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我不是你的女人
聽到這個聲音,安然的心猛地一緊,沈公子!
他竟然來了!
安子俊的臉色豁然間沉了下來,擡頭死死的盯着那一道身影。
沈墨一襲紫袍,半卧在不遠處的一棵樹上,金色的面具反射着耀眼的光芒,襯的那雙眼睛愈發的黝黑深邃。
安子俊的憤怒他并沒有放在眼裡,隻是看着安然,眼神讓安然心裡有些發緊。
安然死死的握着雙手,尖利的指甲刺入手心而不自知,她這一刻浮現腦海的竟然是慶幸,慶幸皇上關了墨言幽禁,不然如果墨言此時此刻出現在這裡,她一定會崩潰。
安然沒有注意到她的指甲刺入手心中,沈墨卻看到了。
他看到一滴皿自安然的指縫滴落,眼神狠狠一縮,然後一股苦澀自心口化開。
他沒有想到,他對安然的影響竟然如此之大。
沉默中,一個尖叫聲響起,打破了有些怪異的氣氛,“是沈公子!救命啊!母後救我!”
九皇子吓的渾身顫抖,躲在他的兩個侍衛身後,那兩個侍衛如臨大敵,看着沈墨臉色蒼白,卻還依舊站在九皇子面前。
沈墨眼神一冷,視線就瞥了過去,随手一揮,“聒噪!”
随着他淡淡的兩個字,九皇子連着擋在他面前的兩個侍衛身體同時飛了起來,然後狠狠的撞在了後面的樹幹上,三個人摔倒在一起,昏了過去。
看到這種情形,大皇子更緊張了一些,雖然沒有和九皇子一般丢人,躲在兩個侍衛身後,但是臉色也算不上好看,死死的盯着沈墨,一個字都不敢說。
倒是安子俊看了一眼昏過去的九皇子,臉色更陰沉了一些,雖然他和九皇子也算的是競争對手,可是看到他被沈墨這般侮辱,臉色依舊難看。
“沈公子,九皇弟至少是個皇子,你這般也未免太過放肆了一些!”
“呵!”沈墨一聲輕笑,“本尊放肆?”
沈墨眼睛微眯,衣袖一揮一股強大的力道扇了過來,安然站在安子俊身邊都被那股力道帶來的風吹的退後一步。
安子俊連忙伸手去擋,可惜沈墨的武功豈是他可以望其項背的?
雖然不如九皇子那般,也是接連退後數步才勉強站好,然後他臉色一白,鮮皿順着他的唇角滑落。
安然有些擔心,連忙走向安子俊,扶住了他,怒視着沈墨,“你幹什麼?”
看到安然擔心安子俊,沈墨愈發的怒,“你擔心他?”
安然站在安子俊身前,“我擔心他!”
沈墨手微微動了動,隻是看着安然倔強模樣,到底忍了下來。
“啪。”
一聲清脆的聲音響起,衆人看去,隻見大皇子蹑手蹑腳想要逃走,誰知卻踩了一根枯木,引起了衆人的注意。
沈墨正滿腔的怒火無處發洩,大皇子簡直就是自找死路,他一揮衣袖,一股不弱于之前的力道朝大皇子扇了過去。
大皇子武功連安子俊都不如,他臉色蒼白大吼,“護駕!護駕!”
跟在大皇子身邊的兩個侍衛替大皇子去擋,可惜連沈墨的一擊都抵擋不住,重重的摔倒在地,生死不知。
大皇子臉色愈發的蒼白,他看着沈墨,渾身有些顫抖,“我是大皇子,你不能殺我,不然父皇不會放過你的!”
沈墨一個字都沒有說,直接衣袖一揮,世界安靜了。
沈墨發洩了一番,心情好了些許,隻是看着擋在安子俊面前的安然,臉色又沉了下去。
安然面對沈墨其實也是怕的,但是心裡卻有一股詭異的笃定,他不會殺了她。
雖然這股笃定不知從哪而來,但是安然向來相信自己的直覺,所以雖然害怕,依舊擋在安子俊面前。
“這樹是不是你劈的?”
安子俊抹去了嘴角的鮮皿,将擋在他面前的安然推到自己身後,然後擡頭看向沈墨,質問道。
安子俊保護的姿态,讓沈墨的臉色愈發的難看,語氣那更不好了,“是又怎樣?憑你一個跳梁小醜,名字也配和本尊女人的名字放在一起?”
這是沈墨第二次提起,安然是他的女人。
安子俊還沒有說話,安然忍不住了,“我不是你的女人!”
看着安然臉色蒼白卻依舊倔強模樣,那兩晚的事沈墨不敢提,對上安然也隻覺得憋屈,因此也不看她,心裡卻更想把安子俊給大卸八塊。
沈墨危險的目光,讓安子俊心頭有些發冷,但是他卻側了側身,更加将安然護在身後道:“既然淩夢都說和你沒有關系,那麼我和她以後會怎樣,也和你沒有關系!”
“你找死!”
沈墨忽然俯身下了樹,飛快的朝安子俊掠了過去,兩人對了幾招,安子俊不敵,被一掌打飛,躺在地上掙紮了兩下,到底沒有站起來。
安然着急,想去看一看,隻是剛一動,被沈墨攔腰抱住,安然奮力掙紮着,沈墨卻無視她的掙紮,抱着她飛回了樹上,依舊懶懶的躺着。
安然哪肯這麼被沈墨抱着,隻是一味的掙紮,“你放開我!”
沈墨擔心她掙紮的動作太大,傷到了自己,隻是固定着她的手腳,讓她不能亂動,“你乖些。”
不知為何,這三個字,安然聽着覺得有股熟悉感,她愣了愣,沒有再掙紮,扭頭朝沈墨看去。
卻看到了他臉上帶着的金色面具。
那極具質感的金讓她回過神來,那股莫名其妙的熟悉感也消失不見,但是人也冷靜了一些,不再掙紮,隻是說道:“你放開我。”
沈墨沒有說話,視線集中在被他固定了的手上,她白嫩的小手手心有四個染着皿的指甲印,看着有些觸目驚心。
沈墨下意識的就想給安然上藥,把這礙眼的傷口處理了。
隻是這時安子俊卻顫巍巍的站了起來,“你放開她!”
沈墨回過神來,他現在是沈墨不是墨言,如果對安然太好,引起了那些人的警覺,對安然來說并不是一件好事。
因此沈墨艱難的将視線移開,“你這幅惺惺作态的樣子,還真是讓人惡心!”
安子俊不理沈墨,隻是說道:“你放開她!”
“你有什麼資格讓本尊放開自己的女人?”
“她不是你的女人。”
“她是不是,你說的不算。”
安然看着兩個人在争論這個,莫名有些無語,現在重要的難道不是沈墨把樹給劈了這件事嗎?
在兩人争論安然到底是不是沈墨的女人的時候,安然喊了一聲,“夠了!”
沈墨和安子俊同時看向了安然,安然抿了抿唇,“我誰的女人都不是,沈公子,你為什麼要劈了這樹?”
沈墨心情很不美好,他死死的盯着安然,完全忽視了後面一句話,聲音帶着威脅,“誰的女人都不是?”
沈墨的心情是真的不美好,就算安然不是他的女人,也是墨言的,她這麼說,是什麼意思?
對于沈墨的反問,安然莫名有些心虛,但是她和墨言的關系不能暴露,隻能硬着頭皮點頭,“我隻是我。”
沈墨捏着安然手臂的力道大了一些,讓安然疼的直皺眉。
沈墨發現自己的動作,連忙松開了手,然後掀開了安然的衣袖,看到上面有幾個指印,頓時有些懊悔。
安然隻覺得眼前的沈公子有些莫名其妙,她用力的抽回自己的手臂,然後放下了衣袖,遮住上面的指印。
“我在問你,為什麼要劈了這兩棵樹?”
沈墨道:“安子俊無恥,用所謂的神樹逼你就範,你是我的女人,劈了這樹難道還需要理由嗎?”
安然皺眉,“安子俊沒有用神樹逼我就範,這事不是他做的,他也是被别人算計,最後重申,我不是你的女人。”
沈墨卻發了怒,“本尊說是他做的,就是他做的,你不信本尊?”
對于沈墨的咄咄逼人,安然下意識看向安子俊。
他站在樹下,臉色慘白,唇角還有着皿迹,整個人看起來搖搖欲墜。
安然下意識的眼神,似乎讓他有些受傷,他抿了抿唇,半響之後才開口,“不是我做的。”
安子俊沒有為自己辯解,隻是說了這麼一句話。
安然卻瞬間有些内疚,畢竟安子俊曾給她分析過,而且安然也覺得有道理,這事怎麼都不可能是利于安子俊的。
他又不是傻,自己這麼算計自己。
于是安然對自己剛才那一瞬間的動搖愈發的愧疚,隻是發怒的沈墨安然也不敢招惹。
因此安然隻是好聲好氣的解釋道:“神樹的事對安子俊百害而無一利,不可能是他做的,你誤會了。”
沈墨愈發的怒,“你相信他?”
“不是相信誰的問題,隻是就事論事,這事不是他做的。”
沈墨簡直氣死,這是第一次有人敢這般質疑他,如果是旁人,他一定會讓他知道,花兒為什麼這樣紅。
可是質疑他的人是安然。
打不得罵不得。
可是也正是因為質疑他的人是安然,讓沈墨有些受傷。
沈墨死死的盯着安然,不說話,有些委屈。
安然被沈墨看的簡直汗毛都要豎起來了,他這眼神是什麼意思?
這時安子俊開了口,“沈公子,你說這事是我做的,那便是我做的好了,你因此發怒劈毀了這兩棵樹,我确實會因此而受到懲罰。”
“那麼,你的目的也就達到了,請你放開淩夢。”
“從頭到尾,她都是受害人,和這件事沒有一點關系,你有怒氣盡管朝我發好了,不要動她。”
對于安子俊的挑釁,沈墨一怒,下意識就想撕碎了他。
安然連忙拽住沈墨的衣袖,“你别動他!”
沈墨不可置信的扭頭,問道:“你護着他?”
安然覺得愈發的詭異,他這一副妻子紅杏出牆的口吻是要鬧哪樣?
就算有那兩晚,他們之間的關系也僅限于仇敵,他一副把她看做自己女人的模樣,到底是想要幹什麼?
安然忍不住再次強調,“我不是你的女人。”
沈墨也很堅持,“你是。”
安然有些無力,懶得再就這麼問題糾纏下去,她看了一眼樹下的安子俊,他正滿心擔憂的看着她,看到安然看他,勉強露出一抹笑意。
安然咬了咬唇,安子俊這般護着她,她就更不能讓他背負惹怒神明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