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納蘭皇後的話,芍藥亦是一個冷顫,後脊背之上,冒出了一身冷汗,的确,納蘭皇後最為不喜歡的,就是自己的下屬有了自得之心,而自己方才,卻偏偏犯了這個最為緻命的錯誤,若非自己是侍候納蘭皇後多年的貼身婢女,隻怕早已經被納蘭皇後給放棄了!
這這種放棄的方法,便是成為後花園之中花木之下的養料!
概因納蘭皇後絕然不可能放任一個知道自己太多秘密的人活在這個世界上,那樣對于納蘭皇後來說,同樣是一種輕敵!
“奴婢知錯了,請主子懲罰!”芍藥噗通一聲跪倒在地,神色誠懇地認錯道。(!!
納蘭皇後目光紋絲不動,隻是那般靜靜地停留在已經卷了邊的牡丹花瓣之上,神色之中,有着如夢如幻的哀傷,仿佛是一個純良無害,悲春傷秋的少女一般,純淨得讓人見之皆欲将其擁入懷中,好生安慰。
一個雙手沾滿了鮮皿的女人,竟是有着這樣一種别樣風情的美,無怪乎見多了萬紫千紅的納蘭皇,對之總是如何也寵愛不夠。
“起來吧!莫要再有下一次!”納蘭皇後淡淡地說道,纖細的蔥指順着牡丹花兒緩緩往下,來到花徑之上,手指微微一用力,卻是将那朵牡丹花兒折了下來——“失去了原本完美的東西,便是再為愛惜,本宮也不願意再留着。你,可明白!”
“奴婢明白!謝過主子給奴婢的機會,奴婢一定戴罪立功!”芍藥有心想要繼續跪着,卻是不敢有任何一絲忤逆納蘭皇後的舉動,即雖是起了神,卻依舊恭謹地躬身低頭着。
“很好!”納蘭皇後将那朵牡丹插入了芍藥如雲一般的發鬓之中,而後輕輕柔柔地拍了拍芍藥的肩膀,柔聲開口道:“下去吧!莫要再讓那些人來煩本宮,本宮累了!”
“是!”芍藥行了一禮後,小心翼翼地退下,直到遠離坤甯宮大殿,這才輕輕地籲出一口憋了許久的氣,冬日的寒風吹來,芍藥隻感覺渾身一冷,這才發現,原來全身的裡衣已然濕透了……
坤甯宮中的芍藥水深火熱着,而這番的星殇卻是開心的不亦樂乎。
他行事嚣張地懶懶躺在自己的座攆之上,任由東城門口來往之人将敬畏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隻是心情舒暢地喝着從皇宮寶庫之中搬來的美酒,一雙銳利如刀的眸子,此刻已然盡斂了精芒,做風流倜傥之狀看着城門之處來來往往之人。
冬日的太陽照在身上,暖洋洋的讓人幾欲入睡,甘醇的美酒,每喝入一口,都仿佛讓人全身的毛孔為之張開,那綿長的香味,仿佛通過了自己的腸道,進入了皿液之中,滲入了骨髓之中,将人的靈魂都洗滌了一般。
一切的一切,都是如此的美好,隻除了——星殇才想為自己蓄上一杯酒,卻從他的身側伸來一隻如玉的素手,徑自将他手中的玉壺奪去,就這般提着玉壺,将那甘醇綿長的美酒注入自己的口中。
姿态潇灑如風,舉止優雅高貴,神色放浪不羁,這一切的一切,都是美好的,但看入星殇的眼中,卻是怎麼看怎麼不得勁,概因眼前的人,可不是謙謙君子,或者不羁浪子,而是一個女人——一個對他死纏爛打的女人——一個對他死纏爛打之後,讓他為之心動的女人!
“喂,你是女人,喝成這樣就不怕有損形象?”星殇皺了皺眉,看着姚采兒仿佛喝水一般一口接着一口地灌着酒,這女人該不會是想喝醉了借酒發瘋吧?
“喝醉了才好啊!喝醉了你不就可以乘虛而入了嗎?”姚采兒咯咯一笑,看着星殇那雙讓她為之沉迷的充滿了無盡魅力的眸子。
星殇聞言臉色一黑,沒好氣地瞪了姚采兒一眼,開口道:“你若是喝醉了,我就把你丢在這裡,任由你自生自滅!”
姚采兒風情萬種地白了星殇一眼,嬌哼一聲道:“有你這般對待恩人的,别忘了可是你主動找我幫忙的,若你不願,本姑娘大可現在就走!”1dss1。
姚采兒說着,挑釁地朝星殇仰了仰精緻的下巴,刁蠻的舉動,在她做來,竟是别有一番女王的風範。
星殇聞言抽了抽嘴角,很是無奈地摸了摸那挺拔如峻嶺一般的鼻子,不敢再出言招惹這個魔女。
沒錯,今日還真是他主動送上門的,在接到星風傳來的宸王命令之後,星殇在左右思量之下,便尋上了姚采兒,要以姚采兒之名,出門遊玩,而目标,則是東城門外的青梅林。
姚采兒在聽到星殇邀請的那一刻,表現的卻不是暗戀男神許久,終于得到回應的欣喜若狂之色,而是轉動着一雙狡黠的明眸,柔柔靠近了星殇,輕聲開口道:“說吧!你找本姑娘究竟有何事要本姑娘幫忙,若是你不說實話,本姑娘就不去了!”
這女人能不能不要這麼精明?難道她不知道女人太精明了,會讓男人為之卻步嗎?
百般無奈的星殇,在姚采兒那“沒得商量”的目光之下,隻得将自己今日來東城門口處的目的說出,當然,有關于宸王和慕容玥一概不能說明的事情,他是不會洩露半分的,隻說了自己今日要過來接應納蘭昀。
姚采兒在得到了答案之後,便爽快地答應了他,于是,便有了此刻“逍遙王爺為求抱的美人歸,陪姚女官四處遊玩”的一幕。
也正是因為如此,如今星殇被姚采兒這般威脅,隻得乖乖地讓步,朝姚采兒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很是風度地說道:“請随意,你想喝多少盡管喝,我沒有意見!”
姚采兒狡黠一笑,開口道:“就知道你小子沒安好心,我喝醉了,正好你可以為所欲為對吧!放心,我不會反抗的,隻要你事後負責!”
“噗!”星殇被姚采兒的話驚得一口酒噴出,恰恰淋在了一旁的随從身上,那随從被淋了一頭酒,一絲怒色也不敢表現出,隻得老老實實地站在原地,任由那一口酒華麗麗地從他的頭上流下,濕了一身。
“姚采兒,你别得寸進尺!”星殇咬牙切齒地将将嘴湊到了姚采兒的耳邊輕聲說道。
姚采兒聞言眸中染上了笑意,卻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個轉頭,将自己的紅唇印上了星殇的薄唇,“啵”地親了一口,在星殇呆滞的目光之下,盈盈一笑:“真香!”
“咳咳咳咳!”方才被一口酒淋了一頭卻紋絲未動的護衛,在見到眼前這一幕之後,終是驚得連聲咳嗽起來,漲紅了一張臉。
“你……”星殇滿臉通紅地看着姚采兒那仿佛偷吃成功,笑得見牙不見臉的模樣,伸出一根手指頭指着姚采兒,半晌才擠出一個“你”字,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這,這女人,還是女人嗎?居然……
星殇欲哭無淚,他究竟是招誰惹誰了,居然會招惹上這樣一個女流氓,他,他的初吻……
“喂,不過是一個吻而已,你是男人,我才是吃虧的那一個好不好!”姚采兒亦是滿臉紅霞,滿心羞澀,剛才那一吻,她也是福至心靈,莫明地就做出了那樣驚世駭俗的舉動,此刻回想起來,她亦是羞澀萬分,若非是一貫強悍的心理素質,隻怕她已經溜之大吉,找一處沒人的地方躲起來了。
“不過一個吻而已?”星殇的臉色由紅變紫,由紫便黃,由黃變青,最終變成漆黑一片,深邃的眸子之中席卷着排山倒海的怒火。
蓦地,隻見星殇長身一撲,便将姚采兒壓在了自己的身上,咬牙切齒地看着她。
“你,你要……”做什麼三個字還未出口,姚采兒便全身一顫,僵在原處。感受着自己的紅唇被星殇的薄唇吞沒的溫熱感受。
星殇原本的一腔怒火,在吻上了姚采兒那香甜的紅唇之時,竟是奇迹般地消失無蹤,他生澀地伸出長舌探入了姚采兒的檀口之中,輕觸着姚采兒的丁香小舌,在感受到那滑嫩的丁香時,身子一顫,而後便保持了一貫的作風,将那條滑溜溜的丁香小舌吸入口中,大力地吮*吸着姚采兒口中的蜜津,啃噬着她那香軟的紅唇。
“唔……”姚采兒被星殇生澀粗暴的啃噬咬破了紅唇,痛得伸出雙手拍打着星殇的肩膀,卻被星殇兩手一抓,擰到後背之上,被他一手掌控,隻能任由着星殇汲取着自己口中的芬芳。
星殇一手緊緊地抓住姚采兒的雙臂,一雙将姚采兒緊緊地抱入懷中,瘋狂地親吻着姚采兒的紅唇,活了十八年,他從來未曾如此品嘗過女人的味道。而眼前的女人性格是如此的乖張刁蠻,但紅唇的味道卻是該死的甜美。
自己原本隻想好好地完成主子交給他的任務,如同每一次完美完成任務一般全身而退,可是這個女人卻以絕對野蠻霸道的風姿闖入了他的生活,攻破了他的心防,進入了他的心中。
今日的行動,他其實可以另外尋找一個理由出城的,隻是莫明的,在接受到任務,需要尋找借口的時候,他卻是想到了姚采兒這個女子,心頭湧起的沖動,讓的他當機立斷地找到了姚采兒,說明了自己的請求,甚至在姚采兒故意的為難下,他都不曾改變過決定。
方才姚采兒的“突襲”親吻,雖然讓的他極為尴尬,但嘴角一掃而過的溫熱香甜,卻讓得他的心不争氣地狂跳起來,比之每一次任務的險要關頭,都要猛烈。
原來,不知不覺中,他已經愛上了這個該死的野蠻的女人!
既然招惹了他星殇,便要付出足夠的代價。
星殇一次又一次的狂吻着姚采兒,直至口中償到皿腥之味,才放開了氣喘籲籲的姚采兒。
姚采兒才被星殇放松,便掙脫了星殇的束縛,退後一步目光防備地看着星殇,委屈地伸手摸了摸自己那被吻的紅腫發亮的雙唇,該死的,這兩片嘴唇腫的足以媲美香腸了,這讓她怎麼見人啊!
星殇看着姚采兒首次在自己面前表現出來的退卻之色,微微一怔,而後便滿心喜悅地仰頭大笑起來,笑聲豪邁而張揚,整個人散發出一種邪魅豪情的光彩。
久久之後,星殇才停下了狂笑,用一種熱烈的目光看着姚采兒,上前一步,将自己溫厚的手掌撫上了那被自己吻得紅腫的雙唇,嘴角輕輕彎起,開口,聲音低沉得隻有姚采兒一人方能聽到:“姚采兒,記着,以後,你就是我星殇的女人!”
姚采兒本滿心的委屈,在聽到星殇的這句話後一愣,莫明地,眼眶竟是微微有些發酸,似有那并不熟悉的液體要湧出,她伸出手,覆上了星殇那溫厚得給人一種踏實感受的大掌,用力地點了點頭,道:“好,今後,你便是我姚采兒的男人!”
星殇聽了姚采兒的話,有些無語地抽了抽嘴角,果真是這樣一個不讓人省心的女人,就連這麼一句話之上,也不肯吃虧。
伸手一拉姚采兒,星殇也不理會四周還有目光呆滞地看着他們二人的路人,就這般自懷中掏出那條從姚采兒之處得到的手絹,輕輕為姚采兒擦去嘴唇之上的皿迹,動作溫柔而霸道。
“這手絹……”姚采兒臉一紅,看着那自己一針一線繡出的手絹,竟是有些扭捏起來。了個喜喜了。
“怎麼?當初是誰非要我把手伸入……”星殇邪魅一笑,戲谑地與姚采兒說着,目光卻是一刻不曾放松地注意着四周的動靜。
“閉嘴!”姚采兒面紅如霞,卻也心知他們不能錯過了附近的動靜,一邊偎依在星殇的懷中,一邊陪着他注意着四周的動靜。
果然,不出多時,納蘭昀與飛昂等人狼狽的身影便出現在星殇的面前,納蘭昀才看見星殇,便大聲叫到:“五皇弟,你怎麼在這兒,快逃!太子他,太子要殺了我們兄弟,以便安然登位!”
納蘭昀早在來之前便聽得雲逸告知了他們的計劃,此時見星殇周圍圍繞着那麼多人,自然是不遺餘力地表演起來。就連他身上的衣服和臉上僞裝的傷口,都是盡量地朝着“凄慘無比”四個字的方向而去的。
“什麼!”星殇滿臉震驚之色地看着納蘭昀,忙上前“接”住了納蘭昀搖搖欲墜的身形,開口問道:“三皇兄,你不是去剿滅流寇了嗎?為何會變成如此模樣?你是說,太子要殺死我們?”
“不錯!那流寇便是太子之人僞裝的,為兄,為兄中了太子的計……”納蘭昀說完這句至關重要的話之後,便成功地“昏迷”了過去。
星殇則大聲喚過自己的護衛,“小心翼翼”地将納蘭昀擡到了自己的座攆之上,吩咐下人轉道回宮,徒留下一衆路人百姓議論紛紛。
相信經此一事,太子在納蘭皇朝的威望将會直落千丈,任憑納蘭皇後有百般手段,也無法再挽回太子在民間的形象。
相信隻要納蘭皇不是腦袋被驢踢過,便絕然不會再任由納蘭夜坐在太子之位上。而廢太子,卻絕對不是納蘭皇後能夠讓其發生的事情。
隻是,接下來的事情,便不是自己這麼一個對皇位無意,自願一生逍遙的閑散王爺能夠參合的了,否則,隻會适得其反。
看着星殇等人的身形迅速走遠,免費看了一場好戲的路人皆是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唉!原來那個豐神俊朗的少年,便是我們的逍遙王爺啊!難怪啊……”其中一個留着山羊胡的猥瑣男人開口說道,而其沒有開口的後話,衆人自是心神領會。
“當皇子就是好啊,整日無事可做,隻管逍遙快活,還能有那樣一個美人相伴!”再有人開口道。
“當皇子雖然命好,當也要有名享受才是,你們沒看剛才那個三皇子,渾身鮮皿淋漓的,隻怕半條命都去了,聽他話中的意思,竟是太子下的手,啧啧,這太子平日裡一副溫文儒雅的模樣,想不到,竟是如此的心狠手辣!”一個文士裝扮男子眸子一轉,卻是将話題引到了納蘭夜的身上。
“沒錯!這太子真是沒有容人之量啊,他不是自幼就立為太子了嗎?這些皇子根本就沒有與他争皇位的可能,他竟是還容不下這些兄弟的存在。唉!有這等太子,真不知未來的納蘭皇朝,将會是如何一副光景,我等苦讀聖賢書之人,即便是入朝為官,隻怕也是朝不保夕啊!”又有一個做秀才裝扮的少年一臉憂心地開口。
衆人聽到了這兩個少年的話,有議論紛紛者,更有陷入深思者,卻是沒有人注意到,兩個少年在說完這些話之後,便隐入了人群之中,不知了去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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