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9章 你是誰
“她怎麼還沒醒!”
灰衣人看着依舊在昏迷沉睡的安然,焦急不堪,“不是說吃了藥就能醒嗎?這都十天了,整整十天了!”
屋子裡占滿了大夫,領頭的是安然很熟悉的人,曾經醫館的坐館大夫,吳老。
他正在外采藥,聽到安然的消息匆匆趕了回來,此刻他正在給安然把脈。
半響之後才松開了手,搖了搖頭,“少主心脈破碎,已經得到了控制,按說早就該醒了,到現在還不醒,恐怕是因為,她不願醒。”
灰衣人有些暴躁,“不願醒是什麼意思?”
“太過傷心絕望不願面對,隻想沉睡。”
灰衣人沉默了下來,“那她什麼時候能醒?”
吳老搖搖頭,“這不好說。”
雛菊正半跪在安然床前,聽到吳老這麼說,哇的一聲就哭了,“那如果少主不願醒來,是不是一輩子都不醒了,就這麼躺着?”
吳老看了一眼安然,歎了一口氣,沒有說話,隻是這意思誰都明白。
灰衣人神色有些昏暗,低聲道:“你們都出去吧。”
吳老看了一眼安然,點點頭走了,很快屋子裡的大夫都離開了,隻有雛菊還跪在安然床前,低聲哭泣着不願離開。
灰衣人皺眉,“你也出去!”
雛菊猛地回過頭來,大喊一聲,“我不走!”
灰衣人看着哭的眼睛紅紅的雛菊,心裡更加煩躁,隻是到底沒有再往外趕她。
他來到安然床邊,說道:“我知道你受了不少苦,知道你不想面對,但是你有你的責任,有你必須要背起來的責任,難道你就這麼逃避一輩子嗎!”
雛菊聽到灰衣人的話,有些怒了,“責任,責任!你就知道責任!當初我們明明在少主身邊守着,如果出手阻攔,那姓沈的也不能污了少主的清白,少主和沈墨也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都是你,自己不出手,還攔着我,不許我出手,就眼睜睜的看着少主被侮辱,走到這一步,就是你想看到的嗎?!”
雛菊一句句的指責,讓灰衣人很是難過自責。
主人曾留下過旨意,在少主沒有接管所有勢力之前,在她來到這個世界之初,他們能做的,隻有給予少許幫助,以及護她性命安全。
關于她與沈墨之間的任何事情皆不能插手。
他謹守着這條指令,然後眼睜睜的看着她受了那麼多苦。
他難道就不自責嗎?
雛菊罵了灰衣人,像是打開了一個發洩口,不斷的說道:“少主在你眼裡算什麼?隻是你完成任務的工具!你什麼時候關心過她?什麼時候肯幫過她?”
“無論她受多大的委屈,多麼需要幫助,你就眼睜睜的在一旁看着,謹受着你的指令,一點都不肯逾越,你就是冷皿!”
安然覺得頭很疼,渾身都疼,尤其是心口像是被人砸了一拳似的,疼的要命。
更讓人煩躁的是,耳邊還有嗡嗡的聲音不斷的吵着,讓她煩的要死,簡直是想睡個覺都睡不好。
安然想睜開眼睛,看看吵她睡覺的人到底是誰,隻是覺得眼皮異常的沉重,她想開口讓那人閉嘴,也出不了聲。
安然心裡有些害怕,她這是怎麼了?
安然一害怕就努力的睜眼,努力半響才終于睜開了眼睛,眼前還有幾分混沌,她又眨了眨眼睛,才看清楚眼前的情景。
看清楚之後,她有點傻眼。
她睡在一個古香古色的房間中,床前有一男一女,皆是古裝打扮,女孩情緒激動不停的指責着男子,男子微微低頭,安然眼尖的看到,男子的拳頭握的緊緊的,在極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緒。
安然眨了眨眼睛,有點迷茫。
這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兩個人正沉浸在自己的情緒之中,沒有注意到安然已經醒過來。
安然也沒有打擾兩人,她大大的眼睛咕噜噜的轉着,把房間中的裝飾打量的很清楚,心裡愈發的震驚。
她這是到底去了哪?
安然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平靜下來。
她努力轉動着有些混亂有些疼痛的腦袋,終于理順了自己的思路。
她是要去給吳老看病,一個肺癌晚期的老頭,基本上是沒救了,就是她出手,也最多能活五年。
就為了這五年,吳家願意出一億,看在這一億的份上,她勉強出診。
她記得她上了吳家的車,半睡半醒間看到一輛燃燒的車朝她砸了過來!
對,她這是出了車禍!
而且是十分慘烈的車禍,在那樣慘烈的車禍中,她是絕不可能存活下來。
所以,她這是死了嗎?
然後踩了狗屎運,借屍還魂,俗稱穿越?
安然理順了一切,激動的小心肝撲通撲通的亂跳。
因為她這一激動,呼吸就快了幾分,被灰衣人捕捉到,他猛地擡頭朝安然看了過去,看到她雖然閉着眼睛,但是眼珠子在咕噜噜的轉。
灰衣人大喜,“你醒了嗎?”
安然剛才看了,屋裡的裝飾不差,看樣子她是狗屎運大爆發,上了一個身份不錯的人的身上,正盤算着,怎麼說,才能讓人不懷疑,裡面的芯換人了,就聽到灰衣人驚喜的聲音。
她知道自己這是裝不下去了,隻能有些迷茫的睜開了眼睛,對上了一雙淺色的琉璃眸,眸子的主人正充滿驚喜的看着她。
安然心裡一驚,剛才見那男子隻是低着頭,沒有想到他竟然生的這麼好。
大帥哥一枚啊!
安然起了色心,舉起小爪子,笑道:“嗨,帥哥,你好啊!”
灰衣人眨眨眼,有些反應不過來。
雛菊一把把灰衣人擠開,抱着安然哭道:“少主啊,您終于醒了,吓死我了,我以為你再醒不過來了!”
安然有些尴尬的被雛菊抱着,其實如果可以她想小帥哥抱着她哭的。
灰衣人看出了安然的異常,他眸中的驚喜消失,站在一旁,警惕的打量着她。
安然暗啐一聲,這小帥哥帥是帥,但是是不是太警醒了?
安然覺得她隻能用最老土的方法了,裝失憶!
安然小心翼翼推開抱着她哭的凄慘的雛菊,然後道:“那個,不好意思,問一下,你是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