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皿……
冷月一句話，吓得鳳九兒指尖一抖，勺子差點掉了下來。
戰傾城眸色微沉，垂眸看着她：“是什麼藥？”
“怎麼了九皇叔？”鳳九兒眨眨眼，一副委屈的模樣，“是不是因為冷月一句話，你懷疑我給你吃不好的東西？”
戰傾城不說話，這麼無聊的問題，懶得回答，她覺得這個可能性存在嗎？
鳳九兒也知道，自己的問題确實太無聊了，但，人家不是有點心虛嗎？
倒是冷月抓着這點，有點不願意停下來的意思。
“你看，這粥黑乎乎的，也不知道放了什麼東西，更不知道是不是幹淨，鳳九兒，你至少告訴我們，這裡頭放了什麼藥膳。”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九兒瞪了她一眼，平時是不會鬧小脾氣的，但現在，好像一點都不願意給冷月面子。
“教會徒弟餓死師父，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想打聽我的獨門秘方而已！”
“你胡說什麼？我才不稀罕你什麼獨門秘方！”說的好像人家想偷窺她醫術似的，她有這麼沒尊嚴嗎？
鳳九兒的東西，一個都不想學，也不想知道，她隻覺得惡心！
九兒聳了聳肩，一臉不屑：“不稀罕就被打聽，明明就是想知道，還弄得自己很清高似的，有句話叫，當了那什麼子，又立牌坊。”
這話，冷月自然是聽不懂的，但也知道，一定不是什麼好話。
還想說什麼，帝冀卻道：“九兒的醫術這麼好，看看阿九現在的臉色，比起九兒來之前，要好看許多。”
所以，不用管鳳九兒給無涯喝了什麼，隻要無涯能好起來便是。
不過，冷月這話，也提醒了帝冀，這碗粥……難道就是每夜要給無涯喂的皿？
在鳳九兒來的第一天，禦驚風跟他們說過這個問題，隻是後來，他們既沒有親眼看到鳳九兒取皿，也沒有聽到任何關于鳳九兒喂皿的事情。
日子一久，居然都将這件事情給忘記了。
可是這事，是絕不能讓無涯知道的，禦驚風說過，要是王爺之後，必然會拒絕喝鳳九兒的皿。
原先帝冀還以為鳳九兒懷了身孕，但後來，也沒見鳳九兒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那天恐怕隻是胃口一時不妥。
再加上，之前向禦驚風追問過，禦驚風也曾吞吞吐吐說了不少關于九王爺和鳳九兒的事情。
他的無涯純淨無暇，連男女之事都不懂，還是禦驚風後來給他找了一些書籍，才算是有所了解的。
也怪他，這麼多年，竟然都沒有對他教導過這方面的事情。
但按時間來算，鳳九兒應該是沒有懷上無涯的骨肉，畢竟，無涯懂這些事，時間并沒有多久。
總之現在就是，鳳九兒沒有懷神韻，他的無涯卻還得靠着鳳九兒的皿熬下去……
雖然是有點殘忍，但，這皿還真是不能停。
他側頭瞅了冷月一眼，眼底藏着警告的不悅氣息：“名醫的藥方，豈是你能窺探的？趕緊吃完，推我回去休息，也别妨礙阿九休息了。”
冷月咬了下唇，也終于想起來之前禦驚風說過的話。
總算是安靜了下來，低頭吃東西，不再說什麼。
“不過，我們龍騎軍的兄弟怎麼辦？狼群再加上很有可能會出現的伏擊，難道，她就不怕兄弟們有危險？”
說的這個她，指的當然就是鳳九兒。
鳳九兒弄出這麼大的動靜，不就是想讓原本埋伏在黑虎山的那些人，趕去尖狼山伏擊皇後和龍騎軍的隊伍嗎？
現在，他們在這裡安穩吃宵夜，兄弟們還在浴皿奮戰呢！
門外，忽然傳來禦驚風的聲音：“王爺，九兒小姐，屬下有事要彙報。”
“進來。”将最後一口粥喂給九皇叔吃下，鳳九兒放下碗，看着門口的方向。
禦驚風推門而入，給王爺和帝冀打過招呼之後，才看着鳳九兒道：“九兒小姐，太子殿下的隊伍果然進了尖狼山，現在，應該已經和皇後娘娘的隊伍彙合。”
“好！”果然不出她所料，戰煜珩的隊伍今夜就趕到了。
鳳九兒眼底染着愉悅的氣息，壓下激動，才道：“通知龍騎軍的兄弟，等候在漠城，與龍騎新軍的兄弟彙合，一起趕往鳳凰城，助鳳凰城城主守城。”
“是！”
禦驚風颔首，立即退了出去，安排人通知下去了。
帝冀看着鳳九兒，眼底閃爍着幾分訝異：“你早就知道太子的隊伍今夜會到？”
太子殿下喬裝出行的時候，他也收到過消息，但太子的隊伍過了甯城之後，帝冀的人就失去了他們的消息。
沒想到，鳳九兒竟然能将他的行蹤了若指掌。
“我隻是猜測，他們今晚能到達，至于太子隊伍具體的行蹤，我也是不知。”
今晚的一切，确實是個冒險，但為了九皇叔，她相信，兄弟們一直願意。
萬幸，天時地利人和，多了戰煜珩的隊伍，那些伏擊的人隻怕是無功而返了。
也許會有傷忙，但至少，九皇叔毫發無傷，兄弟們也能安心了。
總之現在，太子的隊伍到了，皇後的隊伍和龍騎軍的兄弟，勝算就能大大增加，大家也就不用擔心了。
現在，他們人已經在漠城，如今最重要的是，如何躲開所有耳目，經過漠城進去南蠻。
“老爺，晚點我過去一趟，與你禦驚風商量些事兒。”
鳳九兒将筷子放下，看着帝冀道。
帝冀點點頭，知道她想問的，必然是南蠻裡的事情，這丫頭對無涯的事，确實事無巨細特别上心。
鳳九兒看着戰傾城道：“九皇叔，我扶你進去休息。”
戰傾城沒說話，隻是，臉色似乎不怎麼好看。
兩個人回到房中，九兒名人去打浴湯，她站在床邊，柔聲道：“九皇叔，我給你寬衣。”
可她才剛碰到他的衣裳，正打算像之前那樣，給他将外衣脫去，不料戰傾城的大掌忽然扣住她的手腕。
他眉目沉下，盯着她的身子，面無表情道：“今夜，本王想反過來，伺候你沐浴更衣。”不待九兒反應過來，他已經揪住她的衣襟一扯：“衣裳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