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2章 極美
慕容念之立馬悄咪咪地派人去打探,昨晚上的那女刺客究竟抓到了沒,若是抓到了,她非得趕緊去把人放了,放得遠遠的不可。
幸而,最後的結果可喜可賀,昨晚上禁衛軍幾乎把皇宮翻了個底兒朝天,依舊沒有找到人。
慕容北辰發了雷霆震怒,從他那異乎尋常的火爆反應,慕容念之也更加堅定地相信,那個女刺客,定然就是個狐狸精!
沒抓到人,慕容念之暗自樂開了花兒。
表面上,她卻是裝出一副十分關切擔憂的模樣,親自到慕容北辰面前套話,“父皇,昨天晚上究竟怎麼回事啊?宮裡進刺客了嗎?我好害怕哦。”
慕容北辰面上神色如常,“别怕,那刺客傷不到你。”
慕容念之眨巴眨巴着大眼睛,“那她傷到父皇了嗎?我聽說昨晚上父皇跟那女刺客交手了,您有沒有受傷啊?”
“父皇無事。”
他的神色很淡,全然沒有對于大膽闖入的刺客的震怒,慕容念之敏銳地察覺到了這點子不同尋常。
至少從他這樣的反應中,她就能判斷,做完那個刺客定然不簡單!慕容念之越發堅定了自己的想法。
慕容念之繼續圍繞着這刺客展開話題,“父皇看到那女刺客的模樣了嗎?是不是兇神惡煞面目猙獰?”
慕容北辰眼神微飄,聲音也有些飄乎乎的,“不是。她極美。”
不是兇神惡煞,面目猙獰。
一定極美。
慕容念之一聽這話,再一看自家父皇這副魂兒都似被勾走的模樣,當即就痛心疾首起來,一顆小心心皺得緊巴緊巴的。
父皇果然看到了那女刺客的模樣,還說她長得極美。
嗚嗚嗚……
了不得了!她父皇要被那妖精勾走了!
慕容念之皺着臉,還圍着他追問着,可是他的思緒就像是被人勾走了似的,每每她問個兩三遍他都沒聽進去,慕容念之的小心肝喲,簡直要糾結死了。
慕容北辰也意識到了自己的精神恍惚,他揉了揉腦袋,最後對慕容念之道:“父皇今日有些累了,念念先回去自己玩好不好?待父皇忙完了,再抽空去看你。”
慕容念之可憐巴巴地望着他,往日看着英明神武的父皇,今日就像是被妖怪吸了精元一般。
雖然她這個年紀也并不知道究竟怎麼吸精元,但,終歸不是什麼好事。
慕容念之最後垂頭喪氣地走了,她卻并沒有回自己的宮殿,而是直接去了哥哥的重華宮。
這麼大的事,一定要跟哥哥說!他們必須得想法子,不能再讓那個女妖精來找父皇!
慕容念之緊攥着小拳頭,一臉肅然,氣勢洶洶地去了。
而這頭,她走了之後,慕容北辰卻是保持着先前的姿勢,呆坐了半晌。
他覺得自己可能魔怔了。
魔怔到分不清楚夢境和現實。
昨晚上,他看到的,聽到的,究竟是真的,還是他臆想出來的?
以前凝貓還在的時候,曾經說過一種病症,得了那病症的人,夜半時分會不受控制地起身,做一些日有所思之事。此症,稱之為夢遊。
他昨晚上,是真的看到了那人,還是,隻是他夢遊出去,産生了幻覺?
原本他對此并沒有什麼懷疑,但是昨晚上禁衛軍們都已經像篩虱子似的嚴密篩選,卻是連那人半個影子都沒找到。
他坐在這裡的時候,便不停地回想着昨晚上的種種細節,慢慢的,他自己都開始懷疑了。
自己真的看到了那人嗎?真的聽到了那熟悉的聲音了嗎?
這一切,都是自己幻想出來的嗎?
慕容北辰整個人都迷迷糊糊。
他心裡一陣苦笑,沒想到自己有一天竟然會變成這樣,疑神疑鬼,神神叨叨。
就在他猶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緒當中時,内侍的聲音小聲地響起,“皇上,柳公子柳小姐來了。”
慕容北辰微微回神,是了,昨天他是讓他們今日入宮來着。
慕容北辰收了收自己紛雜的思緒,整了整神色,“宣進來吧。”
片刻之後,柳紀年并柳桃之柳夭夭三人相攜而入。
柳紀年穿着一身天藍色織錦衫,腰間束着黑色織金紋腰帶,修身的裝扮,襯得他身姿挺拔,氣度非凡。
柳桃之和柳夭夭兩姐妹,一人着白,一人穿紅,一個素雅清爽,一個明豔鮮煥,但兩人的容貌皆是美顔無雙,清麗絕倫。
這三人走在一起,光是這麼看上一眼,便叫人覺得神清氣爽,很是養眼。
他們一路入宮來,便收獲了無數人的目光。
慕容北辰略有疲态,也沒有跟他們多寒暄,直接開口問:“如何?”
柳紀年的回答也很直接,“沒找到。”
慕容北辰早有預料,眼下聽了這個回答,面上也不見失望,隻神色淡淡的。
他又問了一些具體經過,幾人一番細細道來,他們此行去了西邊,隻道那西邊的地界兒環境惡劣,遍地黃沙,人煙荒蕪,壓根就不似人待的地方。
更甚至,他們有幾次還遇上了流沙,險些就沒命了。
柳夭夭最是多話,她将那驚險刺激的場景繪聲繪色地道來,說得那叫一個眉飛色舞。
最後還很是慶幸,“得虧我們命大,不然真的就要把小命搭進去了。”
慕容北辰語氣依舊淡淡的,“這不還沒搭進去嗎?”
額……這話怎麼說得……就跟盼着他們把小命搭進去似的。
“還有一件事。”柳桃之開口道,“我們雖然沒找到要找的人,但無意中發現了另外一夥人。那人意外的知道我們是隐族人的身份。”
“何人?”
柳桃之的面上微微現出了一絲異樣,但是很快,她便将那絲異樣很好地掩飾了過去。
“此前在郢都之時,我便與那人交過手,他意圖擄走我,後來……沒成功。這一次,我們是在西邊荒漠小鎮上遇到他們一夥。
西北風沙大,他們都蒙着面,裝扮也與之前很是迥異,起先我還沒認出他,後來大半夜的他摸進我們的房間要行兇,我這才認出了他。他當初便已經知道我們是隐族人的身份,多年之後再見到我,依舊賊心不死。
我見識過那人的本事,便也一直小心防範,不敢主動出擊。這一路上,他們都跟着我們,也到了京城。我覺得此人身份可疑,或許可以設法抓住,好生拷問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