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铄離開皇宮不久,伏完求見劉協。
劉協的房間。
伏完站在他面前,伏皇後和董妃則坐在劉協兩側。
“真是曹均去找的你?”劉協向伏完問道。
“正是。”伏完說道:“雖然曹均說是他的意思,然而沒有曹子熔的指示,他哪敢明目張膽替曹子熔找我。”
“可是曹子熔并沒有說。”劉協捏着下巴說道:“不久前他才見過朕。朕要賞賜他,他不僅沒要,反倒還說過些日子不遲……”
說到這裡,劉協眼睛一亮。
伏完抱拳躬身沒有吭聲。
劉協像是自言自語的說道:“難怪他不要賞賜,原來是已經想好了想要什麼……”
“陛下!”伏完和伏皇後都沒有說話,董妃卻在一旁說道:“封侯拜相可不是小事。曹子熔胃口也太大了些,他不僅要做淮南侯,還想做揚州刺史、官拜左将軍……”
“若論戰功,曹子熔确實已經足夠如此封賞。”劉協說道:“何況這裡是許都,他想做什麼官,本來隻需要直接和朕說。如今卻讓曹均去找伏公,也算是個皇家一些臉面了。”
“可是……”董妃還想再說。
劉協打斷了她:“愛妃不用多說,這件事朕已經有了計較。既然曹子熔看上了這幾個官職,朕就給他。”
看向伏完,劉協說道:“伏公可以去向曹子熔賣個人情,牽上了曹子熔這條線,對伏公隻有好處,絕沒有壞處!伏公先下去吧,朕有些倦了!”
伏完告退離去。
董妃向劉協問道:“曹子熔讨要官職,陛下全都應允,難不成就隻能眼睜睜看着漢室被曹家如此掌控?”
“朕有什麼辦法?”劉協不無哀怨的說道:“朝臣不聽朕号令,兵馬不聽朕調撥,自從來到許都,朕就隻是曹家的附庸!”
“陛下!”董妃言辭懇切的說道:“為了大漢,決不能這樣!”
“愛妃不要再說。”劉協擺了擺手:“朕想歇下了!”
董妃還想再勸,伏皇後說道:“妹妹,陛下累了,說多無益,還是不要說了!”
伏皇後陪着劉協到裡間去了,董妃攥了攥拳頭,銀牙一咬出了房間。
到了門口,她向随身宮女吩咐:“你去把車騎将軍請來,就說我請他有要事相商!”
吩咐宮女去請董承,回到住處,董妃翻箱倒櫃的翻找着什麼。
伺候她的宮女低頭垂手站着,一個個也不敢多問。
“陛下有沒有留在這裡什麼?”找了一會什麼也沒找着,董妃向宮女們問道。
“回禀貴妃。”一個宮女說道:“陛下上回在此留宿,倒是遺落了一條衣帶。”
“衣帶?”董妃連忙說道:“快找來給我。”
應聲的宮女連忙去把衣帶找了來,雙手捧着遞給董妃。
接過衣帶,董妃想了一下,對宮女說道:“取把剪刀來,你們都退下去,如果車騎将軍到了,請他進來說話。”
衆宮女紛紛退下。
董妃獨自在房間裡倒弄着什麼,過不多久,董承來到。
進了房間,他向董妃行禮問道:“貴妃叫臣前來,不知有什麼吩咐。”
“父親,都到了這個時候,哪還有這麼多禮數!”董妃焦躁的說道:“再過不久,恐怕陛下就要被曹家給廢了!”
“這些話貴妃可不敢亂說!”董承吃了一驚,連忙說道。
“父親知不知道曹子熔從淮南帶回了什麼?”董妃問道。
“傳國玉玺!”董承說道:“這件事已經在許都傳開,據說曹操帶着曹子熔,已經把玉玺呈獻給陛下。”
“獻是獻了,然而陛下要付出的代價也太大了些。”董妃說道:“曹子熔開口就向陛下要官。”
“曹子熔得了傳國玉玺,向陛下要官也沒什麼不妥。”董承說道:“貴妃叫我來,難道就是為了說這些?”
“父親知不知道曹子熔要的是什麼官?”見董承絲毫不以為意,董貴妃有些焦急的問道。
“他要的是什麼官?”董承問道:“難不成還要做丞相?”
“那倒沒有。”董貴妃說道:“曹子熔要做淮南侯、揚州刺史和左将軍!”
董承一愣,眉頭皺了起來:“我才隻是車騎将軍,他何德何能,敢做左将軍?”
“誰說不是!”董貴妃說道:“曹子熔如果隻是要個淮南侯倒也罷了,他居然還想做揚州刺史和左将軍,其野心可見一斑。”
“貴妃說的是。”董承問道:“曹操歸還傳國玉玺,有沒有說要讓陛下親政?”
“即使曹操說了讓陛下親政,父親以為陛下能那麼做?”董貴妃不無幽怨的說道:“自從來了許都,陛下就是曹操掌控中的傀儡。”
向左右看了看,董貴妃壓低聲音接着對董承說道:“漢室沒落,陛下手中連半個兵馬也是沒有,與其讓曹操做大,倒不如父親掌持朝政。”
眼睛陡然一亮,董承的目光随即又暗淡下來,他歎了一聲說道:“曹操勢大,哪裡是輕易可以除掉?何況曹子熔又獻了傳國玉玺,如今曹家可是立下大功,要除掉曹操也沒個名頭。”
董貴妃說道:“父親稍等,我有一樣東西給你。”
她轉身走到桌邊,拿起那條劉協的腰帶,遞給董承說道:“這條腰帶是陛下的,我在其中塞了一封假诏書,父親可以用它召集人手。隻要父親說了,别人又不知道真假。”
接過腰帶,董承遲疑着問道:“陛下知不知情?”
“陛下怎麼可能知情。”董貴妃說道:“如今的陛下,對曹操已是懼怕到了骨髓。請他下诏,他說不定會立刻告知曹操。”
“如果被陛下知道,我豈不是成了假傳聖意?”董承問道。
“成王敗寇,如果父親成了,陛下又怎麼會怪罪你?”董妃說道:“父親隻管去做,不過卻要精細些。”
“我手中沒有幾個能用之人。”董承說道:“如果起兵必定須有先鋒,劉玄德身旁關羽、張飛就是兩員猛将,不如把劉玄德請去商議。”
“我隻是個女人家,不懂政務。”董妃說道:“父親決斷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