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3章池風鼓敗
現在柳弘屹、冉安國等人麾下将士都在大營内深處厮殺,不太可能會突圍出來。
神雷軍将士們根本沒有遲疑。
剛剛掠回到池風鼓身邊的那個灰袍劍客不得不又殺上前去。
這支宋軍如此兇猛,若是他不出手,真的很擔心這支宋軍會不會就此将大營給沖個通透。
打仗講究的是勢。
隻要這些宋軍殺到營内深處,那些還在裡面和宋軍厮殺的禁軍們不出意外會驚慌失措。
到時候,他們便隻會兵敗如山倒。
灰袍身影幾如鬼魅,在夜色中極快向着安東南的神雷軍掠去。
“有高手!
”
軍中有士卒在奔跑間大喊,然後有尖銳的哨聲。
讓灰袍劍客沒有想到的是,哨聲響起,神雷軍士卒們便悉數都匍匐在了地上。
安東南下令道:“集火!
”
除去有的士卒仍在射擊向着這邊沖殺過來的大理軍以外,多數士卒竟都是向着灰袍劍客開了槍。
“唔!
”
速度極快、若隐若現的灰袍淺淡身影突然頓住。
而後兇口瞬間便又爆開數朵皿花。
他終究隻是真武境初期強者,雖劍術、輕功都是出類拔萃,但面對這麼多的神龍铳,也仍是被亂槍打中。
灰袍劍客眼中盡是不可置信之色。
他從沒有想過,自己竟會就這般折損在這裡。
他可是江湖中鳳毛麟角的真武境強者啊!
眼神中有着極為茫然之色劃過,而後緩緩凝固,這灰袍劍客摔倒在地。
他至死都想不明白,這些宋軍的反應怎會這般迅速,而且會集中力量對自己開火。
殊不知,上回邕州之站時,解立三仰仗武道修為在軍中大展魔威。
這已經讓得各禁軍開始針對訓練應對江湖高手之法。
現在莫說是這區區的真武境初期灰袍劍客,便是那解立三再親至,怕也難以再向之前那般在大宋禁軍包圍中馳騁。
“殺!
”
雖射殺這真武境強者,安東南臉上卻隻有些微喜色匆匆劃過,然後便率着麾下繼續向前殺去。
神雷特種兵們從地上蹿起,以小隊為單位成環形陣相互依靠,向着營内深處沖殺。
槍響聲不絕于耳。
他們動作極是靈活,雖神龍铳遠遠不及現代的步槍、沖鋒槍等先進,但他們的作戰模式卻和現在的特種兵頗為相似。
這當然不是那些大理禁軍能夠抵擋的。
他們便是較之柳弘屹、冉安國麾下的守備軍、瓊州軍都要相去甚遠。
禁軍,是從守備軍區擇優選拔出來的。
而猛虎特種兵們,更個個都是禁軍中最為精銳的尖子。
大理禁軍的作戰能力和神雷特種兵們的比起來,真可以說得上是雲泥之别。
莫說是眼下池風鼓麾下本就傷亡慘重,而且是倉促迎敵。
縱是他們兩萬人完好無損,怕也未必會是猛虎和神雷的對手。
隻可惜的是,池風鼓在營外并未看到這幕。
大營東側。
武洋雲率着猛虎團亦是勢不可擋。
兩千大理禁軍這個時候多數都早已殺到營内和宋軍厮殺,留在外圍的少許士卒根本就沒能對他們造成任何阻礙。
槍聲向着大營深處蔓延。
大理禁軍腹背受敵,慌亂不堪。
每時每刻都有軍卒在陣亡。
漸漸的,這種慌亂向着大營最深處蔓延。
那些正在裡面和宋軍厮殺的大理禁軍聽得槍聲越來越近,再也顧不得和眼前宋軍厮殺,俱是慌亂逃去。
隻在亂軍之中,這些如無頭蒼蠅般的大理禁軍,不知道有多少人自己撞到槍口上。
神雷、猛虎兩軍如同兩股飓風在營内刮過。
他們所到之處,大理禁軍俱是分崩離析。
而池風鼓聽着槍聲漸漸向營内深處蔓延,卻始終沒有下令撤軍。
期望越大,就越是難以放棄。
即便是知道勝算渺茫,池風鼓心中怕也在期待着奇迹出現。
因為這會影響他整個人将後的命運。
若勝,名聲大顯,平步青雲。
若敗,鬼谷學宮之中還有着不少兵家大才。
以後說不得會很快有人頂替他的位置。
隻是奇迹卻終究沒有出現。
随着時間的流逝,勝利的天平越來越向着宋軍傾斜。
大理禁軍潰散的趨勢已是無力挽回。
越來越多的大理禁軍從營内深處逃竄出來,俱是滿臉慌亂驚駭之色。
在這樣的夜色裡,他們親眼看到旁側接連有袍澤倒地,卻連是哪邊打來的槍都不知道。
那些宋軍隻如同鬼魅,根本不給他們沖殺上去的機會。
這些好不容易逃竄出來的大理禁軍顧不得許多,蹿出營後便向着山下跑去。
潰軍丢盔棄甲,慌不擇路。
戰争,要接近尾聲了。
有些士卒就從池風鼓這群人旁側跑下山坡去。
池風鼓牙齒緊咬,滿臉盡是不甘。
他在營外看不到營内情形,但從槍聲,還有逃竄出營的士卒就能看得出來,他們已經沒有絲毫的勝算,不可能有奇迹了。
軍心俨然已經潰散了。
現在,他麾下的那些禁軍怕莫都隻是在裡面被宋軍屠殺。
“池将軍!
”
這刻,有将領率着十餘禁軍匆匆跑将過來。
他們個個臉上都是滿是狼狽,皿污、泥土幾乎讓得他們臉上看不出原來的顔色。
将領握着長槍的手都在微微發顫,臉上滿是憤慨,“為何不鳴金?
為何不鳴金?
”
他雙眼圓鼓鼓等着池風鼓,這刻全然不顧池風鼓是主将,好似連吃下他去的心都有。
這将領是大理禁軍中的萬夫長都統。
他早早率着大軍到宋營内和宋軍厮殺,麾下将士的傷亡有多慘重,他都看在眼裡。
别的軍團不說,就随他厮殺的那支千人親衛隊,怕是僅僅就剩他們這十餘人沖殺出來。
原本打得好好的,忽然有宋軍從背後掩殺過來,讓他們腹背受敵,池風鼓竟不鳴金,這讓他如何不怒?
池風鼓這根本是沒将他麾下将士的性命放在眼中。
池風鼓微微眯起眼睛,這刻想說些什麼,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