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清晨。
熟悉的較場喊叫聲将林沖驚醒!
林沖下意識的握緊手中的刀!
好一會,林沖才反應過來,他已經入了水泊梁山,随即握刀的手才慢慢又松了下來。
這時,門外有人喊:“主人,天曉,好起了。”
林沖聽得,慌忙走出房來,見門外站着的是昨日李衍派給他使用的兩個小厮――兩個小厮,一個拿着洗漱用具,另一個則捧着一套嶄新的衣物。
林沖連忙施禮,道:“麻煩二位了!”
一小厮道:“主人是主,小人二人是仆,今後小人二人具得靠主人快活,主人跟小人二人客氣做甚!”
林沖一想也是,然後從懷中摸出二兩銀子分給兩個小厮,說:“莫嫌少。你們同我說說……咱們梁山泊。”
兩個小厮也不跟林沖客氣,各自接過一兩銀子收起。
一小厮道:“主人想知道什麼,盡管問便是,小人定知無不言。”
另一小厮猶豫了一下,道:“主人是否先行洗漱一番,然後再慢慢計較?”
聽了這小厮之言,林沖才意識到,他有些心急了!
在兩個小厮的伺候下,林沖好好洗漱了一番,又從裡到外換了一身。
等林沖換好以後,一小厮問:“主人是在房中食,還是去食堂食?”
林沖問:“食堂是何地?”
那小厮答:“将士吃飯之地,主人必是帶兵大将,可去食堂食一日三餐。”
另一小厮道:“主人也可以在自己的房間食,小人可以為主人取來。”
那小厮又道:“不過小人覺得主人最好去食堂食,因為寨主和一衆帶兵的頭領都在食堂裡食,尤其是寨主,自從這食堂建立之日起,隻要在山寨,寨主每日至少有一餐是在食堂食的。”
林沖奇道:“寨主如此自賤身份作甚?”
兩個小厮一齊搖頭,表示他們也不清楚。
一個小厮道:“寨主不僅自己在食堂食,還強令當差的帶兵頭領也必須跟士卒同食同寝。”
另一小厮道:“寨主時有驚人之舉,事後無不被證明寨主英明,想必這同食同寝也一樣。”
林沖暗道:“看來這李衍在寨中的威望很高。”
林沖問:“你二人可知寨主會如何安排于我?”
一小厮道:“帶兵或是當教頭吧。”
另一小厮道:“小人希望寨主能讓主人帶馬都,那樣我二人面上也跟着有光,不過這怕是很難。”
林沖不動聲色問道:“這是為何?”
這小厮道:“小人聽說,山士奇頭領和卞祥頭領都在争帶那馬都,為此,二位頭領一直在暗中較勁,聽說卞祥頭領還跟寨主要了一卷兵書去讀。”
另一小厮道:“那也無用,馬都最終怕還是會落到山士奇頭領手中,畢竟,山士奇頭領是山上最懂馬的頭領,又有竺敬頭領支持他,而且傳過寨主棍法跟寨主最是親近,卞祥頭領怎争得過。”
先前那小厮不同意道:“這可說不準,這幾次下山替天行道,卞祥頭領都是身先士卒,戰功第一,寨主不會不考慮這些的。”
另一小厮道:“山士奇頭領也不差,前日攻打項家莊,山士奇頭領冒箭第一個沖上了莊牆,連斬了項家莊的五名弓箭手,才打破了項家莊。”
林沖暗中搖頭:“村夫短見,馬軍哪是這麼好建的,沒有三二百匹好馬,何談建立馬都!”
林沖道:“走吧,咱們去食堂食早飯。”
一小厮道:“小人二人卻是沒有資格去食,小人二人連大營都進不去,隻有頭領和将士才能進入那大營。”
另一小厮道:“小人可将主人送到那營門處,主人進營後可自去尋那食堂。”
林沖心道:“還算有規矩。”
……
出了住房,再轉将過來,見座大關,關前擺着槍、刀、劍、戟、弓、弩、戈、矛,四邊都是擂木炮石。
三人進得關來,兩邊夾道遍擺着隊伍旗号。
又走了一段路,方才來到營門口。
林沖看這營地,四面高山,中間鏡面似的一片平地,方圓足有三五百丈。
林沖暗道:“好大一座營盤,三五萬人操練也足夠了,這李衍好大的野心!”
打發兩個小厮離開,林沖就欲進營!
萬沒想到,卻被守營的士卒給攔了下來。
林沖并未強求,而是想回身去追兩個小厮,先回住處再說。
恰巧,鄧飛打營門前路過,熱情道:“沒想到林沖哥哥起來得這般早,早知恁地,就去找哥哥一塊食早飯。”,然後将林沖接了進來。
林沖道:“連續趕了十數日路,有些累了,才起來晚了,讓鄧飛兄弟見笑。”
鄧飛笑說:“哥哥無需這般,不當職時,随意就好,沒人理會的……哥哥食早飯否?”
林沖道:“還未。”
聽言,鄧飛便引林沖去食堂。
邊走、林沖邊打量那些操練的士卒。
很快,讓林沖吃驚的一幕出現――一座一丈高的綠台,旁邊有個竹梯,每個從竹梯爬上高台上的兵卒,雙手抱頭,背向後,筆直倒下,底下有四名兵卒聯手将他接住,然後将他直立放到地面上。站穩之後,他立即去換一個接他的兵卒,而被他換下的兵卒則爬上高台,然後也向他一樣背向後筆直倒下。依次類推……
鄧飛道:“那是背摔,訓練士卒的勇氣、膽量、責任感,最主要訓練士卒信任他們的戰友,在戰場上放心将背後交給戰友。”
林沖問:“這是寨主想到的?”
鄧飛笑說:“旁人誰能有這等才智。”
林沖道:“寨主真乃大智之人!”,随即又将頭轉向那些令行禁止動作如一的士卒,由衷道:“真乃精銳!”
鄧飛道:“這些是新兵,最近才招募的。”
林沖不信道:“這……如何可能!”
鄧飛道:“這些士卒是哥哥從薊州回來後陸續招募的,訓練時間最長的都不足兩個月,帶他們訓練的杜遷哥哥,還有一營是宋萬哥哥在帶,他二人是專門負責訓練新卒的。”
這時,林沖才看見不遠處背手站立的杜遷,進而想起昨夜李衍對杜遷的介紹,這才有幾分相信這是新卒!
不過這樣一來,林沖更為吃驚,心道:“兩個月真能練出這等精銳的士卒?”
林沖又看向杜遷,心道:“觀此人言談,并無特殊之處,萬沒想到竟是一練兵大才。”
猜出林沖想法的鄧飛,笑說:“這是哥哥的練兵之法,杜遷哥哥和宋萬哥哥隻是按哥哥的練兵之法練兵。”
聽鄧飛說這是李衍的練兵之法,林沖腦中閃過李衍那張高深莫測的臉,心道:“此人果然厲害!”
突然想起,新兵都如此精銳,那戰兵又該如何了得?
緊接着,林沖又想到,眼見這位鄧飛頭領就是帶戰兵的,忍不住問:“鄧飛兄弟,你統帶的士卒呢?”
鄧飛倒也沒有隐瞞,道:“我都晚上要下山替天行道,所以放他們休息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