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遂派出三萬大軍截殺曹铄。
最後得到的卻是兩位将軍戰死,三萬大軍兵敗如山的消息。
曹铄找到馬超,從他手中接管了十多萬大軍。
大軍已經抵達距韓遂不過十裡的地方。
雙方雖然彼此看不見,卻都知道就在那個方向,有着強悍的敵人正等待自己。
韓遂軍營。
站在轅門眺望着遠處,韓遂臉色十分凝重。
當初謀劃馬超打算投效曹家,沒想到卻被馬超識破了計謀,
梁興被殺,他則落了個狼狽而逃。
回到屬地召集十萬大軍向馬超發起反撲,想明白必定是被曹家出賣的韓遂,已經決定盤踞在西涼與曹家死磕到底。
曹铄來到這裡已經兩天,可他始終沒有發起進攻。
人數已經不占優勢,這兩天韓遂過的可不是太好。
放眼四周一馬平川,雙方一旦開戰,曹铄一旦殺來,他唯一的選擇就是拼死力戰。
正眺望着遠方,一騎快馬從遠處奔來。
策馬奔來的是一名出外探查的斥候。
從斥候揮舞馬鞭的動作,韓遂能看出他有些慌亂。
快到韓遂面前,斥候翻身下馬。
他飛快的跑上前,抱拳躬身對韓遂說道:“啟禀将軍,大事不好!”
“什麼事值得這麼慌張?”韓遂狠狠瞪了他一眼。
斥候神色慌亂的說道:“曹子熔……曹……曹子熔……”
“曹子熔怎麼了?”韓遂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就差沒上去踹他一腳。
“他把兵馬分成三撥,正從三個方向往這邊靠近。”斥候說道:“早先他在軍營做了僞裝,我們并沒有發覺不妥。等到發覺,已經晚了!”
“什麼叫已經晚了?”一把揪着斥候的領口,韓遂咬牙問道。
“他們……他們已經到了!”斥候喊道。
韓遂一愣,他正要追問,遠處傳來陣陣号角聲。
随着号角響起,從三個方向出現了黑壓壓不知道多少人馬。
三支人馬多半都是騎兵。
其中大部分還穿着北方羌人的服飾,隻有少部分穿着西涼軍的铠甲。
突然出現的人馬越來越近,韓遂知道,是曹铄發起了進攻。
“敵軍來襲,即刻迎戰!”拔出佩劍,韓遂高聲喊道。
軍營裡的将士早就發現有三支人馬向這邊靠近。
很多人從營帳裡走了出來,向遠處眺望。
他們還沒太鬧明白,靠近過來的究竟是什麼人。
韓遂一聲喊,驚醒了渾然未覺危險已經來到的将士們。
本來還算甯靜的軍營頓時一片忙亂。
将士們四處亂跑,找尋着自己的兵器和戰馬。
軍營裡亂成一團,曹铄率領的大軍已經開始沖鋒。
十多萬人從三個方向沖來,就像席卷過曠野的三股洪流,卷向營地。
下令大軍沖鋒,駐馬立于中軍的曹铄嘴角微微一牽。
“公子,這一次韓遂是跑不成了。”在他身旁的田豐說道。
“馬騰、馬超、陳到仨人分成三個方向進攻,而且我軍人馬是韓遂的兩倍。”曹铄說道:“别說是韓遂,就算對面是比他更有本事的,也不可能反敗為勝。”
“公子說的是。”田豐點了點頭,和曹铄一同望向戰場。
他們能看見的隻是黑壓壓如同潮水一樣的大軍奔流遠去。
而韓遂和還在混亂中的将士們看見的卻是越來越近的敵軍。
曾和北方羌人打過交道,韓遂也知道他們有多強悍。
無數北方羌人騎兵沖來,韓遂還是沒想明白,曹铄是怎麼征服這些多年以來一直禍亂西涼的異族!
馬蹄滾滾如同雷鳴,十多萬匹戰馬飛速疾馳,大地也為之震顫。
西涼軍雖然以騎兵為主,其中也會慘雜着步兵。
可沖向韓遂的這支大軍卻根本沒有一個步軍将士,每一個人都騎着駿馬揮舞着手中的兵器,發出陣陣古怪的叫聲。
大軍卷向韓遂,等到雙方厮殺在一起,曹铄向田豐問道:“元皓,你有沒有見過這樣的騎兵洪流?”
田豐搖頭:“要說騎兵,還得是胡人。我們中原雖然也有馬匹,可中原人對騎射并不是十分精熟。不像胡人,從小就生長在馬背上,他們的弓馬騎射确實要比中原人更強。”
“更關鍵的是中原哪來這麼多戰馬?”曹铄說道:“十多萬匹戰馬,如果換成銅錢,不知道得耗費多少。”
“中原地勢複雜,即使有這麼多戰馬,也沒地方豢養。”田豐說道:“公子早些時候曾說過要操練出一支強悍的騎兵,可到頭來卻隻有龍紋騎和飛熊營。”
“飛熊營還不能算是真正的騎兵。”曹铄點頭:“要是能把這些羌人都收為己用,倒是不小的助力。”
“他們已經投效公子,難道公子不打算……”田豐錯愕。
“他們畢竟是胡人,要用他們可以,卻得想個能夠長久穩固的法子。”曹铄說道:“胡人與中原人争鬥多年,為的無非是生存的地域。我在尋思着,是不是該把他們全都送往中原,打散之後與中原人混居……”
“十多萬人。”田豐說道:“可不要沒能融合他們,反倒讓中原人被他們給融合了。”
“中原戰士雖然勇猛,但真正可怕的卻并不是他們。”曹铄淡然一笑:“中原真正可怕的是數千年傳承下來的文化。胡人到了中原,想要生存下去就得學會中原人的生存法則,否則他們将是寸步難行。一旦他們認同了中原法則,這支羌人最終也會成為中原人。”
“當初公子對待羯人可不是用的這種法子。”想到曹铄當初讨伐羯人,凡是攻略過的地方寸草不生,田豐問道:“同樣是胡人,公子為什麼……”
“羌人起碼對中原人敵意不是太深,他們崇尚強者,隻要強大到足以征服他們,他們就會心甘情願臣服。”曹铄說道:“可羯人卻不同,他們野性難馴,多留一個,就有可能多死去幾個中原人。為了避免那一天來到,我又怎麼可能容留羯人存活在世上?”
田豐好像明白了的點點頭,可他内心卻還是茫然的。
公子并沒和羯人接觸太多,又怎麼判斷他們一定會對中原人造成無以複加的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