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來到壽春前的日子,曹铄每天都很忙。
軍務、政務,總有處理不完的事情。
終于抽了個空閑,他帶着甄宓來到淮水。
站在淮水岸邊,曹铄向甄宓問道:“你知不知道淮水在天下有着多麼重要的用處?”
看着曹铄,甄宓搖了搖頭。
“它與秦嶺連成一線,是天下的南北分界線。”曹铄說道:“淮水以南就是南方,過了淮水往北,就是北方。”
“還有這麼一說?”甄宓詫異的說道:“我也看了不少書,卻從沒有哪本書裡提起過。”
微微一笑,曹铄摟着她的肩膀:“從今天起,我提出了。”
“依着夫君,我們現在是在南方。”依偎在他懷裡,甄宓柔柔的說道。
“一會我們要到南北分界線上浪一浪。”曹铄笑着說道。
“淮水多出水流湍急,難不成夫君還想在其上泛舟?”甄宓詫異的問道。
“這裡還算平緩。”曹铄向鄧展問道:“鄧将軍,我們去的地方怎樣?”
“公子是要去峽山口?”鄧展問道。
“對。”曹铄說道:“聽說那裡盛産一種名為淮王的魚,肉質很是細膩,我想帶甄姬去捕撈一些,晚些時候在淩雲閣包下一個房間,讓夫人們都嘗嘗淮王的美味。”
“夫君連淮水之中盛産什麼魚都知道。”甄宓說道:“還真是博古通今無所不曉。”
“淮王魚和其他魚可不同。”曹铄說道:“其他的與在别處都有,而淮王魚卻隻生長在淮河中,更為稀奇的是,它們隻生長在從壽春正陽關到下蔡黑龍潭之間的這段水道。其中又以峽山口數量最多。這種魚肉質鮮美,雖然屬于鲶魚一種,卻不是普通鲶魚可比。它的習性也很奇怪,必須要有旋渦,還得水溫很低,在水底還要有足夠深和柔軟的泥沙。”
“夫君從哪知道這些?”甄宓詫異的問道。
“早說過我博覽群書,難不成你不信?”曹铄咧嘴,可不隻是你看過的那些。”
“公子,船來了。”曹铄正和甄宓說着話,鄧展向水面上一指。
隻見兩名兵士撐着一葉小舟正往河岸這邊來。
“公子不肯乘坐水軍大船,這樣的小舟去峽山口,是不是太……”回頭望着小舟,鄧展不無擔憂的說道。
“小舟有小舟的好處。”曹铄說道:“乘坐大船,站在甲闆上,一點泛舟河面的意境都沒有。我正是要在淮水泛舟,與甄姬一同領略着無上風光。”
正說着,曹铄看見遠處出現一艘大船。
他向鄧展問道:“鄧将軍,那艘大船是怎麼回事?”
“回禀公子。”鄧展回道:“水軍擔心公子出了異狀,僅憑小舟上的兵士無法處置,特意派了一艘戰船随同。戰船雖然跟着,卻不會影響到公子。”
“有艘戰船跟着也好。”曹铄說道:“就讓他們随同着吧。”
鄧展應了一聲。
曹铄随後對他說道:“你和祝将軍不用在小舟上,随同戰船就好。”
“不在公子身邊,總覺得有些不放心。”鄧展說道:“要不讓祝将軍随同戰船,我還是留在小舟上。”
“你和祝将軍水性都一般。”曹铄笑着說道:“留你們在小舟上也沒什麼用處。”
鄧展頓時有些尴尬。
他和祝奧确實水性一般,掉到水裡,倆人狗刨倒是能撲棱幾下,想像很多水軍那樣如同魚兒一樣在水中自由穿行,他們是肯定做不到。
“上大船吧。”曹铄笑着說道:“我的水性還行,别到時候還得我照應着你們。”
“公子千萬小心。”鄧展和祝奧應了一聲。
沒過一會,小舟來到岸邊。
曹铄牽着甄宓的手,帶她跳了上去。
鄧展和祝奧則站在那裡等着大船來到。
上了小舟,曹铄扶着甄宓,讓她坐在船頭,他則向兩名撐船的兵士說道:“可以走了。”
一個兵士劃槳,另一個兵士則撐着槁,小舟緩緩進入淮水。
曹铄和甄宓并肩坐在船頭,摟住了她的香肩。
臉頰貼在曹铄肩頭,望着眼前的碧波浩渺,甄宓說道:“來到壽春許久,還是頭一回和夫君泛舟河上。”
“回頭我讓人給你們打造一隻畫舫。”曹铄說道:“有閑暇的時候你們也可以來到淮水之上嬉戲遊玩。”
“哪有那些閑情。”甄宓悠悠的說道:“以往隻是看顧着後宅還好,如今要看顧的不止後宅,大夫人她們也是忙不過來,我又怎麼能抽得出身?”
“大夫人最近怎樣?”曹铄問道:“她有沒有像前些日子那麼低落?”
“好多了。”甄宓回道:“每天大夫人做事都到很晚,姐妹們看着也是心疼。”
“幸虧有你們在,女人的事情,我直接插手總是不好。”曹铄說道:“何況我對女人也不是十分了解。”
甄宓輕輕一笑:“夫君要是說不了解女人,恐怕世上就再也沒有誰更了解女人。我們處置女人事務,可是聽說了許多次,如今夫君在各地女人的心目中,就是她們夢中的人兒。”
“這麼說,我成了大衆情人?”曹铄笑着說道。
“那是。”甄宓說道:“夫君儀容俊朗,又博古通今,而且領軍作戰無往不利。更重要的是夫君對後宅姐妹們個個都是十分體恤,不知多少女人羨慕姐妹們。”
“以前有人覺着我好色。”曹铄笑道:“如今恐怕沒人那麼認為。”
“夫君其實是個正人君子。”甄宓說道:“姐妹們也是聽說了,在外面是連正眼也不看一下其他女人,姐妹們何德何能,居然能得到夫君這樣的如意郎君。”
“我說過我很挑食。”曹铄微微笑着,與甄宓一同望着前方閃爍着淩淩波光的水面:“我後宅的夫人可都是絕世的美人兒。就連月英最近也是越發的可人。”
“夫君不說,還真沒想到她當初的小模樣兒。”甄宓輕輕一笑:“她才來的時候,可是春華整日取笑的把柄。如今出落的水靈靈一小美人兒,就連春華也是沒什麼話可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