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星殇易容成的納蘭鴻,大搖大擺地帶着數千人進入了皇宮之中,就在星殇的身影消失在宮門口之際,數名輕功上好的人影自皇宮之中電閃而出,朝着不同的方向掠去。~。@
與此同時,坐在太子府書房之内,與博武博文二人排兵布陣的納蘭夜,接到了來自皇宮之中的傳信,帶着茶香的白色信封内,白色的宣紙之上,隻有兩個字“速來!”
字迹磅礴大氣中不失女子的婉約,赫然正是納蘭皇後的筆迹。夜搖是而電。
納蘭夜在看到這兩個字的時候目光一凝,長身而起,叫到:“來人,給本宮召集兵馬,立即進宮!”
“太子殿下,此事,是否還需商議?”博文見此,微微一皺眉頭,開口說道。
“無需商議,本宮早已得到消息,那王元帥旗下的馮益新早已經在前日帶着兵馬進入了皇都,況且母後既然已經傳信而來,那便說明,如今宮中大局一定,若是本宮不趁納蘭鴻元氣大傷,根基未穩之際将其擊殺,一旦讓其稱帝之後,便再無法扭轉乾坤了!”
納蘭夜将手中的宣紙拍在桌上,神情激動地說道。
雖然他這個太子之位已經做了近二十年了,雖然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但偏生一個人一旦位于萬人之上之後,權欲之心,便會愈加膨脹,不再甘于那唯獨的一人之下。
儲君,又怎及君王,要來的肆意,來的暢快!
博文怎會不知道納蘭夜此刻的心情,隻是天生謹慎的他,對任何的事情,都會報以懷疑之心,在見到納蘭夜如此模樣,他拿起宣紙細細查看之後,見宣紙之上,的确是納蘭皇後的筆迹無疑,加上那宣紙之上獨有的茶香,乃是納蘭皇後坤甯宮之中的雲霧山巅毛峰,博文心中的懷疑,也便消散了!
“阿文,你也太多疑了,既然連皇後娘娘都已經傳信來了,還會有錯不曾?”博武亦是在一旁興奮不已,一旦納蘭夜成了納蘭皇帝,那他便會如願以償地成為大将軍,扶搖直上。隻要一想到這點,他便無法按捺住心頭的急迫。
“走!”不等博文再回答,納蘭夜便一把拿下牆上挂着的寶劍,沖出了書房,開始聚齊人馬,浩浩蕩蕩地朝着不遠處的皇宮而去。
不多時,納蘭夜的身影便出現在皇宮之中,而他的身後,則是浩浩蕩蕩地跟着不下五千的人馬。
然而,就在他今日了皇宮之後,才發現,宮裡頭,竟是安靜得讓人心悸,别說沒有一絲厮殺過後的慘烈情景,一具屍體,一滴皿液都不曾看見,就連平時巡夜的侍衛,也不曾看到一人。1c0ig。
“主子,情況有些不對!”博文上前一步,至納蘭夜的耳邊說道。
“小心一些,或許是那納蘭鴻早已經得到了消息,故布疑陣……”納蘭夜看着四周的漆黑,心中亦是驚疑不定,但是如今已然箭在弦上,即便他想要退後,也已經不是那般簡單的了!
就在納蘭夜的話音才落之際,四周突然火光通天,一朵朵接連燃起的火光,将四周照得亮若白晝,而随着光線的亮起,那一個個身穿盔甲的士兵亦是出現在納蘭夜的面前,士兵所擁簇的那人,不是納蘭皇,又是誰!
而最讓納蘭夜心驚的,并不是納蘭皇,而是站在納蘭皇身旁,正一臉得色看着自己的“納蘭鴻”!
“孽畜,給朕跪下!”納蘭皇目光爆射出兩束寒光,看着納蘭夜,削瘦的臉上因怒火過甚,青筋暴跳而起,顯得極為駭人。
此時此景,納蘭夜哪裡還會不知道自己中了納蘭鴻的圈套。
見此,納蘭夜忙噗通一聲跪倒在地,看着納蘭皇,面色蒼白地說道:“父皇,兒臣,兒臣隻是……”
“隻是什麼?孽畜,枉費朕一心培養你當這納蘭皇朝的儲君,怎料你這狼子野心,竟想逼供篡位,你就這般心急着想要坐上朕的龍椅不曾?”納蘭皇痛心疾首地看着面前這個自幼便深得自己寵愛的兒子,他的身體,他怎會不知道,隻怕再多也就是七八年的光景,他便要讓位給納蘭夜了,難道就連這幾年,他的兒子都等不及了嗎?
“父皇,你誤會兒臣了,兒臣隻是聽聞五皇弟帶着數錢兵馬進宮,擔心他對父皇不利,這才……”納蘭夜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一旁的“納蘭鴻”給打斷了!
隻見納蘭鴻上前一步,神色黯然地說道:“太子皇兄,臣弟又怎麼可能對父皇不利呢?臣弟隻是因為馮将軍有緊急的情報要禀告父皇,卻因為他是邊防将軍,無召不得入京,擔心被父皇責罰,卻因為事關緊要,這才找上臣弟,讓臣弟帶他入宮求見父皇,若非如此,臣弟又怎麼可能會深夜入宮呢!”
“笑話,一個邊防将軍,又有什麼事情是非要他親自入宮禀告父皇的,你分明就是居心不軌,輿圖篡位,才會入宮而來的,否則你那數千兵馬,又作何解釋?”納蘭夜自是容不得納蘭鴻狡辯,當下便将自己得到的消息說出,以洗脫自己的罪名。
“數千兵馬?”納蘭鴻似乎被納蘭夜的話說得一怔,滿臉不解之意地開口說道:“太子皇兄,你是否是弄錯了什麼,臣弟隻帶了連同馮将軍在内的五人入宮而已,何時有了數千人之說?”
其實納蘭夜等人得到的消息并不假,星殇當初是帶着數千人進的皇宮,但納蘭夜卻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竟是有人将地道挖到了皇宮的宮門之旁。
星殇帶着一幹人才入了宮門口,便又順着密道離開了皇宮,所謂的數千人,也隻是做做樣子,給那些有心人看的而已。
當然,看見這數千人的人,多不勝多,隻是事實勝于雄辯,即便有人找遍了皇宮,也無法再多找出一個人來,而那密道,也早已經在最後一人進入之後,便被星土等人封了!
所以,現在為納蘭夜說話證實自己看到數千兵馬的人越多,那麼,納蘭皇對納蘭夜的懷疑之心,便是越甚。伴君如伴虎,君王之心,永遠是多疑的,他立太子是一回事,培養太子成為帝王是一回事,但隻要他還坐在皇位上一天,他就不能容許有人想要篡奪他的皇位。
是以,納蘭夜今日這黑鍋,是背定了!
果然,納蘭皇聞言更是氣急,急走幾步,将納蘭夜踢得就地一滾,暴喝道:“孽畜,分明是你勾結東籬國,輿圖謀害于朕,如今還敢污蔑你五皇弟,朕要你這太子,還有何用?”
“父皇,兒臣冤枉啊,兒臣朕的是冤枉的?”納蘭夜被納蘭皇踢倒在地,卻也不敢躲避,隻能任由納蘭皇那一腳狠過一腳,踢在自己的身上,原本豐神俊朗的模樣,早已經不複存在。
博文與博武等人,早已經跪倒在地,被納蘭皇周圍早已經排陣以待的士兵及宮牆之上已經就位的弓箭手壓迫得連頭也不敢擡起半分。
在這樣的情況之下,也許一個動作不對,那拉成滿月的弓箭就會一松,讓得羽箭飛下,取走自己的性命。
就在這凝重的氛圍之下,突然一個高揚的女聲響起:“皇後娘娘駕到!”
納蘭皇聽得此聲,冷冷哼了一聲,卻也是停下了對納蘭夜的踢踹。看向聲音傳來的那方。
不多時,一身淡雅藍衣的納蘭皇後便出現在衆人的面前,雖然隻是淡妝淡抹,神情靜怡,但那步步行來之間,屬于一國之母當有的風範盡顯無遺,仿佛每走一步,都踏在了人心之上,讓得周遭的侍衛,皆是不由自主地再退一步,為其讓出更寬敞的道路來。
“臣妾參加皇上!”納蘭皇後對自己匍匐在地,一身狼狽的兒子視而不見,隻是那般神情自若地對納蘭皇行了一禮。
“平身!”納蘭皇淡淡應了一聲,而後開口問道:“皇後,你怎麼來了?”
隻是一句極為平常的問候,隻是在這種敏感的時刻,任何人都不會将其當作了單純的問話。諸人皆是将目光放在了納蘭皇後的身上,有心看她在這般的情況下,會怎樣回答納蘭皇的問話。
是回答:臣妾夜裡睡不着,便出來走走……
還是回答:臣妾聽聞這邊喧雜,便出來看看發生了何事……
還是:臣妾想念皇上了,便出來尋找皇上……
就在衆人猜度之間,之間納蘭皇後淡雅一笑,周身柔美的風華仿若是天下的明月傾落聚集而成,聲音更是平靜無波,字字清晰:“臣妾聽聞太子意圖篡位逼宮,被皇上圍堵在此,心急如焚,便急急趕來看看是否真有此事!”
說着,納蘭皇後優雅地轉身,對上了自己一身納蘭皇腳印,灰頭土臉,狼狽不堪的兒子,聲音有若銀鈴輕撞:“如今看來,的确是有此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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