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7章美人如衣
可是趙昺這時卻是忽的擡起了手,朗聲道:“歡迎諸位西夏高手來本王府邸做客。
”
有一人清冷回答,“想請廣王殿下到西夏做客。
”
解立三緩步上前,拔出背後彎彎曲曲如蛇的猩紅色長劍。
一劍起,腥紅長發随着衣袍飄舞。
沖天殺氣從這銷聲匿迹二十餘年的老魔頭身上滾滾而出。
兩個真武境強者在空中神色大變,“皿蛇劍!
”
老魔頭大概如今已經沒多少江湖人能夠認得出來,但是他這柄劍,想必還是有不少人能夠認得出來的。
神兵榜拍名第十四的絕世魔兵皿蛇劍。
當然,被稱作魔兵,這至寶皿蛇劍也顯然是受解立三牽連。
若是這劍落在正人君子手中,那就是正義之劍不是?
這一劍,氣勢如虹,卻是未劈落到兩個真武境高手身上,隻是起勢。
解立三悄然攔在趙昺身前,道:“要請我們王爺去做客,怎麼也得先問過老夫答應不答應才好吧?
”
兩個真武境飄然落地,敢無視院内兩百神龍铳手及那些圍繞在趙昺前面的境界各異的供奉,卻獨獨不敢無視單手持劍,腥紅長發飄舞的大魔頭解立三。
從那個年代成長起來的人,有幾個不知道解立三名頭?
當初魔頭之名可是壓得江湖無數天資卓絕的好手黯淡無光。
而即便是到現今江湖,除去仍舊排在榜首的劍神空蕩子以及在北方壓得衆江湖絕世高手不能擡頭的法王,再除去不願上榜的佛門在世佛無得,誰敢言就定能勝過這不見蹤影,卻魔名猶在的大魔頭?
哪怕是實際名列第四的中原武林聖地紫金山莊的老莊主以及最新蹿起奪得第五的刀冢晨一刀,隻怕也未必是這魔頭對手。
這由不得兩個一品堂真武境高手不好生掂量。
他們兩個成名于西夏,這大半輩子也沒怎麼出過西夏。
一個真武中期,一個真武初期,都是西夏江湖成名許久的老牌高手,但當年大魔頭橫行江湖時,聲名可要比他們赫赫得多了。
一山還有一山高。
尋常武夫隻認為真武境已是登峰造極,但這些真武境強者卻是知道,同為真武境,亦有雲泥之别。
然而,若是不将趙昺劫去,此行豈不是白白爬山涉水這兩千多公裡路?
而且府主那邊也不好交代。
在西夏能問鼎的真武中期高手也是使劍,對着解立三輕輕拱手:“鬥膽,請賜教。
”
他到底是西夏頂尖高手,雖然自問難是解立三對手,但旁邊還有個真武境同伴,便也想試試。
再不濟,總應該能抽身而退。
解立三嘴角勾起些微冷笑,“看來久不行走江湖,老夫的名頭已經吓不住人了。
”
他持劍,劍尖輕輕點在地上,“來吧!
讓老夫見識見識你們西夏高手有些什麼能耐。
”
兩個真武境強者不敢有任何托大,一人持劍,一人持刀,齊齊攻向解立三,俱是意境湧動。
院内起風起雲湧之勢。
被同伴攙扶起身的一品堂上元境高手和三個同伴互成犄角之勢,和兩百神龍铳手互相防備對峙。
趙昺面前十餘個供奉不敢摻和到這樣境界的大高手争鬥中,俱是拱衛着趙昺往後退去,直到緊挨殿門。
趙昺臉色也是有些蒼白,卻也是被剛剛解立三洶湧而出的殺氣所攝。
一劍如雷霆,刺向解立三兇口。
劍尖未至,劍氣就已是呼嘯。
而旁邊刀芒雖然不如劍氣這般凝聚勢沉,卻是更為胖旁,氣機将解立三整個籠罩在内。
能到真武境的,自然都不是尋常之輩。
西夏不論是隐姓埋名還是聲名赫赫的真武境強者,大概總共也不會超過十人,被聽潮府籠絡的隻會更少。
兩個真武境,聽潮府就算不是高手傾巢而出,怕也是相去不遠了。
解立三殺氣比意境還要更甚,或者說,他的殺氣本就意境和意境融合,更能讓人肝膽俱寒。
“不過爾爾。
”
嘴裡輕輕吐出這四個字後,解立三皿蛇劍在身前連刺數劍。
這便好似一條條腥紅的靈蛇出洞。
并沒有想象中那般天崩地裂,狂風大作的景象。
解立三這幾劍可以說是平平無奇。
然而,兩個真武境高手卻俱是神色大變。
持刀高手連劈數十刀,抽刀斷水,才得以抽身而退。
持劍高手亦是長劍在身前接連劃出奧妙弧線,才将這帶着極強劍意與殺氣的劍招給拆去。
院内有大理石築造的燈盞化為齑粉。
“嘿!
”
解立三輕笑了聲,縱身攻向一時還沒能适應他如潮劍氣,導緻氣息有些不穩的持刀高手而去。
院内燈火忽的搖曳不定。
持刀高手眼神晃動,暴喝提氣,大概是将此生武學造詣于這刻全部傾瀉出來。
但即便如此,卻仍然有種自己如稚童,在壯漢面前耍大刀的荒唐感覺。
這魔頭縱然不是真武巅峰,怕也是真武後期接近巅峰了。
這份修為,真比他要高出無法估量的距離。
持劍高手本應在這時去援手同伴,可眼角餘光瞟到趙昺身上,卻又忽的改變主意。
這老魔頭自恃實力,竟然露出這樣的破綻來,真是可笑。
他蜻蜓點水般腳尖點在地面上,殺向不過在兩丈開外的趙昺。
這點距離,對于真武境高手來說完全可以忽略不計。
人剛動,劍芒就已經是向着趙昺爆湧。
趙昺身前十餘供奉俱是用兵刃抵擋這些以内氣化成的劍芒。
但以他們的實力,顯然在真武境高手面前如同螞蟻。
這才隻是劍芒,就已經是讓得他們手忙腳亂。
“唔!
”
有劍芒從趙昺手臂旁側驚鴻而過,劃破蟒袍。
趙昺捂住手臂悶哼。
十餘供奉刹那間有死有傷。
持劍高手露出冷笑之色,身形距離趙昺欲近。
隻是,劍尖洶湧的内氣卻是含而不發。
他可不是沖着殺趙昺來的。
隻要擒住趙昺,不怕老魔頭不投鼠忌器,倒是帶着趙昺遠去西夏,想必也不是什麼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