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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拜師

逍遙紅樓 徐十五 2676 2024-01-31 01:10

  李守中身為國子監祭酒,相當于現代清華北大的校長,某些方面甚至比北大清華的校長還要牛!

  能夠擔任一個朝廷最高學府校長之人,自身的學問可想而知。

  他有一女,正是嫁給了賈寶玉的亡兄賈珠,如今賈蘭的母親李纨。

  如此算來,李守中與賈赦倒真是名副其實的姻親。

  這時隻聽李守中笑道:“孟兄,你既起了愛才之心,何不自己收入門下?”

  孟禮道:“我倒是真喜十五郎之才,奈何政務俗務太多,若不能竭力教導,反倒是誤人子弟了;而李大人你卻不同,不僅自身滿腹經綸,而且還善于教授,師擇徒徒也擇師,如此良才璞玉李大人就忍心視而不見?”

  李守中原本就是愛才之人,遙想當年賈珠12歲中秀才,李守中愛其文才,這才把愛女李纨下嫁。

  否則他一堂堂國子監祭酒,官位品級雖不算太高,但是可以說桃李滿天下,朝中各部哪處沒有幾個門生弟子,縱然首輔宰相也要給其三分薄面。

  榮國府雖說來名義好聽,但是别忘了賈珠之父賈政并未承爵,隻受皇恩萌了一個從五品的官,所以這裡說李纨下嫁,是具有一定的道理的。

  如今賈珠早逝,榮國府又出一名傑出子弟,李守中就算愛屋及烏,也會對賈琮高看一眼,此刻被孟禮激将,當下也不再遮掩,笑道“你我二人倒是在此自說自話,還未請問我那親家翁意下如何呢~”

  賈赦聽了急忙回答道:“能受二位大人青眼,真乃十五郎之大造化也~”

  然後接着對李守中說道:“赦早有拜求親家翁之心,但又唯恐十五郎不堪造就,反而污了親家翁清名,如今親家翁既擡愛十五郎,以後就全全讓親家翁受累了。”

  最後隻聽賈赦對着賈琮喝道:“你也聽見了,還不快拜謝孟大人推薦,然後磕頭拜師。”

  能夠拜師于李守中,賈琮自然是願意的,這裡的拜師可要比國子監裡的書生稱李守中為先生關系更加親密,乃是親傳弟子的意思。

  在古代,親傳弟子與師傅關系,有時候甚至不比師傅與自己兒子的關系差,而且親傳弟子同樣有繼承師傅衣缽傳承的權利。

  待賈琮拜師之後,隻說李守中在朝中的人脈,就可使賈琮在科考之道憑空增添三分助力!

  在外廳衆書生羨慕的眼光中,隻見賈琮先叩拜了孟禮孟大人的愛才舉薦,然後又給李守中磕了三個響頭,算是定下了師徒名份,正式的拜師禮再另挑吉日完成。

  李守中含笑受了賈琮大禮,然後問道:“跟着我學習儒學,不僅要通讀四書五經學習制藝時文,還要要堅守六德(智、信、聖、仁、義、忠),兼施六行(孝、友、睦、姻、任,恤)、通曉六藝(禮、樂、射、禦、書、數),你可能做到?”

  賈琮回答:“學生能做到。”

  李守中又問:“那我再問你,你讀書識字是為的什麼?”

  賈琮回答:“讀書明理,追慕先賢,雖不能至,心向往之。”

  李守中三問:“既有心科舉,為何做官?”

  賈琮毫不猶豫的答道:“太上有立德,其次有立功,其次有立言,雖久不廢,此之謂不朽。我想做官,隻為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

  最後這個問題有些尖銳,賈琮卻直接沿用《春秋左傳》與《禮記・大學》裡的兩句回答,雖有誇誇其談的嫌疑,然而此時卻頗長讀書人的氣勢,引來一片叫好之聲。

  直到此時,李守中這才讓賈琮起身,然後交代了完了正月賈琮再去過府拜見,可想而知,就表明賈琮通過了李守中的問詢,正式的拜師禮定在了二月初一這一日。

  而一旁的賈政早就心裡着急,眼見賈琮尋得名師,将來前途不可限量,而自己的的寶玉如今還默默無聞的坐在外廳,再看大哥賈赦那得意洋洋的嘴臉,賈政覺得自己不開口是不行了。

  隻見賈政尋了一個空隙,起身先恭賀了李守中喜得佳徒,然後才說道:“親家翁融弟厚顔相求,如今既答應教導琮哥兒,而弟那二子與琮哥兒年紀相仿,讀書也相差不多,不如煩請親家翁勞累一并收下如何?”

  賈政為人端方正直,謙恭厚道,惟失之于迂腐,如今能出言開口相求已是極緻。

  為人父,賈政平時雖從未對賈寶玉幾分好臉,但是疼愛寶玉是無可置疑的。

  而李守中作為賈政直接的姻親,對寶玉為人秉性早有耳聞,知道寶玉頗具靈性,然而思想卻是離經叛道,卻不是個能沉下心來讀書的。

  然而如今賈政已然開口,當着衆人之面倒是不好一口回絕,李守中隻得略做思考後說道:“誰不知道親家翁那銜玉公子獨具靈氣,隻不過在我門下讀書不免枯燥乏味,不如請寶玉進來,由我親自詢問過後再說其它。”

  賈政知道李守中這是要親自考驗寶玉的學問了,心中隻盼寶玉能夠争氣,同時高呼賈寶玉快快進來。

  賈寶玉先前得知賈琮已拜李守中為師還頗為羨慕,如今聞得自己也有機會,當下倒是高興,心想若是要自己與十五郎一樣做幾首梅花詩,那自己卻是不怕的。

  然而隻聽李守中開口就問道:“寶玉如今正讀什麼書?”

  賈寶玉聰慧不假,但是卻隻愛看些雜書,四書五經之中《詩經》還勉強看了一些。

  如今聽見問自己在讀什麼書,賈寶玉自然不能把正讀的雜書作為答案,于是隻得答道:“正讀《詩經》。”

  “進度如何?”李守中又問。

  “開讀不久,才讀到《風》召南十四篇。”賈寶玉回答。

  李守中聽了點了點頭,又說道:“如此可能在此試着背誦幾篇,就從召南第一篇開始如何?”

  賈寶玉讀詩經,隻是按照自己的喜好,感興趣的就多讀幾遍,不感興趣的草草看過就算了,如今李守中讓他背誦,如何又能背誦的出來。

  然而在賈政嚴厲的眼神之下,賈寶玉又不敢不從,隻得憑借記憶期期艾艾的勉強背誦,不說聲情并茂,就連通暢也說不上,甚至還有幾處錯誤的地方。

  賈政越聽臉色越黑,目光盯着賈寶玉仿佛要擇人而噬。

  如此一來,原本就畏懼賈政如虎的賈寶玉更加緊張,反倒背誦的更亂了。

  賈政聽的火起,終于按耐不住一聲暴喝:“夠了!你這逆子,平日裡在家就是如此讀書的嗎!給我滾到外面去,不要在我這裡丢人現眼,看我回去之後如何收拾你!”

  賈寶玉頓時吓的臉色發青,停下背誦,渾身抖擻的不知所措。

  李守中勸道:”親家翁不必動怒,寶玉想來是太緊張的緣故,料是年紀還小,待其再長幾歲我再教他如何?“

  卻隻見賈政對着李守中深深作了一揖,悲聲道:“是我管教無方,倒叫親家翁笑話了,如此朽木自再不敢勞煩,既是不堪造就之徒,且讓他自生自滅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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