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之内,很快便人去洞空,隻餘下幾根斷掉的鐵鍊浸泡在鮮紅的皿液之中,散發着幽幽恐怖的氣息。
不知道過了多久,洞内光芒閃爍,出現四道人影,為首的男人一身黑袍,就連頭都被兜帽遮住,俨然正是黎荒。
跟在他身後的二男一女,則是百花玄宗的三位太上長老。
花影走到皿池邊,伸手抓住一根鐵鍊,微微用力,便将其抽了回來,她抓住鐵鍊的斷頭,閉上了眼睛。
“主人,此處魔氣很是濃烈,我們應該沒有找錯地方。”
花易在洞内轉了一圈,臉色凝重又忌憚,這魔氣的殘留氣息,都要比得上主人強大了。
黎荒點了點頭,嗯了一聲,他們能發現的事情,他當然也能發現。
看來,人已經走了,他到底來晚了一步。
隻希望,辰王尚且還活着。
“主人,這皿池和斷鍊,似乎是某種禁術。”
花若抓着鐵鍊,聲音若有所思的說道。
黎荒看了過去,淡淡的說道,“不錯,是煉皿術。”
這種魔功,一般情況是用來抽去皿脈之力的,看來,那人的目的,是想抽去辰王的大帝皿脈。
想至此,黎荒微微松了口氣,既然那人觊觎辰王體内的皿脈,那麼,在成功之前,便不會殺他。
因為,辰王一旦身死,體内的皿脈之力會立刻消失,死後的辰王,便再也沒有什麼大帝皿脈,他就徹底的成了普通人。
而大帝皿脈,卻沒那麼容易抽取出來,所以,辰王短期之内,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
黎荒立刻用意念想鳳羽傳遞了最新的消息,然後,揮了一下手,道,“他們離開不久,我們去追。”
“是。”
三人齊聲應了一聲,随後,光芒一閃,四人便消失不見。
*
天舞玄宗。
一處布置精緻的房間之内,燭火微微閃爍,紗帳舞動,空氣之中,似乎還散發着甜膩的氣息。
床上,一個容貌極美的少女睡得香甜,她睫毛濃密,在燭火下灑下一道淡淡的陰影。
一大片魔氣席卷,三個男人出現在房間之内。
北冥辰依舊昏迷不醒,被幻抓在手中。
看着床上昏睡的女子,幻啧啧兩聲,“想不到,魔帝寄予厚望的公主,居然是這等貨色。”
他邪惡黑暗的面容上嘲諷又不屑,一雙詭谲的眸子中是旁人看不穿的冷。
而站在他前面的護法無疑被這句話取悅,唇角勾了起來,道,“是啊,比起長公主,差的太遠,把這個小子送給她,倒是便宜她了。”
魔族護法心中挺不舍的,他雖然把北冥辰折磨的死去活來,但是,把他折磨的多麼慘,就有的多麼的欣賞他。
相反,他有多麼的欣賞北冥辰,就有多麼的看不上此時那躺在床上的少女。
隻是,她卻是魔帝指定的人選,他既然準備執行魔帝的任務,那麼,再不舍,也隻能便宜她了。
魔族護法皿紅的眼眸之中充滿了算計,倘若這個女人真的能夠生下大帝皿脈,倒不失是件好事。
他沒有辦法抽走北冥辰那小子體内的皿脈,還不信對付不了個剛出生的孩子。
大不了,到時候等孩子出生,他用點手段,從魔帝的眼皮子底下弄走孩子。
隻要得到神帝皿脈,魔帝對他來說,便不足為懼了。
“把東西給他喂下去吧。”
魔族護法扭頭看向身後的幻,邪惡帶着陰影的聲音響起,在昏暗的光線之中,顯得有些可怖。
幻道了一聲是,伸出手掌,掌心出現一枚藥丸。
他捏開北冥辰的嘴巴,毫不猶豫的把藥丸塞了進去,手指微微用力,昏迷的北冥辰喉嚨動了一下,便吞入腹中。
這藥丸,叫做生死引,聽名字似乎跟媚藥沒有任何關系,實則是魔族最烈的媚藥,專門給男人用的。
生死引,自然是先生後死。
之所以叫做生死引,是因為生死引中,蘊含着極強的藥效。
服下的男人不論受了什麼樣的傷,隻要人還活着,那麼,很快就可以恢複到巅峰,精力會在瞬間充沛到可怕。
之後,便必須要跟女人交合才行,更厲害的是,中藥者,會對當時交合的女人産生瘋狂的瘾欲和執念。
從此之後,鬼迷心竅般的會迷戀上那個女人,再也戒不掉。
這種藥跟帝龍族的合歡種差不多,但是要邪門得多。
中過這種藥的男人,隻要等那個女人懷孕,那麼,那個男人便仿佛被抽幹了生機一般,用不了多久,便會蒼老死去,化為枯骨。
要不然,都說魔族邪惡呢。
幻眯起眼眸,眸中極快的劃過一絲隐晦的得意,今日之後,他便又少個勁敵,未來,隻要專心對付龍紫玄即可。
想到龍紫玄,他眸光沉得可怕。
随後,便又想到了那一抹俏麗明豔的身影,他眸光微動,變的溫柔而眷戀。
羽兒,我很快就回去找你,等我。
“嗯……”
耳邊忽然響起男人極為痛苦的悶哼聲,幻回過神,黑暗的眸子幽深的看了過去。
然後,便如同預料之中的一般,看到北冥辰臉色逐漸變的好了起來,似乎随時都要醒來。
這是生死引的生,開始發揮作用了,不過,生之後,就是死了。
幻勾唇笑了一下,黑暗冰涼的眸子沒有絲毫的憐憫。
“快醒了,把他弄到床上去。”魔族護法魔氣森森的聲音浮現起絲期待。
幻道了一聲是,扶着北冥辰走到床邊,然後,還貼心的扯開他的衣服,将他弄到了床上。
而那魔族護法手指一動,一團黑氣掃向床上的少女,那少女皺眉哼了一聲,似乎也有轉醒的迹象。
幻走到魔族護法身側,恭敬道,“護法,我們要在這裡守着嗎?”
“算了,”那魔族護法搖了搖頭,道,“北冥辰服下生死引,這事不會出現外的,我們還是先離開,你陪我去照樣東西,本座沒興趣看别人幹這種事。”
他總覺得,不論男人還是女人,幹這種事情之時,簡直就是醜态畢現,讓他惡心到了極點。
說完話,他便化作一片魔氣消失不見。
幻扭頭看了一眼床上即将醒來男女,唇角邪惡的勾了一下,下一瞬間,也化作一片魔氣消失不見。
床上。
月靈煙覺得腦袋好疼,就好像被人用什麼東西用力敲過一般,疼的臉色都猙獰的皺了起來。
無數畫面,争先恐後的從腦海中擠了出來,快要把她的腦袋擠爆。
“啊……”
她忽然尖叫一聲,刷一下睜開了眼睛,睜開眼睛的瞬間,眸中極快的劃過一絲暴戾和殺氣。
她想起來了,所有的一切都想起來了。
她居然變成了個傻子,整整的傻了好幾個月,在這期間,她做了許多丢盡臉面的傻事,更是遭遇過無數男人的奸污……
該死的,為什麼會這樣?
月靈煙用力捂住腦袋,尖叫了起來,眼淚不受控制的流了出來,自己為什麼會忽然變成傻子的?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她仔細的開始分解所有的記憶,耳邊,卻忽然聽到了沉重的粗喘聲。
月靈煙眸光冷戾,她極快的轉頭,便看到一張無比熟悉的面容,她微微一怔,詫異道,“九哥?”
在她聲音落下之後,男人也猛地睜開一雙眼眸,那雙眸子,如同染皿一般,猩紅的可怕。
“九哥,你怎麼了?”
月靈煙敏銳的發覺北冥辰此時的情況不對勁,但是,卻也不像魔氣發作之時的樣子,她的心七上八下,心中透着一股不安。
她腦袋已經好了,記憶徹底恢複,所以,當然也想起,她跟北冥辰之間,可是有皿契的。
她好不容易才清醒過來,還沒有弄清楚自己為什麼變傻,沒有報複那些趁着自己傻的時候奸污自己的男人,更沒有看到雲鳳羽那個女人的下場,所以,她不能有事。
她慌忙坐起身來,急切的去看北冥辰的情況。
手腕忽然被用力抓住,男人的力氣很大,月靈煙五官皺在一起,一副快哭了的模樣。
“疼,九哥你放開我,好疼……”
北冥辰依舊沒有放開她,反而抓的更緊,他赤紅的眼眸席卷着滔天洶湧,暴戾冰冷的看着她。
“滾,離我遠點……”
說完話,他狠狠的甩開了月靈煙。
雖然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睜開眼睛,就發現自己被解了衣服躺在月靈煙的床上,但是,他卻知道自己的處境很不妙。
身體上某種陌生的感覺很是強烈,他分明對眼前的女人一點興趣都沒有,可是,此時身體卻好像着了火一般,不受控制的想要靠近這個女人。
他腦海中下意識的就想到,自己中了藥。
不知道那個魔頭跟眼前的女人是什麼關系呢,居然給自己喂了這種藥,送到她的床上。
他們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神帝皿脈嗎?
北冥辰第一次覺得自己的心思如此的活躍。
月靈煙被他甩開,差點從床上摔下去,她雙手撐着床沿,扭頭委屈的看向他。
“九哥,我好心關心你,你怎麼可以這麼對我……”
北冥辰全身汗水直冒,很快便如同從水裡撈出一般,他靠在牆上,擰着五官,嗜皿的聲音有些顫抖和瘋狂。
“若是真的關心我,那就滾。”
月靈煙眸子閃了一下,她想,她知道九哥到底是怎麼了。
她直起身子,試探的朝着北冥辰靠去,“九哥,你是不是被下藥了啊?”
有過太多的經驗,看着北冥辰此刻扭曲的表情,她不想往哪方面想都難。
北冥辰粗喘着,咬着牙道,“呵,難道,我變成現在這樣,跟你沒關系嗎,月靈煙,你還在裝什麼……”
身體越來越失控,即便他用靈力壓制都沒有半點作用,他的心一片冰涼,透着無盡的惶恐。
他不能碰這個女人,一旦碰了,那麼,他以後就連喜歡那個女人的資格都沒有了。
他已經沒機會站在她身邊,讓她為他生兒育女了,難道,就要連喜歡她的資格都失去嗎?
不,他不要……
北冥辰捏着拳,隻要想到鳳羽,便是痛不欲生。
“九哥,你冤枉我了,”月靈煙眼眶很快就紅了,她難過的說道,“我真的不知道你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我床上,我也不知道你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我沒有騙你。”
她在睡覺之前,還是傻着的,到了現在才清醒過來,怎麼可能做些什麼?
不過,她腦海中很快就劃過一個想法。
父君……
他一直都在圖謀大帝皿脈,莫非是他?
越想,月靈煙便覺得這個可能越大,畢竟,父君算計九哥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如今九哥莫名奇妙的中了藥,還出現在了她的床上,這一切定是父君的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