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曹铄讓人給木匠送去了他畫好的家具圖。
與此同時,曹操大軍已經離開蕲縣,正趕回許都。
曹铄麾下将士由司馬懿和魏延帶領,正跟随在曹操左右。
許都城裡,除了火舞和淩雲閣還有些事需要他處理,這些天是他難得清閑的日子。
接連幾天,曹铄每天就是練練劍,舞舞長戟,看看甄宓調教那兩個大秦女子。
除此之外,他就是去丁夫人那裡問安,偶爾也不忘去一趟卞夫人的住處。
不知不覺過去了四五天。
曹操大軍還沒返回許都,去找鄧展和祝奧的火舞也還沒有消息。
曹铄住處。
他在單杠上像猿猴一樣翻轉騰挪。
張春華仰着小臉,羨慕的看着曹铄靈巧的翻騰。
“要不要試試?”跳下單杠,曹铄向張春華問道。
“我不行!”張春華說道:“女兒家,那能像公子似得,爬上杠子裝猴子。”
“怎麼不能?”曹铄賤兮兮的沖她眨巴了兩下眼睛:“把肉練的結實些,等你長大到可以侍寝,我揉着才舒服。”
張春華翻了他個白眼:“公子現在是越來越不正經了!”
“哪有!”曹铄一本正經的說道:“無論男人還是女人都要長大,長大之後都要經曆這道坎,我隻是提前給你打個招呼,讓你有個心理準備。”
撇了撇小嘴,張春華沒好氣的說道:“公子能不能别這樣?我還是個孩子。”
曹铄掰着手指頭算着:“你已經快十一了,女子到十二就能出嫁,頂多還有一年半。跟你說,我早就期待着那一天,你就認命吧。”
張春華滿頭黑線。
公子是越來越不要臉了,說話比以前還要露骨……
正和張春華說笑,一個衛士走了過來。
衛士抱拳說道:“公子,木匠帶來了幾樣做好的家具。”
“讓他們擡進來看看!”曹铄吩咐。
衛士退了出去。
張春華問道:“公子又讓木匠做了什麼家具?”
“你見了就知道。”曹铄沖她咧嘴一笑,摸了下她的腦袋說道:“去把甄姬她們都叫來,我要讓她們也看看。”
“神神道道的,有什麼好稀奇!”張春華嘀咕着,向站在一旁的侍女吩咐:“去請甄姐姐、賈姐姐和王小姐。”
侍女應聲退下。
“懶丫頭,讓你去,居然把事交給侍女。”曹铄笑着說道。
“還不是跟公子學的?”張春華說道:“能站在這裡就把人給叫來,誰還會專門跑一趟?”
曹铄頓時被她說的無語。
他曾說過,能躺着就把錢給掙了,誰還會站着去做事。
沒想到張春華居然給那句話延伸了一下。
侍女先去請了甄宓和賈佩,後又去王嫣的房間把她請了出來。
三個女子來到曹铄面前,甄宓問道:“公子讓我們過來,有什麼事吩咐?”
“沒什麼,隻是有些家具給你們看看。”曹铄微微一笑。
就在這時,一群仆從擡着幾件家具進了小院。
跟在仆從身後的,正是前些天來過這裡的帶頭木匠。
見到曹铄,木匠佝偻着腰說道:“公子,您看這些家具還能不能上眼。”
擡進小院的,除了一張床,還有兩把椅子、一張飯桌、一套衣櫃和一張書桌。
見到這些家具,甄宓等人都是滿臉驚歎。
曹铄卻走到家具前,用手摸了摸表面,對木匠說道:“你們做的家具從來不上漆料?”
漆,最早出現于河姆渡時期。
到了西周,已經廣泛應用于百姓生活。
東漢年間,漆的調配工藝已經相當發達,庭柱、匾額以及部分家具,都會刷上漆料。
“公子不說,我們還以為……”木匠低着頭,忐忑的說道。
“用的什麼木?”曹铄問道。
“柳木。”木匠說道:“質地堅硬,比梧桐要好的多……”
“柳木!”曹铄微微一笑:“松、柏、槐、榆、桧,是為五陰之木。前不栽桑、後不栽柳,院中不栽鬼拍手。桑柳和楊樹也是陰木。你用陰木給我做家具,難道我還要謝你不成?”
曹铄說的這些,是後世才出現的風水說法。
木匠從沒聽說過這些,他吓的“噗嗵”跪在地上說道:“公子明鑒,我真不知道陰木是什麼……”
“其實也沒什麼。”曹铄說道:“隻不過有些說法,說這幾種樹栽種在家裡,或者做成家具,會四宅不甯。”
跪伏在地上,木匠渾身瑟瑟發抖。
曹铄說道:“起來吧,你不知道,我也不怪你。這些家具擡走,另外再找木料趕制。記住了,要刷漆!”
“公子要什麼顔色的漆?”木匠站起來之後,雙腿還在哆嗦。
“清漆。”曹铄說道:“隻要原色就可以。”
木匠應了,站起來正要走,曹铄又叫住了他:“記住,除了那幾樣木料,也不要用梧桐。梧桐木質太軟,容易生蟲!”
“公子放心!”木匠退了下去。
仆從紛紛上前,把擺放在庭院裡的家具擡了出去。
“公子說的那些,什麼五陰木,是從哪裡知道的?”看着家具被擡出去,甄宓向曹铄問道。
“本公子博覽群書,前知五千年,後知五千年。”曹铄恬不知恥的說道:“區區五陰木,又算什麼?”
賈佩和王嫣都撇了撇嘴,張春華更是沖他翻了個白眼。
隻有甄宓甜甜一笑,對曹铄說道:“公子的本事我們都是知道的,剛才那些家具,要不是公子說木料不好,我們必定以為是極好的。”
“家具做的還行。”曹铄說道:“隻是打磨的不怎麼樣,毛刺會傷到手,所以我讓他們做出來之後刷上清漆。”
曹铄根本沒有擔心刷漆之後家具需要通風的問題。
漢末的漆都是用樹膠凝脂做成,沒有刺鼻的味道,隻有樹脂的淡淡清香,和後世的化工漆不同,極少含有有害物質。
隻要等漆幹了就可以,根本不需要散去味道。
最後一件家具被仆從搬了出去。
張春華撇着嘴,有些失望的說道:“我還以為今天能用上新家具呢。”
曹铄沖她微微一笑:“别急,也就隻要等兩三天。”
他又向擡着家具的仆從吩咐:“告訴木匠,式樣不變,換種木料刷上清漆。每樣家具先給我送十套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