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小舅想要甩開我們,自然不會那麼容易被我們找到的,左右他們總是要到北辰皇朝和我們集合的,不如等那時候,我們再一報今日之仇也不急!”宸王見得萱若如此,忙朝慕容玥打了個眼色,示意她安撫一下萱若的情緒。∷??
雖說宸王亦是對紫千幻和月冰凝兩人的不告而别心中失望不已,但他心中卻清楚,以月冰凝和紫千幻如今的情況,的确不适合與他們這麼多人一道趕路,而是如同紫千幻所說的一般,兩人以遊山玩水的方式,一路相伴前往北辰皇朝,才是最适合他們如今的方式。
“是啊!萱若,與其花力氣去找他們,不如我們好好合計一番,等他們送上門來後,怎麼懲罰他們兩人才是?”慕容玥生産後逐漸豐盈起來的容顔愈加有了雍容華貴的風姿,一颦一笑之中,都讓人别不開目。
雲逸神情淡然地立于一旁,逗弄着手上的靈寶,久别重逢,又或許是上一次見到奄奄一息的雲逸,如今的靈寶越發黏着雲逸。
聽得慕容玥的話,雲逸微微擡起眼眸,目光在慕容玥紅唇旁想笑靥之上微微一頓,微紫的眼眸中一道落寞一閃而逝,被他深深地斂入了眼底,繼續垂眸看向手中的靈寶。
仿佛感應到了什麼,靈寶的兩隻前爪捧着雲逸修長的指頭,可愛地搖晃着,嘴裡吱吱直叫,仿佛在對雲逸宣誓着,它對他,永遠不離不棄。
“乖靈寶,如此諸事已定,可願與我一道浪迹天涯?”雲逸伸指在靈寶那柔軟的小腹之上輕輕撓了撓,輕聲問道。
“浪迹天涯?”靈寶聞言微微一愣,繼而轉頭看了一眼正傲嬌地立于東方青妍肩頭的赤焰,在對上了對方那尤帶着幾分不屑的圓眼之後,略帶幾分落寞地回過頭來,睜着一雙小眼睛,嚴肅地看着雲逸,認真地點了點頭。
身為天地靈物,靈寶極為清楚,唯有自身強大了,才能有未來可言,而赤焰身為母獸都比它強大了,它又怎麼有資格去征服赤焰?
“即是如此,那我們稍後就離開吧!”雲逸對靈寶的聰睿更是喜愛,摸了摸它的腦袋,将它塞入袖中,這才開口對一旁的衆人告辭。
“你是說,你準備就此離開,不和我們一道去北辰皇朝了?”宸王和月璃等人在聽到了雲逸的話後,皆是一愣,紫千幻和月冰凝離開了,這雲逸也要離開,這讓衆人的心,總是難免有些惆怅。
“不錯,身為賽閻王,遊曆新月大陸,為百姓分憂解難才是我的職責,我在這新月大陸的東部已經呆得夠久了,如今,我想要去南部走走,體會一番那裡的風光人情。”雲逸目光緩緩地自衆人的臉上掃過,似是要将每一個人的容顔都牢牢記入心中,這一走,想來短時間内是不可能回來了,或許,待得他再回來之時,已然物是人非。
“雲逸,你……你這一走,要多久才能回來?”萱若在聽到雲逸的話後,俏臉一白,那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便泛起了水霧,顯然無法接受雲逸就要離開的消息。
聽得萱若的問話,雲逸微微一怔,微紫的眸子,定定地對上了萱若黑白分明如精靈般的明媚大眼,那眼眸之中,清清楚楚地表明了萱若的不舍與挽留!
萱若!
萱若!
這個他看着長大的女孩,依稀間,他仿佛又看到了當年搖搖晃晃跟在他身後牙牙學語地學着鬼谷子喚着他的名字:“雲逸……雲逸……等等我……”
這個丫頭,總是這般的倔強,任由他糾正了千百遍,也從不肯喚他一聲:“師兄”或是“哥哥”,就仿佛,前世的宿命,今世的情緣,注定他們兩人之間該有着這一段的愛恨糾纏。
幸而,她對自己的愛總是如此的純粹,純粹幹淨得如同聖雪山之上那一朵飄動的潔雲。
這樣純粹得勝卻世間任何一塊水晶的愛,又怎會因為任何原因而變質。
隻是,曾經滄海,再回首,已然無法再尋找到那塊屬于他的心靈歸宿了……
“或許三年,或許……五年……丫頭,你如今已然長大了,且有流星和玥兒照顧着你,我也終于能夠放心離開了!賽閻王的宿命,是漂泊,是孤寂,我即是選擇了這一條路,總該是讓我自己來走的!丫頭,答應我,一定要好好的,開開心心的,莫要讓我走了,還要牽挂着你!”
雲逸說着,說着,臉上那總是從容而平和的微笑漸漸凝固在嘴角,悲憫的目光染上了淡淡的哀傷,對于這個自己看着長大的丫頭,他終是無法不牽腸挂肚的,他終是愛着她的,雖然這份愛隻是親人之間的愛,而非男女之愛,但愛就是愛,早已經溶入了皿肉骨髓之中,怎能輕易放得下?
“我不!我不!我就不!我不要好好的,我就要成天胡鬧,成天闖禍,成天讓你給我收拾爛攤子,這樣你就不會離開我了!”萱若哇地一聲哭出聲來,猛然上前一步将雲逸緊緊地抱住,就這麼痛苦出聲,在雲逸的懷中瘋狂地搖着頭哭喊着。
“你說你一走就是要三五年,那我怎麼辦?我胡鬧的時候誰來管我,我闖禍的時候誰來護我,我擔心害怕的時候,誰來陪我,雖然每次你出現的時候,都會訓斥我,說我不懂事,可是我就要不懂事,因為我知道,隻有我一直不懂事,一直長不大,你才會一直一直地陪在我的身邊,一旦我懂事長大了,你就會離我而去了!我不要我,不要不要不要!是不是我什麼地方做錯了?是不是我上次不聽話,非要阻止你不顧自己性命也要推算流星和玥兒的消息,所以你生氣了?如果你生氣了,你打我,你罰我,你怎麼處置我都可以,隻求你别走,好不好?好不好?”
“萱若!”宸王在聽到萱若的話後,才欲上前開口說些什麼,卻被慕容玥輕輕地扯住了袖子。
慕容玥緩緩朝宸王搖了搖頭,示意此時他們都不宜開口插話,這些日子以來,他們早就發現了雲逸和萱若之間的不對勁。
雖然萱若竭力表現出不再親近雲逸的樣子,與北辰睿嬉笑玩鬧,但細心的慕容玥和宸王卻依舊能夠從她偶爾看向雲逸的神情之中感受到她内心之中的落寞與關切。
解鈴還需系鈴人,如今雲逸就要離開,萱若也唯有這一次機會能夠痛快地将一切話語道出,他們又怎能再去破壞萱若這難得一次的勇氣與沖動。
年少青春之時,總是要有一次義無反顧的沖動,才能在日後餘生之中,不悔而驕傲。
遠遠地,站在北辰皇身旁的北辰睿,在看到萱若流着淚投入雲逸的懷抱之時,臉色一暗,雙手緊緊握成拳頭,狠狠一咬牙,卻終究沒有上前,而是神色黯淡而君子地轉過了頭,舉目看向頭頂的藍天白雲。
北辰皇見此,雙眸之中露出一抹贊許之色,微微點了點頭,開口道:“睿兒,你長大了!”
對于這個兒子這段日子以來的改變,北辰皇一直都看在眼裡,關于對待感情這一點,北辰睿與他極像,不動心則已,一動心,便是癡心不悔。
對于萱若,北辰皇亦是極為喜愛,莫說這萱若本就是一個值得人一生一世去疼愛的少女,便是她為了延續宸王的生命而忍受極大的痛苦而苦練了十數年的内力,為的便是在宸王寒毒發作之時成為一個移動的藥爐。這樣的一份情,便是他北辰絕傾盡了一切,也無法回報。
若是北辰睿真的有幸能夠娶到萱若,那麼他北辰絕定然會用盡一切方式以最為真摯的感情,也不會讓萱若在夫家受到一絲一毫的委屈。
“父皇,愛一個人,并不是占有,而是奉獻,隻要萱若能夠幸福,無論她做任何的決定,我都會無條件的支持!”北辰睿微微眯了眯眼,将眼中的痛苦之色斂去,微微一勾嘴角,笑容卻是苦澀至極:“父皇,我以為,我已經夠努力了,這段日子裡,我陪着萱若嬉笑玩鬧,看着萱若笑聲不斷,我以為她是快樂的,卻不想,這一切,隻是徒勞。原來,能夠給萱若幸福的人,隻有他!父皇,我真的很愛她,如果可以,我甯願傾盡我的一切,隻要能夠讓她忘卻了一切痛苦,幸福快樂地與她相守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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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于萱若的歸屬,安然也是十分的糾結,萱若愛的是雲逸,但雲逸對萱若,卻隻有兄妹之情,曾經滄海難為水,萱若适合一個純淨幹淨隻愛着她一人的男子,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