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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州。
十裡牌。
小尉遲孫新、母大蟲顧大嫂夫婦用計将病尉遲孫立騙來。
孫立問:“嬸子,你害了什麼病?”
顧大嫂說:“伯伯難道不知我害得是救兄弟的病?”
孫立假意聽不懂顧大嫂之話,道:“又作怪!說的是甚麼鬼話?”
顧大嫂道:“伯伯休要推脫,你在城裡難道沒聽說我那兩個兄弟被冤入獄?”
見顧大嫂挑明,孫立隻能道:“解珍、解寶也是我兄弟,可他們犯了王法,我又能如何?”
這就是孫立這個人最大的特點,他為了自己的前程可以罔顧親情,為了大局可以不擇手段,哪怕是背上一世罵名,簡而言之,孫立的功利心太重,親情淡薄的讓人心寒。
顧大嫂道:“伯伯在上,休怪我無禮,我們若是不去救他二人,他二人必定被毛太公和王孔目害了性命,如今我們夫婦已經商量好,要去城中劫牢,救他二人出來,然後都去投梁山泊入夥,就怕來日事發,連累了伯伯,讓伯伯替我們背了官司、坐牢,到那時可沒有人為伯伯送牢飯,所以我才假病請伯伯過來如實相告。”
鄒淵道:“如今梁山泊十分興旺,李寨主招賢納士,我等去投,必差不了,且他那裡有我兩個相識,一個是錦豹子楊林,一個是火眼狻猊鄧飛,都深受李寨主重用,有他二人美言照顧,我等必能一展所長。”
孫立看了鄒淵一眼,心道:“你叔侄二人雖也是寨主,隻卻是一個隻有百十來人的小寨之主,自然是願意去找那梁山泊大寨入夥,我乃堂堂登州兵馬提轄,前途似錦,何必同你們去落草為寇?”
見孫立不說話,顧大嫂一發狠,道:“既然伯伯不顧念親情,我今日便和伯伯拼個你死我活!”――說這話的同時,顧大嫂就抽出兩把尖刀來!
見顧大嫂動刀,鄒淵、鄒潤叔侄二話不說也将各自的刀抽出,大有,隻要顧大嫂動手,他們就跟着動手之勢。
孫立無奈,道:“嬸子且住,咱們有事好商量。”
見一家人要動刀子,孫立的娘子,也就是樂和的姐姐,吓得大驚失色!
顧大嫂見狀又逼道:“伯伯若是不去,我們便先送姆姆前行,然後自己去。”
孫立跟他自己的娘子的感情還是不錯的,哪能讓顧大嫂胡來,隻能推脫道:“就算要去,也得先容我歸家去收拾包裹行李,再打探一下消息,然後去也不遲。”
顧大嫂卻不中孫立之計,道:“樂阿舅已經将消息打探清楚了,不用再勞煩伯伯,至于包裹行李,更是好說,咱們可以一邊動手、一邊收拾。”
“哎!”
孫立歎然道:“你們如此行事,我怎麼推脫,總不能日後替你們背官司,罷罷罷,就依你們吧。”
就在這時,門外突然傳來一個聲音:“此店的酒家可是小尉遲孫新和母大蟲顧大嫂?”
火家道:“是倒是,可我家掌櫃并不在家,今天也不營業,你們幾位若是想吃酒或是想賭錢請改日再來。”
那個聲音道:“無妨,我可以在這裡等他們。”
火家急道:“诶!你這人怎麼能硬闖?”
聽見這些聲音,孫立等人相互看了看,然後先後從裡間走了出來。
出來一看,就見一個疙疸臉玲珑眼淡黃須的精壯漢子也就是阮小七帶着二十個軍漢闖了進來。
見孫立等人相貌不凡,阮小七心中便有了計較,然後将目光停在顧大嫂身上,問道:“你就是母大蟲顧大嫂吧?”
顧大嫂道:“請教好漢姓名。”
阮小七道:“阮小七。”
皺淵驚道:“阮小七?活閻羅阮小七?”
阮小七道:“你知道俺。”
鄒淵客氣道:“現如今江湖上誰人不知七哥是李寨主身邊第一親衛,七哥的兩位哥哥和領了梁山近半水軍,阮氏三雄早已天下聞名,且小人與錦豹子楊林和火眼狻猊鄧飛皆是好友,時有書信往來。”
聽了鄒淵之言,阮小七感慨萬千!
想當初他們哥仨被困石碣村,一身本事無處施展,隻能打魚為生,做夢都想找個識得他們之能的好漢,然後跟随名揚天下。
後來終于被他們等到了李衍。
在李衍的帶領下,他們哥仨不僅名揚天下,還榮華富貴,單單是小妾,他們哥仨就納了十幾房,他有一房小妾更是高麗肅宗的女兒安壽宮主(王俣的親妹妹,嫁過王俣的遠房侄子,後來成了寡婦,被陳麗卿賜給了阮小七。)。
阮小七不禁暗道:“俺們是幸運的,遇到了哥哥,并被哥哥所賞識!”,然後阮小七看着眼前這幾人,又暗道:“你們也是幸運的,因為你們馬上也要遇到哥哥。”
念及至此,阮小七道:“既然你認識鄧飛兄弟和楊林兄弟,咱們也不是外人,那我就實話跟你們說吧,哥哥來了,就在後邊,我隻是來打個前站的。”
“誰?李衍寨主?”
孫立等人全都是一驚!
阮小七道:“不錯,俺們路過此地,哥哥說這登州有幾位好漢,其中之二便是這十裡牌的酒家小尉遲孫新、母大蟲顧大嫂夫婦,所以派俺來這十裡牌看看是不是有此二人。”
孫立眼珠微微動了動,然後抱拳問道:“不知李寨主口中的好漢都有誰?”
阮小七先看着鄒淵和鄒潤道:“有出林龍鄒淵、獨角龍鄒潤,應該就是你們二人吧?”
鄒淵和鄒潤全都是一喜,鄒淵更是抱拳道:“正是我們叔侄二人!”
阮小七又道:“還有兩頭蛇解珍、雙尾蠍解寶。”
想了想,阮小七突然再道:“對了,還有一人。”
孫立有些期待道:“何人?”
阮小七道:“鐵叫子樂和。”
聽見最後一人也不是他,而是樂和,孫立不禁有些失望――如今落草為寇已經不可避免,若是能得當今聲勢不小的水泊梁山的大寨主李衍看重,将來招了安,也不失為是一條升官的途徑,可李衍眼中的好漢卻沒有他孫立,這讓孫立怎能不失望?
孫立忍不住道:“就沒有旁人了嗎?”
就在這時,外面傳進來了一個聲音:“還有一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