煩悶的我,葉一刀卻笑了。
“驚喜個屁”,我不耐煩的看了他一眼。
“我看你是故意的吧”,我又從兜裡掏出紙巾将額頭上的冷汗擦擦幹淨。
在各種重金屬音樂的合奏之中,我吞下了一杯冰涼的黑啤酒,整個人才舒爽了下來,其實放開想想,這些人妖也并沒有自己想想的那樣,他們之所以這樣可能也是被生活所迫,都是為了生活,有的時候我活的也并不一定比他們有尊嚴。
就在我又陷入自己思想的怪圈的時候,一陣嘈雜的聲音從門口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