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原來他的喜歡出自本心
“主子,接下來怎麼辦?”
半響之後墨言才說道:“罷了,反正他已經得到了教訓,再下去就不好玩了,就這樣吧。”
零看了墨言一眼,說的好聽,還不是怕燕三小姐心煩,主子現在為了讨好燕三小姐也算是無所不用其極了。
零一邊在心裡吐槽着自己的主子,一邊面無表情的說道:“是。”
墨言瞥了一眼自家忠貞不二的屬下,沒有說話。
安然的奏折在朝堂之上掀起了小小的波浪,畢竟她是天命貴女的身份,公開維護一個皇子,讓人不得不重視。
最終,皇上答應再次查證到底是誰派人刺殺,加的一個時辰的罰跪也暫時取消。
安然聽到這個消息松了一口氣,她能為安子俊做的也就是這些了。
朝堂詭異多變,再加上吳省的災荒越來越嚴重,已經快要失控,皇上每日都暴躁不堪,安然決定趁機把關在監獄中屬下們給救出來。
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趁皇上現在沒時間管她,早點把人弄出來,她不管做什麼事都輕松一些。
雛菊聽了安然的打算之後,舉雙手贊同,“小姐,當初他們被關進大牢的原因我都查過了,都不是什麼大罪,而且洗清罪名的證據我也準備好,就差打通關系,把他們救出來了。”
安然笑,“你準備的倒是充分。”
“那當然,必須要時刻準備着啊!萬一哪天有機會救他們出來,才不慌亂。”
“做得好。”
安然表揚了一聲,開始想她從哪開始打通關系比較好,其實她接觸到的官員不算少,畢竟她的病人非富即貴,但是合适的人選一時間找不到。
畢竟,當初對她動手的是皇帝。
隻是這事不知道那些官員清不出清楚,但是能做官的都是老狐狸,不清楚,也明白,她的勢力被一網打破可見是不尋常的,就算是現在皇上沒時間理她,敢動這件事的官員也不多。
安然現在必須要找一個能管這事的,同時位高權重,在朝堂盤根錯節,皇上不會輕易動他,而安然還對他有大恩的人。
這樣的人難尋啊!
雛菊看安然愁眉苦臉模樣,說道:“小姐,其實有一個人選。”
“誰?”
“小姐還記得你那個肺痨病人嗎?不是最初那個,是第二個,他現在是刑部尚書,正好管這事,而且他是邵家人,世家之後。”
安然眯着眼睛想了一會,想起了那個瘦弱但是卻有幾分文雅的男子,“他是刑部尚書?看着不大像啊!”
雛菊道:“人不可貌相,他不是個簡單的。”
“好,你去查一下他有什麼喜好,我過兩天就去拜訪他。”
“是。”
安然又開始在家研究毒藥,她發現這些毒藥并不簡單,不止有毒,似乎還有蠱,以及各種毒蟲,混在一起千奇百怪,查的安然頭疼不已,更加不清楚,天下第醫館弄這些亂七八糟的毒藥幹什麼?
安然一點一點的分析着毒藥成分,忽然凝眉,“總感覺這種調制毒藥的手法有幾分熟悉啊。”
安然努力在腦海裡搜尋,她來到這個世界接觸毒藥的機會并不算多,忽然眼睛一亮,她想起來了,當初徐太醫身上中的毒可不就是這樣,亂七八糟,各種東西混在一起,然後又凝結成了新的毒藥。
當時安然就在想,徐太醫體内那麼多亂七八糟的毒藥是不是被人當做了藥人,隻是當時那個念頭一閃而過,現在想來非常有可能。
安然有些激動,如果徐太醫當初也是被人當了藥人,而且中的毒藥,和她現在研究的毒藥調制方法有些相似,當初追殺徐太醫和綁架小蘭的是一撥人!
那說明,綁架小蘭的勢力就是千千結背後的勢力。
這個認知讓安然激動的手有些顫抖,這是她第一次出了沈公子之外,近距離接觸到了千千結背後勢力。
确定了這個,下定了決心,無論如何,她都要一查到底。
說不定,到時候真的能查到給原主一脈下千千結的人,甚至能查到解開千千結的辦法!
“不對。”安然呢喃着,除了徐太醫,她好像還在别的地方見過這種調制毒藥的手法,隻是無論怎麼想,她都想不起什麼。
最終隻能無奈放棄,決定慢慢想,說不定又是一個突破口。
在安然研究毒藥進展喜人的時候,侯逸修研究安然給的藥方卻沒有多大進展。
這一天墨言終于等得不耐煩了,他來到侯逸修的院子問道:“還沒有什麼進展嗎?”
侯逸修說道:“這個方子真的是巧奪天工,太奇妙,聽說徐太醫研究好幾年都沒什麼進展,燕三也一樣,我才拿到方子幾天,怎麼可能研究透,你也太看得起我了。”
墨言瞥了他一眼,“它為什麼會讓身體變差。”
“這個我研究出來了,這個方子有三味藥,有輕微的毒性,你也很熟悉,這三味藥都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抑制千千結發作時的疼痛,你幼年時喝過的,但是喝多了對身體不好,在你五歲之後,就很少再喝了。”
“而這服藥,把這三味草藥放在了一起,要知道這三味藥放在一起會産生劇毒,雖然有其他草藥平衡,将劇毒消散,但是它依舊是對身體不好,會破壞身體的生機,破壞人的五髒六腑,而燕三喝了十幾年這個藥,身體不差就奇了怪了。”
墨言神色很冷,忍着要把燕王撕裂的心問道:“她的身體查到什麼程度?”
“五髒六腑很脆弱,抵抗能力差,如果不好好調養,就這個身子活不過三十。”
墨言身體顫了顫,“好好調養呢?”
“以我的醫術能讓她活到五六十歲沒問題,燕三醫術要比我好些,她不天天折騰自己,好好調養,壽終正寝可能性還是很大的。”
墨言神色好看了一些。
侯逸修卻說了一句,“當然,這一切都基于千千結解除的基礎之上。”
墨言臉色白了白,很久都沒有說話,半響之後才開口,“我活不過三十五歲,她也不能嗎?”
侯逸修眨了眨眼睛,沒有聽懂,“什麼意思?”
“她說,她的家族沒有人能活過三十五歲,到了三十五不是自殺就是發瘋。”
侯逸修有些驚訝,“這個我并不清楚,畢竟之前不了解對方是什麼樣的,不過她這麼說也有可能,畢竟你們都中了千千結。”
墨言卻皺了眉,其實對于安然這句話他有些想不通,當初聽到時太震驚沒有多想,但是後來發現了不對勁。
自從知道安然就是他的命定之人之後,他就去查了安然這一脈所有的人,他查到的消息是燕三這一脈都早逝,别說三十五,連二十歲都很少活過。
如果因為千千結的原因,她被他的牽連,活不過三十五,那就更說不通,如果真的存在這樣羁絆,被牽連的該是他,别說三十五,在不滿二十的時候就該死了。
可是,墨言想到當初安然說這句話的神态,口吻,那種深深的悲哀,那種像是被命運詛咒一般的絕望,不是撒謊。
他因為有同樣的經曆,那種感覺他太明白,沒有經曆過,是不會有這麼深的絕望。
既然燕三說的也是事實。
那麼問題究竟出在了哪裡?
墨言想不通。
這個問題已經困擾墨言多時,他想不通,也就暫時放在了一邊,他想也許有一天,他能弄明白這件事。
“燕三有段時間常常念叨壓抑,好像是這服藥的另外一個作用,你可以從這個角度思考。”
“壓抑?”侯逸修愣了愣,随後像是想到了什麼,不斷的念叨着,“壓抑,壓抑,壓抑……”
“我明白了!”
侯逸修忽然大吼一聲,“如果雙方都中有千千結的話,是能感覺的到的,而你之前并沒有發現,而是通過玉佩發現的,所以這服藥最大的作用就是壓抑,将千千結壓制在身體最深處,不外放,把彼此間相互吸引的作用給消失掉,我想他們喂燕三吃這個藥,就是為了防止你們憑借體内的千千結找到她。”
侯逸修很激動,說的有些亂,墨言并沒有聽太明白,“什麼意思?”
“千千結的前身是情蠱,你知道的吧?”
“恩,知道。”
“情蠱是有情人給對方下的蠱,通過情蠱,他們可以感知對方的心理,會被對方吸引,深深的愛着對方,甚至可以同夥情蠱,感知對方所在的方位。”
“雖然千千結不是情蠱,但是情蠱的作用還是保持了下來,隻是這服藥把情蠱的作用給單方面消除了,你感知不到她的方位,也就查不到她的存在。”
“我想,這是他們防止她被你們找到,縱然傷害她的身體,也一定要她吃這服藥的原因所在。”
墨言靜靜的聽着,眼神微微亮,他竟然最在意的是那一句話,“能消除情蠱的作用?”
侯逸修十分肯定的回答,“是的。”
墨言眼睛竟然更加的亮,問了一句,“這個藥方的作用什麼時候會消失?”
“這個不能确定,但是燕三吃了十幾年,至少現在作用還是在的,你感知不到她的方位和心理。”
聽到侯逸修這麼說,墨言唇角卻勾了勾,他一直以為他喜歡上安然,是因為千千結的控制,并不是完全出自他的内心,而燕三喜歡他,大概也是被控制的。
雖然他認命了,但是心裡畢竟有些不舒服,他不是喜歡被控制的人。
但是現在他清楚了,他沒有被控制,她也沒有。
他喜歡她,就是因為他被她這個人給吸引,和任何外在的東西都無關。
而燕三也是。
這麼一想,墨言唇角又上勾了幾分,至于安然到底喜不喜歡他,完全不再他的考慮範圍之内好嗎?
她怎麼可能不喜歡他你?
侯逸修不知道墨言再想什麼,看他喜滋滋的模樣有幾分無奈,最終還是忍不住開口,打斷了他亂七八糟的想法。
“你有沒有想過,把你也中了千千結的事情告訴燕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