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玉佩又亮了
又打算等王爺醒過來,她親自送給他,然後那天她看到了白漣薇,手串也沒有送出去。
現在王爺的針灸已經結束,她大約不會再來端清王府,這個手串再不送,就沒有機會送出去了。
“王爺,這是金絲烏木做成的手串,對您的身體有好處,送給您了。”
王爺有些意外,他強行分開她與墨兒,本以為她會生氣,沒想到她每日準時給他行針,還會送他金絲烏木做成的手串。
“這東西太貴重,本王就不要了。”
安然抿抿唇,隻是手并沒有縮回來,依舊有些執拗的拿着手串。
端清王爺苦笑一聲,“本王的身體你是清楚的,無論好壞隻能活三年,這東西給本王就是浪費,不如給需要它的人,也不至于埋沒了它。”
安然手動了動,縮了回去,“既然王爺不肯要那便算了。”随後朝王爺行禮,“王爺好好休息吧,我走了。”
“恩。”
安然離開王爺的屋子,依舊沒有見到墨言,十天了,自從那天在王爺屋子見到白漣薇,她就再也沒有見過他,現在她就要離開,也許不會再來王府,他都不來送送她。
安然心裡有些難受,依舊是去了月關山,但是有些失落的靠在樹幹上,一動也不動。
“小寵兒,誰欺負你了?臉色這般難看?”
安然睜開雙眼,看到沈墨靠在她身邊席地而坐。
這些天和沈墨接觸,安然發現這人雖然随意所欲了一些,但是對她的确是好的,以往對他的那些懼怕也消失了七七八八,想着估計再過段時間,他即便知道了她是那晚上招惹他的人,估計她也不會死的太難看,最多讓她再享受一次高空墜落。
安然對他的懼怕消失,因此言語間也就随意了一些,“墨言,他欺負我了。”
“咦?”沈墨愣了愣,這些天他作為墨言都沒有見過她,怎麼就欺負她了?
“他怎麼欺負你了?”
“他重色輕友,為了白漣薇那個未婚妻,要和我劃清界限了!”
沈墨覺得很冤枉,“這話從何談起?”
“自從在王爺的房間見過白漣薇,我就再也沒有見過他,這都十天了,今天是最後一天去給王爺行針,以後再也不會去王府了,他都不出來見見我。”
沈墨磨磨牙,覺得有些高興又有些心塞,“這麼些天,本尊陪着你不夠,還想要墨言?”
安然一下子閉了嘴,好吧,她竟然忘了沈公子是什麼樣的人了,竟然找他抱怨,墨言不理她,真是不作死就不會死。
安然嘿嘿一笑,“我也就這麼随口一說,你就這麼随意一聽,忘了就是了。”
“哼。”
時間匆匆而過,安然不再去王府,不再見墨言,竟然也慢慢習慣了他不在的日子,隻是這天,安然忽然收到消息,說墨言請她去王府一趟。
安然有些奇怪,問小圓,“有說什麼事嗎?”
“公子沒說。”
安然沉吟了片刻說道:“好,我這就去。”
算起來快有一個月沒見他了,安然其實是有些想念他的。
到了王府,安然聽到一陣琴聲,悠然淡漠,卻帶着一股穩定人心的力量,這是墨言的琴聲。
安然抿抿唇,尋着琴聲找了過去。
安然在涼亭中看到了墨言,他一襲寬大的白袍,如墨長發散散披落,席地而坐,一雙修長優美的手,在琴弦上劃出完美的弧度。
安然看着這樣的墨言愣在當場,心中被壓抑的思念竟然無法克制奔湧而出。
墨言聽到動靜,擡頭,看到怔怔的看着他的安然,眸中漸漸染上了一抹笑意,随後這抹笑意慢慢蔓延到他臉上,唇邊,然後唇角微微勾起了一個小小的弧度,内斂而歡愉的笑容瞬間在他臉上綻放!
安然這還是第一次見到墨言笑,通常情況下,他眉宇間都蘊含着絲絲冷意,最多眼神微微波動,帶起絲絲漣漪,這是他臉上最大的表情了。
可是這笑容是這般美好,美好的安然隻想小心珍藏。
琴聲乍停,墨言朝安然招了招手,“過來!”
“哦。”
安然呆呆的應了一聲,走向前去,被墨言順手一撈抱在了懷裡,安然瞬間回過神來,睜着起來,“松手。”
墨言隻是抱着她,将下巴靠在她肩膀上,輕輕的說道:“我好累。”
墨言語氣中帶着的疲累之意,讓安然停止了掙紮,墨言唇邊笑容更深。
“我查出了如願寺刺殺你的人,一撥是白漣薇動的手,一撥是左相。”
聽到有白漣薇,安然一點都不意外,但是有左相讓安然驚訝了,“左相買兇刺殺我?”
“恩。”墨言輕聲說道:“嶽秦華和你定親死亡,于是就恨上了你,這才買兇刺殺。”
“原來是這樣啊。”
“恩,我替你報仇了,今天左相會被抄家,最多三天淩遲而亡。”
“啊?”安然驚訝了,“你這一個月都在做這個嗎?”
“恩。”
怪不得這麼累,墨言沒有出仕,想要扳倒權傾朝野的左相并不容易,她感動墨言為她所做的,“多謝。”
墨言似乎又輕輕笑了一聲,今天他叫安然過來不是為了這事,而是為了玉佩。
明天就是病發的時候,有玉佩在,他也好過兩分,墨言看着安然脖子那根紅線,伸手拽了出來,“這是什麼?”
安然沒有防備,玉佩被拽出,泛着瑩瑩亮光。
墨言愣住,腦海裡隻有兩句話。
見玉佩亮者,就是你的命定之人。
我會找到所謂的命定之人,然後,殺了她。
墨言渾身僵硬,眼睛死死的盯着泛着瑩瑩亮光的玉佩,眸中黑霧翻騰,各種情緒交相滾動,震驚,悲怒,難堪,最終化為濃烈的殺意。
隻是這殺意死死的壓制在漆黑如墨的眸中,半絲不曾洩露。
安然依靠在墨言懷裡,看不到他的表情,也沒有感覺到那濃烈的殺意,隻是覺得他抱着自己的手臂似乎緊了一些。
她有些不适的動了動,但是并沒有多想,驚訝的低頭看着被拽出來的玉佩,本來這塊玉佩一直戴在身上,但是自從第一次見到沈公子她就把玉佩放在了家裡,唯恐玉佩不小心被沈公子發現。
不過前些天被雛菊翻了出來沒忍住又戴在了身上,這些天和沈公子相處,又放在了家裡,隻是後來和他關系越來越好,她想着被發現也沒有事,今天就戴上了。
也許戴上有想讓沈公子主動發現的心思,這樣她也好賠禮道歉,把她曾冒犯沈公子的事情,徹底了結,隻是沒想到沈公子沒有發現,先會被墨言給拽了出來。
不過現在安然沒有想那麼多,她隻是奇怪的看着散發着瑩瑩玉光的玉佩,“它竟然又亮了?”
“又?”墨言開口,聲音微微的沙啞。
“恩。”安然點點頭,“我不是和你說過曾經招惹過一個人嘛,這就是他的玉佩,第一次見的時候,它散發着瑩瑩亮光很好看,隻是後來再沒有亮過,今天竟然又亮了。”
安然擺弄着玉佩,“我原以為不亮是因為離開了主人,現在看來并不是這樣,隻是它為什麼又亮了呢?”
墨言沒有說話,安然也沒有在意,隻是自言自語道:“也許是需要什麼條件吧。”
安然想不通也就不再去想,轉頭想去看墨言,卻被他死死的禁锢着,動不了,安然終于覺得有些不大對勁問道:“你怎麼了?”
墨言眼神極冷盯着玉佩,開口聲音卻沒有什麼變化,和往常一般,冷冷淡淡不含絲毫煙火氣息,“隻是有些不開心,你為什麼把一個男人的玉佩挂在兇口?”
墨言直言不諱的吃醋,讓安然唇邊漾起一抹笑意,隻是很快就笑意就掩了下去,解釋道:“隻是喜歡這塊玉佩,和它的主人沒有關系。”
墨言眼神愈發的涼,“喜歡麼?”
“恩,很喜歡。”當詛咒發作的時候,握着玉佩雖然不會減少疼痛,但是對靈魂的折磨似乎會變輕,安然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但是這并不妨礙她對這塊玉佩的喜歡。
甚至她都決定,就算是沈公子知道了她的身份,她也會想盡辦法把這塊玉佩留下。
“很喜歡。”墨言喃喃的重複了一遍,忽然松開抱着安然的手,“喜歡就帶着吧。”
沒有墨言的禁锢,安然心裡劃過一絲失落,沒有理由再在他的懷裡呆下去,鑽出墨言的懷抱,安然扭頭去看他,“怎麼忽然把它扯了出來?”
墨言已經恢複了正常,一雙眸如往常一般平靜無波,神色冷然依然,“隻是好奇。”
“哦。”安然覺得墨言似乎有哪裡奇怪,仔細去看,也沒看出什麼,隻是覺得眼前的墨言莫名有些讓她心驚,她低頭重新把玉佩放了回去,然後問道:“你讓人叫我過來有什麼事嗎?”
墨言叫安然過來,是想拿回他的玉佩,隻是卻沒有想到,安然會給他這麼大一個驚喜,隻是現在玉佩已經沒有拿回的必要,但是有一個問題,他必須要搞清楚。
墨言眸中劃過一絲冷意,“沒事,就是想問問父王的身體已經沒事了嗎?”
“恩。”安然點點頭,“我用針灸透支了他最後的生命力,然後再泡藥浴來維持他的生機,隻要藥浴不停,可以再保三年性命。”
“恩。”墨言應了一聲,隻是一雙漆黑如墨的眸卻死死的盯着安然,“你能看出父王身體為何衰敗到這個地步麼?”
安然有些驚訝,“你不知道嗎?”
“不知道,父王傷的時候,我還小。”
“這樣啊。”安然有些抱歉,“王爺身體衰敗的太過厲害,從脈象上看,當初被喂了虎狼之藥隻是導火索,但是根本原因我看不出,脈象太弱太亂。”
墨言微微垂了眸,沒有發現就好,“恩,我知道了。”
安然見墨言垂眸,身上氣息似乎有些不大穩定,有些冷,又好像在壓抑着什麼,安然以為墨言是在傷心,或者說他知道一些王爺被傷的真相,卻無不能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