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铄回到住處,讓人把司馬懿和徐庶請了過來。
落座之後,他對倆人說道:“我剛才見過父親,明天一早打算去趟江東。”
倆人愕然,司馬懿問道:“公子要親自前往江東?”
“正是。”曹铄說道:“叫你倆過來,是有些事情要交代。”
徐庶問道:“公子怎麼想起親自前往江東?”
“江東孫家老夫人想我了。”曹铄咧嘴一笑:“她對我這個女婿十分滿意,想在嫁閨女之前再看看我。”
“公子說的還真是輕松。”徐庶說道:“曹家大軍駐紮在襄陽,過不幾天公子麾下水軍和兵械也将到達。江東孫家忌憚公子,這會應該是想盡辦法要謀算公子,可公子卻……”
說到這裡,徐庶歎了一聲。
“你倆是不是都認為我不該去?”曹铄問道。
“當然不該。”司馬懿說道:“公子這次去,可是把自己給陷入到險境之中。”
“如果我不去,江東孫家必定料到我軍會渡過長江讨伐他們。”曹铄說道:“他們一旦做足了準備,大軍渡江可就沒那麼容易了。”
“曹家數十萬人馬聚集在長江沿岸。”司馬懿說道:“隻要不出變數,奪取江東指日可待,何必公子以身犯險?”
“仲達也說了,不出變數才有可能奪取江東。”曹铄問道:“萬一出了變數,我們該怎麼辦?”
被他問的一愣,司馬懿愕然不知該怎麼回答才好。
曹铄說道:“不瞞你倆,這次來到荊州,我早就想到要渡過長江,即便不能把江東孫家從豪雄之列抹去,至少也要從他們手中奪走長江天險。”
“公子的意思我們都明白。”徐庶說道:“然而這麼做,确實是太過兇險。公子可是大軍的脊梁,萬一有個三長兩短……”
“我會帶子龍和叔至過去。”曹铄說道:“這次去江東,或許還會和劉玄德有重逢的機會。我們要麻痹江東,而劉玄德卻是極力拉攏他們。這次江東之行,或許比當初我逃離宛城更加兇險。”
“其實公子完全沒必要親自前去。”司馬懿說道:“龐士元就在江東,公子讓人送去書信,請他便宜行事就好。”
“要是那麼做,陷入險境的就是士元。”曹铄說道:“江東孫家這次是在試探,如果我不去,無疑是告訴他們,曹家确實打算渡江。”
“可公子去了,江東卻有無數人企圖謀害。”徐庶說道:“子龍和叔至兩位将軍雖然都是萬人敵,可公子畢竟是在江東,而不是在兩軍厮殺的戰場上。一旦遇見危險,他們二位恐怕也是難以有所建樹……”
“子熔和叔至是萬人敵,難道我不是?”曹铄咧嘴一笑:“你倆可不要忘記,當初和呂将軍在白門樓外,我也是曾經厮殺過……”
“有句話公子肯定不愛聽。”徐庶說道。
“既然我不愛聽,元直難道還打算要說?”曹铄反問了一句。
“無論公子愛聽不愛聽,這句話我都要說。”徐庶說道:“當初白門樓外,公子所以能勝呂将軍,無非是他氣力不濟而且因為兵敗心慌意亂。假如呂将軍沒有慌亂,就算五個公子,恐怕也不是他的對手。”
“五個?”曹铄有些尴尬的咧嘴一笑說道:“元直也太小看我,我覺得三個就差不多了……”
“我這麼說,隻是想告訴公子,江東也是猛将如雲,可千萬不能小看了他們。”徐庶說道:“如果公子沒有去見曹公,即便是以死相阻,我也絕不會讓公子去江東。”
“幸虧我先去見了父親。”曹铄笑着說道:“否則我從江東回來,元直卻已經不在,我心中得是多麼愧疚?”
這個時候曹铄還能玩笑,徐庶也是十分無奈。
他歎了一聲說道:“公子這次去江東,僅僅隻帶着子龍和叔至兩位将軍不成。”
“元直的意思是……”曹铄問道。
“我要随同公子前往。”徐庶說道:“少年時我也曾習練劍術,不敢說十分精湛,至少不輸于尋常人。有我陪在公子身邊,也是多個照應。”
“你不能去。”徐庶想陪着曹铄去江東,曹铄卻一口回絕道:“你留在這裡還有很多要緊事做。”
“可是……”徐庶還想再說,曹铄卻擡手示意他不用多言。
“請你倆過來,是因為水軍和軍械過兩天要到。”曹铄說道:“水軍交給蔡瑁、張允兩位将軍操練,至于兵械,在襄陽以南找個城池先屯放着。我沒回來之前,兵械絕對不能送到長江岸邊。”
“這些事情仲達一個人就能處置。”徐庶問道:“為什麼要把我也留在這裡?”
“除了水軍和兵械,三軍将士難道就不需要人來節制?”曹铄說道:“仲達隻能顧着一邊,怎麼可能面面俱到?我打算讓仲達節制三軍,而元直則是安置水軍和軍械。”
徐庶細細想了一下,曹铄說的還真是有道理。
司馬懿留下節制三軍,兵械和水軍也是要有專人負責才行。
“公子說的有理。”徐庶說道:“這次前往江東,還請公子萬萬小心。”
“你倆放心。”曹铄淡然一笑:“這個天下,還真沒有什麼地方是我去了回不來的。”
曹铄說的輕松,可司馬懿和徐庶卻不這麼認為。
自從孫權掌權,江東孫家除了和荊州劉表之間發生過數次大戰,其餘時間都在壯大地方。
孫家的實力絕對不是外面以為的那麼弱小。
從孫權這幾年在做的事情就能看出,他也是有着征伐天下的雄心。
數年以來,曹铄幾乎攻無不克戰無不勝,名聲傳揚在外的同時,他也引來了不少人的記恨。
作為江東之主,孫權肯定清楚,要想攻略天下,他首先要解決的就是曹铄。
曹铄去江東,無非是把一塊上好的肥肉丢在豺狼的嘴邊。
“無論怎樣,還請公子千萬珍重。”徐庶站起來,抱拳躬身說道:“我們在長江北岸恭候公子。”
“你倆把事情辦妥,等我回來,請你倆飲酒。”曹铄泰然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