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術以張勳、橋蕤為将,紀靈為七路督應使,協同楊奉、韓暹,共計五萬兵馬抵近徐州,在距徐州不過二十裡開外駐紮。
徐州城人人自危,曹铄卻睡的安穩。
日上三竿,他還摟着輕舞酣睡。
“公子!”門外傳來陳伍的聲音:“呂将軍來了!”
頭天晚上折騰的太久,曹铄和輕舞都還沒醒,陳伍喊了兩聲,沒人回應。
他擡高了嗓門:“公子,呂将軍來了!”
迷迷糊糊中聽見有人說“呂将軍來了”,曹铄猛的坐起:“誰來了?”
他的動作鬧醒了輕舞。
迷蒙着雙眼,輕舞睡意朦胧的問道:“公子,怎麼了?”
曹铄沒回答,門外的陳伍回道:“呂将軍來了!”
确定是呂布來了,曹铄連忙爬了起來。
頭天他就得到消息,袁術大軍将要兵臨城下。
呂布這時候來找他,必定是袁術大軍已經到了。
匆匆穿上衣服,曹铄臉都顧不得洗,就跑出了門。
“呂将軍在哪?”到了門口,曹铄向陳伍問道。
“就在前廳等候。”陳伍應道。
帶着陳伍,曹铄飛快的走向前廳。
呂布早就等在這裡,陪他一同來的還有張遼。
見曹铄來了,呂布招呼了一聲:“子熔,怎麼到現在才出來?”
“睡迷糊了。”見禮之後,曹铄有些尴尬的一笑:“将軍現在來找我,是有什麼事?”
“你沒聽說袁術大軍已經兵臨城下?”呂布問道。
“聽說了!”曹铄應道。
“那你還能睡的安穩?”呂布眉頭微微一皺,語氣也不怎麼太好。
“土雞瓦狗,有什麼好怕?”曹铄笑道:“讓他們圍幾天城,找個機會把将軍的書信送去,這一戰也就有了結果。”
“楊奉、韓暹與張勳、橋蕤駐紮一處。”呂布說道:“紀靈又在後方壓陣,這個時候誰能把書信送進去?”
陳伍聞言,抱拳說道:“我願為呂将軍送信。”
打量了一遍陳伍,呂布沒有吭聲,而是看向曹铄。
“你擅長翻牆越戶,去送信确實再合适不過。”曹铄說道:“隻是這一去十分兇險,你有沒有想好?”
“為公子辦事,不怕兇險。”陳伍說道:“我一定不辱使命!”
“送信的人解決了。”曹铄向呂布微微一笑:“将軍還有什麼可擔心的?”
“你能确定楊奉、韓暹看了書信之後,會答應我的條件?”呂布問道。
“當然會。”曹铄說道:“淮南可是個好地方,淮水從中穿過,南面又臨着長江,向來是種什麼長什麼。有句話說的好,走千走萬,不如淮河兩岸。将軍答應這一戰奪了多少袁術地盤和财寶,都送給楊奉、韓暹。他倆本來就是黃巾賊出身,對地盤、财帛有着超出常人的嗅覺。這樣的好事,他倆能不答應?”
呂布還在遲疑,曹铄又說道:“何況将軍是大漢忠良,袁術卻是逆子亂臣,他倆追随袁術必将落個千古罵名。無論怎麼算,他倆都沒理由不幫将軍。”
“可我還是覺得不太穩當。”呂布鎖着眉頭說道:“萬一……”
“将軍放心,沒有萬一!”曹铄說道:“我還在徐州,小姐也還沒有嫁入曹家,神仙美眷還沒成就,我怎麼肯死?這件事一準能成!”
他又向陳伍交代道:“你準備一下,見了楊奉、韓暹該說什麼,你應該比我清楚!”
“什麼時候出發?”陳伍說道:“請公子示下。”
“當然是晚上!”曹铄咧嘴一笑,拍了拍他的胳膊:“你不就是擅長夜晚出沒?”
陳伍應了,曹铄對他說道:“你先去吧,我陪将軍說說話。”
目送陳伍離去,呂布問道:“他去真的合适?”
“如果他去不合适,徐州城裡恐怕沒人更合适了。”曹铄說道:“将軍放心,袁術大軍連攻城的機會都不會有,就得被将軍擊潰。”
“希望如此!”呂布點了點頭。
曹铄接着說道:“擊退袁術之後,我也有點小要求……”
“隻要能擊退袁術,子熔要什麼我都給!”呂布當即說道。
“生擒袁術猛将,我想留着帶走。”曹铄說道。
“張勳、橋蕤不過尋常,要說猛将,也就隻有紀靈能算上個人物。”呂布問道:“可他與文遠等人相比,又差了一些,子熔要他做什麼?”
“帶回許都遊街示衆!”曹铄壓低聲音說道:“不瞞将軍,其實我覺得留在徐州要是不能帶些戰利品回去,肯定會被許都的人笑話。袁術的财帛、地盤都給了楊奉、韓暹,将軍也擊退了來犯之敵,偏偏就我一點好處沒撈着,怎麼有臉面回去?”
“原來是這樣!”呂布笑道:“我還以為你想招攬紀靈,正打算告訴你,紀靈雖然勇武,可他對袁術卻忠心耿耿,子熔要是想招募他,最好還是打消了念頭。”
“紀靈跟了袁術這麼多年,怎麼可能說招募就招募!”曹铄說道:“我把他帶回許都,交給父親發落。父親心裡高興,必定又要賞賜我許多好處。”
“辎重地盤都給了楊奉、韓暹。”呂布說道:“真能擒了紀靈,交給子熔發落就是!”
“多謝将軍!”曹铄連忙道謝。
前幾天徐州城亂了一陣,曹铄說起曹家會有援兵,城内百姓才安穩了下來。
袁術兵臨城下,百姓又有些緊張,卻沒像前幾天那樣亂哄哄的要出城。
民夫幫着鞏固城防,老人、婦人和孩子也忙着向城頭送水、運石頭、滾木,整座徐州都籠罩在濃密的戰雲中。
呂布和曹铄在張遼的陪同下來到城門附近。
看着熱火朝天忙碌的人們,呂布說道:“雖然有百姓幫忙,城防還是略顯薄弱。”
“城防根本沒用。”曹铄說道:“他們在做的,不過是做做樣子給淮南軍看!真正的戰場是在城外,而不是在這裡。”
“子熔的意思是要出城厮殺?”呂布問道。
“當然要出去。”曹铄說道:“先機占盡不出城,那不是白白浪費了大好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