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吵架了
安然猶豫着說道:“我有件事想和你說。”
墨言其實情緒還沒有恢複過來,隻是見安然滿臉凝重,把那些沉重的思緒壓了下去,隻是又将安然抱緊了些,問道:“什麼?”
安然張了張嘴,但是不知為何,卻突然間有些說不出口。
沒有任何理由,心裡就是一直有一個聲音,說不要說出來。
安然不知道為什麼,隻是她一向遵從直覺行事,她看着墨言擔憂的墨眸,垂了眼眸,沒敢再看随便找了一個理由搪塞,“就是神樹的事。”
墨言眯了眯眼睛,并沒有懷疑,“神樹?被沈公子劈的了那兩棵樹?”
“恩。”安然點點頭,“沈公子劈了樹倒是心裡舒坦了,但是你看現在百姓不敢朝他發火,都朝我來了,逼我讓沈公子祭天謝罪,我真是呵呵了!”
墨言神色僵了僵,正想說什麼,安然繼續吐槽:“他們以為我有多大臉,我讓那個該死的變态祭天謝罪他就祭天謝罪了?”
墨言神色更僵了些,該死的變态,好吧。
“還逼我嫁給安子俊?我哪一點對不起他們了?一出事火都朝我發,有本事他們逼那個變态出來謝罪啊,真是人善被人欺!”
墨言努力忽視安然對他的不太美好的形容詞,看着氣呼呼的安然,摸了摸她的小腦袋。
神樹他确實看着不順眼,隻是也沒有想到,有人會那般無恥,不過他做了,他就會解決,說道:“不用放在心上,謠言而已,用不了多久就沒人敢說什麼了。”
安然有些疑惑的看着墨言一眼,“怎麼這般笃定?”
墨言決定要給自己挽回一些形象,但是還不敢表現的太明顯,看着安然,斟酌用詞道:“我想沈公子并非是不負責的人,神樹是他劈的,收尾的事情他自然會做好。”
安然聽墨言這般說,有些驚訝更多卻是委屈,她和沈公子算是不共戴天之仇了,而且沈公子污她清白,墨言可是她的男人,竟然對他并無惡感?
安然隻是看着墨言不說話。
墨言被安然看的心裡有些緊張,墨眸中也難以自抑的浮現一抹慌張來,隻是還強裝鎮定,沒有再說什麼。
安然忍不住失望,問道:“你對他的印象不錯?”
墨言愈發的無措,不是很敢看安然的眼睛,解釋着,“并非如此,隻是想着沈公子能有此盛名,人品應該還行,至少該背負的責任……”
“夠了!”安然大喊一聲,猛地推開墨言,從他懷裡退了出來,站到一邊,盯着他,她被沈公子污了清白,他竟然覺得他的人品還是可以的?
表現在哪裡?
表現在污人清白上嗎?!
安然委屈,憤怒,她覺得墨言一點都不在乎她,至少不會有一個男人會對污了自己女人清白的人有好感!
墨言他到底是什麼意思?
可是被污了清白的話,安然不想說出口,那是她心底最大的屈辱,隻能用沈公子鮮皿來洗刷的屈辱!
安然不願提,隻是說道:“我和沈公子有不共戴天之仇,不是他死,就是我亡,絕無共存可能,如果你覺得他人還不錯,那我們……”
分開兩個字在口裡打轉,心裡的疼和不舍讓她遲遲開不了口。
安然沒有說出來,墨言卻意會了,他臉色一白,上前想要抱住安然,卻被安然退後一步躲開。
墨言看着安然臉上的防備不信任和失望,不敢再強迫她,心裡對安然對沈墨的仇恨有了更深的理解,竟然是無法共存。
可是理解越深,墨言心就痛的似乎在滴皿,後悔的腸子都青了,如果當初他聽了清逸大師的話,那該多好?
可是世上沒有如果,更沒有賣後悔藥的。
他隻能看着安然說道:“分開的話不許說,無論發生什麼,你都不要想離開我,如果真的有那一天,追溯到黃泉碧落我也一定要把你追回!”
墨言霸道的宣言,緊張擔心的模樣,讓安然心情好了一些。
不管他對沈墨是什麼看法,至少他是喜歡她的,而且她也舍不得和他分開,不然為什麼要抗着那麼大的壓力,和他在一起?
隻是墨言對沈墨欣賞的态度到底讓安然心中不快,甚至完全沒有辦法理解。
以墨言的霸道和醋意,即便是她和安子俊安宇朗正常交往,他都不願,沈公子污她清白,他反而欣賞他。
根本就說不通好嗎?
“不管你對沈公子如何欣賞,和我在一起,就必須是站在他的對立面,和我同仇敵忾,甚至有一天,揮刀相向,你做得到嗎?”
墨言在安然的逼視下,不敢有一絲一毫的猶豫,更不敢在這個時候惹怒她,隻能違心說道:“我并沒有欣賞他,隻是覺得他聲望在我之上,必然有其原因。”
墨言見安然又有瞪眼的趨勢,趕緊說道:“他對你做下的事……”墨言說着頓了頓,“我很生氣,無論如何,我都會支持你。”
安然終于被順毛了,隻是看着墨言,心裡還是老大不痛快,說道:“晚了,我要休息了,你回去吧。”
墨言看着安然并不大好看的臉色,哪敢回去,隻是站在原地不動,“你去睡,我在旁邊看着,待你睡着了我再走。”
安然臉色臭臭,“不要,我睡的淺,有一點動靜就容易驚醒,更不習慣睡覺的時候旁邊有人,你走吧。”
墨言哪裡被人這般三番兩次往外趕過,可是他還不敢生氣,也生不起氣來,還是好聲好氣的說道:“那我看你躺在床上再走。”
安然見墨言可憐巴巴模樣,心裡到底不忍,還詭異的有一種爽感。
難道她有S傾向,看着高高在上的谪仙被她虐的像是受氣小媳婦一樣,心中飄飄然?
安然頓時有點囧,連忙把這個想法拍飛,也顧不得生氣,囧着臉爬上了床。
墨言看着安然變的有些奇怪的神色,也有些摸不着頭腦,隻是看她乖乖的爬上床,也就沒敢再說什麼,唯恐再招惹她生氣。
安然爬上床,墨言小心翼翼給她掖好被子,又整理了一下枕頭讓她躺的更舒服一些,然後站在一邊,沒有說話,隻是眼巴巴的看着安然。
安然看着這樣的墨言,卻愈發覺得他像個受氣小媳婦,心裡于是更囧,還有一點點甜蜜。
被哄好了的安然,自然是好說話很多,想着謠言的事,她總歸要給墨言一個說法的,畢竟如果是墨言被逼着和另外一個女人結婚,她也會不開心。
“謠言的事,你也不用放在心上,我不會嫁給安子俊的。”
墨言眼睛亮了亮,安然似乎不生氣了?
“沒有人能搶走你,我不擔心。”
那然又瞪眼,嘿,我說你也太自信了吧?吃定我了嗎?
我非要被人搶走一個試試!
咳咳,還是算了吧,她也找不到比墨言更好看的了,作為一個顔控,這個美男,她也舍不得讓給别人。
墨言不知道怎麼又惹安然生氣,隻好俯身摸摸安然的小腦袋,見安然沒有躲,眸中劃過一抹笑意,然後低頭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吻,“乖,睡吧。”
墨言溫柔的笑和吻,頓時完全治愈了安然,她點點小腦袋,乖乖的道:“好。”
墨言見安然乖巧模樣,簡直舍不得走,隻是想着安然的話,隻能說到:“那我走了。”
安然這時候心裡已經不舍得墨言走了,隻是話已經說了出來,也不好再收回,隻是點頭,“恩,你走吧。”
墨言見安然也不留他,眸中劃過一抹失落之意,忍不住拿黝黑的眸去看安然,看的安然心軟的一塌糊塗,就差一點要開口留他了。
墨言等了一會,見安然就是不開口,隻能轉身,故作潇灑,開了窗,幾個跳躍間從夜幕中消失不見。
安然看着墨言離去的背影,卻詭異的有些熟悉。
曾經也有一個人,喜歡半夜爬她的窗進來,然後再這般離去。
沈公子。
今夜,墨言離去的背影詭異的和他的重合了。
安然連忙搖頭,把這個可怕的想法給搖出腦海之外。
她是瘋了嗎?
怎麼能生出這樣的想法?
墨言是墨言,那個變态就是一個該死的變态!
就算都爬了她的窗,也絕不會是同一個人。
如果是同一個人,那麼皇帝原地爆炸好了。
把仇敵當心腹,他可以直接去死了,還做什麼皇帝?
安然這麼一想,安心了很多,自嘲的笑了笑,她今天有點草木皆兵了,竟然因為一個背影生出了這般可怕的想法。
安然不再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換了一個舒服的睡姿,睡了過去。
第二天,安然起來,神清氣爽。
雛菊聽到動靜,走了進來,看到這樣的安然也是滿臉笑容,“發生了什麼好事,怎麼一大早起來,小姐就滿面春風?”
安然頓時覺得雛菊用滿面春風這個詞,有點意味深長,隻是墨言武功高強,燕王府的侍衛都沒有察覺到他的到來,雛菊一個小小的侍女,能知道什麼?
安然一瞪眼,“不會用成語就不要亂用!什麼叫滿面春風,本小姐這是大仇就快得報,神清氣爽好嗎?”
雛菊上下打量了安然一眼,“小姐說神清氣爽那就是神清氣爽吧。”
安然懶得和雛菊計較,洗漱一番過後,正在用早餐,有人來報:“四皇子來了。”
安然一愣,道:“請他進來吧。”
“是。”
安子俊唇邊噙着一抹溫潤笑意,也沒客氣,在飯桌上坐下,“早餐很豐盛啊,看來我來的挺巧。”
“你堂堂一個皇子,來我這蹭早飯吃?”
“不許?”
安然頓時滿臉黑線,“你吃。”
安子俊頓時笑的愈發開心。
安然看着他臉上的笑容,忍不住問道:“這是有什麼好事發生,笑的這般開心?”
安子俊深情的看着安然,“這還是你第一次陪我吃早飯。”
好吧,當她沒問。
安然頓時低下腦袋,不再說話,隻是吃飯。
安子俊看着安然逃避模樣,眼中劃過一抹失望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