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面上燃燒着熊熊烈火。
望着這一幕，夏侯惇滿臉茫然的說道：“公子，即便是小舸燃燒，也不至于有這麼大的火……”
“如果小舸上全都是草人，會不會有這麼大的火？”曹铄微微一笑問道。
“船上不坐人，卻擺放着這麼多草人做什麼？”夏侯惇說道：“難不成江東軍還想用草人進攻我軍？”
“草人不能進攻我軍，卻可以把我軍的箭矢借走。”曹铄說道：“江東缺少箭矢，他們是要用這些船來向我軍借箭。”
“還帶這麼來的。”夏侯惇滿頭黑線：“有機會我也去對岸借些箭。”
“夏侯将軍可不敢真去。”曹铄笑着說道：“對岸統帥是周瑜，這點微末計謀豈能瞞得過他的眼睛？”
“說來也是。”夏侯惇咂吧着嘴說道：“看那些小舸，少說也有兩百艘。多好的船，就這麼給燒了，實在可惜。”
“既然江東軍已經有了動作，我們不給些回應，隻怕會被他們輕視了。”曹铄說道：“傳令下去，所有投石車向對岸投放巨石，每車投擲二十塊。”
曹铄命令下達，已經做好準備的投石車很快就發出了轟鳴聲。
一兩百台投石車同時投擲巨石，場面是何等壯觀。
早先曹铄就下過命令，頭一次投擲巨石，所有投石車一律瞄準江東水寨。
無數巨石呼嘯飛出，向着江東水寨落去。
站在江岸北面都能聽得見巨石撞擊到戰船上發出的轟鳴聲。
黎明前的黑暗終究短暫，經過諸葛亮先前那場鬧騰，當投石車投放巨石的時候，天色已微微的有些泛亮。
望着對岸的江東水寨，曹铄嘴角勾起一抹淺笑。
漫天巨石飛舞，落到水寨中，把一艘艘江東戰船轟沉。
水寨中的水軍躲避着巨石，可他們畢竟不像城池裡的将士還有城牆可以依托。
随着一場巨石雨的落下，不知有多少江東水軍葬身長江。
當最後一塊巨石投射出去，望着河岸對面的江東水寨，夏侯惇咂吧着嘴說道：“公子的投石車果真厲害，我看江東水軍這下是真的完了。”
“隻是完了一個水寨罷了。”曹铄說道：“日子還多着，我要讓他們不僅丢了水寨，連陸地上的防線都被轟的亂七八糟。”
“才到江邊沒多久，我軍就把敵軍打成了這個樣子，難怪曹公留在襄陽，隻讓公子領兵讨伐。”夏侯惇說道：“換個其他人，還真不一定能讨到這樣的好處。”
“如果是父親來，肯定比我做的更好。”曹铄咧嘴一笑，違心的冒出一句。
倆人正說着話，一個人匆匆往他們這邊跑來。
跑過來的正是曹彰。
到了曹铄面前，曹彰問道：“兄長，投石車已經把敵軍水寨轟的沒了個囫囵模樣，我們是不是可以發兵進攻了？”
“你想進攻？”曹铄向他問道。
“當然。”曹彰說道：“這次來荊州，我可是一點功勞都沒有，打江東總得上我到戰場上走一圈了。”
“現在隻是開始，還沒到出兵的時候。”曹铄說道：“江東水寨雖然多半是完了，可他們并不是毫無反抗的能力，我軍還得靜待時機。”
“他們的船都沒了，還要等什麼時機？”曹彰很不理解曹铄的說法，嘴裡咕哝着說道。
“現在渡江，江東軍士氣還沒完全低落下去。”曹铄說道：“我們雖然有十足的把握能勝，折損的将士卻不會在少數。我要的是既不死太多人，又能把江東給奪到手裡。”
“三公子，長公子的本事你也知道。”夏侯惇也在一旁說道：“長公子說不要急必定是有他的道理，三公子隻管等着就是。”
夏侯惇也幫着曹铄說話，曹彰隻好不再多言。
投石車轟垮了江東軍的水寨，曹軍将士群情鼎沸，而對岸的江東軍則是士氣低落。
水寨中撈出來無數江東軍的屍體。
很多屍體都被砸的七零八碎。
周瑜掩着鼻子走在江岸邊上，看着支離破碎的水寨，他的心情是十分複雜。
早就說過不能讓曹子熔過江，偏偏還是讓他跑了。
如今倒好，兩軍才對峙，先是諸葛亮和魯肅丢掉了兩百艘小舸，随後連江東水軍的水寨都被徹底摧毀。
沒了水寨，即便從别處再調來戰船，連個停靠船隻的地方都沒有，還怎麼和曹軍對峙？
望着江岸對面，周瑜鎖緊了眉頭。
“大都督，吳侯來了。”周瑜還在思量着該怎麼攻破曹軍，周泰來到他身後說道。
回頭望去，他果然看見孫權正帶着一群人策馬向這邊奔來。
周瑜連忙迎了上去。
“公瑾。”沒等周瑜說話，孫權劈頭問道：“怎麼回事？”
“回禀吳侯。”周瑜說道：“我先前因為軍中缺箭，身邊又實在抽調不出人手，打算讓諸葛孔明幫我監造一批，哪想到他居然耍些小聰明，搞了個什麼草船借箭。被曹子熔一把火燒了兩百艘小舸。正因他這一舉動激怒了曹子熔，對岸投射車齊放，把我軍水寨給轟了個稀爛。”
“戰船怎樣？水軍将士怎樣？”孫權問道。
“死傷不少，戰船幾乎全毀。”周瑜說道：“看來是要從别處調戰船了。”
“自從我執掌江東，還從沒有一次水寨被人攻破。”孫權鐵青着臉說道：“何況這次曹軍并無一兵一卒過江，居然就把我軍水寨給毀了……”
“吳侯别急。”周瑜說道：“戰端才開，我軍也不是完全沒有機會……”
“機會？”孫權皺着眉頭說道：“還能有什麼機會？我軍連水寨都沒了，敵軍戰船一來，我軍用什麼抵禦？”
“我已傳令下去，沿江部署暗樁。”周瑜說道：“我軍雖然沒了戰船，曹軍想要過江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擋住他們有什麼用，得想法子讓他們退兵。”孫權說道：“曹子熔是你招惹的，你得想辦法讓他把兵馬給退走。”
“我倒是有個計策。”周瑜說道：“隻是眼下還沒到用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