斥候帶回了消息,在海邊确實有些土著的村子。
飓風給土著人帶來了不少襲擾,幾乎每個村子都有房屋倒塌。
聽完斥候的回報,曹铄對鄧展說道:“把管将軍找來,我有事和他說。”
鄧展去找管承,曹铄則向斥候具體詢問了村子的建築構造和具體受災情況。
野人不懂得燒制青磚,更不懂得打磨青石,他們的房屋和中原早先一樣,都是泥土壘砌成的草房。
這種房子冬暖夏涼,如果風雨不大,确實可以起到遮風避雨的作用。
然而風雨一旦大了,很容易造成垮塌。
沒過一會,管承來到。
他向曹铄問道:“敢問公子有什麼吩咐?”
“你覺得這場風要多久才能停下?”曹铄向管承問道。
“少說也得十天半個月。”管承問道:“公子有什麼打算?”
“剛才斥候帶回消息,說是有不少野人的村子受災,我們能等十天半個月,他們可等不了。”
“公子是要……”管承問道。
“救災。”曹铄說道:“把埋在廢墟裡的人給救出來,給他們分發糧食,幫他們度過難關,以後再傳授他們中原的技藝,給他們建造更加堅固的房屋。”
“什麼時候去?”管承又問道。
“立刻!”曹铄說道:“救人的最佳時間是在三天以内,過了三天,我們從廢墟下面扒出來的就隻會是死屍了。”
當天晚上,曹铄帶着将士們趕赴受災的土著人村莊。
很多土著人離開了房屋,正戰戰兢兢的聚集在一起。
也有一些失去了親人的土著人正哭嚎着在扒弄廢墟。
率領将士們來到其中一個村子,曹铄一聲令下,将士們紛紛上前,幫着目瞪口呆不知道怎麼回事的土著人扒起了廢墟。
一些屍體被從廢墟中扒了出來,當然他們也救出了一些活人。
每個村子都不是很大,僅僅一個晚上,曹铄就率領将士們轉戰了三個受災的土著人村莊。
當他們來到第四個村莊的時候,天已經大亮,可飓風還沒有停歇。
将士們已經精疲力盡,可他們卻還是在幫着土著人扒開廢墟,營救着那些被掩埋在下面的人們。
有些将士給失去了家園的土著人分發食物。
完全懵逼的土著人起先都是茫然的看着這支好似從天而降身穿铠甲的軍隊在幫着他們救人,到了後來,一些膽大的男男女女也參與到其中。
交代鄧展和祝奧照看好郭嘉、郭欣,曹铄親自參與到救災中。
正在廢墟中尋找着生還者,管承跑到他身後,向他喊道:“公子,那邊來了好多人。”
順着管承手指的方向望去,曹铄看見黑壓壓一片赤着上半身的土著人提着兵器出現在他的視線中。
那些土著人遠遠觀望着,并沒有立刻上前。
過了一會,有人把兵器放下,飛快的往村子這邊跑來。
看到這一幕,曹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對管承說道:“告訴将士們,繼續扒,能救多少就救多少。”
越來越多的土著人來到村子裡,他們很快就投入到了救人的行列。
到最後,還在遠處觀望的土著人隻剩下了十幾個。
最終,那十幾個人也把兵器放下,來到了村子裡,和将士們一同尋找生還者。
當曹铄帶領隊伍離開第四個村子的時候,他的隊伍人數整整壯大了兩倍,其中更多的是衣衫褴褛的土著人。
正往第五個村子趕,路旁突然傳來一陣怪叫。
不知多少土著人從路邊沖了出來,把曹铄和他的隊伍攔住。
沒等曹铄下令,跟在他隊伍後面的土著人紛紛上前,擋住那些沖出來的土著,把曹铄和将士們保護在其中。
對方出來一個人,叽哩哇啦的喊了一些什麼。
保護曹铄他們的一個土著人也用同樣的語言應對了。
當他應對了之後,隻見對方帶頭的遲疑了一下,擺了下手。
路旁的土著紛紛讓開,當曹铄帶着隊伍走過,他們居然也跟在了隊尾。
十多天後,精疲力盡的曹铄靠着一個土坡正在休息,鄧展來到他面前說道:“公子,不好了。”
“怎麼了?”曹铄睜開眼問道。
“好多土著要往公子這邊來,将士們恐怕攔不住。”鄧展說道:“他們說什麼,我們也聽不懂……”
向不遠的地方看去,曹铄看到黑壓壓的土著人正要沖破将士們擺列的人牆,可那些土著顯然又有顧及,雖然人數衆多,卻并沒有憑着蠻力沖破阻擋。
“讓他們過來。”曹铄向鄧展吩咐道。
鄧展遲疑着問道:“不知道他們想做什麼,公子真的要讓他們過來?”
“如果是對我不利,他們不會男女老幼都要過來。”曹铄說道:“而且他們人多,憑着我們的将士,恐怕根本攔阻不住。”
“我先安排衛士護在公子身旁。”鄧展說道:“讓他們過來,我總覺得不太放心。”
“你想怎樣就怎樣。”曹铄笑了一下說道:“讓他們過來就行。”
鄧展離去,很快就有一隊衛士來到曹铄身邊,嚴陣以待的把他護住。
管承正帶着兵士們攔阻土著人。
有好幾次他差點下令讓将士們動手。
就在他覺着快要頂不住的時候,鄧展走了過來:“管将軍,公子有令,讓土著都過去。”
管承吃了一驚:“我們根本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萬一……”
“公子說了,土著人太多,如果他們真的要闖,我們也攔不住。”鄧展說道:“何況他們沒有帶兵器,還是男女老幼一起,應該沒有惡意。”
“那也不行,我放他們過去可以,但是不能離公子太近。”管承說道:“少說也得十步開外。”
“管将軍覺着怎麼合适就怎麼辦好了。”鄧展應了。
管承喊道:“将士們,退後,讓他們靠近到離公子十步。”
得到命令,曹軍将士紛紛後退。
土著倒也規矩,當曹軍後退的時候,他們一步步的跟了上來。
當曹軍将士再次停下,帶頭的土著雙膝一屈跪倒在地上。
跟在他後面的土著人紛紛跪下,一個個不住地向着曹铄磕頭,就像是在拜神一樣虔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